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腦男

307.腦男

好吧,這是防盜,如果看到這個,沒錢來給我投個雷也是好的~~神恩寺是日本極為有名的寺廟,傳聞中這裏的菩薩十分靈驗,因此前往神恩寺的信徒很多。

從小林俊介記憶里翻出關於神恩寺的信息,秦月緊了緊身上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衣服,朝着神恩寺去了。

從前的小林俊介並不相信鬼神,對神恩寺的那些傳言也是嗤之以鼻,然而此時,神恩寺竟然成了秦月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的身上被怨氣纏繞,無論躲到哪裏,伽椰子都會找到她的,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和伽椰子抗衡,唯有不停逃跑,只要捱過兩天時間,她便成功了。

折騰了一天,又在垃圾堆里滾了一遭,秦月身上的味道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然而她壓根兒顧不得去打理自己,命都快沒有了,哪裏還有閑心去在意外貌?

此時已經將近正午十分,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身上那種刺骨的陰冷似乎都減弱許多。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因為秦月這明顯拾荒者的造型,周遭的人離她極遠,生怕沾染上她身上這可怕的味道。

被那些鄙視厭惡的目光盯着,秦月沒有任何的感覺,低着頭,腳步匆匆地朝前走去。

秦月身上沒有任何錢物,只能靠着一雙腳朝神恩寺走,好在神恩寺建在東京郊區,距離垃圾場不算太遠,在秦月的腳快要走廢掉的時候,她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看到神恩寺雄偉壯觀的山門時,秦月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下一些。

神恩寺佔地面積極大,周圍栽種的樹木生長的極好,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白色的建築物隱在樹木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還未進入寺廟,秦月便感覺到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將她周身的怨氣驅散了一些,因為怨氣壓制而顯得沉重不堪的身軀陡然輕鬆了許多。

這寺廟果然不負盛名!秦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大步朝着寺廟內走去。

到神恩寺燒香的都是些虔誠信徒,他們衣着整齊,帶着大包小包的香燭供品,滿面虔誠之色,更有甚者,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腦門磕在青石鋪就的台階上,砰砰作響,很快便青了一片。

與這些人相比,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秦月簡直就是異數。

人們對秦月怒目而視,冷聲叱責,說她這樣子是對佛主褻瀆,會遭到懲罰。

秦月充耳不聞,她現在被惡鬼追殺,已然沒有任何退路,哪裏顧得着和這些人掰扯?

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人群,朝着寺廟內跑去,周圍人想要攔她,可是她身上的臭味實在**,又哪裏有人敢真正觸碰到她,因而秦月竟然暢通無阻地跑進了寺廟之中。

神恩寺一處禪房之中,身披白色□□的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珠,有妖異的紅光閃過,快得像是幻覺一般。

年輕的僧人捂住了額頭,低低呻/吟了一聲,他略微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氣中傳來極淡的腐臭味,僧人目光一凜,起身朝禪房外走去。

進入寺廟之後,周身被祥和之氣包裹着,身上的怨氣如同陽光下的白雪一般快速消融。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秦月看了一眼不遠處莊嚴肅穆的大殿,邁步朝那裏走去。

她可以感覺到,那裏是整個寺廟的中心所在,這些可以對付怨氣的祥和之氣,便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不知從何處閃出兩個灰袍僧人,擋在了秦月的面前。

“施主請留步。”

明明是修佛之人,這兩個僧人身上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秦月停下腳步,戒備地看着這兩個人。

灰袍僧人朝着秦月施了一禮,念了聲阿彌陀佛后,說道:“施主請回,佛門那清凈之地,污穢之物不可進入。”

秦月的臉刷得一下變了,這兩個僧人話中有話,怕是不單說她身體上的污穢,更有可能是因為她所沾染的怨氣。

“我不能離開這裏。”

秦月硬邦邦地開口:“離開我會死的。”

僧人不為所動,仍舊堅定地擋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看着她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物一般。

“施主請回,你所招惹的污穢,神恩寺容不得。”

不知何時,烏雲將日光所遮擋,風吹過樹梢,枝葉嘩嘩作響,不遠處傳來梵音聲,明明該是是滌盪心靈的聲音,卻莫名地讓人覺得煩躁不安。

秦月只覺得渾身發冷,原本已經消散的怨氣又有重新聚攏的跡象,她死死地盯着這兩個擋路的僧人,血絲漸漸爬滿了雙眼。

“我只求個安身之所,求大師通融,我不想死。”

