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聯產責任承包制試運行

“爺爺我們隊裏這麼多土地為什麼不給他們種啊？這地荒着多可惜啊！要是給他們種了還不是想吃啥就吃啥？”葉睿輝故意裝嫩地道：

“睿輝乖怎麼會問這問題呢？當官的事當官的管我們就管好種地就好”。

“可是爺爺他們種地光知道偷懶這地都種不好，種好種壞一個是樣都不好好種地。要是咱把那些遠水澆田分給他們一畝繳多少公糧余多餘少還不都是他們的管他什麼工分還是主義吃飽不就行了”。

“也是個理誰干歸誰，不過這搞起來上面怕要我吃官司的”。

“吃啥官司呢？你看這窪地我們隊裏哪家不種個三五分地的，而且像這果園和十幾畝窪地中來不都歸咱。讓大夥口風緊些種來繳完公糧就是自己的咯......”葉睿輝把關於承包田、責任田、機動田、雜邊田等提示下。

“寶林你過來下你兒子說......”爺爺葉永根一聽葉睿輝的話啟發很大立刻叫來了老爸葉寶林。

這兩位一個分配幹活的隊長、一個是記工分的跑腿對於農業上消極怠工出工不出力的情況了如指掌，一睿輝就這麼一提立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葉睿輝從旁參謀鼓動兩人實行聯產責任承包制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公糧任務更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成立忠良合作社（山寨版中糧集團）報以高尚理念－－－對黨忠心善良百姓，不是俺拉社會主義倒退只是為了一口吃的。引入土地責任承包競爭機制把好田壞田三等分配，以競上繳公糧的形式進行拍賣。當然這除了這競拍的上繳公糧任務餘下的都是屬於他這所謂忠良集團。370多畝水田年耕作公糧差額至少7000斤以上的收成讓兩位激動得坐卧不安，傳銷學別的不會激勵那還不是小意思么。

晚上迷迷糊糊的葉睿輝還幾次感覺到老爸葉寶林拿着算盤噼里啪啦地撥弄着，不斷在他那工分簿上記錄著什麼。第二天一早爺爺葉永根就通紅着雙眼敲開了葉睿輝一家的房門。葉睿輝心裏大叫着這事有門兒！

爺爺老爸外面一陣活動很快就在房子前廳裏面聚集了二三十號農村所謂的當家人，幸好當時隊裏戶口少一般人家都七八口甚至幾十口住在一起擱十年後光聚集人就費了死勁。一間不足30多平方的前堂屋（前廳）裏面聚集了二三十號，另外還得加上一方養鴨的地方和一燒火放稻草的地方，人擁擠可想而知！一群迷迷糊糊的傢伙在爺爺娓娓而談的敘述中立刻興奮了起來。

分田分宅基儘管是私分也足以讓這群人興奮起來。田分三六九等而葉家宅的良田平均產量不足220斤穀子（除了部分良田其它常年休耕）收入，除了管理不善外和缺乏勞動積極性不無關係。按照這時代種子和種田水準畝產千斤在那些高產田裏或許接近這個產值但起碼400斤的穀子隨便弄弄的。在場不管是種田能手還是平常農村認為不會種田的庸手心裏都桿秤。

分宅基地在71年時候開始批複到現在基本每戶人家都有一個小小的指標，人均20個平方左右的建設用地批了近十年。能造起樓房的村裡也就四處舉債在鎮電影院跑鄉下放電影的葉秉國夫婦還有就是葉永兵的大兒子葉寶泉一家。嗯！葉睿輝去過他們家也就兩樓兩間的土樓房，石灰糊的牆單壁砌的牆樓板只放了一層連窗戶都開得很小的房子，比起隊裏72年興建的農民新村試點的盒子樓差不多沒啥美感。

至於葉睿輝自家住的房子則是以前留下的老房子，泥地瓦房除了不怎麼潔凈住得還算舒心。還有居住面積小了一些房間裏除了1張床2個柜子1書桌住上三人轉身都夠嗆的，晚上一些肉搏大戰葉睿輝都只好強制催眠裝作沒看到聽到。一家9口人住着一個三間半瓦房（還有一間半草房）人均居住面積不足14個平方的農村瓦房，灶頭砌在前堂屋其中還養着一些禽畜可想而知。

