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插播番外二:我想站在你的身邊。(4)

65.第 65 章 插播番外二:我想站在你的身邊。(4)

?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許苡仁的審美眼光和林琅一樣,但是士為知己者死,女……哦,人為悅己者容,林琅說的也不無道理。

某個周末,許苡仁去圖書館了,我騰空而起扒拉扒拉他晾在陽台上的衣服,記下了牌子的名字,然後揣上錢包獨自溜進了城,在一家商場裏兜兜轉轉,找到了那個牌子的專賣店。這家店的風格是時尚之中又不乏正式,正式之餘又帶點休閑的。

這簡直就是我夢裏的地方啊!十幾個模特穿着和許苡仁一樣或者類似的衣服,被擺出各種或正經八百、或風情萬種、或雄壯威武、或搔首弄姿的動作,連身高都差不多,穿起衣服來的感覺也像!我看着看着就出現了幻覺,眼前好像是一個個許苡仁在對我勾勾手指、敞開懷抱,對我說“歡迎你,光臨我”!

我來啦!

我從其中走過,有個模特手的姿勢是向外延伸的,我也不知道是我故意的還是它故意的,嗯,可能是它故意的吧,手指居然扯住了我的衣服!我正老臉一紅不能直視,過來了一個導購小姐幫我解開勾住的袖子說:“先生,請您隨便看看,相中了哪種款式我幫您拿。”

我心神蕩漾:“好好好,我看看。”

這家店的普遍價格和我剛才一路看過來的那些品牌相比已經不算太貴,我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還能接受,最重要的是,這家店同一款式有不同花色,大同之中又有小異,比如許苡仁某件襯衣領子上有一個條紋,另一款的這個條紋就出現在袖口或者胸前口袋的地方;許苡仁新拿到學校的一件薄毛衫胸前一溜菱形花色是墨綠的,這裏就有另一款的菱形紋路是暗紅或者深藍的。總之萬變不離其宗,卻又有可愛的小小差異,我越看越喜歡!

連這家店的導購小姐都十分親切,不厭其煩地給我拿合適的號碼和不同的款式,最終我選定了幾件和許苡仁相似的衣服和鞋——如果全都一模一樣反而像校服了,就是這樣有小小不同才有意思呀!

說不定許苡仁收衣服的時候會不小心拿錯,那我就只好委屈地穿他剩下的那件,任憑摩擦過他的皮膚的布料在我身上肆意地撫摸,全身逐漸沾滿了他的味道。他晚上回來發現了還要倒打一耙,將門反鎖上的一瞬間本性畢現,狠狠地把我上半身推進門后的衣櫃裏,按着我讓我不能直起腰,在身後對我進行兇狠的侵犯,還一邊桀笑着說:“你不是喜歡我的味道嗎?讓你聞個夠!”

而我,只能埋頭在他的衣櫃裏發出可憐的嗚咽。

太刺激了,我得趕緊回去。

我拎着大包小包,穿着新衣服哼着歌,連蹦帶跳地進了寢室門,許苡仁正匆忙地鎖着抽屜,抬頭看見我嚇了一跳。我問:“怎麼了?”

許苡仁打量了我一眼,目光居然有點慌張:“沒、沒什麼。”

我的視線落在他上鎖的抽屜上——寢室就我倆了,他鎖抽屜幹什麼?不就是防着我?他抽屜里有什麼寶貝?

印象中許苡仁好像沒帶過什麼貴重物品到學校來,最貴的大概就是手機了吧,平時要查閱什麼資料也都是去電子閱覽室,連個電腦都沒有。而且手機對於他來說應該也不是最看重的東西,某次我們出圖書館的時候外面下着大雨,他第一反應把外套脫下來先裹住書,手機倒是隨隨便便放在褲子口袋裏。

那他有什麼好藏的呢?總不會是把什麼書藏在抽屜里了吧?

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我的大飯缸正在冒着熱氣。我問:“你倒的水?”

其實我問的是一句廢話,寢室就我倆,我都出門三四個小時了,就算是保溫杯敞着蓋也該涼透了,不是他倒的是誰倒的?

