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嬰兒壇
所謂的鑿切僧侶,其實就是日本民間流傳的一種恐怖邪物,他們能夠偽裝成僧侶的樣子,在寺廟中趁機謀害趕路的人。
和我們說的黃皮子沒什麼區別,成了精的黃皮子,也能變化出外形,迷惑人心。
其實吧,也就是能作怪,讓人產生幻覺,從而被妖魔化,說白了也沒什麼玄乎的。
山本說完以後,就眼巴巴的看着我,這讓我感覺很奇怪,似乎一路上,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產生這種變化呢。
於是我想了想。就說也不一定是什麼鑿切僧侶,畢竟世界上哪裏會有什麼妖魔,大家還是在這裏修整一下,等雪停了,再繼續尋找黃軒他們。
但是這時候,陰陽師日番谷冬郎卻走了進來,他把山本給推了出去,然後把房門一關,很誠懇的對我鞠了一躬,說,“江君,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生氣,你們天朝人有句話,叫做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個寺廟,的確有問題,那些僧侶,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們的衣着打扮,有點古怪么。”
僧侶的衣着打扮有沒有古怪我沒發現,日番谷冬郎的話,卻很古怪,我心裏忍不住想笑,估計他是從山本哪裏知道了我是收屍人,所以現在想和我搞好關係,只是,他似乎想錯了什麼,我可不會留在日本的啊。
我眼睛一眯,對日番谷冬郎笑了笑,說看來你是發現了點什麼,介意和我說說么。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日番谷冬郎告訴我,就在來到這處寺廟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裏的氣氛不對勁,那些僧侶有點太熱情了,根本就沒有出家人的那種寧靜的氣息,於是他就懷疑這些僧侶是不是有問題。
接着,他就發現,這寺廟給人的感覺。有點太老了,而且那些僧侶的穿着打扮,也是上個世紀的款式。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僧侶以及這間寺廟,不對勁!
聽日番谷冬郎說完,我仔細想了想,發現他還真沒說錯,那些僧侶,的確穿着打扮很古老的感覺,但是就這麼武斷的懷疑對方是什麼,鑿切僧侶,也太扯淡了。
想到這,我就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日番谷對我招招手,讓我跟着他出去。
我說行,順手就把銹劍背在身上,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天黑,還下着雪,本來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但是因為這些雪的原因,卻能看清楚四周,說不出的奇異。
讓我有點疑惑的是,我們一出來,山本他們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問日番谷冬郎,他也沒準確的回答我,只是說他們辦事去了。
我覺得不對勁,心裏暗暗警惕起來,山本這群人,本來就有鬼,現在卻做出這些詭異的行為。說不準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這樣想來,他們的話根本就不可信,再說了,什麼鑿切僧侶,就算是邪物,能有人心可怕么?
我暗自冷笑,跟着日番谷冬郎就往寺廟的後院裏走,我倒要看看。他在打什麼主意。
只是等我和這個陰陽師來到後院以後,卻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我看到,後院裏,那些僧人圍着一個巨大的鍋爐,不停地往裏面扔着柴火,然後攪動着鍋爐里的東西,那似乎是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又香又膩,像是肥飄飄的大白條豬肉。
但是,僧侶,怎麼可能會吃肉呢,而且誰家煮肉,也不可能用鍋爐煮啊!這些僧侶,難不成還真是什麼鑿切僧侶?
我在圍牆後面看了一會兒,轉身看向日番谷冬郎。沒有說話。
日番谷冬郎自然也看到了圍牆後面的情況,他搖搖頭,示意我跟着他繼續走。
我們,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他才開口,說,“江君,你應該看出來了吧,這些僧侶,真的不對勁,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鑿切僧侶。”
我對他擺擺手,說這僧侶的確不對勁,但是說不是人,這就有點太過了,他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鑿切僧侶?妖魔么?
我還是對小日本的這套東西嗤之以鼻,作怪就作怪,整什麼妖魔。
再說了,這些僧侶,似乎還真就不是什麼邪物,我發現,他們的確就是真正的僧侶。
因為邪物的話,不管他們偽裝也好,幻覺也罷,其實都是能看出來的,就像那個裝成松二郎的人臉動物,或者劉埃良魚塘里的壽衣人,他們裝的再像,也不可能和人一模一樣,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不對勁。
我相信,日番谷冬郎應該不會看不出來的,那麼他為什麼要說,這些僧侶是鑿切僧侶呢?
