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二:不問歸期
第37章番外二:不問歸期
下午,黎珞和謝靜怡一塊去顧靈那裏喝茶。顧靈住在花溪台那邊的茹園,驅車過去差不多兩個小時,但謝靜怡每周都會過去學畫兩次,儼然是顧靈半個關門弟子。今天,黎珞之所以一塊過去,主要顧靈說這幾天枇杷熟了,如果她過來剛好可以摘幾籃回去。而她,最喜歡吃枇杷了,尤其是現在四月的早熟枇杷,鮮嫩多汁,甜中帶酸。
最重要,她還可以看謝姐姐畫枇杷。
謝靜怡跟顧靈學畫三年,現在已經畫風初現,隱隱有大家之范。用商言的話說是,“我媽媽雖是大器晚成,但風華正茂。”這話不錯。每每面對謝靜怡新作品,黎珞也有一種面上有光的得意和欣喜;因為是她將謝姐姐介紹給顧靈認識的。
顧靈是她的小初中學同學,當年交情一直很不錯,之後她去西雅圖留學,顧靈跟着一個男畫家去了南洋生活,兩人就斷了聯繫。三年前,她主動聯繫已經成名的顧靈,將謝靜怡介紹給顧靈認識。沒想到顧靈和謝靜怡性情相似,一下子從師徒關係發展成了知己好友。
也因為有了學畫這個興趣,這三年謝靜怡過得不錯,即使沒有了婚姻和商禹。當然這個“不錯”,也只是她和謝蘊寧認為的“不錯”。和商禹離婚到現在,謝靜怡學畫旅遊插花,生活豐富姿態怡然……唯不再認識或接觸其他男士。
黎珞自然是希望謝靜怡現在是真的好,不管是出於哪個方面。原因不只是她成了謝靜怡的弟媳,更重要是謝靜怡值得被優待。雖然,她不能把謝靜怡和商禹離婚的鍋全往自己身上背,事實她確實為了自己攪亂過謝靜怡的婚姻。
還自以為是地覺得是為了謝靜怡好。
結婚的時候,她問過謝蘊寧:“我知道我以小人之心揣君子之腹,但是你說姐姐有沒有怪過我?畢竟我……”她知道謝姐姐性情溫婉大氣,真心將她當弟媳婦對待,只是她也不好不知趣;然後謝蘊寧打斷她的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姐姐要怪也怪我。”
為什麼?黎珞想了想,突然認同地點頭:“也對,是你執意要將我娶進謝家嘛。”謝蘊寧卻眉頭一揚,反問她:“不是你向我求的婚嗎?”
好吧,的確是她求的婚,是她厚着臉皮要嫁給他。寧寧這話沒有問題。
結婚之後,黎珞偶爾無聊也會思考婚姻對女人意味着什麼,不過她這人向來不擅長琢磨這些有的沒的;婚姻生活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善始善終的額外福利。
話似乎還可以這樣說,認識謝蘊寧之前,她沒想過結婚,認識他之後,她能想像的結婚對象只有他。因為她喜歡謝蘊寧,喜歡到想要永遠同他在一起;國內男女若要長久合法生活一起,只能是結婚,所以就結婚嘍。
其他的,好像婚前婚後變化並不大。
一張桃木方桌放置榻榻米,黎珞將洗好的大盆枇杷端上來;枇杷是剛摘的,小小個圓溜溜。隨意揀了一個,她盤坐下來欣賞謝姐姐剛畫的枇杷。畫紙上的小串枇杷栩栩如生,簡直和實物一樣可愛鮮美。繼續托腮看謝姐姐作畫,陽光清淺,筆底春風,這樣的謝靜怡讓她想起以前在時代雜誌看過的一句話:“Eleganceistheonlybeautythatneverfades.“(優雅是唯一不會褪色的美麗。)案上煮着新春的龍井,茶香濃釅怡人。黎珞端起茶品了品;茶是好茶,遺憾的是,她愛酒不愛茶。只是最近,她被謝蘊寧嚴格管制,滴酒不沾。不止是飲食,其他方面謝蘊寧同樣管得嚴格。比如一直令她頭疼的睡眠,因為謝蘊寧的嚴格控制,作息時間已經慢慢趨於規律。
剛結婚那陣,她非常認真地同謝蘊寧建議,要不要兩人分房睡。這個建議,她真是出於為他考慮,怕自己糟糕的睡眠影響他規律的睡眠,結果寧寧臉臭的啊!她想想新婚燕爾這樣提議確實不妥,又加了解釋說:“一周也可以有幾次同房,是不是?”
