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鬼纏身13
夜晚反而比白日更加明亮。
過了今天午夜,就是方銘勛的生日,所以今日的賭船格外熱鬧,很多富商和上流人/士齊聚在這裏,並不是為了來玩兩把,而是來參加方銘勛的生日宴的。
方銘勛在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生日宴的帖子很早就發出去了,大家都為了這天騰出了時間,特意過來。
金碧輝煌的賭船上弄得異常亮眼,到處都是明亮的霓虹燈,地毯也是金色的,反射着光芒,賭船的大堂里人聲鼎沸,有一種人山人海的錯覺。
方銘勛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站在人群之中,他的臉色雖然有些不好看,不過整體的笑容還是非常紳士得體的,很多客人過來和方銘勛攀談。
今天賭船的人格外多,保全部很多保安都已經出動了,站在附近守衛着,保全部的經理也親自上陣,在人群中不斷穿梭着。
方銘勛端着紅酒,正在和一個男人攀談,就見有人飛快的擠過來,是那個保全部的經理,經理很着急的說:“方先生,我剛才看到秦莯了!”
“秦莯?”
方銘勛一陣震/驚,說:“在哪裏?”
那個經理指着身後的一個位置,說:“在那裏!方先生快看,他還沒走!就在那裏!”
方銘勛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站在賭船大堂的角落,宴會還沒有開始,很多人還在賭船大堂里,沒有到外面的花園去。
那個人果然是秦莯,秦莯穿着那身荷官的衣服,黑色和白色襯托的他身材纖細,然而秦莯的臉色慘白,白的像蠟紙一樣,微微垂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四肢也很鬆散,略微駝背,就兀自站在那裏不動。
方銘勛看了秦莯,瞬間就丟下/身邊的客人,立刻衝過去,擠過人群往前跑,想要抓/住秦莯。
那個經理喊了一聲:“方先生!”
方銘勛根本不聽,立刻衝過去,不過這個時候,站在角落的秦莯突然動了一下,他抬起頭來,但是沒有看向方銘勛,抬起的臉在金碧輝煌的燈光下,異常的慘白,滿臉死灰,乍一看能嚇人一跳。
方銘勛快速的往前跑,根本沒有停頓,不過賭船的大堂里人很多,而且秦莯也轉頭就走,秦莯站的比較偏僻,他轉頭離開,往花園的方向走過去。
方銘勛眼看秦莯要出去,自己也跟着衝出去,因為天氣冷的緣故,花園裏還沒有多少客人,熙熙攘攘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也有人在噴泉池旁邊客套。
方銘勛衝進花園,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已經失去了秦莯的蹤影,這個時候那個經理也追了出來,說:“先生,秦莯在那裏!”
他說著指了一個方向,方銘勛抬頭一看,果然秦莯在那裏,他的動作非常快,已經快要穿過整個花園了,突然站定下來,回頭看着方銘勛。
方銘勛立刻衝上去,大喊了一聲:“秦莯!”
幾個客人看到方銘勛匆匆跑過去,都有些奇怪,但是方銘勛跑的太快,別人來不及叫住他。
方銘勛一直往前追,一直追到了花園的角落,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人,所有人都圍攏着噴池,這邊因為沒有任何娛樂場所,所以顯得異常冷清,甚至能聽到海水的聲音,已經靠近了賭船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方銘勛看到前面不停奔跑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他又往後走了幾步,真的走到了渡船的邊緣,靠着欄杆站着,後面是黑色的海水,輕輕拍打着賭船高/聳的船身。
“秦莯?”
方銘勛衝過來,站在里秦莯有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說:“秦莯?真的是你?”
