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抓姦
除夕這一天的鞭炮已經響徹在城市上空,湛藍色的晴空上飄着幾朵祥和的雲彩,預示着新年的吉祥如意,挨家挨戶歡度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
複式小洋樓在炮竹聲的此消彼長之中,顯得更加寂寞,窗明几淨的客廳不像其他人家親朋滿座,只有兩道孤單的影子透過窗戶向著外面無助地張望。
宿寄國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憤,第十五次拿起固話話筒,倒背如流地撥出了宿錚的手機號碼,結果依然是無人接聽。
“啪——”氣憤難消地摔下話筒,身為老子的人被兒子不接電話這個舉動氣的不輕。
“爸,你暫時別打了,我估計宿錚跟陸楊青吵架了。”哪有吵了架的人心情還明朗的,宿錚不接電話也實在情有可原。
看着她爸爸焦急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宿琪只盼着陸安森能快些兒到家。
說好早晨從山東出發的男人,現在已經過了中午十一點,人也還是沒有回來。
會不會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呢?
宿琪最終忍不住地拿起了手機,按下陸安森的號碼,等待嘟音結束掉,然後傳來他熟悉親切的嗓音,但是這通電話最終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怎麼人人都不接電話。
宿琪也有些兒着急起來,原地不斷地踱步,視線一直放在家門口的那條馬路上。
如果陸安森回來,一定會從計程車上下來,她能第一時間打開門出去迎接他。
“那個陸楊青,是不是作風有問題?”
親眼目睹到她是如何和一個男人在上午並肩走出酒店的,宿寄國對兒子喜歡着的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好感。
宿琪沒有回答她爸爸的這個問題,導致她爸爸越加的煩躁,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憶着陸楊青那暴露的穿衣打扮,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背着他的兒子和別的男人去過了酒店,宿寄國整個人和吞下了一隻蒼蠅沒有區別。
噁心,實在是太噁心了。
可惜他那個兒子,可惡到打了十幾遍電話,卻始終置之不理。
“琪琪,我去趟安森那邊的公寓,你在家等消息。”按捺不住的宿寄國最終拿起外套,準備親自去一趟宿錚現在住的地方。
宿琪贊同地向宿寄國點了點頭,卻也提醒她爸爸不要說些難聽的話,一切等宿錚心情平復下來再同他仔細地講,現在他和陸楊青的情況沒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宿寄國聽從了女兒的意見,穿上外套換上鞋子,便匆匆地打開門走到了家門外,站在馬路邊上等待着一輛死等都等不來的計程車。
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原本父女倆計劃着張羅一桌子菜,一家人圍着桌子開開心心地團個年,卻被半路上碰到的陸楊青和那個陌生男子破壞的乾乾淨淨。
宿錚一定是有了什麼事,否則不會一直不接電話。
宿琪陪着宿寄國站在馬路旁邊,等車的途中她繼續給陸安森打電話,原本不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須臾過後那端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喂?”
宿琪愣怔地回過神,眼睫毛控制不住地眨了眨,隨後就問起陸安森現在在哪裏。
他道:“我在環湖別墅這邊。”
輕飄飄的回答卻讓宿琪頓時冒出了火,等了一個上午,心也跟着煎熬,不成想這人早已經回來,卻把她晾在一邊,連一通電話都不知道傳給她。
電話那端的人還在說話,宿琪卻生氣地將通話結束了。
“爸,不用等了,陸安森早就回來了。”明顯冒着火氣的向著宿寄國抱怨外加叱責,轉身便回到了家中。
宿寄國惦記的是宿錚的事,宿琪和陸安森的小矛盾他暫且管不了,只是回了個身交代宿琪把早晨買的菜放進冰箱。
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奔着陸安森的公寓過去了。
宿琪站在落地窗邊目睹着宿寄國鑽進了計程車,拿了口杯去廚房倒了熱開水捧在掌心,稍稍抿了一口,開始將丟在料理台上的那些蔬菜和葷腥拿出來。
整理時蔬和魚肉的同時,想着陸安森做的這件可惡的事,明知道親人在等他消息,下了飛機打個電話報聲平安很難嗎?