“那麼一周幾次同房?”謝蘊寧具體問她,毫無掩飾。
她舉起兩根手指,夠了嗎?謝蘊寧冷笑起來,只給她兩個字:“不夠。”
“……”還能愉快做夫妻嗎?正吃着枇杷喝着茶,謝蘊寧發來短消息——他已經開好會,等會過來接她。黎珞捧着手機回絕。他開車過來要兩個小時呢,而她又不是幼稚園小朋友。
謝蘊寧沒有接受她的拒絕,直接給謝姐姐打了電話。旁邊謝姐姐笑着接聽了來電:“對,黎珞在這……我們等你。”
謝姐姐掛上手機,對她說:“蘊寧等會過來。”
黎珞只好點着頭,低頭咬上一口剝皮的枇杷。其實,她剛剛還打算今晚和謝姐姐一塊住在茹園,結果計劃失敗。
商言出差美國,最後一天,他站在落地窗前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電話接通,商言無意識吸了一口氣,視線望着前方道:“我……明天來墨西哥一趟……”
掛上電話,心裏是溫溫熱熱。客房服務送來一杯牛奶,商言喝了半杯,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放學每次在校門口看到父親的車,明明迫不及待想奔向父親,還是穩穩噹噹地走過去,再正正經經地稱呼一聲:“爸爸。”
那時父親很忙,每天事情很多,他一直被教育不能打擾父親工作,導致長久下來他和父親的關係好像隔了一層疏離,相處起來比不上他和小舅舅親厚。他對黎珞說過,從小到大他都跟媽媽比較親,事實真不假。
想着想着,商言忽然笑了笑,難怪小舅舅說他是小奶包;低了低頭,習慣看了眼手腕的表。這是他進入AC參加工作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是從美國寄過來。
第二天,商言換下正式的西裝,拒絕安排,像以前那樣穿着休閑服離開酒店。父親長於墨西哥,發於美國,之後在國內與他媽媽結婚,生活多年。
三年前,兩人和諧地結束二十五的婚姻。
不可否認,爸媽離婚的時候,他心裏怪過父親,然後慢慢化成接受。同樣不可否認,離婚之後,他媽過得挺好。有時候,面對那股自在閑適的勁兒,他這個作兒子又羨慕又欣慰。
父親目前居住在墨西哥東南面的海濱城市,再次見面,約在海灣口的一家風情西餐廳。父親早早等在了那裏,身子微靠着餐椅後背,嘴角含笑地看着他進來。
墨西哥陽光足,紫外線強,父親的膚色比原先更黑了些,看起來很健康很英偉。但是,一定想不到父親年輕時候還是一個清俊白皙男人。
“爸……”商言上前打招呼,咧了下嘴。
商禹只是笑着,目光親切地落在商言的臉龐,開口道:“瘦了些。”頓了頓,“工作很多嗎?”
簡單的問話是由心的關心,也是父子兩人聊天的開端。
商言坐了下來,回答得很籠統:“還好。”
商禹點點頭,其實不問,他也大致知道兒子這幾年多辛苦,包括他為了適應AC工作做出的改變。作為父親,他感到抱歉和心疼外,同樣引以為傲。
將餐單遞向兒子,商禹順便推薦了兩道當地美食。
商言應了聲,直接和過來的服務生要了父親商禹推薦的食物。然後,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再抬着頭說:“……爸,我有女朋友了。”
商禹微微驚訝,倒也沒有多意外。這次兒子主動找他,自然是有事情和他說;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商禹后唇一彎,主動詢問:“對方是哪家女孩?”
商言遞上已經打開照片的手機,告訴商禹說:“是小樹。”
“小樹?”商禹看着手機里照片,想起了這個女孩是誰,除了家庭條件差點其他方面都不錯,性格和商言也很合適。
想起兒子和林佳綺那場訂婚宴,包括黎珞的重新出現,到現在兒子和這位小樹交往,商禹覺得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比如他和清嘉的有緣無分,他和靜怡兩人的遺憾。只是後者,真不怪天,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確定是小樹了嗎?”商禹問,他這個確定的意思,自然是結婚。
商言點着頭,面露喜色,又有些忐忑地開口說:“我正要跟您說這個事……小樹懷孕了,我和媽媽打算婚期定在6月份。”
如果剛剛只是微微驚訝,聽到懷孕兩字時,商禹十足吃了一大驚,隨即失笑起來,以玩笑的方式責備說:“爸爸真沒想到,你當了一次壞傢伙。”
商言紅着臉,默認自己是一個壞傢伙。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做過的壞事,畢竟做了壞事還能結出了好果子,實在是一個大大的驚喜。想到自己明年也是要當爸爸的人,商言正了正面色,望着父親商禹說:“爸,我和小樹的婚禮,你會回國參加嗎?”
