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位面戒指

佛說一日月照四天下，覆六欲天、初禪天，為一“小世界”；一千個小世界覆一二禪天，為一“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覆一三禪天，為一“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覆一四禪天，為一“大千世界”。

是以，在佛教的說法中，我們的大千世界，共有10億個小世界。

佛說的對不對，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也許，只有找到了造物主，他才會給出一個答案。

當然，許多人並不關心這個答案是什麼。

有十億個世界還是百億個世界，又有什麼分別呢？

十億百億，我就只能在這個世界，哪裏也去不了。

可如果，你可以任意穿越去別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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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陳吾生睜開了眼睛。

還是那個身體，還是依然有些稚氣的面孔。只是眼神中，已經多了些歷經滄桑的成熟。

他緩緩坐起身子。

舉起手，右手的大拇指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戒指。

不知名的金屬，上面沒有任何花紋，樸素的甚至連光澤都隱去了。

陳吾生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伸手撫上那張剛才絆倒他的殘破的方桌，停在了桌角處刻着的一個“勤”字上。

這是小學時自己在家的書桌。他看了魯迅的《百草園》后，為了提醒自己時時刻刻勤奮，便模仿少年魯迅刻下了這個字。斑駁的字跡，因為歷經歲月已經顯得污穢不堪。但依然勾起了陳吾生心底最親切的記憶。

“回來了，我陳吾生，真的回來了。”

他低聲自語着，眼中閃爍着抑制不住的興奮。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轉身往走廊外張望。

地上的死亡現場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人群卻依舊還未散去。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着，主題不外是死者是誰，死因又是什麼。

救護車變身為運屍車呼嘯而去。警察則正準備帶走事件的目擊者，其中一人便是他的父親。

陳吾生並沒有太過擔心，他知道過不了多久，父親便會被放回來。而警察也很快就會在小孫的家裏找到他的遺書。

這本就是一次有預謀的自殺。

小孫在他的遺書里說明了自殺的原因。

當半個月前，他將懷着別人孩子的美麗妻子從山崖上推下時，便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陳吾生原本可以阻止，但最終卻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有時候，死亡未必就比活着痛苦。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如此，小孫也該是如此。

抬頭看看掛在對面教學樓上的大鐘，此時還不過下午1點。

陳母與陳父一樣，是位教師。只是她上班的地方是在章平鄉下的一個初中，騎着自行車，來回一趟要一個多小時。等她下班回來，就該傍晚六點多了。

“嗯，還有充足的時間。”

陳吾生神識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個充滿未來氣息的空間裏。

這是一個白色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陳吾生一身黑色的t恤，和青色的牛仔褲，雖然也很樸素，可在這片白色的對比中，依然異常耀眼。

他出現的位置，是在一個空蕩蕩的大廳正中。

除了一張看起來很舒適的沙發，什麼都沒有。

沙發也是白色的。

這個地方，陳吾生顯然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所以他絲毫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說，能給這裏刷點油漆嗎？一直對着同一種顏色，我覺得眼睛很難受。”

一目了然的空間裏，此時並沒有任何人，他在和誰說話？

“宿主，對不起。位面戒指里的一切設置均無法更改，這不在你的權限範圍內。”

竟是這房間在說話。是個女聲，雖然好聽卻又帶着一些呆板。

“權限，又是權限。既然你叫我宿主，主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主，就是主人。你叫我主人，那我就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陳吾生有些不滿。

“是的，宿主，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但你沒有權限改變位面戒指里的一切設置。”

“好，那你告訴我，誰有這個權限？”

“宿主，對不起。你沒有權限知道這個答案。”

又是權限。陳吾生頹然道：“算了，我不問了。”

“宿主，除了這兩件事，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陳吾生道：“我渴了，要喝點水。”

“如你所願。宿主”

隨後，陳吾生的身旁突然多了一張看起來雕工很精美的茶几，上面是一個一個裝滿了水的杯子。

當然，無論是茶几還是杯子，都只有一個顏色——白色。

陳吾生似乎對這些憑空出現的東西並不感到驚訝。他隨意往沙發上一坐，拿起杯子便一口喝完了裏面的水。

當杯子再放到茶几上時，裏面的水又被憑空裝滿了。

“我已經按你說的，找到了15歲時的身體。下面還需要做什麼？”

“這就夠了。宿主。現在你已經滿足了位面穿越的條件。可以隨時開始位面旅行。”

“我能知道將去往哪個位面嗎？”

“對不起，宿主。我也不知道你會被傳送到什麼地方。所以具體的任務也只有在你到達時才能向你發佈。”

聽到房間沒有再說權限二字，陳吾生明白，看來她確實是不知道了。

但正因為未知，所以才顯得兇險。他無法為此做出任何準備。

可那又如何，原本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未來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想了想，陳吾生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挑中我。但是既然我可以死而復生，並且在你的安排下回到十五歲的身體裏，我也願意遵守我的約定，每個月進行一次你說的位面旅行。

但不管什麼原因，我想，我必然是與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你需要我。既然如此，如果我在其它位面里死掉的話，對你來說，恐怕也是一種損失。

以後我或許會成長起來，但是這第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還想再看到我的話。”

房間沉默了一會，道：“我知道你說的想，是希望的意思。但是我只是位面戒指里的一段程序，並不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除了程序規定的，我沒有辦法給予你更多的幫助。在另一個位面里，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向你傳達任務的指令。這種指令，會以腦波的形式直接出現在你的腦海里。

此外，我要提醒你，在你完成任務前，是無法回到位面戒指空間裏來的。

但是這個戒指在其它位面依然能夠作為一個儲物空間使用。除了生物，任何你能拿動的東西都可以放到這個儲物空間裏來。

你在位面戒指里的時候，我能給你提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你都不能帶到外面去。

可是如果是你自己放進來的東西，你可以任意帶到其它位面。當然其它位面里的東西你也可以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