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地窖里的女人們 中
雖然還只是推測，但條條人命的兇手都有王懷山的影子，趙雷軍聽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將王懷山的案件徹底查清楚，我怎麼對得起這麼多死於非命的村民！對了，十年前埋進去的那具屍體，只挖出來王光世的屍骨，卻不見林啟升的屍骨，對這事你怎麼看的？”
林智驍嘆了口氣，說道：“我正為這事傷腦筋，也是想在王懷山家房子裏去看看的原因。但我相信十年前的林啟升屍體的屍骨，仍然在王懷山家的家裏。只是我也想不出，王懷山到底將那具屍骨埋在了哪裏。”接着，林智驍說了自己作出這樣推測的理由。
趙雷軍聽了點點頭，說道：“有道理！那王懷山會將那具屍骨埋在他家房子裏的什麼地方呢？”
這時得知林智驍帶人重新進王懷山房子尋找什麼的許秀卿和趙雲香兩位嫂子，提着兩個裝滿九層米糕的籃子進來，將九層米糕分給刑警和特種兵們吃。
剛才沒有向孫曉君問清楚王懷山家地窖口在哪裏，趙雷軍便吩咐刑警們邊吃邊找地窖口。
甘寧宇學着林文來一層層撕下來喂小洛的樣子撕着吃九層米糕，好奇道：“這年糕是怎麼蒸出來的呀，好多層哦！”
正四處觀察着的林智驍，猛然間一個意念閃過腦門，急轉身望着甘寧宇問：“甘寧宇，你剛才講什麼？”
甘寧宇不期然被林智驍問得一愣，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沒說什麼呀？”
林智驍死盯着甘寧宇的眼睛，說道：“就你剛才跟蔡伯父講的那些話，最後一句是什麼？”
趙雷軍見甘寧宇對林智驍帶着不解的神情，替他回答着：“他是說，這年糕是怎麼蒸出來的呀，好多層哦！”
林智驍聽了猛然一拍腦門，興奮地說道：“對了！好多層！就是好多層的方法！王懷山肯定是用這方法來處理屍骨的！”
趙雷軍聽了恍然大悟，開心地說道：“是哦，一個地方上下層埋還可以減少被偶然發現的機率呢。”
甘寧宇這才明白林智驍為何要問他了，心裏臭罵了自己一句：“你怎麼就不會想到呢？”
林文來同樣深覺有理，開心地拍着林智驍的手臂，說道：“智驍，真有你的！”
林智驍笑着說道：“是甘寧宇的話提醒了我！一處被發現，罪便大了，王懷山肯定明白這個道理，才會想出盡量減少被偶然發現機率的重疊埋葬這種辦法來的。趙局長，我們找人來試試看如何？”
趙雷軍心情激動地說道：“好！我立即讓刑警來挖掘。看來，今天我們在王懷山家的房子裏有得忙了！”說著咽下最後一小塊九重年糕，抖了抖手吆喝着讓刑警在發現王光世遺骸之處往下挖。
王懷山家的這座房子，面東微南坐西微北，中間是走廊，兩邊各有五間房，上下兩層同樣木結構，瓦片屋頂。
林文來見林智驍和趙雷軍一起徑直走到左廂房屋角的花盆架下，在上次起出王光世屍骨的坑旁邊蹲下觀察着。
甘寧宇見狀，也走過去站在一旁看着。
林智驍看了一陣，指着花白的土抬頭問林文來：“這是什麼土呀？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土壤。”
趙雷軍解釋說道：“這是白堊土，是白堊紀那時候留下來的土壤，土質很是鬆軟。”
林智驍咧嘴笑了，問道：“蔡伯父，這下面肯定是很厚的白堊土層吧？不然，王懷山挖起來很費力氣的話，就可能會放棄這樣的想法呀！哦，趙局長，我四處看看。”
趙雷軍“嗯”了一聲，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趙雷軍朝林文來點下頭，就陪着林智驍沿着屋角向房子的左邊空地走去。
山區的人家，除了房子外，圍牆內還會有許多的空地。王懷山家的房子，也跟其他人家一樣，四周都有大片的空地可種花樹與蔬菜。
除了房子前面的空地較大外主要種些花樹外，其餘三面雖說小一點，從房子到圍牆也有六、七米長的距離，都種了地瓜、黃豆、芝麻等農作物，每隔三、四米遠，還會種些木瓜、桃子、李子這類的果樹。
突然，林智驍在一棵木瓜樹下站住，獃獃地望着闊大枝葉里結得特別大的木瓜，若有所思的樣子。
趙雷軍見林智驍獃獃地望着這棵木瓜樹，以為林智驍很喜歡木瓜，笑着說道：“智驍，你對案件的幫助很大，等本案辦結后，我到市場上買一箱最大最好的木瓜送給你，作為謝意。如何？”
林智驍的目光還是望着樹上結的又大又多的木瓜，嘴裏漫不經心地說道：“謝謝趙局長！”
