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插播番外二:我想站在你的身邊。(2)

63.第 63 章 插播番外二:我想站在你的身邊。(2)

?臨近考試月,我們打了兩個月的系間比賽也到了尾聲,最後一場比賽在學校的室內籃球場舉行。

那個周末的下午,喇叭里音質高清的《用灌籃決定勝負》簡直就是為我而放,我感覺自己全程都被主角光環加持,一路下來蓋帽三分搶斷灌籃,日天日地日穿宇宙,打的跟拍電影一樣,只要一摸到球就能聽到觀眾席上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振聾發聵幾欲掀頂而出。

最後一小節比賽前,我喝着水朝觀眾席看去,我們寢室的另外四個人都來了,還朝我招招手,唯獨沒有見到許苡仁的身影。

也許是這裏太吵了,他不喜歡,也許是他有其他的事,也許他去圖書館了,也許是因為他不喜歡籃球,也許是因為……他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注意我?

領完獎后,電影裏的一幕真的出現了,校隊教練把我引薦給了一位貨真價實的cba教練。他先是問了問我的家庭和學業情況,隨後表示很看好我,走之前給我留了一張名片。

片刻后,校隊教練過來問我有沒有興趣先從cuba打起,因為我們這場比賽還不夠正規,那個cba的教練希望我能在更正規專業的比賽上取得好成績,他才能把我介紹進職業隊,快的話用不了一年。

這就是球王貝利的故事啊。窮小子在家門口踢塑料瓶遇見了伯樂,從此插上夢想的翅膀平步青雲,以後我在老家玩泥巴的那條地溝都將被當地政府圈起來划做旅遊景點,我爹媽家的老房子將成為青少年勵志中心,大狗三狗四狗全國巡迴演講“我和李超越不得不說二三事”,將來我還能出版系列圖書《李超越的故事》成為小學生必讀叢書……

我抬手把球拋進了收球筐,說:“教練,我不想打啊。”

校隊教練大吃一驚,以為我今天被球砸了一下把腦子砸壞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好的怎麼不打了呢?高興傻了吧?回去好好想想再說!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這個真是cba的教練,要是能進cba,一年最少幾十萬呢!現在當醫生一年才多少錢工資?還得七八年後才能上班,考慮清楚!”

我根本就沒心情考慮,只有一種像是小時候在河邊玩,我媽卻非要把我抱走的感覺——明明我的小夥伴還都在那拿網子撈永遠撈不上來的魚,為什麼要把我抱走?撈不上來就連撈也不能撈了嗎?

他還在這兒呢,我怎麼能走?

他不喜歡看,我打打玩玩也就算了,還要當職業?我打給誰看?

以後他當醫生,我也當醫生,多了沒有,溫飽總有吧?他學哪科我也考哪個科,基本上不存在我考不上的情況吧?即便不能在同一個科室,上下樓總行吧?再不濟多隔兩層,那還能在一個食堂吃飯呢!

為什麼人非得追求年薪多少才是成功呢?千篇一律的夢想真的那麼無懈可擊嗎?我們村到現在人均年收入2800,也沒幾個人覺得過得不好啊?我想我這輩子最成功的事就是在這一年考上了沈醫,別的再也排不上號了。

與其在別人的影子裏追求未知的明天,我何不在他的身後只追逐他一個人的腳步?起碼我追的時候還知道他正面什麼樣兒呢!

這二者不過是信仰不同,並無高下之分啊。

想通之後我反拍了一下校隊教練的肩膀:“教練,我有更好的打算。”

隊長藉著奪冠的氣氛求婚成功,比拿了mvp還高興,自掏腰包說要請客,我穿着籃球服就去了——省得等會兒吃多了還要松腰帶。

結果這貨居然告訴我們,他的錢已經上交未婚妻了,並沒有大餐,只有學校門口的燒烤一頓,重在分享喜悅,領會精神。

簡直天真。不是我吹,你請吃全素的麻辣燙我都能把你吃窮,何況燒烤?