許苡仁有點不自在,把臉轉向書架漫無目的地扒扒拉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嗯,準備下去打水,剩了一點給你倒上了。”

我明白了。

肯定是趁我不在,給我的水裏下藥了!看見我回來正要把作案工具收起來!安眠?鎮定?瀉藥也有一定功效,畢竟能清腸——他下的是什麼呢?

我滿懷期待地端起水來大喝了一口,還有點燙,不過金風送爽天氣正在降溫轉涼,喝點熱的剛好。我咕嘟咕嘟直接喝了半缸,可怎麼也品不出來味道,只有一絲絲樓下水房那萬年不變的水鹼子味兒。

無色無味的葯倒是有很多,可關鍵是我喝完怎麼一點都不暈不累腦袋不沉呢?這類葯得按體重算劑量,不同的葯每千克所需劑量也不一樣,他搞對了沒啊?給大象用放倒老鼠的劑量那屁用都沒有啊!

也許他劑量沒有加錯,是我沒把溶液喝完?可我這飯缸容量實在太大了……我問:“我等會兒再喝行嗎?喝不下了。”

許苡仁一歪頭,看着我:“嗯?”

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彷彿聽到他“嗯?”的潛台詞是:“男人,我給你倒的,你居然敢不乖乖喝完?還是說,你想喝點別的什麼,嗯?”

我喝我喝我喝!

我義無反顧抬起那容量至少一升的不鏽鋼飯缸把剩下半缸水喝了下去,喝完還打了個嗝。

一放下飯缸,許苡仁又提着水壺純真地看我:“還剩點,倒給你。”

嘩啦嘩啦嘩啦——不是剛才就說只剩最後一點了嗎?怎麼還能倒出來一缸!

我知道了,一定是類似硫酸鎂之類的導瀉劑,服后需要大量飲水的!等我三瀉兩瀉,自然也就沒力氣和他抗爭啦!

許苡仁倒完水真的出門了。他就像是挖好了陷阱的獵人,讓我自生自滅,只要掐着表回來收穫奄奄一息的獵物就行了!

一整個下午我都坐在陽台洗手間門口,抱着一卷衛生紙等待藥物作用於腸道,然而,一直把我活活坐餓了也沒等來。我迎着窗口吹進來的蕭瑟秋風想,大概……是我沒有空腹飲用的緣故吧。

某天上課,教授沒來,是一個助教師兄帶着我們在實驗樓里看標本和模型。那個師兄溫和親切,十分好說話,和整日嚴肅的教授大相逕庭,大家也就不由自主散漫了些,三三兩兩地各看各的,不像教授在的時候那麼緊密抱團嚴陣以待。

我和許苡仁個子本來就高,上課如果不是階梯教室的話會主動坐在比較後排,以免擋到別人,平時排隊也一般都自覺走在隊伍最後面,再加上現在前面的人都散漫了,我們在後面自然走得更遊離人群。

其實大家在學醫之前就有心理準備,早晚要面對人體和標本這些東西,真的看到的時候只顧懷着敬畏之心和書本里的內容相對照,不太顧得上噁心反胃——但是,我只做了視覺衝擊的準備,沒做嗅覺衝擊的準備啊。

整個大廳都瀰漫著揮之不去,就算揮去了還能涌回來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我早晨吃的三個大包子在胃和食管之間來回移動一觸即發,我的本意是不想當場嘔吐給其他同學造成困擾的,但是走在我前面的一個女生忽然急慌慌地往外跑,沒跑到門口就“嘔啦——”一聲吐了。

因為大家都在專心看標本和旁邊的標註,她這麼一跑動出聲自然引起了注意,於是我們所有人目睹着她從奔跑到突然站住,再到兩手捂住嘴試圖用意志阻攔自己的生理反應,一直到她生理反應戰勝精神力量,不得已彎下腰,鬆開手,張開嘴,把早晨吃的各種食物面目全非地還給大自然。

觀看嘔吐過程本身就很有視覺衝擊力,再加上空氣中的福爾馬林味道,我旁邊立刻又有一個人吐了。

這個吐得離我太近,我連他吐完之後腸胃倒灌空氣的“咕嘟”聲都聽到了,我覺得我要是再仔細看一眼說不定還能分辨出他早晨吃的是什麼。

許苡仁轉頭看到我表情痛苦,問:“你害怕?”