秦月低下頭,咬了咬牙,想起美奈子那溫婉的笑容,她生生壓下心底翻騰而出的暴戾之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祈求着。

僧人垂眸看着卑微地跪伏在地的男人,心底冷硬一片,這樣的人他們已經見得太多太多,生不起任何同情之意。

“生死有命,施主請回吧。”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美奈子的笑容在腦海里反覆出現,周身已經消失的怨氣重新聚集,甚至比之剛剛更加濃郁,幾乎已經形成了實質,趴跪在的男人身形僵硬,喉嚨里發出似人非人的赫赫聲。

似乎有黑氣在寺廟之中彌散,大殿之中的梵音聲越來越響,卻像是無法壓抑這黑氣,原本寧靜祥和的寺廟多了幾分凶戾之氣。

周圍原本圍觀的人們似乎察覺到了不妥,片刻之間便散得一乾二淨,寬闊的廣場上只剩下他們三人。

察覺到秦月的變化,兩個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咒怨......

如此濃郁的怨氣,這人竟然撐到現在未死,簡直就是奇迹。

她真是個好姑娘。

傑克如是想。

繼續前行了半個多小時,傑克到達了他們車隊所在的露營地。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人看見傑克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朝着傑克怒吼道:“該死的,你又跑到哪裏去了?”

這傢伙向來不靠譜,不過讓他去探個路,這傢伙卻整整失蹤了一個多小時,若不是因為這傢伙是他們的隊長,他們早就丟下他跑了。

“克麗絲,你這是在擔心我么?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傑克將車停在克麗絲身前,揚起的沙塵嗆得克麗絲咳嗽不止,聽到這邊的動靜,另外一邊的幾個人也聚了過來,一個身穿牛仔服的黑人大漢看到這裏的情形,皺眉喝到:“傑克,你又在做什麼?”

傑克顯然有些怕這個黑人大漢,縮了縮脖子,沒有吭聲。

這時,秦月抱着自己的背包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坐得時間太長,她腳有些發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圍着他們的有七八個人,卻沒有一個上前伸手扶她一把的,秦月默默地抱緊了手裏的背包,沒有吭聲。

這個隊伍的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秦月身上,看她這小身板,應該還未成年吧?不過東方人的身材普遍嬌小,也許她已經成年了。

不過,不論如何,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那種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人,幫不上忙就算了,面對喪屍的時候甚至會是拖後腿的存在,傑克為什麼帶這麼一個傢伙到隊伍里來?

呵呵,比說他同情心泛濫,這傢伙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沒用的人在他眼裏甚至還沒有一包泡麵的地位來得高。

傑克從摩托車上下來,拍了拍秦月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我遇見她的時候,那地方只有她一個人,呃,不遠處還有倆玩意兒在干架。”

傑克看着一頭霧水的眾人:“能和舔食者斗到一起的喪屍,嘖嘖,我還真沒見過。”

眾人:(╯‵□′)╯︵┻━┻。

舔食者!!!!

眾人根本沒抓住傑克話中的重點,在聽到舔食者三個字的時候,大家幾乎崩潰了。

“傑西卡,莫妮卡,收拾東西,蘭斯,泰勒,準備開車。”

黑人大漢瞪了傑克一眼,什麼話都不想跟這個永遠都抓不住重點的傢伙說,附近有舔食者,這傢伙居然還能這麼一副雲淡風輕,不慌不忙的樣子。

呵呵,想死滾遠點兒好么!

轉眼間圍着一圈的人各自散去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不過幾分鐘,這個小小的營地便全部收拾完畢,傑克摸了摸鼻子,朝着秦月笑了笑說道:“呵呵,妹子你別在意,他們其實人都挺不錯的。”

這話說出來,傑克自己都覺得虧心,他也沒在多說什麼,在耽擱下去,他恐怕怎會被這群小夥伴拋棄了。

將摩托車弄到一輛改裝過的箱式卡車上面,傑克朝着還站在那裏的秦月招招手,喊道:“妹子,趕快上來,我們要走了。”

秦月:“......”

她什麼時候答應要跟他們一起了?

想到還在和舔食者搏鬥的喪屍,秦月不由得着急起來,她現在距離喪屍和舔食者太遠,那邊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根本就不知道。

走,還是留?

