37.第37章 天花板上有個人
拚命往後退,然後,就覺得世界突然顛倒,身體猛然間摜倒,頭部的劇痛讓我瞬間回歸現實——我從椅子上摔到地上了!
父親聽到聲音跑進房間來,見我摔倒了,趕緊幫我扶起來,“廷娃,好好的怎麼會摔了?”
我搖搖頭,“沒事,我坐椅子上睡著了。”
父親嘆口氣,關切地看着我說道:“如果有什麼不對,早點告訴我。”
“嗯!”我用力點頭,也不知道要怎麼樣說,父親才會不擔心。
父親走出卧室,我蹲下來,剛才睜眼的時候,我看到了床底下的東西,外公遞給我之時,曾說那是母親的遺物。
打開盒子,一種溫暖的、陽光般的氣息籠罩着我,好象一把拂塵,將我身上所有的污淖全部抻乾淨了,四肢通泰,整個人都很舒服。
盒子裏,一塊有點朽的黑色綢布包裹着一根細長的東西,打開綢布,才發現是一根玉簪子,通身紫粉,觸之生溫,而且有潤感,一看就覺得很值錢。
媽媽還留了這麼一根值錢的東西給我,是不是要傳給下一代的呢?
黑綢布把簪子包裹起來,放進盒子,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把它放到抽屜里,或者更能保管好的地方才妥當。
大衣櫃的內側,有一個能上鎖的抽屜,將盒子塞進抽屜,又上了鎖,心裏這才安定下來。
為什麼我總是做這麼奇怪的夢?是不是應該找找原因?
明天去書城轉轉吧!
第二天,父母都上班去了,我把妹妹帶上,地鐵往書城走,小孩坐地鐵免票,讓我有一種賺倒的小得意。
深市中心書城,在蓮花山南側,佔地面積八萬多平方米,據說還是東洋很著名的黑川紀章建築設計事務所設計的,這裏面除了書還有各種美食,平時我自己也喜歡在這種地方消磨時間。
嗲能也很喜歡這裏,我倆平素如果不出門,就是在這裏看書享受免費空調,或者就是找個合心意的美食場所吃點東西。
很休閑的地方,時不時能看到本地的樂隊在這裏引吭高歌,或者有些青春人士揮灑汗水跳着街舞,也有擺了畫架在這裏寫生的美術生,隨便你幹什麼,都能在這裏自由伸展。
拉着兔兔來到我想找的心理學書籍區域,有關夢境解密的書很多,我所知道的的弗洛依德的《夢的解析》也在裏頭。
穿綠馬甲的工作人員向我推薦了大衛。方特那的《預見最真實的自己:夢的心理學》,還有《夢知道答案》、《釋夢》,這些書擺放得整整齊齊,但我卻有點為難,似乎得了選擇困難症一般,不知道哪本好。
想了想,還是拿了弗洛依德的書,還有一本周公解夢就去買單了。
兔兔一聲不吭地跟着我,等走出書城,我才想到還沒帶她去地下一層看看少兒讀物。
“兔兔,要不我們倆中午就在這裏吃,吃完了哥哥陪你去看少兒讀物好嗎?”我努力作出溫和的樣子,原本答應的事情沒做到,理虧的是我。
沒想到兔兔一聽就點頭了,“可以!”
由於她想吃抹茶大福,帶她來到禾綠壽司店坐下,我們到的很早,店內卻已經坐了不少人,看來書城的消費力實在很驚人。
我伸手拿了一個大福給兔兔,突然右肩被人輕輕一拍,竟然是嗲能曾幫忙驅鬼的那個闊太!
“小帥哥,今天怎麼會在這裏?”闊太很意外,“另外一個大師呢?”
“我帶妹妹來書城看看書,大師有事離開深市幾天,不過這兩天估計要回來了!”我笑着回答,“倒是您,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裏?”
闊太一聽嗲能不在深市,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由於太明顯,一下子被我捕捉到了,“您找大師有事兒啊?”
闊太看了下周圍,湊近了一點對我說道:“是我妹夫,前天從深市去了梅州,這不是七月半快到了嘛,說是提前去拜拜家裏去世的先人,結果啊,昨天晚上就夢到死去的老人了!”
“這也沒有什麼吧?”我不確定地說道:“我也有夢到過我媽,但這都沒什麼呀!”
那闊太更湊近了點,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而且她穿站低領的衣服,前面那一堆白花花的肉讓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了。
“小帥哥,不是這麼說呀,他做的夢很古怪,那老人只是伸一隻手給他,不知道要幹什麼哦!”
說完,那闊太說道:“我這妹夫呢,是個美術師,在電視台工作,為了學畫畫,他跟家裏斷絕關係了,所以直到他老爹死了,他才回去。”
“不會吧?跟父母的關係這麼差?”我脫口而出,瞬間也有點後悔,我跟老爸的關係也不見得就有多好,不過,現在他對我很尊重,這一點我倒很滿意,但始終覺得跟他之間有很深的鴻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性格問題,上次聊天的時候,嗲能說是因為我夠二才有這些想法。
剛想說什麼,電話響了,是梁芮華打來的:“霍廷,姜老師的追悼會在學校階梯教室,下午兩點半舉行,別忘了!”
掛下電話,我又繼續詢問闊太她妹夫的事情,“唉呀,很邪門,前晚和昨晚都夢見同樣的事情,就是那個老人朝他伸着手。”
“您放心,等大師回來,我讓他立馬聯繫您,反正就這幾天。”我向那前胖婦人保證會通知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闊太的盤子已經堆了四堆,每堆至少有七八個!果然這麼豐滿不是一般的食量能做到的!
實驗初中部階梯教室,我拉着兔兔來到這裏,看到了強撐病體的鄭老師,旁邊還有醫護人員和校長,看來,鄭老師是固執要來的,姜老師微笑的遺相就這麼放在講台前,用黑幔和白布做了背景,上面有個大大的奠字。
簽到的人們,自發的都很安靜,只能聽到低聲的說話,還有就是一兩聲的啜泣,氣氛十分壓抑,兔兔搖了搖我的手,昂着頭看我,我只得蹲下身子說:“哥哥很喜歡的老師去世了,我們要做個活動去紀念他……”說完我輕輕撫了下兔兔的頭。
兔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指着上面說道:“天花板上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