秦莯靠着欄杆,不說話,又恢復了那種低着頭,駝着背,四肢很鬆散的狀態,不知道在幹什麼。
方銘勛見他不跑了,試着慢慢走過去,抬起手來,慢慢伸手去摸秦莯的臉,說:“秦莯?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呵呵呵”的笑聲,然後是“咚——咚——咚——”的聲音,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穿着對襟衣,手上拄着龍頭拐杖,拐杖一下一下的敲擊着地面,慢慢的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老者身邊還跟着幾個人扶着他,左右一邊一個,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左邊扶着老者的是之前和卜凡他們見過兩次的呂先生,右邊扶着的他是賭船保全部的經理,而老者後面還跟着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西裝,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看起來非常冷酷,竟然是祁戌。
方銘勛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老者,似乎有些狐疑那經理的態度,說:“是你?快幫我看看秦莯!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方銘勛似乎認識那老者,老者不是別人,就是給方銘勛看風水的人,而且他還給方銘勛出謀劃策,讓秦莯在頭七那天“復活”,教給方銘勛養屍的方法。
那老者笑着說:“方先生,秦莯他現在好得很,他這二十幾年來,從沒有像這樣好的。”
方銘勛狐疑的看着老者,那老者笑着說:“不信你仔細看看?”
方銘勛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只是伸手抓/住秦莯,說:“秦莯,跟我回去。”
老者笑眯眯的說:“秦莯不能跟你回去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左膀右臂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方銘勛一愣,隨即被他的話激怒了,老者又說:“不過沒關係,既然你這麼情深,我就給你一個和秦莯永遠在一起的機會,只要你變成了秦莯的飼料……我的忠狗剛剛做成,還沒有來得及飽餐一頓,正好……你就試試他的能力。”
老者說著,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啪”一聲,剛剛站着不動的秦莯突然一下發瘋了,猛地抬起頭來,那動作非常可怕,眼睛大張着,眼睛裏露/出興/奮到亢/奮的光芒,嘴巴張/開,有粘/稠的唾液從裏面流/出來。
老者呵呵笑着說:“不錯不錯,開葷之後,我的忠狗就要覺/醒了。”
老者的話音一落,方銘勛就嚇了一跳,秦莯猛地撲過來,嗓子裏發出“呋——呋——呋——”的聲音,一下將方銘勛“咚!!!”的撲倒在地上。
方銘勛連忙伸手去擋,說:“秦莯?!秦莯!你怎麼了?!”
老者聽到方銘勛的喊聲,立刻笑起來,說:“你們看,狼王……要誕生了,只要秦莯開了這餐,就會變成犬封國的狼王,到時候只需要支配狼王,就有無數的人會為我前仆後繼的赴死。”
呂先生笑着說:“是是,老/師說的對,等讓狼王開了餐,之後再解決外面那些人,如果能支配那些人,錢和權就都有了,咱們還有一隻犬封國的部/隊,到時候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聽到“嗬!!!”一聲大吼,那聲音不是方銘勛發出來的,而是秦莯。
臉色猙獰的秦莯突然大吼了一聲,“嘭!”一聲猛地就要倒下,這一霎那,眾人看到秦莯的胸口上竟然貼着一張黃符。
這一變故讓人始料未及,畢竟方銘勛根本不會用符/咒,而且他不是修行者,不可能突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雖然黃符普通人也可以利/用,但是黃符的“保質期”相當短暫,而且必須是靈力強大的人催動,才能趨勢出強大的靈力,不會用黃符人拿着這種東西,只不過是過家家用的。
呂先生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愣住了,一瞬間,秦莯猛地就倒了下來,而剛才還驚恐反/抗的方銘勛,突然拔身而起,一把抄住了要倒下來的秦莯。
方銘勛在秦莯的胸口上輕輕點了兩下,秦莯立刻不再掙扎,方銘勛隨即右手一抖,猛地劃破自己的手指,“滴答——”一聲,一滴血掉在秦莯的臉上,順着臉頰滾進了嘴唇里,秦莯的身/體猛地一陣顫/抖,一下就失去了生機,變成了一具安安靜靜的屍體。
那些人看着方銘勛的動作,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老者說:“不可能……你是誰!?”
