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請問這是飯店嗎
為什麼我的鬥氣值只有一百二,我有那麼弱嗎?冰青橙疑惑的想。
神聖馬妮亞,這個城市就是用這個學院的名字命名的,但實際上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學院的佔地面積,教學區,學生宿舍區,包括實驗實踐區的大塊空地,也最多不過整個城市四分之一的面積。
聖光女神國歷代是女皇,但這個國家推行的是國會制,女皇只是名義上的領袖,更像是一個被神化的形象和吉祥物。
但在這個城市了,沒走幾步就能看到聖光女神或高貴,或聖潔,充滿慈祥的溫柔和超脫意向的,大大小小栩栩如生或含糊寫意的雕像。還立着聖光女神像的教堂,教堂里的女神像溫柔的輕輕的低下頭,似乎在側耳傾聽。
當然冰青橙是並沒有興趣進去仔細看的,自稱宅十八娘對她講明銀月大陸的設定后,她就沒有什麼神明情節和崇敬之心了。是寒天零,這個少年忽然在教堂敞開的大門前停駐了腳步,望着女神雕像聖潔的容顏,慢慢的走了進去。
冰青橙一臉莫名其妙的的,也跟着走了進去。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在地板上映出馬賽克似的斑雜光芒。冰青橙不由的抬起頭,去看彩虹玻璃,天花板上的壁畫。
這是一幅複雜而繁瑣的彩繪畫,畫的是人和魔物戰鬥的場景,似乎是連環畫這樣的類型,但是冰青橙並不知道哪裏是開始,哪裏是結束。
寒天零坐在了教堂的椅子上,這些椅子上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不想引起注意的冰青橙也坐在了她的旁邊,和一名小蘿莉坐在了一起。
輕柔的音樂聲響起,幾名天真的孩童隨着音樂吟唱,眾人附和。
冰青橙依舊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畫,旁邊的小蘿莉拉了拉她的衣角,叫她靠過來。
“天花板上的畫是女神拯救世界的故事。”冰青橙低頭靠了過去,小蘿莉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
“奶奶對我講過,在很久很久之前,這個世界被一個黑暗而暴虐的神明鎖在鳥籠中,它用殘酷的統治奴役着人民,以凡人的痛苦為樂。凡人幾乎感受不到快樂和幸福,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裏。這樣的情況過了很久很久,這道有一天一顆星星落在了大地上……”
在這簡單的講述中,冰青橙感到了一股親切的力量,似乎感應到了那個時代。
魔力枯竭的寒冷大地,太陽每天升的很晚落的很早。在荒蕪的大地上,遊盪着食人的猛獸,不分白天黑夜的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嚎叫。
人們日復一日的在貧瘠的土地上耕種着,終日勞苦,一年到頭也難以換取果腹的口糧。在乾旱,洪澇的夾縫中日復一日的掙扎着。明知道這份痛苦是神明施加的,卻對此毫無辦法。因為在這個世界中,神明就是唯一的真理,即使死了,也不過是短暫的脫離里痛苦。
你還是會復活的,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可以帶着不那麼絕望的心情,繼續活下去……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什麼時候才是終極呢?
這麼痛苦的日子,還不如永遠的,永遠的毀滅,永遠的消失掉吧?
