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擦肩而過
羊肉面在肚子裏還沒有消化乾淨，童修就一臉痛苦地被秦和宜從床上給扒了出來，半夢半醒間把被子都裹在身上坐在身上，睡眼惺忪地看着秦和宜，“好冷啊，不想起床，還早，再睡一會兒走嘛。”
“九點了，不早了，還要坐車回家。”秦和宜從行李箱裏面拿出衣服，舉着示意給童修看，“怎麼樣？今天穿這件！”
童修看了一眼就倒回了床上，“你應該穿配套的。”裹着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啊啊啊，南方的冬天怎麼這麼冷啊，我要回北方過冬。”
“我給自己準備了一頂紅色的帽子，夠配套了。快起來，回家有地暖，比在賓館裏舒服很多。”秦和宜把童修從被子裏面剝出來，室內開着空調，但故城濕氣重，開着空調那就是暖一角而不是暖一室，也就比室外舒服那麼一丟丟而已。把棉毛衫、棉毛褲還有黃色的衛衣給他，“不自己穿，我給你穿？”
童修吐糟，“還好不是綠帽子。啊啊啊……”抓着棉毛衫痛苦地倒在床上，“我在北方都沒有穿過秋衣秋褲，南方的冬天好苦逼啊，我還想穿保暖內衣，要貼暖寶寶，要暖手寶……還有，我自己穿。才不要你穿呢，讓你穿就不用起床了。”
“沒事，習慣了就好了。”秦和宜擼了一把童修睡得蓬亂的頭髮，“寶貝兒我的帽子顏色可就由你做主了。”
童修扒拉開秦和宜在自己腦袋上作怪的手，翻了個白眼，“彩虹色都可以，絕對不會有綠色的。好了好了，我穿好了。”
童修利索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穿着秦和宜挑的衣服，戴上帽子拎着帽子上的兩個耳朵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萌？”
秦和宜挑的是一件黃色的皮卡丘衛衣，帽子就是比卡丘的腦袋，兩隻耳朵支楞在腦袋上，配着淺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球鞋，讓才二十歲出頭的童修看着更顯青春年少。
“萌。”秦和宜戴上自己的紅帽子，揮手，“出發吧，皮卡丘。”
“皮卡皮卡~”
數月未歸抱月鎮，抱月鎮的安寧依舊，卻多了許多紅色的燈籠和紅色的花卉，在瑟瑟的寒風中輕輕搖擺，整個鎮子都籠罩在喜慶的氛圍中。
攏着帽子躲在秦和宜的背後，童修露出半張臉，張着眼睛看着外面，“真漂亮，每年抱月鎮都會這麼打扮嗎？”街道兩邊的木質花壇上種着聖誕花和別的童修認不出來的紅色的植物，路燈上掛着紅色的紙質燈籠，燈籠上寫着“福”字，很漂亮、很熱鬧，讓古樸的小鎮多了許多新意，走在街上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不知道，這也是我回來後頭一次在抱月鎮過年。”
騎着小電動路過鎮政府的時候，秦和宜眼尖地看到公告欄上頭貼着的公告，“知道了為什麼了，這大概也是抱月鎮頭一次打扮成這樣。今年過年是抱月鎮第一屆新年慶典，從二十九到正月十六，是抱月鎮新年慶典的時間，鎮子上的戲台每天都會有表演、露天電影放、舉辦演唱會之類的，戲台前的那條路還會隔出很多攤位，讓大家踴躍報名擺台，不局限於抱月鎮本地居民，四鄰八鄉的都可以來。”
“演唱會？”
“嗯，故城山歌劇團、抱月鎮老年人演唱組、幼兒園合唱班，上面寫了要在台上表演的也要提前到鎮政府報名，好做好安排，提前通知大家有什麼節目。”
“真熱鬧，現在10號，還有半個多月才開始呢。”
“應該能夠吸引很多人過來玩，我們包山給的幾千萬用到實處去了。”
