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擺地攤的國醫聖手

“小葉！又來逛這鬼市啊！這裏龍蛇混雜可不太平，不過論好東西還真得在這裏找找才行。最近老張那裏聽說有個明朝釉里紅纏枝大碗和成化鬥彩要出手，這兩個玩意他藏着可有一段時間了最近不只怎麼要出手了。你看今天我花了20斤糧票和5塊錢又淘了對釉里紅海水龍紋圍棋罐，好玩意啊！康熙官窯精品成對好瓷…”北京按區輪休又逢周四葉睿輝又跑去宣武公園北門不久就有一個高慧君的掮客過來搭訕。

聽着這中年人喋喋不休的關於古玩界流傳的話題葉睿輝有種享受的感覺。對於他們這種愛好者或者乾脆的掮客來說葉睿輝最喜歡他們那靈通的消息，市場裏面一旦傳出誰淘到好東西了這消息立馬在小範圍內傳播起來。葉睿輝靠着這些掮客按消息索驥往往很快就能找到想要找的人或東西。

當然對於葉睿輝這種來歷神秘亂撒錢的小開（真的很小）也是最受收藏愛好者、掮客甚至挑大框的歡迎。畢竟比起那些小門小戶幾塊幾十塊的磨磨蹭蹭的交易這小傢伙大有拿錢不當錢看的本事每天不花上這三五千的絕不罷休，那些足以讓人嘩嘩流口水的名窯官窯瓷器來者不拒。掮客挑大框的精品雜品瓷器的收購價格比文物商店高，收購條件也比較低傷殘雖便宜但起碼還能換倆錢，手頭更是有着充足的外匯券。

相比起那些每月省吃儉用留下幾塊錢玩古玩的葉睿輝的財力自是他們不好比的，造成北京80%的掮客、挑大框的都聚集在他周圍。而那些收藏者為了手裏有資金流轉或者轉手換藏品也會時不時地出售幾件藏品，讓葉睿輝也有更多機會結識這些老一輩的古玩界的前輩。

人性他都有弱點！即使是那些清高的收藏家也要吃五穀雜糧的。面對傳個消息倒個手就能賺到5塊10塊甚至幾十上百上千的利潤，那些在工廠機關一個月只能拿到三五十工資的是在是太辛苦太微不足道了。

千萬也別把葉睿輝當成自己家裏五六歲玩泥巴的小屁孩，這是很多抱着僥倖心理的用高仿汝、哥、官、定、鈞等極品珍藏得來的教訓。這小子古玩鑒賞火候比起他們那些掮客絲毫不遜色不說論起見聞更是令人羞愧，身邊隨隨便便就能從這北京城內划拉出二三十號行內翹楚。

絮絮叨叨花了二十來分鐘看到葉睿輝有些不耐煩了才把這對釉里紅海水龍紋罐以120元外匯券的價格賣給了葉睿輝。別的沒啥就是這小孩太直！高慧君給了葉睿輝這麼一個評價：

其實哪裏是葉睿輝哪裏是直了只是這傢伙的彎彎道道太多了，今天他葉睿輝乘興而來逛逛這所謂的鬼市。你拿着事先準備好的瓷器費了那麼多口舌不就是想要出手一對康熙官窯釉里紅瓷圍棋瓷罐么？東西是真的不過誰想知道你那東西是不是20斤糧票外加5塊錢買來的直接說個價不就得了。

一圈逛下來花費了近兩個小時這對於葉睿輝來說已經消耗了很大的體力和精力了，而且這時不時地有熟人來推銷幾件東西一圈下來這瓷器、玉器、錢幣、璽印硯台、一堂（4件）紫檀屏背椅等收了16件東西，論數品種還是以字畫居多可就這書畫葉睿輝是藏了不少可這鑒別水平也最差他更是不願在這裏浪費自己的腦力了。