我這哪是害怕啊,我這明明就是被熏的。可我說不出話來,只搖了搖頭,眼淚都快出來了。

許苡仁悄聲問:“能堅持嗎?要不出去站一會兒透透氣?”

進出標本大廳要穿脫鞋套,還要登記,挺麻煩的,我想着能忍就忍,低頭把鼻子靠在許苡仁背上過濾換氣,聞着他衣服里僅剩的一點洗衣皂的清香。

許苡仁站着沒動,隔了一會兒轉身過來捋了捋我的背:“在這裏呆久了更不舒服,還是出去站站吧。”

走廊上的空氣依然有刺鼻的味道,但是比大廳里已經輕了無數倍,許苡仁穿着新發的白大褂,手扶着走廊的欄杆,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校園,問我:“不好聞吧?”

這還用說?我有些狼狽地把頭抵在他背上,萎靡不振地應了一聲:“嗯。”

許苡仁平靜地說:“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永遠留在這裏。”

別說胃翻了,我聽了這話胃都不敢動了。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什麼?”

許苡仁:“如果我活得不太長,器官沒完全老化,就捐給有需要的人,如果我活得久一點兒,就把我自己捐給學校,到時候說不定我也會出現在這裏。這麼一想的話,我聞見甲醛味也能忍住吐了,不然不是成吐我自己了嗎?和公交車讓座一個道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個道理個屁呀!我問:“你認真的嗎?”

許苡仁:“當然是真的。”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早晨不知道十點還是十一點的太陽迎面照在他身上,被白大褂一反射,映得他臉更白皙得發光,好像還有一圈“神聖”的光暈——走廊里有沒有攝像頭?就算有,我也想親他一下。

我:“許哥啊,商量一下……”

標本大廳的門一打開,助教師兄攜帶着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走了出來:“你們倆沒事吧?”

許苡仁:“沒事。師兄,裏面味道太大了,我出來站站。”

師兄點點頭:“嗯,慢慢就習慣了。”

說完不就完了?他怎麼還不趕緊進去?

不但沒走開,師兄的視線還在我們倆白大褂領口露出一截的襯衣上來回看了看,最後對我微笑說了一句:“襯衣挺好看啊。”

許苡仁聽了忽然偏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

師兄拍了拍許苡仁的肩膀:“好一點了嗎?進去吧。”

……煩死了,就差這一會兒啊?

一天,我們在階梯教室上課。上着上着,教授忽然不說話了,隨便給我們找了個片子出來讓我們前後桌四人一組討論五分鐘。

那就討論吧。我從前往後數了數,輪到我和許苡仁這,我們應該轉頭和後面的兩人討論,許苡仁先轉過身了。

你說這個教授是不是有病,階梯教室怎麼前後四人討論啊?桌椅板凳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許苡仁的大長腿往中間一橫就沒我放腿的地方了,我靈機一動把腿一抬,搭在了許苡仁腿上,靈活地轉過了身。

許苡仁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其實我覺得我搭腿的姿勢也不是很不雅,只是膝彎搭在了他大腿上而已,沒辦法啊,腿就是這麼長,不然你讓我往哪兒放?其他人都沒站起來,我要是跟猴子一樣蹲在凳子上才更不雅吧?誰知道教授走到我們旁邊就不動了。

一步都不動。

許苡仁背對着過道沒有發現,我一抬頭就看見教授盯着我看。我想,他一定是想聽聽我這個全系第一的學生對這一問題發表的見解,於是我認真地和另外幾人展開了熱火朝天的討論,激烈時搭在許苡仁身上的腿還不由自主地晃蕩了兩下,比坐在硬板凳上舒服多了,我晃得非常愜意。

在教授的注目禮下大家都分外認真,目不斜視,幾分鐘過去,我感覺思想的火花已經碰撞得差不多能烤肉了,再一抬頭,教授還在看我。

不是盯着我們這一組看哦,是只盯着我一個人看哦!我迷茫地跟他對視回去。

許苡仁看我獃著臉不說話,就朝自己背後看了一眼,看清背後是誰的一瞬間趕緊拍了一下我的腿讓我下去。

主人都逐客了,我只好委屈地把腿蜷了起來,這麼長的腿也沒地方放,我就可憐巴巴地抱在凳子上一直到討論時間到。教授的神色這才難以察覺地緩和了一點,轉身朝講台走去。

身邊一人湊過來問我:“剛才我就想說了,你和教授的衣服是不是一模一樣?”