商禹眼眸彎着,魚尾紋往上翹,一時沒有說話,眼前浮現是妻子溫婉恬靜的臉。他沒有問兒子任何妻子的事,因為知道不少。慶幸老馮還留在AC開車,所以他清楚這三年妻子過得很好。也因為過得很好,他不好打擾,也不能打擾。
停頓了好一會,商禹對兒子說:“爸爸一定回來,只要你媽媽願意。”
美麗的西雅圖舉辦了婚禮之後,黎珞回到林清嘉身份再和謝蘊寧領了證,然後林清嘉這個孤零零的名字放在了謝家的戶口本里,謝蘊寧的旁邊;她正式從一名“凍齡少女”正式進化一名“凍齡少婦”。那是一種神奇的歸宿感,彷彿她這隻沒有線的風箏有了方向感;她依然享受着自由,卻不會再隨意飄蕩,因為下面把持方向的人是謝蘊寧。
但是,為人兒媳就沒有那麼商量了。還沒有結婚之前,叫獸爸爸就問她了,後面有什麼安排和打算啊?完成學業,好好跟着叫獸好好做研究。這個答案,她自認為很不錯,沒想到被攻擊了,准公公提醒她說:“……但是你都四十五了……四十五了誒!”
黎珞只能厚着臉皮說:“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嘛。”
然後,准公公就不理她了,直到結婚之後再次認真嚴肅地問她和寧寧,你們的孩子計劃到底怎麼安排?黎珞還想着公公說她四十五的話,有意地抬着下巴說:“這個計劃我和寧寧已經商量好了,打算等我50歲的時候再做打算。”
叫獸爸爸什麼話都不再說,默默地上樓了。兒媳婦太有想法,是他們謝家hold不住。當然,如果黎珞知道公公這個想法,就算不想立馬生,也會在培養皿里整個小寶寶給謝繁華玩一玩。
好吧,她只是說說而已。
黎珞說“五十”歲之前不生寶寶,倒不是不想生寶寶,或不喜歡寶寶。公公問她孩子計劃的時候,她還在讀研二,中間還忙林氏新產品開發,就打算把寶寶計劃推遲了幾年,反正她和寧寧都不着急。
謝蘊寧的確不急,兩人世界確實舒服又自在,所以寶寶計劃他基本是配合著黎珞,順其自然。更何況按照真實年齡算,四十五歲的高領產婦和五十歲的高齡產婦也沒有多大區別。事實,黎珞的身心年齡就二十來歲,真那麼早要孩子,謝蘊寧反而覺得不妥。
直到有一天,商言興奮地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小舅舅,我要當爸爸了!”謝蘊寧意識到,或許他真的太淡定了。
正因為謝蘊寧的淡定,黎珞差點以為謝蘊寧不怎麼喜歡寶寶。每次出門看到漂亮寶寶,她都會多看幾眼,反而謝蘊寧一點興趣都有沒有;她認為的漂亮寶寶,謝蘊寧也都覺得很一般。後來她和謝蘊寧說起這個問題,謝蘊寧用一句話打發了她:“我對別人的孩子當然沒有興趣。”
扉不有初,鮮克有終。
商言帶小樹拜訪外公外婆的時候,謝繁華贈送了這八個字,告誡外孫做人做事都要善始善終,對待感情更是要有始有終。商言認真地點頭,旁邊小樹面頰微紅,對視了商言一眼。
謝母笑了笑,對丈夫說:“這樣看着,這倆孩子真是般配。”
般配的不是家世,而是氣場的相合和貼近,才能相互扶持彼此珍惜地走完這一生。兩人成長大相逕庭,結婚之後更需要相互理解,相互珍重。
婚禮之前,謝靜怡也給準兒媳送上了禮物,一隻母親在她出嫁時候給她的碧玉手腕。
這樣的碧玉手腕,黎珞同樣有一隻,水頭和顏色都是訂好,她婚禮前夕到手后立馬就交由謝蘊寧保管,基本在有必要的場合次拿出來佩戴一番,比如小樹和商言的婚禮的時候。
怎麼說,她的身份畢竟是小舅媽呀。
小樹和商言的婚禮定在六月中旬,按照雙方的意見走中式婚禮形式,因為小樹的外婆信佛。然後婚禮時間和樣式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具體安排了。
黎珞的婚禮是西式,三年前特意選了西雅圖當年她回國禱告的那家教堂,穿着婚紗走向裏面一身黑色西裝的謝蘊寧。因為自己婚禮是西式,黎珞對小樹和商言的中式婚禮特別感興趣;加上謝家人少,小樹又沒有親生父母幫忙操心,黎珞只要有空就幫忙準備婚禮現場。
她也喜歡做這樣的事。
西式婚禮有西式婚禮的浪漫莊重,中式也有中式的周全和禮節。每每和謝姐姐一塊參與處理婚禮現場的細節,黎珞就想感慨,如果可以結婚兩次就好了,當然,新郎必須還是寧寧。
時間在幸福的婚禮繁忙中來得特別快,瀾市氣候一向回溫快,六月已經是流火初夏的時節。黎珞沒想到,謝姐姐會和她打招呼,關於商禹回國出席參加商言婚禮。