“那也不錯，不知道新年過後還有啥節日活動不，其實秋天的時候抱月鎮那麼多桂花，可以來個以桂花為主題活動的桂花節。”
“春天有桃花，夏天吃桃子，夏天有荷花、秋天採蓮蓬，秋天有桂花，冬天吃羊肉，一年四季抱月鎮都有好玩的。”
童修嚮往，“桃子應該很好吃。”
“今年回來的晚了，桃花沒看見，吃桃子的時節你還變不了人身，明年開花的時候帶你去看，很漂亮的。本地的桃子個頭不大，是脆桃，酸中帶甜，特別好吃，做成桃脯味道一級贊。”
“別說了，口水都要出來了。”
說著話的功夫兩人就穿街過巷的來了自家房子邊，等着秦和宜開側門的功夫，童修仰着頭看着翻過牆頭伸長出來、佔據了大半外牆的玫瑰枝條，枝條上葉片濃綠精緻，簇擁着紅色的花朵，在寒風中輕輕顫動着輕盈的花瓣。“真的開花了，被人看到了會不會很詭異啊，不該玫瑰花開放的季節卻開了那麼多。”
“外面少，進去應該更好看。或許會認為我們有啥特別的培植方式，最多說些閑話，增加秦宅的神秘感。”秦和宜、秦宅、鯉堂本來就是抱月鎮茶餘飯後最喜歡討論的話題，秦和宜有自知之明得很，他也想到了嬌花攀沿着牆壁在冷冽寒風中盛開后大家的反應，但總不能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限制嬌花的生長吧。與其生活在條條框框裏頭，還不如自由自在，再難聽的秦和宜都挺多，因此並不放在心上。
秦宅不同尋常的奇異景象在他們走後不久就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圍觀，鎮子上再次流傳出秦和宜得了種花的秘方，可以發大財的。後來發了一些事情，反而給秦宅和秦和宜增添了神秘詭異的色彩，說他閑話的反而少了，就連靠近秦宅的人都少之又少。
秦和宜開了門，推着電動車進去，童修緊跟着走進去。
裏面是用作車庫和倉房的院子，院子中等大小，裏面有一口井，與鯉堂里的井對稱存在，並稱之為左右逢源。井旁邊有一口很大的青石石磨，秦和宜秋天的時候從老農手裏買了一大袋黃豆，仔細晒乾挑揀出來，還準備用石磨手工磨一次豆漿、做豆腐來吃。但一直停留在說上頭，並沒有付諸在實際行動上，打算過年前一定要做一次豆腐吃。
二人剛進去，嬌花就竄了過來，翹着藤蔓，像一隻等待着主人回家的小狗似地圍着二人轉悠，家裏面只要它能夠生長的地方就是嬌花的地盤，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它都知道。
生長的枝條是它霸佔地盤的觸鬚，圍着秦和宜和童修的藤蔓是它的主體，主體可以在“觸鬚”生長的地方任意走動。
扒着秦和宜的大腿蹭啊蹭，嬌花表達着自己的喜悅，主人終於回來了，好開心啊。
秦和宜摸了摸嬌花的腦袋，“表現不錯，把家看得很好呢。”
嬌花撲簌着葉子，被表揚好開心。通過意識在秦和宜的腦海中回應着最近的事情，細嫩的聲音在秦和宜的腦海中響起，“有人要進來，都扔出去，嘻嘻。”
秦和宜蹙眉，“都是什麼人？”
嬌花共享給秦和宜幾段記憶，原來過來翻秦宅院牆的人還真挺多，有好幾張本地面孔，不認識卻有那麼一些些印象，都是鎮子上遊手好閒的傢伙，估計是知道宅子裏沒有人，過來闖空門翻牆偷東西的。哪個地方都不缺這麼些人，不好好乾活，整天走東家串西家就想看看別人家有什麼好東西，方便順回去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旁的人不認識也不熟悉，不知道是鎮子上的還是外地的，還有幾個是背着相機想要進去偷拍，看架勢是和吳舍強同一個行業的。
但無一例外都被嬌花給扔了出去，種在院牆旁邊的迷戀草經受不住抱月鎮冷冽的寒風，早就枯死掉了，起不了什麼作用。秦和宜決定以後不種了，家裏面只要有嬌花在，什麼人都別想進來院子。