這個念頭在秦月腦海里一閃而過,她一咬牙,朝着傑克所在的那輛車跑了過去。

在這荒漠之中,哪怕她手裏有食物,在沒有別人保護的情況下,她恐怕根本等不到喪屍來找她的那一天,既然如此,她不如跟着這群人走,最起碼還有個活路不是么?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汽車加足馬力朝着相反的方向開動起來,車尾帶起煙塵滾滾,秦月的目光落在後視鏡上,看着車尾處被煙塵遮蔽的天空,只覺得一股沉重到幾乎快讓人窒息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它會死么?

若是未死,它會來找她么?

車窗外的蒼涼的景色飛一般地朝後退去,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喪屍,被汽車撞飛出去,接着被車輪碾成一堆碎肉,厚厚的車窗根本擋不住那濃郁的腐臭之氣,秦月微微合起眼,身子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昨夜燒了一晚上,早上又經歷了一場逃亡,此刻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邊緣,似乎下一秒就會昏睡過去,只是此刻情況不明,她根本不敢放任自己就此睡過去。

貨車駕駛席並不大,兩個人的位置硬生生擠進了三個人,好在秦月的身材嬌小,駕駛室並不顯得如何擁擠。

開車的是那個黑人大漢,他對秦月有些好奇,不過看她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便也沒有開口找她談話,只是專註地開着車。

坐在秦月旁邊的傑克卻沒這麼好心,他扭頭看着秦月,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她滿臉倦容,只是開口詢問她的情況。

“你叫什麼?”

“來自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

秦月的腦子昏沉沉的,根本沒有聽清傑克在說些什麼,更別提去回答他的問題了。

傑克眼中浮現出些許不耐之色,又被他生生忍了下去,當時的情景他看得分明,那個和舔食者戰鬥的喪屍分明是在保護着她。

有意識的喪屍?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傑克否定了,若是喪屍有了意識,哪裏還會有人類苟延殘喘的餘地?

如若不是這樣,那必定是這個女孩有什麼不同。

傑克上上下下將秦月打量了一通。

東方人...難道是所謂的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

可以操控喪屍的能力......

想到這個可能,傑克便覺得心中一熱,看着秦月的目光熱切了起來。

這個女孩,他們一定不可以放過。

眼角餘光瞄到傑克那明顯不正常的狀態,黑人大漢心中一凜,難不成,這個女孩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秦月到底沒熬住,昏睡了過去,昏過去的秦月自然不知道,傑克將她抱着的背包里裡外外翻了個遍,在他想脫了秦月衣服仔細查探的時候,被黑人大漢阻止了。

“莫妮卡,傑西卡,找她們。”

傑克愣了一下,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月,這小丫頭又黑又瘦,長相勉強能看,和莫妮卡傑西卡這樣的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想必,更是慘不忍睹,他就算是在饑渴,也看不上這樣的小丫頭片子。

“你想多了。”

傑克如是說。

黑人大漢:“呵呵。”

奔逃出五六百里,估計着舔食者追蹤不到他們之後,傑克他們終於放慢了速度。

他們儲備的油已經不多了,地圖顯示前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他們需要到那裏面去碰碰運氣。

車子在離小鎮幾公裡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隊裏的人全部下車,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那個叫泰勒的白人男子看了一眼火車車廂內還在昏睡中的秦月,毫不客氣地對傑克說道:“傑克,我們的隊伍里不可能養一個廢物。”

泰勒的態度讓傑克十分惱火,他冷着臉看着泰勒,冷冷地說道:“我自有計較。”

泰勒眼睛一眯,毫不退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隊伍。”

兩人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起來,站在泰勒身邊的褐發男子拉了泰勒一把,沖他搖了搖頭。

泰勒瞪了傑克一眼,沒有再繼續說話。

其餘幾人似乎沒有看到兩人的摩擦,繼續商量着進鎮之後的計劃。

傑西卡攤開地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點說道:“這個加油站在小鎮的外圍,我們不必面對太多喪屍,只不過裏面還有油的可能不大,能不能取到油全憑運氣。”

“另一個加油站在小鎮中心位置,這裏有油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喪屍的數量不會太少。”

莫妮卡接著說道:“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要節省着一些用,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取到油,越快越好。”

其他的人沒有意見,大傢伙兒商量好路線之後,便決定進入小鎮之內。

秦月醒了過來,駕駛室太小,她睡得很不舒服,睡了一覺,身上卻更疼了。

忍着疼,秦月打開車門,從駕駛座跳了下來,幾乎在一落地的時候,她便聞到了空氣中那刺鼻的腐臭味兒。

秦月臉色大變,這個味道和她在拉斯維加斯那裏聞到的一模一樣,她朝着向她走來的傑克喊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

有愛麗絲那樣的猛人在,克萊爾的那個車隊也差點全滅了,她不相信這個不到十人的車隊,會是那些明顯是改良品種的喪屍的對手。

“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秦月的模樣,傑克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個可能擁有東方神秘力量的姑娘發現了什麼???

