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40.第 40 章

師傅沒有吝嗇一眼給那位小姑娘,反而對花媽媽繼續道:“花媽媽,你人雖然貪心但罪不至死。”

花媽媽聞聲變色,驚恐的看着被小姑娘甩開的手,只見手心一片漆黑。

花媽媽立刻嚇得攤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作甚這麼歹毒,我不過三八芳華,還沒享人間富貴……一片好心帶你去見識極樂仙境卻換來致命毒/葯,作甚如此歹毒,小小年紀,作甚如此,嗝……”

眼看花媽媽哭着個沒完沒了,都快岔氣了。

師傅越發皺起眉頭,不耐性子的想走。

我打消了繼續看戲的念頭,提醒道:“姑娘,你還是高抬貴手,饒了花媽媽一命吧。”

小姑娘撇了撇嘴,丟了個丸子出來。

花媽媽誠惶誠恐的接過後咽下后,利索的爬起來,似躲瘟神一般跑走了。

師傅的耐心告罄,留下句“自行帶人上山”轉身又不見了。

既然師傅喊我自己回去,沒辦法,我只能邁着自個的小短腿,招呼好遠道而來的苗疆客人開始往山上爬。

“認識這麼久,還沒問姑娘芳名?”古代人是這麼搭訕的吧?

“芳名?你的?”

“哦哦,我叫陸衣衣,耳擊陸,衣裳的衣。”

“恩。”

我等了會兒,還是沒等到她高開貴唇,吐出其芳名……

一個人走路不說話沒什麼,多了個人,就顯得尷尬了。

我雖不是自來熟的性子,但為了消除地域隔閡,讓小姑娘早點適應大漠的粗獷豪放,我只能邊走邊和她講述着大漠兒女各種獨特的喜好:“姑娘跟你說哦,我師傅洗完腳最喜歡用彎刀摳腳!”

小姑娘沒搭理我。

“我…我師傅洗完頭總喜歡用手拔頭髮!!”

小姑娘繼續不搭理我。

“我……我師傅洗完澡總不記得穿衣服!!!”

小姑娘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他一般什麼時候洗澡?”

我:“……”

“苗耳耳。”小姑娘終於說出她的姓名,話語間有暗示的意味。

雖然我經常把師傅無關緊要的信息交換點兒糖吃,但是身為師傅唯一徒兒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無辜的看着她。

氣氛冷下來了。

我看着遠處聳立在茫茫沙海的巨大山石,再看了看我的小短腿,最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苗耳耳小姑娘……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喵~”豆包蹭了蹭我的腿。

天黑了,我們還是沒有爬回山寨。

月黑風高殺人夜,天冷地寒肚子餓。

我哆嗦着身子,搓了搓手,大義凜然的和苗耳耳說,“耳耳姑娘,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給你找點東西吃!”

突然,黑夜裏躥出個能動的東西。

“啊,卧槽這是什麼聲音!”我嚇的跳到小姑娘的後面,緊緊拽着她的肩膀。咦,這衣服的布料真不錯,手感很好,就是人太瘦了,肩膀抓起來怪鉻人的。

“兔子。”苗耳耳輕輕的聳動了下肩膀,隔開我的手,走上前去把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兔子給撿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了個堆滿木柴的地方,生起了火。

“你好厲害!”我屁顛屁顛的跟過去,抱着豆包,選了個好位置取暖。

小姑娘架好烤火架,熟練的剝起了兔子皮,然後掏出各種瓶瓶罐罐灑在兔子屍體上。

想着香噴噴的兔子肉,我咽了咽口水。

“對了,忘了和你說,我全身上下都是毒。”苗耳耳擺弄好所有的東西,笑眯眯地向我望過來。

“啊,什麼?!”我疑惑的看過去。

“你手剛剛不是搭我肩上么?”她笑得更加燦爛。

我跳了起來,“我,我要死了么?我還摸了豆包,豆包,都是我害了你,讓你英年早逝、英明不在、英魂永存!!!”

