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觀火:在忙嗎?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移動曲庫DIO:剛才在排練。原來是你打來的電話,我還以為是推銷廣告。
觀火: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曾經的經紀人,才兩年不聯繫你就把我的號碼給刪了?[掀桌.jpg]
移動曲庫DIO:[dio自拍表情包之攤手.jpg]你說不會再聯繫我,我只好把號碼刪了斷了想念你的心。
觀火:[雞皮疙瘩掉一地.gif]我的原話是“沒有重要的事不會聯繫你”!現在有了,需要你幫個忙。
移動曲庫DIO:演藝圈裏,也只有你求我幫忙還這麼囂張了。[dio自拍表情包之微笑.jpg]
觀火:本來就是你欠我的承諾,[面無表情.jpg]這樣吧,為了表示對樂壇天王迪奧大人的尊敬,時間我來湊你,你把行程表發給我,等會我看了再定見面的時間。
移動曲庫DIO:火急火燎的,在忙什麼?
觀火:跟蹤新帶的一個小鬼……不說了,邊聊天邊跟差點跟丟,行程表記得發給我啊!
音羽觀火收起手機,從轉角的牆邊探出半個身體,她皺着眉四處望了望,又縮回牆后。
人呢?不會真的跟丟了吧?明明看到空條承太郎往這裏走了。
她不過是和前·天團成員迪奧氏進行了一番友好愉快的交流,走這麼快,腿長了不起啊!虧她為了對抗他1米95的身高,不在氣場爭鬥中敗下陣下,特地踩了雙10厘米的高跟鞋來,結果變成累贅了。
算了,明天換雙球鞋再來吧。
她舔了舔手上的快要融化的甜筒,轉身準備打道回府。
“啪嘰——”音羽觀火身體一僵,視線牢牢粘在甜筒撞上的黑色風衣上,“我的甜筒!不對不對,甜筒不是重點,非常不好意思!”
她趕緊從包里拿出濕巾紙,對着白花花的奶油擦了上去。
對方後退了一步,清冷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響起,“你要跟蹤我到什麼時候?”
奶油順着衣擺流掉了地上,音羽觀火也彷彿看到了自己被歐拉到地上的未來。
她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想把計劃書交給你,但是你沒有在公司的檔案留下家庭住址,只有學校的名字,我才會偷偷跟着你的。還有你的衣服我一定會洗干……”瞥到他“和善”的眼神,趕緊改口,“一定會重新買件一模一樣的給你,所以請不要歐拉歐拉我!”
承太郎看她縮在牆角,就差沒嵌進去的樣子,碧色的眸子動了動,“不用了。還有,我不打女人。”說完,手插着口袋瀟洒地轉身,踏着沉穩的步子離開。
唉?雖然是個不良,但意外的有原則?
觀火壯着膽跟上去,和他並排而行,“計劃書我已經做出來了,希望你能看一看。”
他目視前方,“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對當偶像不感興趣。”
她不解,“可你不是報名當我們公司的練習生了嗎?”
“是那個婆娘擅自報的名。”承太郎默默加快腳步,“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加入偶像團。”
兩年了,她好不容易接手了四個資質不錯的新人,要是沒全部擺平他們,這偶像團體就組不了,組不了就沒辦法翻身,沒辦法翻身就要繼續待在可惡的四十二樓辦公室,她拒絕!
金牌經紀人的字典是盜版的,所以沒有“放棄”兩個字。
觀火毫不猶豫,伸手拉住承太郎的袖子,“等一下……”
“哦呀,好巧,這不是空條承太郎嗎?”
話被打斷的她皺了皺眉,和承太郎同時抬起頭看向前方。拐角處,慢慢走出幾個青年,他們有的臉上有疤痕,有的脖子上露出刺青,臉上在笑,表情卻是格外猙獰。其中一個頭上綁着繃帶的金髮男人走上前,“既然巧遇了,不如我們再較量一次?上次我一時輕敵,才讓你嘗到甜頭,這次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一個個手上都拿着棒球棍,哪裏像是巧遇了,分明是故意堵承太郎。
她瞥到承太郎壓了壓帽子,露出一臉真麻煩的表情,心頭一跳。胖揍主持人才剛擺平,這次要和不良少年團打架了嗎?