這時,日番谷冬郎又說話了,他告訴我,說那鍋爐里的,其實是人肉,不信的話,等會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聲,說也行,然後就對這個陰陽師咧嘴一笑,笑的他打了個冷顫,問我幹嘛笑的這麼滲人,我說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說完,我一捂肚子,裝作拉肚子的樣子,告訴他,說我可能吃壞東西了,先去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讓他在這裏先等着。
日番谷冬郎自然不會拒絕,他讓我趕緊去,讓我九點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我點點頭,然後就急沖沖的往住處趕去。
等我回到住處,也就是客房,我小心翼翼的觀察周圍,發現沒有僧侶和山本他們的影子,就走了出來,翻着牆頭爬到了另一處客房裏。
這處客房,也就是松二郎住的那間,白天僧侶們給他吃了草藥以後。就把他給放在了這裏,現在估計已經退燒了。
我推了推房門,發現裏面鎖住了,就從衣服上取下來一根曲別針,掰成直的,然後往鎖眼裏一插,鼓搗了幾下,門就開了。
而房間內,躺着的正是松二郎,此時他氣息悠長,看來已經沒事了,
我把曲別針從新插在衣服里,這溜門撬鎖的技術還是跟瘸腿李學的,不過他是用鐵絲,而我是用曲別針。
我走到松二郎面前,直接把他給搖醒。松二郎醒后。看着我,一臉的茫然,問我這裏是哪裏,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告訴他,他其實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是我把他帶到這裏,又找僧侶救的他。
松二郎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激動起來。用日語混雜着漢語不停地道謝。
我連忙制止了他,並把現在的情況和他說清楚,告訴他,我需要他的幫助,問他願不願意幫我一次。
松二郎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問怎麼幫,就答應了。
於是,我就帶着他。一路來到了後院,並囑咐他一定要躲好,如果等會聽到我的呼喊,就趕緊衝出來,什麼也別管,用東西使勁砸那個陰陽師。
我吩咐好松二郎,就裝作一副剛從廁所里出來的虛脫樣子來到日番谷冬郎的面前,說我來了,可以進去看看那些僧侶究竟在搞什麼鬼了。
日番谷冬郎說好,然後就和我一起,偷偷摸摸的貼着牆角,鑽進了後院。
而古怪的是,剛剛還在的僧侶,這時候卻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這讓我心裏直嘀咕,難不成是我看走眼了。那些僧侶真是邪物裝的?
我皺着眉,走到哪鍋爐面前,發現裏面是黃紅相間的湯水,以及一些煮的發爛的皮肉,根本就看不清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日番谷冬郎倒是很肯定,一個勁的說這些肉就是人的。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難不成以前吃過不成?
他噎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卻突然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和日番谷冬郎對視一眼,連忙往角落裏一衝,緊緊貼在牆角,藏在陰影之中。
很快的,那腳步聲的主人就走了過來,是那些僧侶,他們抬着一個大罈子。有1米多高,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大半夜的,他們抬着個罈子幹嘛?我覺得很奇怪,難不成是用來裝肉湯的,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果然,還真被我猜中了,那些僧侶把罈子抬到鍋爐旁,然後就打開了罈子,把那些肉湯往罈子裏倒了起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了一股肉香。
可接下來,這些僧侶做的事,卻讓我差點噁心的吐出來。
僧侶們用兩根竹制的大勺子在鍋爐里撈出來一個被煮爛的嬰兒,然後把那嬰兒給放進了罈子裏,重新蓋好,抬着就往後院更深處走去。
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強忍着胃裏的抽搐,伸手抓住日番谷冬郎的衣領,說,“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些僧侶為什麼要煮嬰兒,那特么還不到一歲啊!”
日番谷冬郎撥開我的手,冷哼一聲說,“江君!你應該知道的。那些妖魔,根本就能沒有半點人性,他們會做出這種事,不是很正常么?”
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眼中卻越來越冷,妖魔?呵呵,妖你媽,那分明就是人,日番谷冬郎一直在引導我,讓我認為那些僧侶是妖魔,看來他肯定是在打什麼主意,之所以帶上我,是因為他想要利用我。
想到這,我心裏一陣冷笑,恐怕,現在山本他們,已經找到黃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