這兩人還真是多才多藝。

秦月暗自思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獅,那模樣與那些小嬰靈們別無二樣。

正當秦月看的入神之際,原本就不大亮的草坪變得更黑了,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霧。

秦月神情一凜,下意識地抬頭,便看到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她頭頂飛了過去。

不用去問,秦月便知道了,這個灰撲撲的小孩必然就惡嬰了。

惡嬰背對着秦月,秦月看不清他的模樣,從身量上看,年紀不過五六歲,身上的皮膚是不正常的煙灰色,黑色的裂紋幾乎佈滿了他全身。

只見那惡嬰落在草地上,朝着穿着小肚兜的嬰靈怒吼一聲,刺耳至極地叫聲震耳欲聾,那些嬰靈受了驚嚇,作鳥獸散,化作一道道光芒飛回了泥偶之中。

惡嬰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了獅子上面。

若說嬰靈像是善良的小天使,那麼惡嬰便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無數次滿心歡喜地投胎,無數次被自己的母親生生打掉,那些殘酷不堪的死亡方式將純凈的靈魂染成純黑之色,惡嬰心底只剩下滿心對人類的憎恨。

是你們讓我誕生,卻又在我未曾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將我扼殺。

如何不恨,怎能不恨?

惡嬰有着孩子貪玩的天性,下手卻是毫不留情,嚇走了那些嬰靈之後,他便高高跳起,蹦到獅子的後背,雙手用力地撕扯着獅子身上的毛髮。

惡嬰坐的地方正巧在蔗姑的頭上,刺骨的寒氣從天靈蓋滲入體內,她打了個寒顫,忍受不住這冷意,猛地掀開了身上披着的獅布。

正英師傅與她心意相通,在她動手的那一刻,同時出手。

惡嬰被獅子布裹住了,拚命地掙紮起來,嘴裏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聽覺靈敏異常的秦月被這尖利的聲音叫得心神不寧,她皺起眉,眼見正英師傅兩人似乎有些制不住這個惡嬰,便忍着難受,從樹叢里蹦了出來。

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從天而降,將制住惡嬰的蔗姑踹了出去,惡嬰得了空隙,顧不得什麼,爬起來便跑。

秦月與這惡嬰面對面撞到了一起,驚慌之下的惡嬰見到攔路的傢伙,也顧不得分辨她是什麼東西,刺目的電光從手心冒出來,狠狠地砸到了秦月的身上。

秦月渾身冒着電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惡嬰踩着她的身體飛一般的跑掉了。

襲擊正英師傅和蔗姑的女鬼見惡嬰跑了,也不戀戰,跟着一起跑掉了。

正英師傅原本想追上去,只是秦月還在地上躺着,生死不知,到底做不到扔下這個殭屍徒弟,趕忙過去查看。

看到一動不動躺在那裏的秦月,正英師傅和蔗姑齊齊傻眼。

#論如何查探殭屍的身體情況。#

殺殭屍困殭屍他們都會,看殭屍死沒死,他們還真的沒這技能。

正當二人束手無策之際,秦月醒了過來,她眨眨眼,看着上方那兩張熟悉的面孔,嗬嗬叫了兩聲。

一照面便被秒殺,秦月覺得自己的戰鬥力簡直渣渣。

正英師傅和蔗姑無暇顧忌秦月受傷的心靈,殭屍的恢復力極強,只要不是斷手斷腳斷頭,受什麼傷都沒有問題,你看,這傢伙不是立馬就活蹦亂跳了么?

活蹦亂跳的秦月:“......”

進了馬家別墅,文才秋生兩個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看着模樣就知道,正英師傅交待給他們的任務沒完成。

正英師傅也沒說什麼,他和蔗姑兩個不也沒留住那惡嬰,兩個菜鳥徒弟又能做什麼?沒給惡嬰宰了已經是道祖保佑。

秋生看見跟在正英師傅身後的秦月,瞬間滿血復活,從地上蹦起來,跑到秦月身邊。

待看清楚秦月身上紅配綠的大花衣服,秋生的嘴角抽了抽,這和師姑身上的同款同色,還不如她之前穿着的那身破爛呢。

秋生那嫌棄的表情被蔗姑看了個正着,蔗姑一巴掌拍到了秋生的後腦勺上,罵道:“怎麼,嫌棄我的衣服不好看?"