秦和宜把從嬌花那兒知道的事情告訴童修，童修無語，“就幾個月不在家，怎麼這麼多人翻牆的，真是無語極了。”
“估計是上一次翻修的時候，讓別人以為我賺了多少錢，他們過來碰碰運氣的。還有一些是狗仔，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過來找‘資料’的。”
秦和宜說的並不是全部，培育冬日寒風中盛開的玫瑰也是發家致富的好項目啊，過來碰碰運氣的不要太多，有遊走好閑之輩、有做一夜暴富夢的傢伙、有見錢眼開的人等等，哪怕找不到玫瑰花盛開的方式，秦宅可是老宅，翻修的時候不知道紅了多少人的眼。
給秦宅披上神秘詭異色彩的事情便是由此而來，所以想要走空門發財的傢伙或者偷拍的狗仔都被神秘的力量給扔了出去，沒有人看清扔他們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腳或者腰或者手上纏上長刺的藤條，眼前一花就到了距離宅子幾米遠的地方。
傳說宅子裏怪物or高人的存在，反而讓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說三道四了。
童修說道：“還好有嬌花子啊，不然就要遭賊了，今晚給它做些好吃的。”
嬌花很給面子也蹭了蹭童修，給自己投喂的傢伙，就算是同是妖精也是可以忍受的。
嬌花爬滿了宅子四周的院牆，給牆體包裹上了一層翡翠色的毯子，“毯子”上紅蕊點點，玫瑰花綻放得嬌艷欲滴，裏面竟然有花蕊。
童修夾着一朵花招着手讓秦和宜快來看，“玫瑰花不是沒有花蕊的嘛？嬌花是變異品種？！”
“玫瑰的花蕊很小，經常被誤以為沒有花蕊，嬌花估計是野生老品種吧，所以花蕊和市面上的玫瑰花不一樣。花蕊這麼大，估計會流蜜，等春天的時候買一箱野山蜂回來試試看，說不定我們會有正宗的玫瑰花蜜吃，市面上打着玫瑰花蜜噓頭賣的蜂蜜都是假的。”秦和宜喜歡養植物，專門看過植物花卉百科和園藝之類的書。
“哦。”童修點點頭，漲知識了，“授粉不就是可以結果，玫瑰果可以吃嗎？呃，突然想起來了，花朵不是植物的那啥那啥器官。”
“嬌花是重瓣玫瑰，不能夠結籽兒。市面上的玫瑰果指的是刺玫花的果子，不一樣。嬌花的花不是它的生（殖）器官，成精之後就脫離普通植物的範疇了，花只是它們釋放多餘靈氣的一種形式而已，不是為了繁衍後代而生長的。”
“嬌花說的？”
“嗯，它告訴我的。回家了，把地暖開上，看你手涼的。”秦和宜給童修裝備了手套，但是他不喜歡戴，也就不勉強他。
家裏面一切照舊，處處安好，經過翠微湖的時候童修把兜裏面一小包餅乾給拿了出來，捏碎了倒進去，頓時引得池中的錦鯉翻騰搶食兒。哪怕有一半的天靈錦鯉血統，童修潛意識裏頭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的，看着池子裏頭搶食物的同種族凡魚，除了覺得有趣，也沒有啥特別的感覺。就是覺得錦鯉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感覺比離開的時候長得都大都肥，“再長大就裝不下了！老秦怎麼辦啊？”
這的確是個問題，池子的容量有限，養不了這麼多又大又肥的魚，但是放生又不行，不科學的放生只會污染一地的生態環境，破壞生態平衡，而且人工飼養的錦鯉不像野生魚類那樣適應自然，它們出去后也只有死亡的命運，送它們出去就是送它們去死啊。
“算了，暫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就先養着吧，實在不行，就送人好了。”至於送給誰，兩個人的朋友十根手指頭數的過來，還真是不知道送給誰。