這下，趙雷軍瞅出端倪來了，林智驍原來在思考什麼，並不是特別喜歡吃木瓜！
“有什麼情況嗎？”趙雷軍疑惑地望着目光落在木瓜上的林智驍。
林智驍手指着特別大的枝葉，轉眼望着趙雷軍問：“趙局長，這棵木瓜樹長得特別高大，比其它地方的木瓜樹，要高出一大截，結的果子也大了許多。按理說，它們都是同一批栽種的，這棵怎麼就比其它棵長得又高又大，結的果也又多又大個呢？”
趙雷軍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品種不同呢？”
林智驍自言自語地說道：“會不會是施肥方面的因素呢？也不可能呀，王懷山幹嘛只對這棵木瓜樹多施肥呢？嗯，地下的土肯定比其他地方要肥沃許多，這棵才能長得特別茂盛！”
趙雷軍總算聽出一點味道來了，驚訝地問：“你是說這棵木瓜樹下有貓膩？”
林智驍淡淡地說道：“也許有吧，不然沒道理的！一樣的地方一樣的樹種一樣的種植時間，卻能長出大不一樣的樹來，這地下肯定有別於其他地方的。那這地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會給這棵木瓜樹以特別的營養呢？那隻能是動物屍體！”
趙雷軍倒抽一口冷氣，小聲地問：“是人的屍體么？”
林智驍冷冷地說道：“結合在殘暴的王懷山家裏這個條件，這地下只恐怕埋着的不止一個人的屍體了！咦，這些竹架子幹嘛用的呀？”
“會不會夏天種絲瓜、葫蘆瓜什麼用的？”
“既然搭着瓜架子，幹嘛還要在瓜架子下面種木瓜呢？”林智驍擰着眉頭思索着。
趙雷軍覺得有些好笑，說道：“木瓜樹不是可以長到瓜架子上面去么？”
林智驍若有所悟地說道：“我知道了！瓜架子下之所以種木瓜，就是想用木瓜樹來掩蓋這地下的秘密！搭建瓜架子，是為了遮人視線！這棵木瓜樹下所埋的屍體，必然是在瓜架子上爬滿瓜藤，長滿瓜葉的時候埋進去的！趙局長，你看看這個瓜架子搭得剛好與圍牆一樣高，當瓜架子上長滿藤葉的晚上，王懷山在這瓜架子下幹些什麼，外頭的人，是不是看不清楚呢？”
“嗯，有道理！我讓刑警來挖開看看就明白了！”趙雷軍眼睛直盯着木瓜樹頭說。
林智驍輕嘆一口氣，說道：“要是挖出了屍骨，又不知道是誰的了，趙局長的腦袋又要長了呵！”
趙雷軍苦笑着說道：“這該死的王懷山！要是從這棵木瓜樹下挖出屍體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說！”
林智驍嘴角浮起一縷笑容，說道：“如果王懷山一推二乾淨，就是一個不知道，趙局長可有高招令他招供么？如果有直接的目擊證人的話，事情就辦好多了！”
“但願從上海押回來的林啟文，可以提供直接的證據，來指證王懷山殺人！”趙雷軍說道。
“不是還有從廣東押回來的林啟武嗎？”林智驍側臉望着趙雷軍問道。
趙雷軍嘆了口氣，說道：“刑警已經預審過林啟武。據林啟武說，他沒跟王光世和林啟文去追林啟文的老婆。這樣，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林啟武可能不會知道的。”
林智驍微微點着頭，說道：“要是林啟武沒跟王光世和林啟文一起去追周若青和她的男朋友，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王光世和林啟文殺了人，是不會將殺人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林啟武不知道內情，這就情有可原了。”
“不過，一切都得等審問過林啟武與林啟文後，經過比對林啟武與林啟文的審問記錄，才能確定林啟武是不是真的不知情。”趙雷軍說完，抬腕看了看錶，說道：“這時候，林啟武應該已經帶回市局裏了！”
林智驍朝趙雷軍笑了笑，說道：“關鍵是林啟文，可別讓他跑了、自殺了才好！如果以前挖出來的骸骨不是王光世的，王光世的下落可能就落在林啟文的身上！”
林智驍和趙雷軍繞着房子看了個遍，發現每一面都有一棵果樹長得特別高大茂盛，兩人不由大搖其頭。
趙雷軍望着林智驍苦笑着說道：“要是你的判斷準確的話，這座房子可真要成殺人魔窟了！”
林智驍跟着苦笑起來，說道：“寧可是我判斷失誤！哎呀，趙局長，不對呀！”
趙雷軍聽了，頓時緊張地問：“智驍，什麼地方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