“方銘勛”笑着摟着懷裏的秦莯,慢悠悠的說:“我是誰?看來你的眼睛不好用,我的血能解古犬封國失敗品的毒,你猜猜我是誰?”
他說著,老者突然全身都顫/抖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卜——凡!!?”
“方銘勛”這個時候突然雙手結了一個印,隨即身上白光一閃,一瞬間“方銘勛”就變了樣子,一頭白色長發猛地披散下來,“方銘勛”的臉也變得柔和起來,竟然真的慢慢變成了卜凡的樣子。
卜凡笑起來特別溫柔,笑眯眯的看着那個老者,說:“看來凡石的可塑性的確挺好的,你竟然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還有……你的狼王也太不堪一擊了。”
那老者“呵呵”笑起來,咬牙說:“秦莯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如果我用你做狼王,更加合適,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說著,猛地伸手,手心一張,就看他手心裏托着一塊花生米一樣大小的石頭,卜凡一見,笑着說:“凡石?你不覺得這塊太小了嗎?”
老者獰笑說:“只要有凡石在手,哪怕是芝麻大小,都可以催化犬封國的能力!”
他說著,那顆石頭自動顫/抖起來,一瞬間,老者的手中多出一張血紅色的黃符,那上面沾着血液,“嗖!!!”一聲就打出來。
卜凡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看紅色的符紙就要衝過來打中卜凡,就聽到“啪嚓!!!”一聲巨響。
老者“嗬!”的喘了一口粗氣,卜凡站着的地方,還有老者站着的地方,兩個人的腳下突然發出白色的光芒,他們竟然站在了兩個陣眼之中。
血色的黃符一瞬間被法陣猛地擊碎,根本沒辦法近卜凡的身。
呂先生和那經理立刻“啊啊啊啊!!!”的大喊了一聲,陣法看起來非常厲害,呂先生和經理說白了就是LAN的走/狗,根本沒有多強的靈力,被陣法包住的一瞬間,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LAN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可能!你怎麼可能……”
卜凡笑眯眯的說:“我怎麼可能在這裏下陣法對嗎?這還要多虧了你忠心的走/狗,他可謂是忠心耿耿,剛才還來這邊踩點兒呢。”
原來北堂第五他們早有準備,因為一系列的事情實在太巧合了,也是因為LAN太貪心了,如果LAN不讓人把他們引到這裏,或許他的計劃是可以成功的,壞事就壞事在LAN百密一疏,貪心的想要凡石的能力,還有北堂第五作為獄主的能力。
LAN下了一場長盤大棋,十年的時間,安插了一個人在方銘勛的身邊,賭船的選址,設計圖紙,全都按照LAN的算計,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但是就在最後一節的時候,這個假意申請委託,引他們過來,想用秦莯的事情混/淆/視/聽的人,卻被他們發現了。
就是賭船的經理!
方銘勛根本沒有懷疑過這個人,畢竟這個經理也和秦莯一樣,受了方銘勛的恩/惠,在賭船剛剛建立的時候,他就已經跟着方銘勛了,可以說是元老的老人了,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是那個經理並不滿足於這些,有了錢,他就想要更長久的揮霍,這個時候他認識了LAN,一方面跟着方銘勛身邊繼續賺/錢,另外一方面,這個經理又跟在LAN身邊,這個賭船之所以能建成,他也算是功不可沒。
就在不到兩個小時之前,因為LAN即將實現埋伏了這麼多年的暗線,經理為了縝密起見,特意跑過來踩了一下點兒,他們需要用秦莯把方銘勛引過來。
LAN把秦莯培養成了古犬封國的首領狼王,需要給狼王開第一餐,等狼王吃了活人,就可以支配古犬封國任何的試驗品,到時候再加上苦泉的泉水和噴泉池的法陣。
整條賭船上的人都會變成他們的試驗品,聽從他們的指揮,來參加宴會的人,全都是上流人/士,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再加上他們用古犬封國的血液研究出來的人/體武/器,兵力也有了,想幹什麼事情不行?