這一天終於來了,一顆星星從天空滑落,落在漆黑的大地上,漆黑的泥土中。
“邪惡的神明感覺到了這種光明的力量,是屬於聖光女神的力量。邪惡的神明知道自己要滅亡了,他想了很多辦法想阻撓聖光女神團結全部人類,但都沒有用,聖光女神帶領人類反抗了邪惡神明的統治。”
漆黑的、暴虐的,有着血紅眼睛和森白牙齒的邪惡神明感受到了命運終結的力量,痛苦的嚎叫着,尖嘯着,發出這種讓人頭痛欲裂的魔音。
但邪惡的神靈很快的冷靜下來,開始反抗註定毀滅的命運。
聖光女神在純粹的光明中出生,給着絕望的大地帶來的光明,帶來了溫暖和希望。
凡人在她的聖光下團結起來,一起反抗邪惡神明的統治。
“邪惡的神明在聖光女神的進攻下節節敗退,它在自己的魔宮中縮成一團,咒罵著女神。女神用光明之刃打倒了大魔王,但大魔王倒下的身體化成了無數兇殘的魔物。”
邪惡的神明龜縮在自己宏大宮殿中的小角落,它詛咒着純潔的女神,詛咒的宿命,詛咒着命運,詛咒着籠中鳥,詛咒着二十六個編號的本源宇宙。
但是最終,成為大魔王的邪惡神明和聖光女神的最終一站到來了。
大魔王無力的倒在了女神的劍下,斷開的頭顱上是猙獰的微笑。
它的身體,大魔王的身體噴出的血液,每一根毛髮,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幻化成了更加兇殘的魔物。
“女神並沒有沮喪,她繼續帶領眾人,剿滅了所有的魔物。最後所有人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小蘿莉說。
帶着伴奏的唱詩結束了,小蘿莉對冰青橙揮了揮手,跟着媽媽走了。
冰青橙似乎隱隱約約的聽見小五在低聲的笑。
“她很像蔻藍。”寒天零說道。
“是蔻藍像她才對。”冰青橙默默的嘆了口氣。
她們並不相像,蔻藍和聖光女神的雕像,但這一個是女神,另一個是寒天零心目中的女神。
“抱歉,我們走吧。”寒天零感到了不妥和冰青橙離開了這裏。
“沒有關係,來這裏逛逛也挺有意思的。”冰青橙說,“反正以後會很忙的。”
兩人離開了這個建築,天花板上的壁畫依舊厚重而濃烈。
“還沒有結束呢!”大魔王屍體幻化成的魔物,從口中發出大魔王的詛咒。
“我會結束這一切的!”聖光女神握緊了劍繼續戰鬥。
“不會的,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結束的。”魔物的口中,重複着這一句。
“不可能,我一定會保護好所有人的,我會讓這個位面重新回到宇宙中的。”女神怒吼道。
壁畫是兩軍的征途,宛如沒有上色的太極圖,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
其實,一開始的我,也是善良的神明……
“那個,要進去嗎?”
“進去吧?”
“如果是刷碗洗菜的工作怎麼辦。”
“正常的飯店應該都是這種工作吧?”
“啊,他們做的飯好香。”
“我有點餓了。”
“我也有點餓了。”
“那麼我們是先吃飯還是先找雲哥?”
“……”
“我可以先借給你,以後在還我。”
“謝謝。”
烤肉的焦香,麵包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香甜,啤酒的清香。混合著大米的氣味和小炒香辣的辣椒味。
乍一看,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飯店而已。
但是這家飯店裏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太太多了。
衣着考究的魔法師,肅穆的鬥氣師,穿着皮甲的傭兵,裸露着上身的彪形大漢,穿着暴露的女子和看起來華貴不凡的貴族高官。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用一家飯店裏。
“那個,我怎麼感覺好尷尬?”冰青橙說。
“是的,他們每個人都看着我們。”寒天零低聲說,“也沒有小二、夥計、跑堂、服務生、侍者、招待員上來。”
冰青橙點了點頭。
“要不你先回去吧?”寒天零說,“我感覺這裏不太安全。”
“你覺得不太安全,我們一起走吧?”冰青橙說。
“如果被坑的話,我一個人被坑就夠了。”寒天零說,“但是我還是不想就這麼回去。”
“二位,你們要吃點什麼?”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雙手同時拍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兩人冷不了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凡法師武者之流,心中都有着小小的驕傲也自負。冰青橙自認自己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居然毫無防備的被人拍了肩膀。
是一個面容普通,眼神死寂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簡潔的黑衣,絲毫不熱情的看着兩人。
這種情況下,看了飯是吃不成了,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
“我們是來找雲哥的。”寒天零說。
“是你找,還是你找,還是你們找。”中年男子毫無起伏的說。
“是我自己,我的同伴是因為好奇才陪我來的。”寒天零站出來說。
“是你啊。”中年男子沉吟道。
“你太弱了,一年後在來吧。”
被人這樣說了,不過這麼說的人正是拍了他一個魔武雙修肩膀的人,一個自認為即使沒有那麼高的武力,也有防備之心和絕對不會死的信念的人。
寒天零不說話了。
“你們是神聖馬妮亞學院的學生嗎?學院有助學金,還有各種比賽,贏了有獎學金。”中年男子說道,很明顯是打發他們走的樣子。
寒天零卻不肯走。
忽然想起了一陣鈴聲,周圍的食客們站了起來,往飯店裏走去。
這個飯店從外來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地方,為什麼他們要往裏走呢?