那晚我們一桌人各有各開心的事,我是喝得最歡的,三瓶下肚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瞎矯情,許苡仁不過來看我,我不會過去看他么?反正他也就是自習室圖書館那麼幾個地方,好找得很。想看他大可以支着腦袋坐在旁邊看一天,又好看又不收錢,高興了還能跟我說兩句話。

打那個什麼ba的,打着打着許苡仁旁邊的座位被別人佔了怎麼辦?不是我說,只要我在他旁邊一天,他來一個對象我能給他攪黃一個,多耽誤幾年,他盛世美顏也禁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朝如青絲暮成雪”,到最後找個還沒我長得好看的,終日在家長吁短嘆,滴美麗世界眼藥水,嗑六味地黃丸,想想左右也沒什麼朋友,不得已,只好找我出來喝酒解悶,我倆又可以湊一起了。

我越想越開心,和求婚成功的隊長舉杯一碰沾了點喜氣兒,一醉方休,看誰都像許苡仁。最後連橫着還是豎著回去的都不記得了,夢裏全是男神和他身上的味道。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到第二天我的酒精徹底代謝完已經是下午。我打開門窗晾着屋裏的酸臭味,忍不住又想起打球的事。

畢竟那麼多錢呢,怎麼能不想?

教練問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還處於比賽的興奮狀態,現在靜下心來想想這件事的話……幸虧沒答應,我腦子被門夾了才去——我在本系隨隨便便考個第一,這麼多老師都把我當寶貝呢,有好事都想着我,我幹嘛費勁巴拉地跑去給人家當“牛尾”?再說了,說不定我在這兒以後也能賺個年薪百萬呢?

不過按醫生的標準也很難就是了……

雖然工資少,但是福利好啊。天底下還有第二個能跟男神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機會嗎?

一百萬是多少錢呢?我趴在陽台窗口曬被子,順便在腳邊的地磚上比劃了一下——一摞一摞地鋪在一塊地磚上,最多鋪兩層吧,嘖,這麼點小紙片怎麼能跟我活生生的男神比?

人生短短几十年,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枉此生,而“不後悔”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朝一個目標堅定地……

“把煙掐了。”許苡仁悄無聲息站在寢室門口,還沒進門就沖我發號施令。

小點兒聲呀我的哥,走廊上還有人吶!我:“你不是去自習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許苡仁代表正義揭露我的罪行:“你又在寢室抽煙。”

我:“……星期天啊,哥,沒人查寢。”

許苡仁:“掐了。”

我看了一眼為了隨風飄散的一百萬而點的煙,決定有骨氣一次:“許哥,這根煙是有說法的,其實我是為了……”

許苡仁根本不聽我扯淡:“呵。”

我沒有底氣地掙扎:“抽完這根我就戒了。”

男神聽了居然笑了一下。

我朝貼了瓷磚的陽台牆面上一按:“已掐。”

許苡仁這才正眼看我,從我書桌上拿起我水陸兩棲的飯缸倒掉了裏面的水,把一兜炒飯放了進去。

還打什麼球啊,就男神倒水的這個動作我都能在腦子裏回放一年。

那一刻我覺得我無藥可救了。仗着背光,我眼眶肆無忌憚地一熱,柔柔地問:“許哥,你專門回來給我送飯的啊?”

“回來拿書的,順便。”許苡仁自顧自地拿起他桌上的兩本書,又出門了。

男神走路的背影都這麼好看……不過,他拿走的那兩本書怎麼好像就是他剛才拿回來的那兩本?

暑假的某天,我去找大狗玩,看到他家大門敞開着我就自己走進去了。從院裏一眼瞥見大狗正趴在炕上鬼鬼祟祟地看手機,我“蹭”一下撲上去搶過來:“我看看你看啥呢?”

大狗着急忙慌地捂住我的眼:“小電影,快給我,你肯定不愛看,等會兒吃不下飯了。”

我輕蔑地一笑:“村口網吧電腦上啥沒有?就那麼點兒事唄,還有我沒看過的?那更得看看了。”

大狗又去捂手機:“男的和男的。”

“哦。”我一時沒想好怎麼面對,居然被鎮住了一下,撒開了手。

我倆一個坐在炕頭上,一個坐在板凳上,大眼瞪小眼。我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就問:“你和上回那個,好上了?”

大狗自暴自棄地倒在炕上:“好上了。”

我:“都半年了,還沒黃呢?”

大狗怒斥:“滾蛋,你才黃了。”

想黃我也得先好上過啊!我感覺自己輸了,不甘心地問:“他對你好嗎?”

大狗警惕地看我:“你問這個幹啥?”

