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彷彿心臟的韻律漏掉了一拍，栗原柚禾抱着手裏的泰迪熊一時間埋在赤司征十郎的懷裏不知所措。緋紅從脖頸開始，慢慢攀爬到臉頰，完完全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
有一絲的驚訝，一絲的喜悅，更多卻是聽到少年這話后的安心。
——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我喜歡的你也喜歡着我，一切都是剛剛好。
大抵是見懷裏的少女半響沒出聲，赤司有些遲疑地鬆開懷抱，卻不料自己反被栗原柚禾抓住衣角。
只見栗原柚禾仍舊把臉埋在他的懷裏，聲音顯得略微羞澀：“不要，我現在的樣子……”
實在是太難看了。
“……”赤司頓了頓，臉頰也略微的有些泛紅。
先不說栗原柚禾現在大概是腦袋發熱，他自己這麼一直摟着少女也有些吃不消，再這樣下去他自己的心跳也會越來越快。
赤司伸出手將她腦袋上的白狐面具拉下來，遮住她的臉。
“冷靜一點，栗原。”
“唔……”聽到赤司那溫柔且熟悉的口吻，少女怔在原地舒了口氣。
赤司征十郎站在原地，比起少女的不知所措，這位少爺可是要從容的太多。但是臉上那兩片粉紅色可完全隱藏不了他現在的心情呢。
“現在好些了嗎？”赤司關切地問道。
他真的沒想過栗原柚禾的反應會這麼大，但是見她這幅樣子又不禁覺得好笑。似乎是第一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顯得有些笨拙。
栗原柚禾抬起手慢慢把面具挪上去，露出一雙深色的眼，紅着臉頰望着他，“好、好些了。”
赤司笑了笑，總覺得能看見這樣的栗原柚禾很難得，“那麼我剛才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栗原柚禾目光閃爍，左看看右望望，最後乖乖地點頭。
“算作我的回答。”
“回答？”栗原柚禾心生出疑問，回想起赤司剛才的原話——栗原，我喜歡你，這次有聽清楚了嗎？
這次……
難道赤司其實有聽見她剛才的告白？
可是為什麼那個時候他能表現的那麼淡定呢……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赤司，在自己面前這位少年永遠都是露出那麼溫柔的神情，從來都沒有變過。與球場上的他不一樣，與學生會處理事務時的他也不一樣。
“對，回答。”赤司肯定地說道。
“那麼……”栗原柚禾單手捏着面具，試圖把自己的眼睛藏起來，“赤司君你……要和我……”
“交往吧。”少年沉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誒？”栗原柚禾身子微微一顫。
赤司望着她，還是如沐春風般的的溫柔神色，眉宇間透露着寵溺，“我說，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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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涼太在去尋找黑子的路上被幾個女孩子纏着要電話號碼，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事找到了撈完金魚的黑子和桃井還有青峰，卻意外收到了赤司打來的電話。
話說小柚禾應該是和小赤司在一起吧？
他按下接聽鍵，“喂，小赤司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紅髮少年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買銅鑼燒的栗原柚禾，“栗原說她忘記帶手機了，然後我幫忙跟你打個電話，她說她要回去了。”
“誒？可是……”
“所以我先送她回家好了。”
“……”黃瀨的聲音徹底哽住了，握着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咧開嘴笑着說道：“是這樣嗎？也是呢，小柚禾向來都回家很早，那麼麻煩你了哦，小赤司。”
“嗯，放心吧。”
掛了電話，黃瀨握着手裏的電話遲遲沒有鬆開。陪着桃井五月買完糖葫蘆的黑子哲也回過頭，發現了黃瀨涼太的異常，“黃瀨君，你再捏下去握力也不會提升的。”
“……”黃瀨涼太被黑子這話給逗笑了，不過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像在練握力的嗎？
嗯……他抬頭看向深邃的夜空，繁星閃閃。嘛，如果是小赤司那麼優秀的人，他就大度一點好啦。
想到這裏他立刻又充滿笑意，“小黑子等等我，我也要吃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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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剛剛做好的銅鑼燒拎在手裏，栗原柚禾偷偷瞅了一眼旁邊幫她付錢的赤司征十郎，努了努嘴：“其實赤司君，這個我自己來付錢就好了……”
赤司則不太在意這些，“就算不是男朋友，作為男生幫女生付錢也是應該的吧？”
“嗯……”聽到‘男朋友’這個字眼栗原柚禾不禁又臉紅起來，她說那話時也沒想太多。
赤司望着她手裏一直拎着銅鑼燒沒有吃，問道：“你不吃嗎？”
栗原柚禾立刻解釋道說是買給爺爺吃的，爺爺雖然年齡大了牙齒不好但還是很喜歡吃甜甜軟軟的食物，比如蛋糕或是麵包什麼的。當然，爺爺的最愛是銅鑼燒，因為聽說奶奶還在的時候就很會做銅鑼燒。
所以爺爺很喜歡吃。
“哦，不過由於年齡大了，醫生其實並不太建議爺爺吃太多甜食，不過今天是煙花大會偶爾吃一個應該沒問題。”栗原柚禾補充說道。