在一片尚未有大量電線杆子和水泥路甚至地下輸水管道中的農田中規劃劃分土地，對於見識過很多百畝千畝農莊的葉睿輝來說得心應手。甚至不用擔心什麼拆遷或者其他問題，很快一張關於村西自環隊河道至農民新村以東100米的規劃就新鮮出爐了。裏面出現了很多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東西：比如說那2條1片的農村宅基地的統一規劃整齊有序、橫豎有序的電網分佈還是兩套電網的。更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是那寬大的道路規劃道旁綠化和井然有序的明暗水網分部排水體系，因地制宜的一片河塘開發利用。

新奇美好的東西讓人充滿了嚮往，至於葉睿輝鼓動葉寶林關於家家戶戶有汽車，種田不用，牛收割用機器。那夢想葉寶林覺得自己至少在離世之前恐怕是見不到那番景象的，不過沒關係兒子說的他老子有那能力就辦到照辦就是了。這地這路反正隊裏也不缺這二三十畝的土地，而且這井然有序的所謂規劃他看得挺順眼的。

從新村擴散的競地伊始隊裏的立馬就吵嚷了起來，往往為了某一塊地塊之前的兩家要好或者一般的村民不顧情面的爭執起來。從最初幾塊離新村或者草場近的土地從240斤穀子的競標價格一直鬧到離村300米的一畝土地140斤的土地競價，固然有些地塊地段的競價風潮引爆了一些遠地的分配問題，但三天下來這水田也分完了。

人均一畝三分口糧地的承包田那是要的最少，有些棒子一樣的傢伙開口就是二十三十畝的要土地好似要不到似的。有些地塊為了公平或者規劃需要一般都是5畝以上到十畝左右整畝地劃分，一般有了近地你想多種責任田一般都會安排一些遠地之類的。水田分完這旱地可就難過了以前香餑餑一樣的小塊旱地現在大家在沒有機械的情況下忙乎水田都來不及誰有心思弄旱地！雜邊田一分連田頭土地都來不及安排這人就跑了9成9留下的幾個也就嫌自己雜邊田太小太偏又或其他。

土地承包可是立下合同的；除了某些具體承包數據外，試運行1年承包期限5年，如5年以後沒有重大意見則依照現有合約履行。至於村裏的那240畝旱地棉花地和那片交通被河道分割的桑樹林在沒人競爭的情況下都被忽略了。

如果有心人留意一下這熱捧的水稻田在資源緊缺的情況下葉永根一家居然沒有依靠手中的便利只挑了三十餘畝偏僻的河灘低洼地。忠良合作社！嗯！就是合作社如果以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一農村聯合合作么。那麼依託承包協議餘下的土地歸屬合作社所有開發5年協議擁有優先承包權。就產權分明的那棉花地和旱地就達662畝之多這些可都歸屬合作社，合作社歸屬可不是集體而是葉寶林這個隊長的籌建人。至於那些大片的河灘和千畝各種竹子的竹林可是也在葉睿輝的算計之內只是時間未到而已反正這大片土地這一世葉睿輝絕對不會讓他流失出去。

之後的半個多月之內關於那些水網劃分和道路綠化的土地成為了村裡矛盾的根源。又是以葉志浩裹挾大片多產多收民意的隊員對於片潛力巨大能多收幾十斤糧食的道路和綠化地帶進行了扒地皮運動。那道路綠化帶和排水漁荷渠的佔地面積可是非常大的，如果這幾個靠近交通主路的地真被扒了以後想收回開發可就難咯。

依靠老爺子幾年來的威望加上老爸領頭羊的作用強力壓下了那些扒地的混蛋，幾乎用半軍令狀半威脅的手法葉睿輝也知道不是長久之計。水排、壓水泵、拔雜草天蒙蒙亮田地間總能見到一些勞作的隊員。每次見到這些勞作的隊員爺爺總是唉聲嘆氣地發出一聲感嘆，葉睿輝知道這是他在失去指揮權利之後的抑鬱。

插秧時節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葉家宅那420畝新丈量分配的土地裏面綠油油的預示着今年的豐收好兆頭。相比鄰村稀稀拉拉的草比苗多地塊或者滿田的細小秧苗和這葉家宅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政策是靈魂科技是保障！種田葉睿輝啥也不是就那敗草和秧苗下田近看都分不清，從小到大葉睿輝沒有下過田卻是經營過一個超過20畝水稻田的農莊。播種、下秧、施肥、打葯（低毒）收割紙上談兵可以真刀實槍就差遠了，相比鄰村一畝地下60多斤百斤稻種大放衛星收穫多少多少葉睿輝只下了一畝12斤的種子，這還是怕沒雜交水稻萌芽不夠才下的。不過這生態養殖、稻田養蝦養蟹養魚生態種養可是深得其中三昧。就這免耕播種、稻田養殖可是葉睿輝指導葉永根實施的。

