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依靠

27.依靠

事關父親,蘇寫意當然不能等閑視之,即使可能來者不善,她也必須要接住了。

但也沒有傻乎乎單打獨鬥的意思,因為她不相信蘇銳,那位堂兄要比他姐姐蘇婧聰明的多,雖然她不覺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敢在幹什麼,但蘇寫意還是給小姑打了個電話。

事無不可對人言,自家老爸就算有黑歷史,但都是親戚,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她是不怕丟臉的。

所以等到安和停車場時,小姑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蘇宏雅親親熱熱的過來挽住侄女的胳膊,小聲說,“你二伯讓你先自己去見他,別怕,有我們在呢。”

她對小侄女的言無不盡很是滿意,彷彿已經掌控了這個至關重要的晚輩,可以隨意的去擺佈。這讓蘇宏雅很有成就感,看,哄一哄就把人攏過來了,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蘇寫意現在扮演的就是**角色,所以即使看出小姑姑的嘚瑟和輕視也沒說什麼,就笑了笑,“這我心裏就有底了。”

蘇銳現在任策劃部副總,辦公室在十六樓,蘇寫意剛出電梯就看到了堂兄面帶微笑的等在那兒,不由挑挑眉,“哥,你這待遇真讓我受寵若驚。”

蘇銳伸手攬上她的肩,“我怎麼感覺你在挖苦我呢?”他笑笑,“走吧,帶你參觀我辦公室。”

辦公室當然沒什麼好參觀的,千篇一律,裝修擺設再精緻也不可能變成娛|樂場所。漂亮的女秘書端了冰咖啡進來,離開時似有若無的掃了眼蘇寫意,那眼神,讓蘇寫意微哂,“你家秘書新來的吧?”

蘇銳剛掛斷了電話,聽到不明所以的嗯?一聲。

“她大概覺得我是你女朋友,剛還蔑視我來着。”

“新來的沒眼色,”蘇銳走過來在對面的沙發坐下,“回頭我幫你出氣。”

“好啊,記得跟她說清楚自己犯了什麼主觀錯誤。”

“還以為你會大人不計小人過。”蘇銳失笑,看着堂妹表情溫和極了。

蘇寫意眨眨眼,“我是個小心眼兒,特愛記仇,還喜歡以勢壓人。”

蘇銳忍俊不禁,搖搖頭,“你啊,得虧有我們護着,要不遲早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傻姑娘,與人為善才是處世之道。”

“那我多憋屈啊,”蘇寫意不以為然,打個呵欠,“哥,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我昨晚玩遊戲通宵,還沒睡多久呢!”

蘇銳表情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微斂,襯得他那張溫潤的臉顯出幾分異樣的冷峻。蘇寫意卻好似沒看出來,懶懶的倚靠着沙發背無所其實的繼續打呵欠。

“三叔有個遺腹子。”

在來這裏之前,蘇寫意想了很多種可能,扒出了很多老爸有可能存在的黑歷史,卻唯獨沒有往這方面想。

這不扯淡嗎!

“噢,挺狗血的,有證據嗎?”

蘇銳沒想到堂妹反應會這麼平淡,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大吵大鬧的準備,雖然驚訝,卻也沒功夫多想,頓了頓說,“有的,對方有DNA檢測報告。”

蘇寫意回了個冷笑。

蘇銳嘆氣,“我知道你不信,但那個孩子跟三叔長得確實很像,那個女人也是信誓旦旦,她完全沒必要撒這種隨時可能被拆穿的謊言。”把一直握在手裏的文件遞過去,“這是那份檢驗報告,你可以看看……當然了,咱們也不能只聽她的一面之詞,也許她就是這麼蠢呢?所以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私下裏咱們先確實真假再說其他。”

蘇寫意沒接,只是抱胸坐在那兒,冷着臉沉默不語。蘇銳一副包容的樣子,“寫意,這件事刻不容緩,你已經是個大人了。”

蘇寫意卻拿起手包站了起來,“哥,這事兒我就當沒聽到。”說完踩着細高跟鐺鐺鐺走了,出去時辦公室的門甩得那叫一個震耳欲聾。蘇銳卻笑了笑,嘖一聲,又搖搖頭,帶着種輕視的自得。

蘇寫意沒有在安和停留,直接開車就離開了,同時關了手機。

回到醫院時已經過了飯點,護工不在,大概去吃飯了,陳威正坐在小廳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開門聲看過來,見是她,就收回了視線。

其實看不慣什麼的,是相互的。

蘇寫意也沒理他,徑直去了裏間。黎鶴軒以為她是送飯來了,沒想到兩手空空,“出什麼事了?”他問,語氣肯定的彷彿洞察了秋毫,其實蘇寫意臉上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委屈來的很突兀,他的一句詢問就像是開啟門鎖的鑰匙,那種壓抑的恐慌在這個時候洶湧而至。

