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白駿過隙1
距離新年還有七天的時候，不管是慶國還是舜國，各國的府衙，使館和朝閣都開始封印蓋文，準備休沐了。
這日，已經停了多日的大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落。
蔡英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邊對着一旁幫忙收拾的副官說著，“今日剛剛收到的公文暫且放在一邊，待我歸來再慢慢細看。”
副官笑說著，“大人，今日已經休沐，不若等開印的時候，再看。大人辛苦了這麼久，也該好好休息了。”
蔡英搖頭，比起一心為國的瑞王殿下，他這個半年的辛苦又算得了什麼。
“且先放置一旁吧。”蔡英說著，鄭重的蓋上了蓋子。官印就算是封好，只待初五過，就開印。
“說起來，自從太皇太后貴體安康后，這上京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宣王殿下去了邊境，晉王又回了府邸閉門謝客，玉郡王又回了雲州城，太子爺又開始讀書了。也不知道過年的上京又會是什麼模樣。”副官一邊感慨的說著，一邊收拾着公文。
蔡英淡淡一笑，“待你回了上京不就知道了嗎？”
“大人都在此，下官又豈能離開？”副官忙不迭的拱手說著。
蔡英擺擺手，看向外頭，上京的熱鬧定然是不亞於寧陽的，可寧陽有瑞王殿下在，即便冷清，又豈是上京可比？
瑞王殿下傲骨風華，可惜固守天一閣閣主的使命，忍辱負重也不肯越距半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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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將至，寧陽也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帶着少許的喜氣，而匆匆忙忙打馬而過的手臂綁着馬頭標誌的青年更是引人注目，這些打馬而過的青年背後都背着一個竹筐，竹筐里都放着一個或者幾個包裹。
寧陽的百姓們已經見慣了，可剛剛來寧陽的客商，或途徑寧陽的旅者就非常好奇了。
“大哥，大哥，那，那些人是幹嘛的啊？”
“難道是當地的匪幫？”
“呸！你才是匪幫！你全家都是匪幫！”
“那是我們寧陽的快馬幫，破曉公子的快馬幫！”
“破曉公子？那是何人？”
“哈哈哈哈……連破曉公子都沒有聽過，爾等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嘖！外鄉人！快馬幫沒聽過，義馬樓呢？破曉公子的義馬樓在前陣子的雪災中可是救了好多人咧！”
“啊？原來是快馬樓的啊。”
“那這快馬幫到底是做什麼？”
“送貨的啊。如果老哥你在重華想買東西，但又不想去重華買，就可托快馬幫幫你買，他們送貨上門，非常準時喲。”
“可是……這個……不會騙人嗎？”
“快馬幫都是貨到了，才付款的~快馬幫才是最怕被人騙的。我聽說重華城那邊就有人收到貨又不給錢。哈哈，最後被快馬幫的人給報官了，還被狠狠修理了一頓，聽說重華那邊的快馬幫的會館門口還張貼了一個榜文，上面有什麼會員名單和黑名單呢。”
“聽起來可甚是有趣呢。”
“豈止有趣啊。那快馬幫送貨的聽聞過去都曾經當過兵，他們講信義，騎術好，做事也勤快，聽聞我們寧陽府尹蔡大人的家書也都托那快馬幫的給送去呢。”
“咦？還有送信啊？”
“聽說還是送貨為主的，只是蔡大人特意要求，才會送信。”
“哎？這位老哥好像對快馬幫知之甚深啊？”
“哈哈哈哈……我可是快馬幫的金幣會員咧！”
……
義馬樓的樓下大堂，熱乎乎的燉菜在小二的吆喝下送了一盆又一盆，義馬樓的飯食都是燉菜+肉湯+香噴噴的大米飯，分量足夠又是家常菜，也不貴，每一份只收你二十個銅幣，來義馬樓用膳的或者打包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販，或者來往的客商，生意一直都非常好。
與義馬樓的喧囂吵鬧不同的是，二樓的廂房是安靜的，連小二都是放輕腳步慢慢的走過。
義馬樓主要做的是小商販的生意，但也有做精緻小菜，用以招待那些身份貴重的客人，可惜的是，義馬樓並無意宣揚，因此，義馬樓的二樓，客人極少。
但這個時候的義馬樓二樓的雪梅廳里，正在招待着幾位身份貴重的客人。
“如此說來，慶國的上京可真是要熱鬧了。”一瘦高的中年人微笑說著。
“呵呵……即便慶國的太子爺不足以扛起大旗，但有天一閣在，慶國也不會出現動亂。”一胖乎乎的老者摸着鬍鬚嘲諷笑着，“倒是舜國，皇甫文所做所為可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他的所為在我看來最為正常不過了。他是舜國皇甫一族的嫡系，豈能坐視薛家坐大？薛家功高蓋主，早晚都會被皇甫一族除掉。只是……如此一來，倒是讓我對那舜國相師刮目相看了。”另一個面容嚴峻的中年人緩緩說道。
“舜國國師？”瘦高的中年人挑眉問着。
“沒錯，聽聞早就在十年前，舜國國師就斷言過，薛家必滅。”面容嚴峻的中年人說著。
“哦？呵呵？只有此言？”胖乎乎的老者似乎有些不信。
“當然不只是此言，我也是意外得知，那舜國國師在十年前斷言，薛家必滅。還有一語卻是言道，薛家麒麟子必滅舜國！”面容嚴峻的中年人緩緩的說著。
此話一出，胖乎乎的老者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可笑！”
“我也覺得甚為可笑。可若是舜國皇甫一族，深信不疑，那麼，薛家覆滅也可理解一二了。”面容嚴峻的中年人嘆氣說著。
“如今看來，皇甫文與芳國合作開採磁礦，又將南境之路開通，與芳國合作，此舉倒是讓慶國忌憚一二，換取了至少五年的時間來發展。”瘦高的中年人轉開話題說道。
“其他的不論，皇甫文該斷則斷，也是一種魄力。但，他殺妻滅子，罔顧人倫，並非君王之選。”胖乎乎的老者沉聲說道。
“景國平緩發展，那天然屏障，讓景國可以繼續保持中立，芳國女帝依然精明狠厲，再加之歐陽禹——當年的少年戰神重出江湖，芳國相比較慶國而言，多了一位可與薛家元帥匹敵的戰神了。”面容嚴峻的中年人緩緩說著。
“可慶國有天一閣，有黑甲軍，還有，宣王沈洪，以及……最近聽聞神策軍似乎又出現了……”瘦高的中年人說著，擰眉，“且，不說別的，看這寧陽的蔡英，上京的溫相，慶國的能臣武將可是比之舜國，芳國只多不少。”
“但我更看好芳國女帝，不說別的，只一個歐陽禹，就勝過了慶國的宣王沈洪。”面容嚴峻的中年人說道。
“當年宣王沈洪與薛家二將軍對戰多場，也只是戰平而已。說句不客氣的話，宣王沈洪遠不是歐陽禹的對手。”胖乎乎的老者開口說道，“另外，老夫更加在意的是，傳言中，慶國的天一閣的閣主。”
“此乃慶國隱秘之事，非我等這些酸儒可知啊。”
“也是啊。哈哈哈……不說了，說說這破曉公子，卻不知是何等有趣之人，快馬幫，義馬樓，都讓人感覺甚為驚奇。”
“卻不知為何，這義馬樓和快馬幫都不肯說出這破曉公子的身份。”
“老夫有一種猜想，或許是因為這破曉公子與慶國的天一閣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