“開始了,你們要去看看嗎?”中年男子說道。
在跟着其他人下台階的時候,冰青橙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做什麼的地方。
寒天零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耳語道:“底下可能是打黑拳,賭輸贏的地方。我們現在……”
“我是不會走的。”冰青橙說。
魁梧的大漢,妖嬈的女郎,煙草和酒精的氣味,大聲的呼呵呵手中的票據……
地面上的馬妮亞一片歌舞昇平的美好景象,沒想到在一家小飯店的地下,居然又這麼大的空間,居然在做這種事情。
看你們這麼熟練的樣子,到底有多少次了。
首先是比較輕微的暖場,這裏說的輕微,是武力值的輕微。用最傳統的拳頭,**碰撞的方式。
但即使這樣,還是瞬間見血,彷彿仇人一樣兇殘的,撕咬着對方,鮮血在肌肉上流淌。
“這場比賽獲勝者有一百枚金幣。”中年男子冷冷的說,“藍方是一位父親,他的兒子患了重病,急需醫藥費。紅方的境況也差不多,他的父親要去‘開荒’只有用錢才能贖出來。”
四周都是呼呵的,“用力!”“快點揍他!”“打他!打他!”
只有三個人沉默着。
很快這場比賽結束了,失敗的賭徒罵罵咧咧的,扔下手中的票據,期待着下一場表演的開始。
“切,一點都不過癮。快點開始下一場吧。”
用水桶衝掉擂台上的血跡,誰輸誰贏,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因為他們誰都幫助不了。
新一場比賽開始了,武力值直接從輕微爆表,是鬥氣師對鬥氣師。
兩人的水平都不錯,勢均力敵,一時膠着着。觀眾對此很不滿意,希望在精彩一點,在刺激一點,在血腥一點。
忽然一道鬥氣從擂台上飛出,打向觀眾席。
一道閃光的魔法屏障完美的擋下了這一擊。
顯然這個魔法屏障一直存在,但只要攻擊它的實話它才會浮現出來。
“這兩個人還是不厲害,還沒有上回的過癮,上回打的屏障都快壞了。”冰青橙聽見一個沉迷與此的聲音說。
“對不起。”一直在沉默的寒天零忽然向中年男子森森的鞠了一躬,“能讓我們離開嗎?至少讓我的同伴離開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送他們離開的。不過離開的出口,並不是飯店的出口。很顯然,這是說明這個地下勢力是多麼的龐大,四處都有出入口。
兩人從一家陌生的店鋪里出來,看了看招牌,默默的記了下來。
“你覺得這兩人怎麼樣?”
中年男人從樓梯上返回,一個人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側。
“很善良。”中年男子簡單的說。
“善良還有很善良嗎?”人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諷刺,“你不是一直討厭善良嗎?”
“那兩人不喜歡這種場合,會為他人的痛苦而心痛,即使這個環境是沸騰的,他們也不為所動。”
“你在說笑嗎?”人影說道:“他們兩人手上都染着鮮血,你擂台上加起來還有多的鮮血,那種偽善,是你認為的善良嗎?”
“是的。”中年男子堅定的說,“我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