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蜈蚣消失
“師傅，出了什麼事？我剛才聽到診所被人砸了，這是笑話嗎？在托倫斯，不，在洛杉磯誰有這個膽子？噢，你別發火，我不問了。”
邁克見我掛電話后，屁顛跑來，對這個消息嗤之以鼻，卻發現我的臉越來越陰沉可怖，急忙改口道：“這簡直是在找死，我們現在…需要馬上回去嗎？”
“媽的狗屎！”
我突然聯想到跛子幫，是威廉斯還是傷疤男？…肯定是傷疤男乾的，威廉斯沒這個膽量，想到這，我咬牙切齒拽拽拳頭，但抬頭看到老戴維斯和安娜一臉驚愕，特別是安娜，她端着裝滿食物的盤子愣在廚房門口，顯然被我的樣子嚇壞了。
“噢，對不起，安娜阿姨以及戴維斯叔叔，原諒我剛才沒克制住情緒，我的診所…對，正在裝修的診所被人砸了，還有請來看守物品的保安也全部重傷，我實在太憤怒了，這是我的錯，不應該破壞早餐的氣氛。”見他們詢問的眼神，我皺了皺眉頭，連忙解釋原因。
“我的天，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但別著急，他們（警察）肯定有辦法的，現在…為什麼不安心來享用早餐呢？但願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好胃口，來，試試阿姨特地為你準備的三明治，煎蛋…”
安娜愣了愣，把盤子端到餐桌上，然後拉着我的手臂安慰道。
“是的，您說的對，為什麼要讓它來影響我們的食慾？還有，謝謝阿姨，特地為我準備了這些，哇哦，看看就知道很美味，這會讓我的胃口大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走到餐桌旁看着盤裏的食物，做副誇張的動作，立即拿起刀叉，叉了塊煎蛋送入嘴中，回頭朝安娜翹起大拇指。
“哈哈，調皮鬼，但是阿姨就愛聽你的奉承話。”
安娜被我的動作逗笑了，接着她對坐在餐桌另一端的老戴維斯憋憋嘴，又對我說道：“放開你的胃口吃吧，孩子，別擔心其他的，還有，食物不許剩下，我去喊大寶貝起床，要是她還能動彈的話”說完，別有意味地朝我眨眨眼。
“呃！”
我知道她話里所指，臉頓時紅了起來，尷尬地低下頭，同時心裏感慨，她和老戴維斯真是一對妙人，聯合教唆我這個外人‘欺負’他們的寶貝女兒，難道美國的父母都是這樣嗎？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對我非常滿意，也很樂意見到我和茱莉娜一起。
只是，如果讓他們知道，我還有個艾瑪，老戴維斯會不會用獵槍追殺我呢？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偷偷抬起頭，用眼角餘光打量老戴維斯，發現他笑呵呵地看着我，那目光簡直就像欣賞珍物一樣，我的身體忍不住一顫。
“我喜歡像你這種害羞的小夥子，嘿嘿，昨天晚上的表現…，我女兒果然沒看錯人。”
老戴維斯滿臉壞笑，朝我翹起大拇指，突然，他閃爍其詞，支支吾吾說道：“你們的瘋狂傳染給了安娜，她也想試試，結果我的腰…，噢，見鬼，我幹嘛跟你說這個，但是你得讓茱莉娜一直幸福，這是我的底線，能保證嗎？”
“天吶，爸爸，你在說什麼？這會讓我和媽媽無地自容的。”這時，茱莉娜穿着睡衣懶散地下樓梯，後面跟着安娜，母女倆同時殺氣騰騰地看向老戴維斯。
“瞧瞧吧，這就是戴維斯家的傳統，她們剝奪了我的發言權，但願你能受得了，可憐的孩子！”
老戴維斯站起身，腦袋伸過來輕聲說了句，又同情地看我一眼，然後聳聳肩膀，轉向朝樓梯笑道：“啊哈，我在介紹家裏的傳統，畢竟他已經不是外人了，需要了解這些，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沉默無語，感覺上了賊船。
……
吃過早餐，我進入車庫把XC90倒騰出來，然後靠在車身打電話：
“嗨，卡爾斯，我的診所被人砸了，就在昨天夜裏…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有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正在排查？噢，聽着，你先組織一些可靠的部下去調查跛子幫的傷疤男…對，蜈蚣，就是這傢伙，我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
“我會的，李先生，但是，要不要通知威廉斯？您知道的，暗中調查盟友的部下，這…這很容易產生誤會…”
“不，等等吧，先不要通知他，在我沒看過現場之前，絕不允許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現在他們都有嫌疑，只是蜈蚣的可能性大一些，記住，找嘴巴緊的部下…別告訴亞當斯這些，就讓他們警局在明處調查…沒錯，我有預感，只要找到蜈蚣這混蛋，也許，事件就會水落石出…好了，就這樣，保持聯絡。”