還真是連花色紋路都一模一樣……可能是這個牌子受到各年齡段的喜愛?

男神的抽屜就像放在櫥窗最上面的巧克力糖,越是上鎖,越是勾引我無法停止的好奇猜想,裏面裝了些什麼呢?

抽屜的下面是一個雙開門的柜子,男神的柜子裏放的全都是書,我抽了幾本出來騰了點空兒,屈指在抽屜的底部彈了彈,抽屜里隱約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就像晃動裝了筆的鐵質鉛筆盒。

可是男神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把一盒子普通的筆鎖起來,裏面會不會是金屬質的別的什麼東西呢?我一邊敲一邊結合聲音,描繪着抽屜里東西的形狀。

這聲音聽起來有時像是一串鑰匙,有時又像是塑料的什麼東西,但是可以確定零件都很小,否則不會讓我這麼輕輕敲擊就產生振動,而我從未在許苡仁身上見過什麼雞零狗碎的東西——屋裏就我們兩個人他還要上鎖,難道和我有關,要避着我?

我更好奇了。假設是和我有關的,又不能讓我發現,並且帶有許多細小零件,撞擊會發出聲音……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想到了預習材料里某個讓我感覺身下一寒的道具。

我顫抖着雙手打開了最近才安裝的網購app,輸入了幾個名字都受到“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的限制屏蔽,最後我急中生智輸入了“鳥籠”“情趣”的關鍵字才搜索出來……沒錯,就是這個!剛才發出的細小撞擊聲就是金屬小鎖和金屬環碰撞發出的,塑料的應該就是中間的那根看似細小無害的小棍和金屬環摩擦發出的!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不會同意的!至少我在清醒狀態下絕對不會同意他這種過分的要求的!

可是我不同意他又有別的辦法,他會下藥!他還會拿繩子捆我!我打不過他!

要不要乾脆開誠佈公地跟他談談?我能接受什麼,不能接受什麼,大家坦誠地商量商量好不好?

不行啊!和他談判不是與虎謀皮嗎?他見東窗事發行跡敗露,說不定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動手了?

可這個真的不行啊,我看到腿就發軟了啊,每天早晨起來豈不是跟死了一次一樣?不要啊,一想就覺得好痛!

最重要的是戴上這個怎麼上廁所?難道我每次去廁所之前還要徵求他的同意,讓他親手給我打開鎖把那根小棍棍抽出來?上完廁所再插回去?他會不會在兩節課的課間邪魅狷狂地看着我,等着我對他搖尾乞憐,然後居高臨下地對我提出過分的要求,把我帶進廁所的隔間做可怕的甚至反人類的事情,事後他衣冠楚楚地離開,留下我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衣衫不整雙目空洞地無力癱倒在隔間的角落?

不對,沒有我這麼大的“破布娃娃”,學校精品店一米八、兩米的抱抱熊倒是跟我差不多大……那就是事後他衣冠楚楚地離開,繼續當他的三好學生,而我只能像一個“破一米八或者兩米的抱抱熊”一樣癱倒在隔間的角落?

這麼一想的話,怎麼忽然覺得廁所好擠……

男神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求求你!只要不給我戴這種東西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你在幹什麼?”背後悚然響起一個聲音。

我:“……”

我捧着手機驚恐地從桌子底下緩緩回過頭,許苡仁正站在我身後,問:“找什麼呢?”

我:“……不是,其實也不是很想找……”

許苡仁看着滿地的書,一臉的不開心,問:“要幫忙嗎?”

他要幫我幹什麼!他是不是想說“我來幫你戴上這個小傢伙,一點都不痛,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才不相信呢!

我:“……你你你先別過來,你你你等一下,我我我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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