蘇寫意有些凌亂的走過來撲進黎鶴軒的懷裏,沒哭,卻摟得他很緊,彷彿救命的稻草必須要牢牢的攢住般,像只受傷的小獸。

黎鶴軒眼沉了沉,表情莫測。印象里這個女孩兒要比一般人堅強許多,或者說心大,看得很開,很多事在別人眼裏也許天崩地裂,在她卻可以雲淡風輕。他是喜歡她這份從容的,一直很喜歡,相應的,現在的凄惶也就更讓他覺得刺目,不是沖她,是沖那打破她平靜湖面的人和事。

但黎鶴軒沒有追問,他只是安靜的摟着她,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背,像個最稱職的港灣,接納她的停泊。

蘇寫意到底是個堅強的妹子,軟弱也只是剎那,過了那一陣就自我調節緩了過來。卻不想離開這個寬闊的懷抱,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悶悶的把事情招了。

這種不分你我的信任在這個世上現今,大概只有黎鶴軒一人能享受了。她在他面前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軟弱和真實的想法,也許是覺得他不會傷害她,也許是因為她甘之如飴,蜜糖還是砒|霜都無所謂。

黎鶴軒低頭親吻她的發旋,輕聲問,“你父親當初立遺囑時是指名道姓還是用‘子女’概括?”

蘇寫意猛地撐起身,不可置信,“你腦子有病吧!”下一瞬卻又像癟了的氣球,趴回他身上,彷彿一下子就抽掉了全身的精氣神,腦子裏亂糟糟的。

看到她這反應黎鶴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把人摟的更緊了些,“乖,別怕,沒事。”

蘇寫意仰起頭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是我爸。”

從小疼她愛她,把她捧在掌心呵護的父親,那個總是說‘我閨女就得活得恣意張揚’的父親,那個為她安排了最好退路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父親……

可也正是這樣精明謹慎的父親,又怎麼會犯下這樣容易讓人鑽空子的漏洞?

蘇寫意不願意去用惡意揣摩自己的父親,但那顆總是比別人要更冷靜的頭腦卻總是忍不住去分析、去駁斥、去權衡,推倒后再重新拾起,周而復始。

她突然覺得很冷,從心底深處膽寒,彷彿陷入了一個怪圈,逃不出走不盡,過往的認知受到了嚴重的挑釁,那種翻天覆地,讓人應接不暇。

吻在這時來的突兀,又勢如破竹,黎鶴軒攻城略地的帶着殺伐果決的力道侵入她的唇齒,蠻橫又霸道的滑過她的每一顆牙齒,勾惹着讓她被動的與自己纏|綿。

被動很快化為了主動,蘇寫意就像抓住了可以不管不顧發泄的渠道般狠狠的回吻過去,就像兩軍對壘,勢均力敵,可以暢快的盡情揮霍所有。

當然,也只限於吻,別的現在什麼都幹不了。

蘇寫意看了眼他的傷退,意思不言而喻,帶着些微的挑釁,有種高高在上的得意。黎鶴軒在心裏給她記了一筆,拇指撫過被吻得嫣紅的唇瓣,“去叫阿威進來。”

蘇寫意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詫異后是心安理得的開心,親了下他的下巴,轉身出去喊人,像只翩躚的蝴蝶,沒有了剛才的深沉,再次舞動了她美麗的蝶翼。

黎鶴軒目光追隨着她移動,他想,他還是喜歡張揚恣意的她。

陳威是自己進來的,蘇寫意特自覺的幫兩人關了門,然後就拿着車鑰匙出去了。大爺還沒吃飯,她也沒吃,幹什麼要餓着自己讓仇者快?

她沒跑遠,在隔了兩條街的私房菜館買了午飯,回去時護工已經回來了,陳威卻不在。

蘇寫意關上裏間的門,把餐盒一一打開,有點狗腿的先端着湯圓過來。

“你昨天說想吃我特意加錢讓他們現做的,你嘗嘗,黑芝麻味兒的,純手工,比超市賣的好多了。”

黎鶴軒似笑非笑,接過碗,“我自己吃。”又若無其事的說,“這件事先交給阿威調查,他閑着也是閑着。”

蘇寫意到底還是有些不高興,不過也沒表現出來,嗯一聲,“我還買了燒賣,你要吃嗎?”

陳威的消息來的很快,第二天下午就帶來了那對母子的資料。

蘇寫意突然覺得這個大高個也不是那麼礙眼了。接過他遞來的資料翻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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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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