“錦鯉長這麼肥，看着也不好吃。”
秦和宜摟過童修繼續往前走，“有我的小魚兒在，是不會去動錦鯉的。”
家裏面除了一些腌製品和米面外，菜都沒有，二人索性決定出去吃，順便去找張師傅，就是上次修繕老宅的那位，請他幫忙聯繫人整理後山、砌後山的圍牆和將後山上的房子修葺起來，後山上的房子被草木圍着、藤蔓纏繞，估計都不成型，需要推了在原基礎重新蓋。
來的路上看過了，鎮子上新開了一家米線店，看着不錯，就決定去吃這個，秦和宜點了傳統的過橋米線，童修要了個西紅柿牛腩的米線。吃完了之後，按照秦和宜和童修的標準，米線店的味道雖不出色，卻也尚可，最起碼用的材料都是新鮮的，特別是過橋米線的湯，還有幾分特色。
現在米線還沒有上來，兩人還沒有吃上，他們兩個坐在米線店的最裏面，童修背對着門口坐，等餐的時候無聊地玩起了手機，他之前在B城發了一條V博給蘑菇漫畫社推廣APP，以便讓莫北燕給電影海報便宜點兒，最後莫北燕豪爽地決定這單活免費干。
事實證明，童修的人氣不是蓋的，二十四小時不到V博轉發量快三十萬，評論突破二十萬，點贊量已經超過五十萬直逼六十萬，成為當之無愧的熱門消息。#童修蘑菇#都刷上了熱門話題，很多人好奇地去下載了蘑菇APP，一天不到的下載量超過了APP投入應用市場兩年來的總和。
突如其來的註冊量擠爆了莫北燕租用的伺服器，經過緊急調整、拓展伺服器容量，才算是讓蘑菇APP不至於癱瘓下去，期間M.J.公司還出手幫忙了，不然短時間內無法解決。就拿莫北燕手頭上連載的漫畫仙俠風的《天命傳奇》來說，點擊量猛增，評論和打賞讓莫北燕一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此之前，莫北燕的漫畫已經算是漫畫社裏面點擊量最好的了，還有幾個人手頭上的漫畫都是在寂寞中獨孤的自我欣賞而已，抱着一腔熱情在繪畫，期待華夏漫畫行業的春天。沒有想到春天來得這麼快，有童修的助攻，蘑菇漫畫社絕大多數漫畫都煥發了生機，得到了欣賞，特別是漫畫社裏頭一個姑娘暗戳戳畫的引人浮想聯翩的漫畫，更是被許多腐女攻佔，紛紛想讓大大發糖。
M.J.公司也看到了蘑菇漫畫的前景，加大了投資，讓完善APP、招兵買馬，連載出更多的漫畫，前者莫北燕同意了，但是後者卻遭到了他的拒絕。別看APP突然有了堪稱巨大的點擊量，但這是童修推廣下短時間帶來的，等過了熱潮肯定會大跌，很多註冊的賬號會成為殭屍號，只有徹底平靜下來之後留下的活躍賬號才能夠評估漫畫的潛力，盲目擴張只會帶來嚴重的後果，莫北燕一直看得很清楚。
給童修打了電話感謝之後，他就靜下心來投入到了海報設計和漫畫創作當中。其中漫畫創作，按照童修的要求，在《天命傳奇》裏頭加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師門長老，長老長相酷似童修。
童修想要過一把癮啊，他看了《天命傳奇》之後就成為它的腦殘粉，主角所在的穹蒼派太酷了，他強烈建議自己要在裏面客串一把，成為高深莫測、高來高去的高人。
最新一章出來，是收費章節，童修賬號里的錢不夠了，給APP充值之後點進去看，開篇就看到了主角因為誤入禁地而犯了門規，而恰是他進入禁地的那晚有魔教妖人潛入穹蒼派意圖偷取門派的鎮派之寶，其他人就懷疑是主角將人引入，在大殿之上對他質問，形似童修的高人就在此刻出現。
寬袍大袖，氣質陰邪，冷眼質問主角的時候反派氣息濃郁到突破屏幕，這也是童修要求的，他要客串的是特別不像好人的好人。
“哦嘿嘿嘿嘿。”童修看得壞笑連連，看完了之後把手機給秦和宜看，“嘿嘿，看着是不是特別帥，是不是特別像大反派。”