收好電話，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強，這件事肯定跟傷疤男脫不了關係，希望卡爾斯能盡找到這混蛋。
不過，算算時間，針炎考試的成績也快要公佈了，希望診所裝修不會延誤，我皺皺眉頭朝別墅望了眼，料想茱莉娜換衣服肯定沒那麼快，只好百無聊賴地靠在車身，看着前方草坪里，正玩得起勁的邁克和吉米。
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這傢伙和牧羊犬混得很熟，更我詫異的是，他走到哪，吉米就跟隨到哪，這不，邁克被它撲倒在草坪上，吉米的舌頭正幫他抹臉，看到這裏，我大笑起來，心中的鬱悶也消除不少，院子充斥着邁克悲慘嚎叫與悲憤的罵娘聲…
等了好一會，又接到二師兄幾次催促電話，正當我不耐煩時，才看到茱莉娜挽着老戴維斯和安娜的手臂從屋裏走出來，她的臉紅撲撲的，不知道他們在屋內說了什麼，而且我感覺經過昨晚的瘋狂后，茱莉娜有些不一樣了，現在看起來更加淑女。
“很抱歉，戴維斯叔叔，安娜阿姨，儘管我們很想多待幾天，但是…麻煩總是找上門，讓人手足無措…，是的，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我連忙迎上去，走到他們身前，攤攤手，委婉地提出告別，其實說起來，老戴維斯和安娜也很可憐，他們的兒子…，我突然於心不忍。
“哈哈，很形象，我喜歡中國的文化，沒錯，就在剛剛喜歡上的，好了，別擔心也不要愧疚什麼，年輕人總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去吧，飛翔的時刻到了，也許…我和安娜會來一次旅行，對，這個主意怎麼樣？菲利普女士。”老戴維斯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轉向安娜，他倒是很豁達。
“中國，我想去中國，穿上我特意縫製的衣服與那裏的老太太們一起來一段廣場舞，是的，我做夢都想這樣，或許還能學習更多的舞蹈。”
安娜興奮地叫起來，雙眼放光，對我和茱莉娜笑道：“哈哈，這是老傢伙多年來做得唯一正確的決定，放心吧，孩子們，我們會很快樂，我對這次旅行充滿期待。”
“是的，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祝你們好運，親愛的媽媽還有爸爸，噢，對了，把這個帶上，你們會用得着，如果想讓旅行變得更加圓滿。”茱莉娜從手提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笑着遞到安娜手中，眨眨眼說道：“其實我很早就準備好了，但擔心你們拒絕，密碼是我的生日，但願菲利普女士沒忘記，咯咯。”
見安娜接過銀行卡，我連忙補充道：“要是叔叔和阿姨去中國旅行，千萬別錯過長城和故宮，這兩個地方蘊含中國歷史和文化的精髓，你們一定會有滿意的收穫，而且這個季節非常適合出行，當然，中國還有很多值得遊覽的景點，比如…噢，還有，到了那裏記得打這個電話，他會為你們安排好一切。”
我把中國有名的景點挑幾個介紹后，拍記腦袋，向茱莉娜要紙和筆，寫上大師兄的號碼與名字，笑着遞到安娜手中：“他是我們純陽門的大師兄，在中國有很多人脈，尤其他還是中央保健委員會的中醫養生顧問，如果遇到麻煩一定要找他。”
見他們點頭，我朝邁克招招手：“邁克，跟吉米說聲再見吧，我們該回去了。”回頭向老戴維斯和安娜揮揮手：“那麼，再見，戴維斯叔叔，再見，安娜阿姨，也祝你們旅行愉快。”又對追趕邁克的牧羊犬喊道：“還有你，吉米，再見！”
車子經過近2個小時的行駛，終於到達托倫斯的診所，下車后，看到診所門口被拉起了隔離線，幾個警察在把守，我皺起眉頭帶着茱莉娜和邁克上前，有個警員眼尖見到我，屁顛跑過來，說道：“嗨，長官，我們頭兒就在裏面，需要我帶你們進去嗎？”
我點點頭，跟着他進門，一路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東倒西歪的隔離牆，一片狼藉，我心裏頓時火冒三丈，但還是忍着怒火仔細觀察，加上暗中掐指推演，確定真是蜈蚣和他的部下乾的。
但當我推算他現在的位置時，卻發現這傢伙消失了，媽的，天機又被遮掩，難道要出大事情，強烈的危機感，讓我感到非常不安，緊鎖眉頭跟着警員拐幾個彎后，見到二師兄，亨利以及亞當斯。
“掌門師弟，你終於來了，這次我們的損失很大啊，更重要的是這將會拖累施工進度，而且，我竟然推算不出是誰幹的，感覺很憋屈。”見到我，二師兄急忙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