赤司笑了笑，“栗原你很喜歡爺爺嗎？”
“對呀，畢竟……”說道這裏栗原柚禾停頓住了。
赤司眨眨眼，“怎麼了？”
“沒什麼，先回去吧。”
“我送你。”
誠然赤司並不太喜歡自家司機的專門接送，但是赤司還是打了一通電話讓司機先生來煙花大會接送一下，理由則是他要送女生回家。
坐順風車回家，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栗原柚禾並不會覺得有什麼。而是她坐的是赤司家的車，莫名的就有些放不開。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栗原柚禾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革命。
“謝謝你了赤司君。”她轉過身禮貌地說道。
赤司望着她無奈地說道，“栗原，我說過你不需要和我說謝謝。”
“……”她一興奮就完全忘記了啊。
“這個是給你的。”赤司把剛才一直提着的金魚袋遞給她，“去幫桃井撈金魚的時候一起撈到的，送給你。”
“哦，好。”栗原柚禾怔怔地接過。
“你明天幹嘛？”
“誒？”栗原柚禾懵逼地抬頭，望着赤司的雙眼說道：“那個……看電視……”
說完栗原柚禾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這都是什麼回答啊！
赤司想了想，最後提議道：“有空的話，明天要去看電影嗎？”
“好、好啊。”
“那麼下午我來接你。”
“嗯……”
最後栗原柚禾站在門口靜靜地目送赤司上車，遠去。
看着黑色的轎車越來越遠，栗原柚禾才猛然回過神來，品位着今天晚上所發生一系列事情。
她……和赤司交往了。
察覺到自家女兒站在門口像一尊雕像，在前院整理雜物的栗原秋子隔着鐵門問道：“柚禾你回來了啊，站在門口發什麼呆？”
栗原柚禾聽見自家母親的呼喚，立刻點了點頭走進來，“沒、沒什麼，媽媽。”
栗原秋子古怪地看了一眼她，“啊，說起來你去參加煙花大會沒有帶手機吧，有個男生打電話找你哦。”
“誒？誰……”
“來電顯示的是赤司，是你們的學生會長吧？哎呀，小小年紀聲音都這麼好聽，一定是個美男子吧？話說有涼太帥嗎？”
“……媽媽。”面對栗原秋子的遐想，少女不知道該不該吐槽。
算了，她最後選擇無視，反過來問道：“爺爺在嗎？”
“爺爺在裏屋看電視哦。”
“好的，我給爺爺買了銅鑼燒。”說完少女走進裏屋。
此刻，栗原洋灰正聚精會神地看着新一集的推理連續劇，誠然栗原柚禾覺得自家爺爺並不太適合看這樣的故事，但又想起自家爺爺被毛利小五郎圈粉的事情她也就笑一笑不說話了。
“爺爺我給你買了銅鑼燒。”
栗原洋灰做出噓的動作，“柚禾別吵，馬上偵探先生就會揭露兇手了。”
栗原柚禾把銅鑼燒放在茶几上，然後把金魚放進自家的金魚缸里，盯着裏面的紅腦袋金魚看着笑了起來。透過玻璃的反光，她看了一眼電視劇，說起來這個故事最近很火啊……好像是當代正火的演員六神通演的……
“我覺得兇手是那個棕色頭髮的男生哦。”
栗原洋灰問道，“你怎麼知道？”
“……嗯，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善啊。”
“膚淺的理由。”
而最後結局的走向正和栗原柚禾說的一樣，栗原洋灰望着寶貝孫女露出笑容：“不愧是我家柚禾，就是聰明，你那個在天國的警察爸爸也會很開心吧。”
“……”栗原柚禾頓了頓，沒再說話。起身打算回寢室休息：“爺爺銅鑼燒記得趁熱吃哦，還有明天媽媽不在家，我陪你去醫院做複查。”
“知道了知道了，柚禾你早點休息。”
栗原柚禾嘆了口氣，走到樓梯口時忽然看了一眼一樓主卧的門，想了想開始邁步走了進去。
看着靈堂柜子裏的黑白照片，她眨了眨眼。已經多久沒有再看過爸爸的照片了呢？自從去京都讀書後就很少回來，也很少再看見照片里那燦爛的笑容了。
栗原秀野是一名優秀的警察，雖然在栗原柚禾還小的時候他就因病去世了，做警察一直是爸爸的夢想，然而疾病並沒有讓他的夢想延續下去。
因為沒有爸爸，所以栗原柚禾從小對男生的認知就只是停留在身為竹馬的黃瀨涼太身上，情商也開的特別慢，直到赤司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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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柚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起床刷牙洗臉，少女望着鏡子裏頂着兩隻黑眼圈嚇了一跳。她只不過昨天因為赤司的事情興奮地有些睡不着才會起這麼晚，但是這兩隻黑眼圈是什麼鬼啊？
她嘆了口氣，剛想要怎麼解決的時候，卻聽到了——
“砰！”
是悶響。
栗原柚禾從二樓的洗手間裏衝出來，穿着拖鞋走下樓，卻發現栗原洋灰倒在了樓梯上，樣子十分痛苦。
“爺爺？”
栗原洋灰捂着膝蓋，聲音虛弱，“柚禾，我的腳好痛。”
“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栗原柚禾立刻回房拿手機打急救電話，可是卻佔線！！！
拜託！這個時候別出這種么蛾子啊！
少女的眼淚都快流出來，焦急萬分的情況下，她只能想到那麼一個人——
彼時，正在吃着午餐的赤司征十郎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看來電的名字是栗原。他立刻放下手裏的刀叉，按下接聽鍵，“喂，栗原。”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少女的哭腔，“赤司，我……我……我爺爺摔倒了，可是、可是……”
赤司立刻起身，也不管什麼餐桌上的禮儀，徑直就要往外走，“栗原，不要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