免耕、魚肥、鵝壯實過幾天能下秧田了，這是三十畝水田種得像五六畝土地一般輕鬆愜意！妖孽一般橫空出世的葉睿輝已經讓葉家所有人都麻木了，對於他所謂聽收音機聽來的想法至少葉睿輝嬸嬸沈盼弟一直深信不移把葉寶林買來的收音機一直借來給兒子葉文彬聽。這台礦石收音機葉睿輝出生之前葉寶林在公社影院裏幹了三個月木工帶回來的，家裏唯一一台電器！

葉睿輝很忙是的最近很忙，除了自己有新增了家人所謂的發瘋“鍛煉”以外他要對那662畝荒地的利用。之前趕時節播種之後葉睿輝就鼓動老爸葉寶林把開發旱地提上了日程。幹啥？種樹種果樹！果苗哪裏來？葉睿輝的鼓動很有效果或者說自分田后家庭地位有了顯著提高！僅僅三天就鼓動成功在爺爺的批示在和父母踏上了上海農科院的引種引苗之旅。

上海市北翟路農科院建立已經快近二十年了，進入這個地方無論是葉寶林還是葉睿輝都是一陣無奈加失望。橫穿半個上海市經過長寧之後抵達的普陀華漕鎮看到這所謂的農科院下協的育苗、育種基地葉睿輝心下也是一涼。這些面色不怎麼好的研究人員和破舊設施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是農科院。

葉睿輝一家三口的到來沒有引起農科院的絲毫波瀾，一些簡單的詢問之後葉寶林跟隨一張教授來到農科院育苗基地。沒有熱情的招待也就罷了就連起碼的一杯熱茶都沒有。出具介紹信把關於*公社*大隊*小隊到農科院的引證明一亮然後這張教授叫找來一個更年輕的張教授。對於這小張教授明顯無論處世說話都遠遠強於那老張，葉寶林把來意一說人家立馬帶他去引種。

紫目苜蓿、多年黑麥草、蘇丹草、俄羅斯飼料菜這幾樣後世牧草這裏有一般想買還不行不過小張可以松下手把承諾一些花費外匯購買的牧草和交流過來的東西送一些。之後關於一些關於雞、鴨、鵝、豬類家禽家畜的引種購進問題，葉睿輝發現這裏的優質種豬小豬居然和外面肉豬一個價，除了部分研究之外這十幾年來除了業內交流和發展一些本地農戶的推廣之外葉寶林居然是年內第一個外來引種的！

小張也是個會說話懂做人的科技工作者，葉寶林雖然出具證明最終敲定了四百六十元的訂單，不過就這麼點東西葉寶林也謝絕了農科院送貨的好意自己回家用三輪來帶！40頭小豬、10頭奶牛、十一種葡萄苗木、數萬枝農科院小張答應可以在修園來取的葡萄枝條。日本長平蚯蚓種、黃粉蟲種蟲一些農業種子資訊書籍。

對於這位來自鄰縣的第一位非研究領域的“客戶”整個農科院內那些技術專家那是非常感興趣，這些對技術執迷的老專家無論是葉寶林還是葉睿輝都充滿了尊敬。對於所謂的葉寶林有農資科研意向的一個水稻專家還讓葉寶林獲得了一些長沙交流過來試點試驗的雜交水稻，葉睿輝激動了一下也就歸於平淡了要知道水稻育種他以前也了解過起碼也知道這些試點用的水稻基本就只能種植一季之後想育種還得找專業機構。

這些專家教授等老知識份子混了個臉熟之後像種豬、種牛還好說但像長平蚯蚓、黃粉蟲種蟲、優質蠶種、食用菌種植等冷僻的農業技術引入方便了很多。

但凡是人都有惰性，分田之後除了農忙之外爺爺葉永根在種植葡萄、引種銀杏、法國梧桐、香樟採種、柏樹、棕櫚、桂花等移植移栽可是費盡心思心機。在沒有物質激勵的基礎上這些子侄除非老爺子叫他們來干不然都很少來葉睿輝家裏串門的，要知道種了近700畝旱地果苗的葉睿輝家裏有着干不完的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