不過LAN沒想到,百密一疏,那個經理被他們懷疑了,踩點的時候北堂第五已經偷偷跟過去,並且在地上下了陣法。
LAN看起來很鎮定,但是他短暫時間都無法動彈,已經被陣法束縛,臉上掛着猙獰的笑容,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憑你一個人?!我不怕告訴你!這個賭船都是我精心佈置的產物,你看到了,這個賭船本身就是一個九鬼大陣,你以為自己能做的了什麼?!”
卜凡笑着說:“當然不是?怎麼會是我一個人呢?”
不凡說著,笑眯眯的看了看時間,說:“啊……時間剛好,準備好了嗎?”
LAN眯眼說:“什麼!?你不需要虛張聲勢了!”
卜凡笑着抬頭說:“看煙花啊。”
他的聲音幾乎被吞沒了,就在這個時候,“嘭——!!!!!!!”一聲巨響,幾乎用震耳欲聾,地動山搖來形容。
整個賭船都開始震顫搖晃,不過幸好賭船其實並非是船,而是一個小島,並不會真的沉船。
隨着一聲劇烈的巨響,LAN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看着天上,隨即又是“砰砰砰!”幾聲,隨着那聲劇烈的爆響之後,竟然有無數的煙花竄起,在天空中炸出一片絢爛。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也被掩藏在煙花的爆發聲中,現在正好午夜十二點,很多人都從大堂里出來,走到了花園,圍在噴泉池旁邊,先是聽了一聲很可怕的爆裂聲,還以為什麼地方爆/炸了,結果就看到了天上炸起的無數煙花。
這麼多煙花一起綻放,很多人都沒有見過,而且還持續不斷,一時間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全是放煙花的聲音,都挺上五顏六色的,照的猶如白晝一樣燦爛,比賭船上的霓虹燈還要明亮。
眾人紛紛被煙花吸引,都抬着頭望着那片煙花,根本沒有注意,第一聲爆破聲之後,與煙花方向相反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建築倒塌了。
是那座醫護樓,醫護樓在賭船的最邊上,因為是醫護用的,所以旁念沒有任何建築,醫護樓瞬間爆破,轟然倒塌,不過因為有煙花分散注意力,眾人情緒又高漲,根本沒看到這邊。
LAN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座倒塌的醫護樓,驚愕的睜大眼睛,他苦心經營的九鬼叫陣,一瞬間竟然被爆破了一座樓,瞬間只剩下了八座樓,圓形的陣法缺了一個豁口,苦泉陣立刻就被破了。
LAN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用炸樓這麼簡單的方法,而且竟然是在眾目睽睽,方銘勛的生日宴上直接炸樓。
炸樓的方法當然是北堂第五想的,畢竟北堂第五做事從來都這麼直接,不過煙花的方法是方銘勛想的。
方銘勛準備了很多煙花,本身是想在和秦莯約會紀/念日的情況下,放給秦莯看的,但是沒想到,正好是那天,秦莯在宿舍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方銘勛準備了很多很多,除了煙花,還有婚戒,但是都沒有送出去。
卜凡假扮了方銘勛,畢竟卜凡是凡石,可塑能力非常強,就算靈力再強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破綻,而真正的方銘勛此時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俯瞰着那一片炸亮的煙花。
夏先生和杯中雪,俞雪和方煦負責保護方銘勛,畢竟這些人裏面,方銘勛夏先生和方煦都不是修行的人,如果他們下去,很可能被人抓/住弱點。
方銘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一片一片絢爛的煙花,輕嘆了一口氣,說:“小莯,你看到了嗎?”
