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陰謀
我可以肯定,黃軒和段迎風,絕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又或者說,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心裏隱隱約約有個想法,但是卻不敢繼續往深處想,因為那個可能,實在太可怕,讓我無法接受。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卻讓我顧不得思考黃軒兩人的事。
那個合服女人,竟然死了!
就在我離開醫院的當天,值班的護士便發現了合服女人,被人掐斷了脖子,死在病房裏,而殺死她的人,正是黃軒和段迎風。
更麻煩的是,因為我是在合服女人死前,唯一一個和黃軒他們接觸過的人。日本的警方,居然在電視上發佈了通告,要求我出面接受調查。
可是我本來就是黑戶,根本就見不得光,怎麼去配合調查,再說了,調查什麼?調查黃軒他們殺人么?
簡直可笑。死的是日本人,和我有個屁的關係。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我這段時間必須得躲起來了,畢竟小日本的警察,也是警察,雖然他們叫自慰隊,但好得也能給我造成麻煩。
於是我就帶着松二郎,躲進了北海道的鄉下,借住在他姥姥哪裏,對外就說是日本留學生。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這麼做雖然躲開了警察,但是卻沒有躲開那合服女人的家人。
在鄉下的第一周。松二郎姥姥家就來了一群開着豐田房車的西服男人圍住了,領頭的是一個寸頭男人,給我的感覺,很陰沉。
男人自稱山本,是合服女人的弟弟,並說已經掌握了我和黃軒兩人的信息,。要我配合他找到黃軒,不然就要將我交給警方來處理。
我雖然不怕日本警方,但是一想到山本的目的也是黃軒兩人,就同意了他的要求,答應和他一起找到黃軒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帶上松二郎。
山本自然不會拒絕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就帶着我們來到了山本家族。
山本家族是一片很大的住宅區,和馬家有點類似,但是不同的是,這裏更古老,房屋都是幾十年前的類型,木質的二層一層小房子,大概有一百多處。
我跟着山本下了車,然後來到山本家族的明堂,也就是我們說的堂屋。
而到了這裏,我卻發現,周圍空氣中,似乎有股讓我很熟悉的味道,那是一股屍臭味。
我眉頭一皺,問山本,說你姐姐還沒有下葬么?
山本停下身,很驚訝的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是一名收屍人,專門處理一些特殊的屍體,所以對屍體的味道特別敏感,而這裏空氣中,有股屍臭,聯想到你姐姐的死。所以才知道的。
山本聽我說完,很是佩服我,說沒想到江君(指我)竟然還是一名……
“收屍人”我提醒。
山本點頭說是,然後又問我,收屍人是不是和日本的入殮師一樣的職業。
我笑了笑,沒回答他,說這個就不要問了。畢竟我可不是來收屍的,只是來陪你找人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沒再理會山本,轉而和一旁的松二郎聊了起來。
其實我之所以帶松二郎來,一是因為我需要一個懂日語的人,二則是因為松二郎被打怕了,特別的聽話,我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很快的,山本就帶着我們來到了他姐姐的靈堂處,我也見到了這位合服女人。
只不過,是在水晶棺材裏見到的。
此時的女人,或者說女屍,已經放置了有一周多的時間,屍體已經微微發臭。皮膚也起了屍斑,雖然用很多的香水和粉底來掩飾,只要有心,還是能看出來。
而看到這裏,我心裏也起了疑惑,山本家族死了個女人,應該早點將屍體入葬才對,為什麼要擺在這裏呢,難道是屍體作怪?