豆包紮巴扎吧眼睛,一直用腦袋拱着着我的腿,“喵喵~”喊得特別無辜。

苗耳耳:“……真不經嚇,在你放開我的時候我就幫你解了。”

“苗姑娘,你怎麼能這樣!”我憤憤然的抱怨。

“怎樣?之前你看戲不是看的挺歡樂的么?”說完,她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不再搭理我,轉過頭去撥弄火堆。

我是不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然而對於吃飽就困的我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吃飽了就困,困了自然就睡了。

迷糊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可以走了。”這聲音有點耳熟。

這個聲音……

我剛睜開眼睛,撲面而來的奇怪香味把我直接弄暈了。

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暖暖的床榻,頭頂上是極具大漠特色的壁畫。

“你醒了啊。”

有寒氣!

我隨着聲音轉過頭去。

苗耳耳面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嗑瓜子,桌子上灑滿了瓜子殼。

我抱着被子坐起來,她正好把最後一顆瓜子嗑完了。

“醒了就起來吧,我還有事呢。”耳耳拍了拍手,兩眼彎彎,睫毛顫顫,酒窩突顯,笑靨如花。

我覺得更冷了。

每次她笑肯定沒有好事發生……

苗耳耳完全顛覆小個子的劣勢,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力,她一把拽起我的衣領,從床上拎起來,讓我給她帶路去找我師傅。

深秋的聖母山上,單薄的衣衫,消瘦的身骨,就我這小胳膊小腿要不是她力氣大,估計我都能被風吹走。

我和苗耳耳到師傅院子裏的時候,師傅剛剛起床。

師傅皺着眉頭進屋拿了件他的外衫丟給我,“匆匆忙忙像什麼話,連衣服都不會穿了么?”

我手忙腳亂的套上師傅的衣服,瞬間感覺自己的血液解凍了。我一邊搓着雙手跺着腳回暖身子,一邊說:“是耳耳姑娘有急事要詢問師傅。”我瞥了一眼她,好吧,人衣着整齊,雖然還是昨天那套“苗疆風”,但是面上服寵辱不驚,哪像我口中有急事的人。

苗耳耳開口問:“你就是墨殺弒殺堂的堂主?”

師傅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僅心狠手辣,且沒有教養。”

我為什麼覺得每次師妹和師傅在一起畫風都有點不對。

苗耳耳不緊不慢地說:“姽嫿已經離開苗疆三年了,是時候回去了。”

師傅打了個呵欠:“若非我鬆口,你還在山下徘徊。”

我為什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我並非不能找到上山之路,且我真還不知你們墨殺的人如此心善,假好心救什麼花媽媽。”苗耳耳面對師傅的答非所問也不着急,而是拽過我的衣袖,勾着我的下巴,說,“這是你徒弟吧?帶我去見姽嫿,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

墨殺?!等等!!不妙,這話好熟悉。

我立馬壯士扼腕般撕了苗耳耳拽着的衣袖,蹭的一下竄到師傅背後……

反正衣服不是我的,師傅我以後肯定會孝敬您老人家的。

“……”苗耳耳咬牙切齒,“她是屬兔子的么?!”

“是啊,這就是個小兔崽子,什麼都學不好,就逃命的本事最厲害。”師傅嘴角一彎,瞬間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我看着眼前二位有休戰的傾向,趁着空隙,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正在嘲笑我的兩位,發問道:“師傅,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她是來接替姽嫿的。”師傅邊說邊把我們往外帶,“我先帶你去找姽嫿吧。”

“姽嫿是我們苗疆的聖女,將滿十八,要回歸苗疆接任苗族聖女一職。”苗耳耳把玩着手腕上的銀鐲子,恢復了面無表情,“我是苗疆的下任聖女,根據教規,要來你們這裏修行三年。”

“聖女……她是聖女?!”我想到了聖女的各種福利,“耳耳你好厲害啊!以後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春暖閣玩啊!”

我想像着以後的幸福時光,有點小蕩漾……

師傅掃過我一眼,“衣衣,暖春跟我說,你又偷進春暖閣了。”

平淡無波的聲音讓我縮了縮脖子,暖春姐應該沒有把我高價賣出你擦腳布的事告訴你吧。

看着我苦着一張臉,未來聖女苗耳耳戳了戳我鼓起來的右臉頰,“你叫衣衣?真好玩,要不你改拜我為師吧,我絕對比你這邋遢師傅對你好。”

您真會裝,昨天不就告訴您名字了么。

“不用了,我只想要個師妹……”我有氣無力的回答着,轉過腦袋,想躲開未來聖女的摧殘。

我更想戳你的臉……

眼看着苗耳耳又開始眯起雙眼,眼角彎彎。

我就不敢動了。

師傅一臉嫌棄地看着我,沒有說話,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饅頭遞給我。

我這才想起來我還沒吃早飯。

師傅雖然邋遢,但是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現任的聖女姽嫿是一位身條周正的大美女,碧藍眼睛仿若大漠的天空與綠洲,有着大漠人刻骨銘心的思戀。我師父苦追其三個月而沒得手,可見其心性堅韌!