他的話說完,杯中雪和俞雪突然轉了一下頭,就看到一個影子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他的臉色很難看,透/明的好像隨時要灰飛煙滅,竟然是秦莯的鬼魂。
秦莯的鬼魂站在門口,但是方銘勛看不到他,秦莯之前有凡石供奉,又吸取了方銘勛的大量元陽,所以有的時候才會顯出實體,被人看到,現在的秦莯氣息很微弱,他的身/體被LAN做了實驗,肉/身和鬼魂本身就千絲萬縷,現在就更加虛弱。
不過秦莯也聽到了爆破的聲音,他害怕方銘勛出事,所以並沒有再躲着,衝過來看看究竟。
方銘勛看不見他,不過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陰氣,猛的回頭,說:“秦莯?是你嗎?”
秦莯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看着方銘勛,又看着他身後落地窗外的煙花,眼神有些痛苦。
杯中雪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一揮,方銘勛的眼睛感覺突然間一痛,隨即很快又恢復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秦莯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真的是秦莯!
但是秦莯的臉色非常難看,身/體也是半透/明的形態,杯中雪不耐煩的說:“秦莯的身/體很虛弱,我建議你先渡點元陽給他。”
方銘勛有些奇怪,說:“怎麼渡?”
杯中雪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俞雪淡淡的說:“最簡單的辦法是接/吻。”
秦莯臉上特別不自然,轉身想跑,方銘勛這下能看到他了,立刻追上去,一把摟住秦莯,把秦莯拽了回來。
秦莯使勁搖頭,說:“不行,我會害了方先生,求你了,放我走吧。”
俞雪說:“這樣未必,如果方法正確的話,也不是害人的事情。”
秦莯聽到他這樣說,才稍微放鬆了一些,杯中雪不耐煩的說:“所以先渡元陽之氣吧,不過我們可不能迴避,畢竟現在是危險的時候。”
房間裏這麼多人,夏先生和方煦趕緊背過身去,俞雪和杯中雪的表情倒是很自然,也沒覺得怎麼樣。
方銘勛伸手緊緊摟着懷裏的秦莯,嘴唇在他耳朵上輕輕的蹭了兩下,說:“秦莯,別走了,永遠和我在一起。”
他說著,將一個小盒子拿出來,打開來放在秦莯眼前,裏面是一對婚戒,秦莯抿着嘴唇,因為身/體是半透/明的,表情也看不清楚。
方銘勛卻感覺到秦莯不再掙扎,伸手摟住了自己的腰,方銘勛立刻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含/住秦莯的嘴唇,冰涼冰涼的,卻異常的柔/軟,又熟悉……
九鬼叫陣瞬間被打破了,而且非常巧妙,在場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的,注意力全都在頭頂的煙花上,因為醫護樓很偏僻,而且裏面人少,所以方銘勛提前疏散了人群,也沒有人員受傷,輕而易舉的就破了陣法。
苦泉陣眼瞬間變得孤立無援,沒有外圍的固攝,泉眼再厲害,也是一口漏氣的靈泉,而且LAN終歸不是獄主,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支配苦泉。
LAN氣的全身發/抖,說:“你以為這樣就能打破我的計劃嗎?就憑你!?”
卜凡聳了聳肩膀,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說:“對付你,還用不着卜凡出手。”
LAN聽到後背有聲音,他的雙腳還釘在陣法里不能移動,猛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紫黑色寬袍的男人站在他身邊,他身上沒有穿西服,穿的衣服也很奇怪,好像古代人的長袍,身材高大,臉色非常冷漠,帶着一股狠戾,正是北堂第五。
LAN想要拖延時間把腳下的陣法打破,冷笑說:“一個已經倒/台的獄主?”
“一個不夠?九個夠不夠?”