收拾好廚房,宿琪回到客廳,拿起手機還是忍不住給陸安森發了條微信,問他什麼時候過來。
約莫過了個十分鐘,陸安森打回了一通電話,對宿琪說中午可能不過去了,有些事情要忙。
“大過年的有什麼事情要忙?”借口找的完全不合理,她自然不會買賬:“你是不是跟我哥在一起?”
“我在找他。”
是裴凱去接陸安森的飛機的。
走出機場的陸安森看見了那個穿着短款羽絨服的男人,性格穩重的裴凱在人頭攢動的地方也能安靜地自成一派,即便在人堆里也很容易被人發現。
機場大廳不允許抽煙,所以他雙手置入了褲子口袋。
“阿森。”
陸安森點點頭,兩人眼神交流過,便徑直朝着機場外走去。
和裴凱走出機場,鑽進裴凱開來的車中,一邊迴環湖別墅一邊說事情。
裴凱昨天晚上帶着公寓的鑰匙和宿錚碰了一面,打開公寓大門,很容易就能看見地板上清晰的鞋印,鞋子碼數很大,必然是屬於男人的。
宿錚看見客廳分佈着凌亂不均的鞋印后,徑直走去了卧室。
裴凱告訴陸安森,卧室的床很亂,衛生間的垃圾簍里裝滿了衛生紙。
陸安森當時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降下一點車窗,向著窗外呼吸了一口新鮮口氣,他實在覺得憋得慌。
平穩而急速地向著公寓方向驅車前行,抵達小區時已經過了十點。
卧室的床凌亂不堪,陸楊青的淺棕色長發落滿了枕頭,衛生間的垃圾桶里丟滿了使用后的衛生紙,這預示着什麼,已經不用明說。
想要安靜的宿錚給人的感覺十分陰沉,臉色已趨近蒼白,裴凱顧及着他的心情,昨晚丟下了公寓鑰匙先行離去。
這裏的鑰匙有好幾把,裴凱打開門,一種直覺襲上心頭。
宿錚應該已經離開了。
兩人進屋尋人,果然印證了裴凱的直覺,公寓空無一人,完全是人去樓空的樣子。
陸安森站在客廳中央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一根煙的時間裏,他沒有想要說的話,但是卻發現了沙發上有可疑的污跡。
不想去承認心中的那個想法,陸安森拿着煙灰缸走到了外面陽台吹冷風。
宿錚的心情他不是不能揣摩,如若今天他是來抓宿琪的奸,只怕現在已經鬧出了人命。
宿錚電話始終打不通,不知道那個人跑到哪裏去了,陸安森卻接到了宿琪的電話。
下了飛機直接被裴凱接走,上車后得知了事情已經這麼嚴重,竟然把報平安的短訊都忘記了。
猶豫了幾秒鐘心中思考着要怎麼說,這才接了宿琪的電話。
確實聽出來她不高興,他不能把這些事說出來,只能說自己在環湖別墅,還想問問她在幹什麼,不成想她生了氣,把電話掛掉了。
陸安森握着手機趴在了欄杆上,一根煙已經抽的差不多,眼看着長長的灰屑就要掉下去,可是他依然沒有離開的打算。
裴凱站在陽台的推拉門旁邊,還不待說話便聞到他身上屬於他的淡淡煙草味,如果說廖凡在幾個人當中比較能喝,那麼裴凱在幾個人當中,就是煙癮比較大的那個人。
身上一直聞得到淡淡的煙草味,不論洗澡還是換衣,這股味道都已經揮之不去。
煙灰最終掉了下來,陸安森在欄杆前站直身體,和裴凱離開了公寓。
到了公寓樓下,除夕的太陽溫暖的沐浴着他們,微微讓他們的眼睛眯了起來。
裴凱準備跟陸安森商量一下接下來去哪裏尋找宿錚,宿琪卻給陸安森發來了一條微信。
看着陸安森低頭看起了微信,裴凱收回要說的話,轉身去了車庫取車,把時間留給陸安森和宿琪。
儘管她生了氣,卻還是問他什麼時候過去,自然是想着他的,一股溫熱襲上了心臟,唇角也跟着翹了起來。
和宿琪電話中說了幾句話,裴凱將車就開出了車庫,兩人結束通話,陸安森拉開了副駕駛車門。
廖凡就是這個時候聯繫裴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