眼見着葉睿輝又要往一條長長的大街分岔逛進去葉炳權和新任司機兼保鏢的王曉峰也快速的跟進。對於葉寶林對這兒子的寵溺程度的葉炳權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就因為這小子帶的百萬錢鈔花完了一個電話打回公社，四天後葉寶林居然會放下家裏事務眼巴巴地帶着四輛車子又送來了大量的錢。

王曉峰、祈軍輝、干颯爽是這次葉寶林帶來縣武裝部推薦來的三個有些名頭的退伍軍人用來保護兒子安全兼之這些錢、古玩的安全的。其中王曉峰最擅長近身搏擊為人又比較熱情開朗深得葉寶林父子的喜愛成為了貼身保鏢。早聽說葉睿輝如何敗家會花錢之類的王曉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葉睿輝一天消費過萬的情況的。

相比起接風宴上葉睿輝一晚花費2000外匯券吃了一頓俄羅斯餐廳的宴席不光他葉寶林吃得眼角抽搐。王曉峰更是為他的新飯碗擔心，盛傳葉寶林欠了銀行數百萬的債務。要知道這個保鏢活輕鬆不說那工資可是實打實300元/月！比起部隊學的一身本事在家務農那一年收入不足30塊錢的慘況他是格外珍惜這份工作，儘管心裏已經認定了這葉睿輝如此敗家情況這活或許也就一兩年內的光景。

“喂！讓開！讓開…你別擠啊…”眼見幾個有些面熟的掮客瘋狂的湧向市場上的一個角落，對於平常冷冷清清的鬼市上來說這可是件新鮮事。使了一個眼色葉炳權和王曉峰立馬就上前擠開數個人的空間葉睿輝從容不迫地鑽了進去，對於這種特權的使用葉睿輝最近玩得是越發成熟了甚至已經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了。

對於葉睿輝的強勢介入其他那幾個人是略有不滿但是還是很自然地往旁邊擠了擠乖乖地讓開了一條路出來。相比起四九城內那些特權階層的所謂太子爺們，那些軍人保護家教甚嚴的太子們雖然不能得罪。但和這整天遊手好閒花錢從不眨眼的紈絝子弟的對普通老百姓的威懾力才是最大的。

“醫書！醫書！御藏醫書”葉睿輝心底大聲吶喊着。相比那些官窯瓷器、極品玉器和那些字畫來說醫書並不值錢，市面上那些醫書用來擦屁股的都還嫌不夠結實，但一旦扯上御藏這兩字的其價格就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至於那種名醫御醫手抄本那更是價值連城！擱十年之後一張宮廷御方都能賣出個天價來。

“這兩箱醫書怎麼賣？我要了！”眼見身前地上那兩口雕龍花梨木箱內那滿滿兩大箱子宮廷珍藏的各種醫書和數十有些年頭的本手抄本葉睿輝心動了。

“兩千外匯券一箱！不散賣！”隨着一聲蒼老疲憊的回答葉睿輝這才注意到地攤前一位童顏鶴髮的老者淡淡地道：

“我要了！大家都散了！散了！”隨着葉炳權的驅散不少人都漸漸散去在不遠處駐足觀看。

“老人家怎麼稱呼？”葉睿輝見到雲淡風輕的老頭心裏莫名地升起一絲尊敬：

“祖存慎！小傢伙你要醫書幹嘛？想學醫么？這醫書我多得是只要你有錢我都可以賣給你。”葉睿輝的出現老頭的語氣略顯輕鬆但是依舊不怎麼熱情反而有種。嗯！被人嘲諷瞧不起的感覺。

“不學太枯燥了！都是御藏書籍么有多少我都要了”。葉睿輝不知怎麼聽到老者這番遇到也毛了起來。

“你家在哪裏我送你過去”。葉炳權把兩箱醫書放入汽車後備箱後葉睿輝對那祖存慎說道：

“東城區地安門東大街二堂街6號宅子！”祖存慎憂傷地道：

“去地安門東大街”對於這東城區地安門葉睿輝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北京最大的文物商店和掮客就集中在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