我冠冕堂皇地說:“沒啥,就是提醒提醒你。人不能選擇自己是男是女,但是能選擇自己對誰好,跟誰好。他要是對你是那麼回事兒,你就處着,要是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就及時止損。”

可能我是知道這件事的兄弟幾個裏唯一一個沒歇斯底里笑話他,還說了兩句人話的,大狗看着我,眼裏閃着狗對主人的感激之情:“行,我有數,你放心吧。”

我有啥可不放心的,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我問:“所以他對你好嗎?”

看我和顏悅色的,大狗也不好意思防着我,說:“我還用他怎麼對我好啊?就跟以前一樣。”

哼,強顏歡笑,肯定沒有男神對我那麼體貼。我假裝隨口一問:“學校那麼多人,你倆怎麼親熱啊,讓別人看見了麻煩。”

大狗有點不好意思:“沒人注意的時候就拉拉手唄。”

我真是萬沒想到,以前迎風尿十里未遂,還要抹一把臉硬說是下雨了的大狗居然有如此純情的一面。

大狗繼續說:“黑燈瞎火的時候就親親抱抱。”

情之所至,理所應當嘛……我居然有點羨慕?

大狗:“周末或者寢室沒人的時候就……”

我聽了十分擔憂:“寢室的床才那麼大點兒,盛下一個你都夠嗆,還能盛下兩個人?床沒散架啊?木板要是斷肯定從中間斷,不正好把你倆都戳壞?”

大狗搖頭,振振有詞道:“都是男的,知根知底兒的,想幹嘛一看就明白了,不一定要在床上。”

我:“……”

四目相接,我從他眼裏看到了說漏嘴的驚慌一閃而過。大狗試圖亡羊補牢:“那什麼,學校門口不是有小賓館嘛。”

晚了,我已經想到他剛才意有所指的是什麼了。桌子、椅子、窗檯、陽台、廁所、櫥櫃、天花板……

大狗強行假裝口渴去倒水喝水了一圈,我趁機思維發散了十幾個g,終於我倆都調整好表情和態度回歸原位了,我問:“你‘那兒’還腫嗎?”

大狗:“早不腫了,天天腫我不早提刀砍死他了。”

我眼前一亮:“有沒有什麼後遺症?我不是咒你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跟我說我還能幫你看看是不是?我學也不是白上的。”

可能是我以往的成績太有說服力了,大狗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憂鬱地望天:“好像放屁沒有以前那麼響了。”

我:“不一定和這個有關係,等會兒煮一斤豆子吃吃試試。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不舒服?”

大狗:“沒了吧。”

我:“你倆做,什麼感覺?”

大狗幡然警醒:“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我和大狗從小一塊兒長大,知無不言,但這個問題問得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大狗:“你不會是想跟我……我跟你說,別人亂那是別人的事兒,我絕對不是那種人,老二你別想……”

我:“鏡子是個好東西,下次趕集的時候讓嬸兒給你也買個。”

大狗:“你是不是罵我呢?”

我:“把你手機拿來我看看。”

我把自己手機里能刪的東西全刪了,16g的容量硬是空出來了10個g的內存。我們兩個人的手機並排放在一起用藍牙一點一點地傳輸數據,我覺得按這個速度可能得傳到我開學才能傳完。

大狗:“老二,你拷這個幹啥?你別跟我說你也想試試啊?你找誰試啊?這個圈子亂的很,你可千萬別看錯人了,不是誰都像我家那個那麼實在。”

嘁,說得好像天底下就你們這一對兒了似的,煩死了。我冷漠地問:“知道亂你還和人家好?注意防護了沒?”

大狗驕傲地說:“我才不和別人亂搞呢。”

看他那個美滋滋地表情真恨不得打他一頓。我說:“你不亂,你知道他亂不亂?”

大狗昂首挺胸:“他天天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出去亂,再說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無情地潑以冷水:“暑假兩個月呢,你倆沒在一起,你知道他幹啥去了?”

大狗輕輕地撫摸着手機,微笑說:“人沒在一塊兒也看得見啊。”

視頻、語音……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我思維瞬間又發散了幾個g。

在我走神的時候,大狗悠悠然說:“老三老四都看不了這個,一看就吐。你還要拷走我10個g,老二你是不是……”

我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着窗外最乾淨的一塊晴空才開始想那個人的樣子。我說:“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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