LAN的話剛說完,突聽身邊又有聲音,一聲輕笑響了起來,隨即周圍快速的亮起幾束綠色的陣法,一個接一個綠色的陣法依次亮起來,將LAN呂先生和那個經理圍在中間,最後北堂第五腳下也亮起了綠色的陣法。
九個相同的綠色陣法之中,分別站着一個黑衣服的男人。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的時候。”
崔丞遠笑了一聲,慢慢走出來,旁邊還有肖瑾然,安鋒宋梓陽、葉一夏、陳陌和蘇久兮。
崔丞遠說:“想不到安先生的人脈這麼靈通,只是幾個小時就聯絡到了其他幾位獄主,九位獄主齊聚的場面,還真是……難得一見。”
原來那幾個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再加上北堂第五,就是九泉地獄的九位獄主,北堂第五板着嘴角笑了一聲,說:“來得太慢。”
老九輕笑了一聲,說:“開玩笑,敢欺負我/乾兒子,分分鐘給你好看。”
北堂第五無奈的掃了一眼過去,老九立刻咳嗽了一聲,改口你說:“敢欺負我二哥,分分鐘給你好看。”
LAN沒想到自己設置了十年的一個陷阱,竟然被別人又套下了一個陷阱,自己反而踩中了機/關,簡直就要一敗塗地,旁邊的呂先生和經理早就嚇得要死,他根本沒什麼靈力,“咚!”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LAN驚恐的睜大眼睛,掃着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立刻看到了人群中的祁戌,大喊着:“祁戌!快破了陣,只要把法陣打破,我們的計劃就可以繼續進行!”
祁戌站在人群後面,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冷着臉,沒什麼表情,LAN的話說完,就見祁戌抬起手來,他的雙手掌心突然冒出木藤,木靈飛快的竄出來。
“嗤!!!!”一聲,衝著九泉的法陣衝過去,不過就在這一瞬間,木靈卻狠狠扎進了LAN的胸口裏。
“當!!!!”一聲,LAN手上的龍頭拐杖一下掉在的地上,睜大了眼睛,滿嘴鮮血,合著胸口被木靈灼燒的鮮血一起流下來。
LAN顯然有些不可置信,崔丞遠笑眯眯的說:“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用卧底,看起來我更成功一點兒?”
祁戌臉上閃過一絲狠戾,手腕一抖,木靈“唰!”的一聲從LAN的胸口直接抽/出來。
LAN身上都是鮮血,嗓子裏卻發出“嗬嗬”的笑聲,說:“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沒有用的,我還有凡石!我還有凡石!”
他說著拿起花生米大小的凡石,握在手心裏,不過他稍微一催動凡石,就聽到“嘭!!”一聲,凡石竟然像個小炮彈一樣爆/炸了,差點將LAN的手給炸飛,頓時血肉模糊的。
LAN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卜凡輕笑了一聲,說:“你真以為自己拿到的是凡石,如果真是凡石,恐怕我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凈化秦莯了。”
LAN瞪着眼睛說:“不可能!不可能!”
肖瑾然涼颼颼的看着他,說:“怎麼不可能,被掉包了而已,誰讓你眼瘸。”
LAN瞪着眼睛,轉頭惡狠狠的去看祁戌,說:“是你!是你!!?”