因為這樣,黎珞才意識到,謝姐姐一直替她考慮着。
兒子的婚禮,父親自然要出席。這也意味着,離開三年的商禹要回來。這幾年,黎珞對商禹早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或疙瘩,最大感覺,也只是可惜商禹辜負了那麼好的謝靜怡。
現在,謝姐姐和商禹生活在不同國家,以相忘江湖的姿態各自生活。黎珞不知道怎麼看待謝姐姐和商禹之間的夫妻感情,脫離事件以外以旁人的眼光看,謝姐姐可能還在意着商禹。
而離婚時商禹留下一切離開,何嘗不是對謝姐姐的抱歉和愛意。畢竟,她對商禹的認識一直是一個心思重的精明男人。
想了想,她對謝姐姐說:“姐姐,商總是商言的父親,自然要出席商言的婚禮。你覺得呢?”如果商禹真的不來,她想商言也會很遺憾。
關於這件事,小樹也找她說過,商言去美國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墨西哥。
“我想跟你說……兒子要結婚了……”
商禹打電話給謝靜怡時,謝靜怡正坐在後花園的里板凳修剪一盆花草;陽光照得暖房裏格外熱,額前泌出了細細的汗液。
“我知道,我……”商禹一如既往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後半句似乎卡在了電波里,像是信號不佳導致的通話障礙。
謝靜怡又說:“時間過得真快。”
商禹沒有應話,因為同樣三年時間,對他而言是漫長的。“兒子的婚禮……”商禹主動提及。
“回來參加吧。”謝靜怡把話說出口,語氣很平實。
“……謝謝。”
謝靜怡盡量笑了笑:“不管如何,你都是商言的父親。”
“靜怡……”商禹又要開口。
“我還有事,我先掛了。”不等商禹將話說出來,謝靜怡已經掛上了電話。
商言和小樹婚禮前一個星期,商禹回到瀾市,暫時住附近的酒店。下午,陽光暖洋洋地落在謝家的院落,黎珞蹲着給哈妮洗澡。哈妮是一條大狗,她和寧寧將它寄養在公公婆婆這裏。哈妮這個名字自然是她取的,因為一直呆在謝家,最親的人是她公公。
門外,進來一個人。黎珞順勢抬起頭,她先是怔了怔,然後對前面的人說:“謝姐姐在裏頭。”
商禹點了下頭,同樣目光淺淺地落在黎珞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漂亮,卻完全區分出了清嘉曾經的樣子,但可以看出這幾年她在謝家被謝蘊寧照顧得很好;頭髮已經長了,燙了柔順的捲髮披在肩頭,像是海藻那般,很是俏麗。
再次見面,商禹才知道,他對清嘉的感情已經完全放下了。這三年裏,他更清楚明白意識到,他能放下自己對清嘉的執念。
三年未見,商禹眉宇間更是溫和,當然眼角的魚尾紋也更重了。兩人見面倒沒有什麼尷尬,唯有哈妮對着商禹叫了兩聲,黎珞拍着哈妮的腦袋,不准沒禮貌——前面的人,可是每天買狗罐頭給你人的爸爸。沒出息的哈妮搖起了尾巴,衝著商禹晃來晃去,商禹笑了笑,進了謝家的高門。
黎珞繼續撫摸着哈妮的腦袋,心情很是坦然。
謝家裏面,謝母對一臉意外的女兒說:“是我把商禹請過來……哪有父親不幫忙操心兒子婚禮的道理。”
然後商禹離開,又是在商言和小樹的婚禮之後的一個月。
黎珞翹着腿坐在客廳的沙發,將一頭剛洗過的長捲髮披散着等晒乾。她一如既往討厭吹頭髮,比起吹更喜歡這樣自然晒乾;對於她這個毛病,謝蘊寧沒辦法忍受的時候,會主動過來幫她吹乾,但是夏天也就無所謂她。
然後曬了半天頭髮,秀髮還是半干半濕,一張臉已經曬得紅撲撲。黎珞將啃了半個的蘋果握在手裏,笑着問謝蘊寧說:“你覺得商禹和姐姐會復婚嗎?”
剛剛放下的手機,屏幕還停在謝姐姐旅行拍的照片里,配圖是一句話——“不遠萬里,不問歸期。”
黎珞想起前陣子紅極一時情話,順勢躺進謝蘊寧懷裏,笑眯眯地念給他聽:“我還是很喜歡你,像雨灑落熱帶和極地,不遠萬里;我喜歡你,像是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溫柔愜意的午後搭配美麗動人的情話,謝蘊寧一個吻落在她額前,對視着她的眸光,溫柔又霸道說:“你當然要喜歡我……謝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