為數不多的接觸讓我對姽嫿只停留在表面的了解。我所見過的姽嫿,她的面孔和她的名字完全不符。如此詭譎幽怨的名字主人卻擁有一張波瀾不動的臉,彷彿遇山崩不變色,見天塌不動情。

據說她是苗疆某位長老強上族裏某個奴隸的產物。

長老為女,奴隸為男。

我一直對那位彪悍長老十分佩服,一直想親眼目睹其風采。

耳耳的出現再一次讓我對苗疆的姑娘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我們進入聖女姽嫿的攬香小院時,她正優雅的坐在院中木椅前。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併攏,秀美的蓮足卻似無聲地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三隻小貓圍在紅衣罩體的美人的腳邊玩耍嬉鬧,整個庭院十分溫暖和煦。

好似早就知道耳耳的到來,姽嫿絲毫不驚訝前行而來的三人。

她面容淡雅,煮茶相迎。

只見姽嫿把白色的細小顆粒狀物品慢慢撒入放在用小火慢煮的陶器里,纖細晶瑩的手指相互摩挲着,一舉一動皆有一種美感。

“姽嫿,人送來了。”師傅走過去直接坐下,用食指沾了點放在桌上的白色狀粉末,放進嘴裏嘗了嘗,“這加的是什麼?有點甜,也有點咸。”

“鹽糖,我自製的,不怕有毒么?”姽嫿沒抬頭,淡淡道。

師傅不置可否,手又伸向了桌上的糕點。

我看看手中的饅頭,又看看桌上被師傅掃蕩的精緻點心,怎麼都覺得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姽嫿依舊細心的進行手裏的動作,不急不忙,待不過一刻,又倒了一些白色乳液狀的物品加在陶器里。

奶香味好濃的……這個味道,應該是羊奶?

我靦腆地沖姽嫿一笑,“聖女姐姐,待會我可以嘗嘗么?”

姽嫿抬頭看了一眼我,“當然可以,不過倒多少喝多少,可不許剩下。”

一雙潔白如蔥似的手從陶罐里倒了一杯奶茶,嬌嫩的長指托着青瓷,杯中的液體也是一色的濃白香澄。

姽嫿端起杯子,小酌一口。

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秋風蕭瑟,來一杯奶茶禦寒是再美不過了。

當然,如果我知道這茶如此難喝我就不會傻不拉幾的倒了半罐子。

還不能不喝……

被遺忘已久的苗耳耳一直安靜的看着我們聊天,看着僵硬着臉,喝一口休息半天,也才只喝完了半罐子奶茶就撐不下去的我,滿臉幸災樂禍。

我看了眼師傅,師傅也只是給了我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耳耳突然伸手,剛想碰桌子上的鹽糖,就被另一隻芊芊玉手給制止住了。

“你一碰,這些可都全毀了。”至始至終,姽嫿的表情都淡淡的,精緻的五官因為表情的匱乏都顯得不是那麼生動明亮。

“我不過是想加點東西讓它更美味,沒看我們衣衣小姑娘如此難以下咽么?”耳耳轉頭看來,嘴角一勾,笑眯眯,“衣衣你說是與不是?”

我兩眼汪汪的看着耳耳,自從耳耳知道我名字,她每喊一次,每笑一次,我的心就哆嗦一次。

手一抖,罐子裏的奶茶差點掉了。

姽嫿的手很快,在我回過神來之際,她已經收回了扶住罐子的手。

姽嫿的手很涼,即使我已經回過神來,那份涼意依舊佔據着與她接觸過的肌膚。

姽嫿看着苗耳耳,道:“墨殺里,我還有最後一個任務沒有完成。明年三月,大典之前,我定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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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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