“這是你馬子?”繃帶男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長得很漂亮嘛,是我喜歡的類型。”
“也是我喜歡的類型。”
“哈哈哈哈巧了,我也喜歡。”
旁邊的小弟三言兩語地搭腔,輕佻露骨的話語聽得音羽觀火眼皮一陣陣地跳。
“兄弟們,把那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突然脖子前出現一隻手臂,圈住了她的身體,稍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拉了過去。她喉嚨一緊,只覺得湧上一股窒息感。
“老大,人抓住了。”小弟A一隻手卡住脖子不讓她動彈,另一隻手掏出小刀“別動哦,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傷了臉太可惜了。”
繃帶男為了對付承太郎,特意在這裏面前後埋伏,為的就是能夾擊他,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抓住他的馬子,等於綁住了他的手腳,看他還能不能一副囂張的嘴臉。
感覺到脖子上冰涼的觸感,音羽觀火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咆哮出了來自靈魂的吶喊。
你大爺!
這邊繃帶男已經談起了條件,“承太郎,要是不想你的馬子受傷,乖乖站着讓我們打一頓,我保證會給你留口氣。”
承太郎淡淡地道,“她只是個路過的經紀人,我們之間的事和她無關。”
“路過的經紀人?你當我傻啊。她手上的甜筒,你衣服上奶油的痕迹,很顯然是剛剛同吃一個甜筒沾上的,還敢說不是情侶?”
承太郎:……
音羽觀火:……
“我看你不光傻,腦子還有洞。”音羽觀火冷冷地揚起笑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最生氣的時候,不會露出生氣的表情,相反的,那種彷彿冷到心底,把人凍起來的笑容,才是她即將爆發的前兆。
承太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繃帶男怒道,“你說什麼!”
她無視他,微微側頭對身後的男人說,“我說你,便宜占夠了嗎?我最討厭別人勒着我的脖子。”
她握住奶油掉了大半的甜筒,從臉上已經開不出其他的情緒,“這麼愛觀察甜筒是吧?我請你們吃甜筒!”她突然把甜筒按到了男人的臉上,糊了他一臉夾着脆皮卷的奶油,再用10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向他的腳趾。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街道。
活該,叫你穿涼鞋!沒給你重點部位來一腳算客氣的了。
對面的繃帶男及一眾小弟目瞪口呆。
承太郎壓低帽子,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碧色的眸子裏劃過淺淺的笑意。
幹得不錯嘛。
音羽觀火推開抱着腿□□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今天穿尖高跟是個睿智的決定。她對承太郎挑眉道,“可以動手了,記得留口氣。”
三秒后,街道里雜亂地響起歐拉歐拉和連綿不斷的慘叫聲。
最後,音羽觀火還是如願以償到了承太郎家裏。
雖然中間的過程和她設想的不一樣,但結果達成還是好的嘛,她這麼自我安慰着。
“承太郎,你帶朋友來家裏做客嗎?”從房間走出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她的眼睛和承太郎的非常相似,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她微笑着遞出名片,“你好,我是R·F公司的音羽觀火,也是承太郎現在的經紀人。”
“音羽小姐好年輕啊,我還以為你是我家承太郎的同學呢。我還想這孩子怎麼突然肯帶朋友回來了。啊……你看我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承太郎的母親,賀莉·喬斯達,承太郎承蒙你照顧了。”賀莉溫和的笑容讓她倍感親切。
母親這麼溫柔,怎麼承太郎那麼難親近呢?到底是怎麼長歪的啊。
“您客氣了,叫我觀火就好了。我也是最近才成為承太郎的經紀人……嘶——”
脖子又是一陣刺痛,她想用手碰一下傷口,被承太郎拉住手腕。
“別亂碰,傷口容易感染。”承太郎小心翼翼地幫她撩開頭髮,避免髮絲黏在傷口上。
雖然她成功從繃帶男的小弟手上脫身,但踩他的時候,還是被他靠的很近的刀刃劃到了脖子。
“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嗎?”脖子上的傷痕被長發擋住,賀莉這才看到幾處明顯的紅印和一道還在滲着血珠的划痕。
他看向賀莉,“喂婆娘,把家裏的醫藥箱拿出來。”
婆……婆娘?