秦和宜瀏覽了一遍，長發飄飄的童修真是有味道……“我覺得你應該上去解釋一下了，下面評論都要打起來了，說主創團隊擅用童修肖像，這是侵權行為，要舉報他。”
“啊，這就慘了，我實名註冊一下去解釋。”童修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讓漫畫下面的評論變得烏煙瘴氣，還要承擔法律責任之類的。
就算是實名上去評論，也很快被掐得說假的，是披着“童修”名字的馬甲在編造謊言，企圖給漫畫社開脫罪名。眼見着評論下面開始人身攻擊，要給漫畫社寄刀片的時候，秦和宜說道：“你把評論截圖發到V博上面去，解釋一下。”
“嗯嗯。”童修連忙截圖，發到了V博上，並且聲稱是自己與蘑菇漫畫社合作后的結果，自己喜歡《天命傳奇》想要在裏面客串一個角色，引起誤會讓大家煩惱了云云。
第二條評論等於又給蘑菇APP做了宣傳，並且讓《天命傳奇》第一次出現在廣大公眾的眼前，而不是單單的漫畫愛好者和觀光黨。
“好的，嗯嗯，別放在心上，知道了，我們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玩才這麼做的，沒有想到粉絲那麼看重，也是考慮不周了，你們在首頁上聲明一下，就說是小童授權的。什麼？等會兒。”秦和宜捂着手機，在童修疑惑的目光下說道：“莫北燕要將《天命傳奇》漫畫連載產生的收益的15%給你，讓我們簽訂正式合同。”
“啊？！”童修撓着頭，“我也沒有做什麼啊，還任性地讓大莫哥加了人物，還給他引起了麻煩，要收益不好吧。”
“我是這樣想的，簽訂正式合同，讓使用你的肖像變得合理合法，讓粉絲們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莫北燕是個大度、正大光明的人，也是你的要求之下才加了人物，要是遇到那等小人，擅自使用怎麼辦，還是走法律程序比較好，免得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聽經紀人的話啦，不過我覺得15%太多了，10%吧，我們不缺這筆錢，就友情價‘出演’，也算是交個朋友，讓大莫哥他們能夠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到漫畫社的發展中去，創作出更多更好的漫畫。”
秦和宜點點他的額頭，“好孩子，聽你的，就這麼說定了。”
秦和宜就知道童修會這麼選擇，留了個心眼兒，手機並沒有捂嚴實，讓對面的莫北燕可以聽到一些，果不其然，繼續通話之後莫北燕十分感激，並且說了以後秦和宜和童修就是他莫北燕正兒八經的朋友，會兩肋插刀、肝膽相照的那種。
“等手頭上忙完了，我就過來簽合同。”
“別麻煩了，年後我們要來B城，省得你走來走的麻煩。”
“年後要來？什麼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元宵節之後來，來了之後給你打電話，這頓飯一定讓你請。”
“哈哈，那感情好，想吃什麼隨便點。”
“把你吃窮了，哈哈。”
兩人話又說了幾句，隨後掛了電話，米線也正好上來了。他們二人的斜對面也來了兩個女孩坐下，面對門口坐着的那個長發女孩脫了羊毛手套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機，點進了蘑菇APP，翻到了自己喜歡的漫畫，那篇讓人浮想聯翩的偽腐漫畫，看完了最新章節之後切出去，在首頁瀏覽了一下有沒有別的自己喜歡看的，就看到了《天命傳奇》的最近章節，評論裏面真是腥風血雨啊，並且提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明星童修。