秋生哪裏敢說實話,師姑胡攪蠻纏,手段兇殘,現在又成了他們的師娘,得罪了她,後半輩子可就難熬了。

將蔗姑從頭到腳誇了個遍,蔗姑終於滿意,放過了秋生,跑去和正英師傅膩歪到一起,文才扶起倒在地上的念英,覺得她真是這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

被那惡嬰電了一通,秦月的身上沒什麼損傷,只是那頭原本及腰的長發,短了一大截,黑亮的頭髮發黃髮焦,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同樣被惡嬰電到的秋生大急,疊聲詢問秦月如何?

秦月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兒,她這副殭屍的身體,除了死,還能有什麼狀況?

說話間,那個救了惡嬰的女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把撈住了秋生就往天上拽,秦月反賊快,立馬死死抱住秋生的腳,猛地往下一扯。

論法術,秦月或許及不上女鬼十分之一,可論力氣,女鬼和秦月天差地別。

秋生被扯了下來,連帶着,女鬼也一起跌落下來,一旁的蔗姑和正英師傅扯着黑狗血浸透過的紅線,死死地繞在了女鬼的脖子上面。

黑狗血是陰邪之物的剋星,更遑論被道術加持過的,女鬼身上冒出濃濃的白色煙霧,腥臭氣四處瀰漫。

秦月扯着秋生的腿將,他拖離了戰鬥圈,那女鬼的腿軟蹬亂踢,堅硬的大理石地板都被踢得稀碎,要是不小心踢到秋生的腦袋上,小命立馬玩兒完。

“小月謝謝你,不過下次,你能不能換種方式帶我離開,比如公主抱什麼的?”

秦月一臉鄙夷地瞥了胡言亂語地秋生一眼,那種情況之下,還公主抱?

“嗬嗬。”

從小林俊介記憶里翻出關於神恩寺的信息,秦月緊了緊身上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衣服,朝着神恩寺去了。

從前的小林俊介並不相信鬼神,對神恩寺的那些傳言也是嗤之以鼻,然而此時,神恩寺竟然成了秦月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的身上被怨氣纏繞,無論躲到哪裏,伽椰子都會找到她的,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和伽椰子抗衡,唯有不停逃跑,只要捱過兩天時間,她便成功了。

折騰了一天,又在垃圾堆里滾了一遭,秦月身上的味道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然而她壓根兒顧不得去打理自己,命都快沒有了,哪裏還有閑心去在意外貌?

此時已經將近正午十分,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身上那種刺骨的陰冷似乎都減弱許多。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因為秦月這明顯拾荒者的造型,周遭的人離她極遠,生怕沾染上她身上這可怕的味道。

被那些鄙視厭惡的目光盯着,秦月沒有任何的感覺,低着頭,腳步匆匆地朝前走去。

秦月身上沒有任何錢物,只能靠着一雙腳朝神恩寺走,好在神恩寺建在東京郊區,距離垃圾場不算太遠,在秦月的腳快要走廢掉的時候,她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看到神恩寺雄偉壯觀的山門時,秦月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下一些。

神恩寺佔地面積極大,周圍栽種的樹木生長的極好,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白色的建築物隱在樹木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還未進入寺廟,秦月便感覺到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將她周身的怨氣驅散了一些,因為怨氣壓制而顯得沉重不堪的身軀陡然輕鬆了許多。

這寺廟果然不負盛名!秦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大步朝着寺廟內走去。

到神恩寺燒香的都是些虔誠信徒,他們衣着整齊,帶着大包小包的香燭供品,滿面虔誠之色,更有甚者,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腦門磕在青石鋪就的台階上,砰砰作響,很快便青了一片。

與這些人相比,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秦月簡直就是異數。

人們對秦月怒目而視,冷聲叱責,說她這樣子是對佛主褻瀆,會遭到懲罰。

秦月充耳不聞,她現在被惡鬼追殺,已然沒有任何退路,哪裏顧得着和這些人掰扯?