不過,很顯然,是我想多了,女屍並不是因為作怪才放在這裏不下葬,而是因為在等一個特殊的人。
我問山本是什麼人,山本卻不說話了,沉默着守口如瓶。
日本的男人普遍都是這樣,非常的古板,對外謙虛古板,對內,也就是自己家人,則非常放縱。
我知道問不出什麼,就不再問。
而巧的是,當天夜裏,山本口中的那個特殊的人就來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光頭,帶着個白色的帽子,穿着合服,他見到我和山本,很倨傲的點點頭,然後和山本商議了起來。
我看他們也不像防備我的樣子,就讓松二郎給我翻譯。
原來這個光頭男人是一名陰陽師,叫做日番谷冬郎,是專門從東京趕過來,幫助山本找到黃軒他們的。
這下子,我搞不懂了,山本找我還可以解釋成我和黃軒有關係。可是他找個陰陽師幹嘛,有這功夫,找警察不就把黃軒他們給找出來了,或者通過地下勢力來處理。
要知道,在日本,只要能算的上家族的,都或多或少的帶點黑。就像早年被說爛的山口組,黑龍會一樣。
而這時,那日番谷冬郎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伸手,說了幾句日語。
我和他握了握手,松二郎則給我解釋,說日番谷冬郎的話是。很榮幸見到你,江君。
我哦了聲,出於禮貌,也回敬了日番谷冬郎一句。
但是日番谷冬郎卻沒有再看我一眼,看來他比我還要禮貌,這讓我看他的眼神也冷了下來,陰陽師,算個屁,還不是在唐朝時候,從唐朝學了點奇門術,才發展到今天的。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日番谷冬郎的確有點本事,他在女屍棺材旁邊轉了一圈,然後告訴我們,說了一堆玄乎的東西,什麼五行風水啥的,就和瘸腿李和我忽悠人的時候,用的是一模一樣的口吻,然後他說了半天,才說了點營養的東西。
他說,“令姐是被不詳之人害死的。如果要找到那人,恐怕會引來一些霍亂!”
山本想了想,說自己沒法做這個決定,需要請示家長(日本稱自己老爹啥的,都叫家長)。
很快的,山本的家長就來了,也就是他的父親,據說是山本家族的三把手,對外很有一套。
山本父親來了以後,很直接,告訴日番谷冬郎,讓他放手去做,有什麼事,他給擔待着。然後便離開了,他臨走的時候,還眯着眼看了我一下。
我被他看的心裏發冷,下意識的就握住身後的銹劍,直覺告訴我,我似乎撞進了一個爛攤子裏,山本家族並不只是要找到黃軒這麼簡單,可能是要殺掉他。
甚至,還包括了我!
我說山本家族為什麼要找我幫忙,看來除了想借我的手找到黃軒,還想把我也一塊給做掉。
想到這,我看山本的眼神越來越冷,努力控制了很久,才回復了平靜。
這時候日番谷冬郎也出手了,他站在棺材面前,然後找人把棺材打開,又在棺材的四個方位點了四把火,彎着腰念念有詞。
我看了一會兒,心裏覺得好笑,這不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么。
風水裏的東南西北,和我們平常指的東南西北是不一樣的,它是根據周圍環境的格局,來分的東南西北。
其實,也就是說,日番谷冬郎這個陰陽師,玩的還是以前的那一套,根本沒個卵用,他要是想靠這一手來找到黃軒他們。只能是做夢。
不過接下來,他的行為卻有點苗頭了,日番谷冬郎從口袋裏拿出兩張紙片人,夾在手中,然後在火堆上繞了繞,依次從東到北。
他做完這些,就把其中一張紙片人放進了口袋裏。另一張則蓋在女屍的臉上。
說來也奇怪,那張紙片人一碰到女屍的連,不知道怎麼回事,周圍就颳起了一股邪風,紙片人直接飛了起來。
日番谷冬郎大喊一聲,趕緊追,說跟着這個紙片人。就能找到黃軒他們。
山本連忙找人發動車子,然後帶着我們就追着那紙片人。
紙片人在風中詭異的打着飄,不一會兒,就越飄越遠,飄到了一處大山下面,而且還在往上飄着。
車到了這裏,已經沒法再繼續前進。我們就下了車,徒步前進。
然而就在紙片人飄到山腰處的時候,卻突然自燃了起來,接着就聽日番谷冬郎大喊一聲不好,然後他顫抖着打擺子,直接暈了過去。
我連忙扶住他,然後趁機從他口袋裏掏出剩下的那張紙片人。發現他懷裏的這個,居然也通往燃燒成了灰燼。
這種手段讓我感到驚奇,不過一想到湘西三邪,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有一點,紙片人不會無緣無故燃燒成灰燼的,也就是說,這座山,有問題,或許黃軒他們,現在就藏在這山裡也說不定。
我把日番谷冬郎隨手推給山本家的黑衣人,然後走到山本面前,試探他,說現在線索到這裏也就斷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山本自然是不願意,很冷漠的沖我擺擺手,說,“江君,我已經很確定了,殺害我姐姐的黃軒他們,就在這座山裡,就算沒有,這裏也肯定有問題,我們必須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