祁戌這才輕笑了一聲,挑了挑嘴角,說:“是我……我一直想看看你失敗的模樣,當年給蘇柏出資的人,就是你,我沒有說錯吧?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害了小夏的父母,我一直等着這一天。”
老九輕笑說:“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這種處心積慮的人,根本不配做明白鬼。”
北堂第五壓低了聲音,“呵呵”一笑,說:“說得對。”
他說著,手上結印,其他八個人也立刻做了同樣的結印,“唰!!”一聲輕響,地上的九個綠色的法陣瞬間連成了一片,綠色的光芒瞬間將LAN包裹在裏面。
LAN慘叫了一聲,聲音非常凄慘,但是因為那邊生日宴會已經開始了,有人開始主持,播放了樂曲,正好一片掌聲如雷,就將LAN的聲音給成功的壓了下去
蘇久兮咋舌說:“不是吧,這麼不堪一擊,虧得一直神神秘秘,原來不做縮頭烏龜這麼沒得看。”
陳陌說:“他身上的靈力,應該都是吞噬別人而來的,並不是自身的。”
就算LAN吞噬再多的靈力,也絕對不夠跟九個獄主抗衡的,在雷動的掌聲之中,LAN的慘叫/聲漸漸消失,綠光消失的時候,陣法之中已經沒了LAN的影子,只剩下了一片黑色的灰粉,還有地上的龍頭拐杖,被風一吹,灰粉瞬間飄散開來。
旁邊的呂先生和經理嚇得全身顫/抖,呂先生嚇得尿了,那經理直接嚇得暈過去。
生日宴的致辭剛剛完畢,正好趕上切蛋糕的環節,卜凡一聽那邊要切蛋糕了,立刻躍躍欲試的說:“要吃蛋糕了,咱們時間掐的剛剛好,太好了,快去吃吧!”
卜凡因為懷/孕,所以這些天都沒太正經吃東西,吃了就吐,好不容易想吃點東西,北堂第五自然高興,他的手一揮,身上黑色的長袍一下變成了西裝,伸手摟着卜凡,說:“走,一會兒慢點吃,免得吃快了要吐。”
卜凡使勁點了點頭,說:“我聽說是草莓味的蛋糕。”
崔丞遠無奈的說:“哎,等等,你們就這樣走了,不收拾一下殘局?”
北堂第五看了一眼崔丞遠,說:“全程都是你撿瓜落兒,殘局就給你收拾了,畢竟丞先生近幾年的勢力也不小了。”
北堂第五這樣一說,崔丞遠感覺頓時又被肖瑾然瞪了一下。
崔丞遠:“……”簡直殺/人不見血,自己這麼多年不曾露面,雖然也是有理由的,但是肖瑾然白傷心了那麼久,被瞪一眼都是好的,肖瑾然特別想抄/傢伙干架,不過他的金靈正好被崔丞遠的火靈克制,根本干不動。
北堂第五拉着卜凡去吃蛋糕,正好趕上切蛋糕,草莓蛋糕,上面還擺着好幾顆紅紅的大草莓,而且還撒着很高檔的草莓糖豆兒,卜凡一眼眼睛就拔不出來了。
北堂第五給卜凡弄了一大塊,比卜凡的臉還要大,卜凡都無法一手托着一手吃蛋糕,只能讓北堂第五托着,自己用叉子叉蛋糕吃。
卜凡吃着,突然“啊呀”了一聲,說:“對了,咱們這邊解決了,還沒通知方先生他們,方先生可是今天的主角,不露個臉不太好啊。”
北堂第五見他吃的一臉貓鬍子,腮幫子還鼓鼓的,這才想起方先生來,不由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那咱們過去叫他們?”
卜凡立刻點了點頭,北堂第五還勤勤懇懇的給他托着大蛋糕,卜凡一邊走一邊吃,旁邊好幾個多路的人都往這邊看,北堂第五的外形實在招惹,還拖着一塊特別大的蛋糕,更是引人注目。
兩個人去辦公高樓叫方銘勛他們,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方銘勛和秦莯吻得如火如荼的,秦莯雖然是魂魄,但是因為吸收了元陽,臉色竟然有些紅暈起來,摟着方銘勛的肩背,兩個人貼在高高的落地窗前,秦莯輕聲說:“方先生……方先生吻得好舒服……”
方銘勛笑了一聲,說:“乖孩子。”
不止如此,這房間裏人其實蠻多的,還有四個人,則是背對着他們坐在沙發上,根本不打擾他們接/吻,已經快變成背景布了。
卜凡一看,眨了眨大眼睛,說:“方先生好像沒時間吃蛋糕。”
北堂第五笑的一臉寵溺,說:“那小凡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