“是,我馬上去。”賀莉歡快地應了一聲,小跑到隔壁房間去找醫藥箱。
她驚掉了下巴。原來這對母子,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嗎?
很快賀莉拿着醫藥箱回來,有些擔心地道,“消毒水還有,可紗布好像用完了。”
她連忙擺手,“不用這麼麻煩的,小傷而已,貼張創可貼就好了。”
“這怎麼行!”賀莉把醫藥箱交給承太郎,“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我去倉庫找找有沒有備用的,承太郎你先幫觀火的傷口消毒。”
看着賀莉的背影,音羽觀火心裏淌過一陣暖流。她是個孤兒,從小就無父無母,這還是第一次有一位長輩式的人如此關心她。
她發獃感動的時候,承太郎已經拿棉簽蘸好了消毒水,棉簽觸碰到她白皙的脖子,她這才回神往後縮了縮。
“我……我怕疼。”觀火的臉有些發燙,她是真的很怕疼,小時候蹭破皮都能躲在房裏哭半天,打針抽血之類的更是要她老命。
“……”承太郎沒有說話,手上的力道卻越發輕柔,他的手掌很大,張開可以蓋住她的臉,這樣冷峻的男人,現在的動作卻這般小心翼翼。淺棕色的藥水塗在傷口上,泛起一絲淡淡的鐵鏽味。
說起來承太郎之前說的“擅自報名的婆娘”,指的是他媽媽嘍?
雖然公司里有很多少年偶像,都是被媽媽啊姐姐啊騙過來的,但她比較震驚的是,承太郎居然會乖乖聽話,到公司當了一年的練習生,期間還一直沒惹事。
歐拉歐拉主持人的事暫且不提,真那麼討厭的話,直接不來就行了啊。
觀火用餘光偷瞄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剛才小混混挾持她,他也沒丟下她不管,看她受傷了,主動帶回家包紮,怎麼看都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也許歐拉主持人的事有什麼誤會?
帶承太郎多多少少有BOSS的授意,BOSS說過他家背景雄厚,有錢有權,無論他性格多麼糟糕,也一定要好好帶着,出了事公司會擺平。可經過這件事,她自己想帶的意願佔了上風。
她保持着頭頸不動的姿勢,從包里拿出計劃書,“計劃書我放這裏了,抽時間看一下吧。”
承太郎嘆氣,關上醫藥箱,“你還真是固執。”
腳步聲從隔壁傳來,賀莉拿着紗布回來,看到承太郎已經幫她處理完傷口,捂着嘴偷笑了一會。
貼完紗布,音羽觀火起身準備告辭了。
賀莉挽留道,“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再坐一會嗎?”
她微笑,“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更何況今天已經夠麻煩你們了。”
賀莉不舍地握着她的手,“好吧,觀火下次再來玩哦。”
觀火眉毛抖了抖,承太郎媽媽真把她當兒子的同學招待了啊。
母子兩人送她到門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賀莉瞥了眼自家兒子,面露調笑,“承太郎,觀火很不錯哦,媽媽很喜歡她。”
承太郎臉上依然是一貫的清冷,他好像沒聽到的樣子,逕自回了屋子。
有戲哦,賀莉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以前她在他面前說起女生,他都會冷冷地說“閉嘴,少啰嗦”,這次卻什麼都沒說,一定是害羞了。還有幫觀火包紮時溫柔的動作,她家承太郎果然是個溫柔的好孩子。
對自家兒子自帶“好孩子”濾鏡的賀莉,十分難得的,對兒子未來苦惱的心事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