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人群,朝着寺廟內跑去,周圍人想要攔她,可是她身上的臭味實在**,又哪裏有人敢真正觸碰到她,因而秦月竟然暢通無阻地跑進了寺廟之中。

神恩寺一處禪房之中,身披白色□□的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珠,有妖異的紅光閃過,快得像是幻覺一般。

年輕的僧人捂住了額頭,低低呻/吟了一聲,他略微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氣中傳來極淡的腐臭味,僧人目光一凜,起身朝禪房外走去。

進入寺廟之後,周身被祥和之氣包裹着,身上的怨氣如同陽光下的白雪一般快速消融。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秦月看了一眼不遠處莊嚴肅穆的大殿,邁步朝那裏走去。

她可以感覺到,那裏是整個寺廟的中心所在,這些可以對付怨氣的祥和之氣,便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不知從何處閃出兩個灰袍僧人,擋在了秦月的面前。

“施主請留步。”

明明是修佛之人,這兩個僧人身上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秦月停下腳步,戒備地看着這兩個人。

灰袍僧人朝着秦月施了一禮,念了聲阿彌陀佛后,說道:“施主請回,佛門那清凈之地,污穢之物不可進入。”

秦月的臉刷得一下變了,這兩個僧人話中有話,怕是不單說她身體上的污穢,更有可能是因為她所沾染的怨氣。

“我不能離開這裏。”

秦月硬邦邦地開口:“離開我會死的。”

僧人不為所動,仍舊堅定地擋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看着她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物一般。

“施主請回,你所招惹的污穢,神恩寺容不得。”

不知何時,烏雲將日光所遮擋,風吹過樹梢,枝葉嘩嘩作響,不遠處傳來梵音聲,明明該是是滌盪心靈的聲音,卻莫名地讓人覺得煩躁不安。

秦月只覺得渾身發冷,原本已經消散的怨氣又有重新聚攏的跡象,她死死地盯着這兩個擋路的僧人,血絲漸漸爬滿了雙眼。

“我只求個安身之所,求大師通融,我不想死。”

秦月低下頭,咬了咬牙,想起美奈子那溫婉的笑容,她生生壓下心底翻騰而出的暴戾之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祈求着。

僧人垂眸看着卑微地跪伏在地的男人,心底冷硬一片,這樣的人他們已經見得太多太多,生不起任何同情之意。

“生死有命,施主請回吧。”

心一寸寸冷了下去,美奈子的笑容在腦海里反覆出現,周身已經消失的怨氣重新聚集,甚至比之剛剛更加濃郁,幾乎已經形成了實質,趴跪在的男人身形僵硬,喉嚨里發出似人非人的赫赫聲。

似乎有黑氣在寺廟之中彌散,大殿之中的梵音聲越來越響,卻像是無法壓抑這黑氣,原本寧靜祥和的寺廟多了幾分凶戾之氣。

周圍原本圍觀的人們似乎察覺到了不妥,片刻之間便散得一乾二淨,寬闊的廣場上只剩下他們三人。

察覺到秦月的變化,兩個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咒怨......

如此濃郁的怨氣,這人竟然撐到現在未死,簡直就是奇迹。

蔗姑是正英師傅的師妹,兩人同出一脈,正英師傅會的,蔗姑也會。

很多正英師傅不方便做的事情,蔗姑便包攬了下來,頭一個任務便是幫秦月仔細清理身體。

成了殭屍之後,秦月的身體僵硬,很多事情根本不能自己完成,比如洗澡,比如梳理頭髮,這樣細緻的活計,憑藉她這副僵硬的身子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洗澡之類的就去河裏泡泡,長發沒辦法打理,就那麼披在身後,亂糟糟的一片,看起來十分礙眼。

蔗姑幫着秦月打理乾淨,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只不過蔗姑的品味擺在那裏,花花綠綠的衣服披在身上,得虧秦月的臉足夠漂亮,才能壓得住這麼一身糟心的衣服。

有衣服穿,秦月已經很滿足,天知道她之前身上的那套衣服已經穿了將近一個來月,那上面的味道簡直一言難盡。

待在窗口曬太陽的秦月秦月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眯着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蔗姑看了一眼站在光影中的秦月,若是不知情的,怕是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婦人而已。

真是造孽,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事情。

想了想,蔗姑還是沒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正英師傅,兩人掩了門出去,準備收服惡嬰的東西。

今日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走到鎮子最繁華的那條街上時,從東邊兒來了一對出殯隊伍,白色的紙錢漫天揮舞,跟着的孝子賢孫哭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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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恐:論主角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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