《天命傳奇》文案上已經掛上了“童修授權”等字眼，她好奇來着怎麼涉及到童修了，直接跳過前面的內容，點進最新章節，女孩就瘋狂了，拉過朋友的手搖着說道：“童修，童修……”
她的朋友翻了個白眼，用着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姑娘誒，你再怎麼喊童修也不會出現的啦。”
“誰說的，你看。”把手機屏幕對準自己的朋友，“看，童修在裏面客串了一個角色，雖然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卻有了五六分神似，啊，我童童的美貌怎麼是那麼好畫出來的，有他五分相似就是驚為天人了好不好。太帥了，太帥了，這個漫畫我要追下去，嘻嘻。”
“前段時間元旦促銷你買了一堆東西，不是吃土了嘛，怎麼還有錢追漫畫？”
“哎呦哎呦。”女孩揮揮手，“追漫畫、追小說的錢是不能夠動的，花光了其他不就是吃土了。不說了不說了，要打賞，讓作者快馬加鞭的給我畫，嘿嘿，看着像是個大反派呢，好酷，不會是魔教潛伏在穹蒼派的卧底吧，童童當反派的感覺好爽。”
童修偷偷一笑，指了指秦和宜那側，靠牆放着的易事貼，低聲說道：“愛心形狀的，撕一張粉紅色的。”
店裏面的牆上可以貼易事貼，寫上祝福的話、對某人表白或者交友貼什麼的貼在上面就行，已經貼了有幾百張的樣子。童修接過遞過來蘋果形狀、綠色的易事貼，老男人嫉妒起來真可怕，連一張給粉絲的心形易事貼都不行，真是太喜歡了！
在易事貼上寫上兩行祝福的話“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中規中矩的很，下面簽上“童修”二字。童修寫了一手很漂亮的行楷，筆道流暢，瀟洒多姿，賞心悅目。
寫完了之後放在一邊，吃完了走出去的時候，經過那兩個姑娘坐的位置，童修就用巧勁兒送到了桌上，隨後朝着秦和宜無聲地說道：“成功。”還比了勝利的姿勢。
吃完午飯又在街上走了走，等兩點多了才去的張師傅家。
秦和宜和童修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米線店裏面的兩個姑娘也吃得差不多了，長發姑娘拿起包準備拿出錢包付錢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一張便利貼，好奇地拿起來，跟着上面的文字念道：“心想事成，萬事如意，童修。童修……？”
“別念你的偶像啦，我們吃完飯還要繼續逛呢，周末怎麼這麼短啊，出來逛一天感覺就要上班了。”
“不是，你看。”長發姑娘拉過自己的朋友，把便利貼給她看，“像不像童修寫的啊？”
朋友看了一眼，“怎麼可能，肯定是哪個來吃飯的隨手寫的啦。”
“難道真的是？”長發姑娘拿着便是貼看着，心想肯定不會有這麼好的事兒，吃個飯隨手拿到一張便利貼就是自己偶像寫的。
“呃，我覺得有可能啊。”埋頭在網上搜索到童修簽名的朋友底氣不那麼足了，“你看，真的一模一樣的。”
長發女孩仔細地比對了一下，驚訝的抬頭看着自己的朋友，“聽說童修在抱月鎮，剛才坐在我們後面的。”抬臂指向身後角落裏的位置，“是不是坐着兩個男人，背對着我們坐的那個穿着套頭衫。”
“嗯嗯。”
“卧艹，會不會真的是童修。”
朋友一臉鄭重地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點頭，“你和偶像擦肩而過。”她們來抱月鎮玩，不就是為了能夠偶遇到偶像嘛。
“嚶嚶嚶嚶。”擦肩而過的感覺，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