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旋律之命案再生(三)

第五十九章 旋律之命案再生(三)

不得不說,要見趙浩然一面實在是不容易。自4月21日那個雨夜楊光意外死亡之後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天,但是負責聯繫趙浩然的小胡姑娘還是只能聽到電話那頭那個甜美的聲音:“不好意思,趙醫生出差去了,現在不在診所。對,是的。啊?什麼時候回來嗎?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呢!是的!好的,他一回來,我馬上會聯繫你的。好的,再見!”

每一次,小胡姑娘在掛斷電話后都會在內心裏將那個有着甜美聲音的秘書誹謗一番,認為她準是個勾引男人的料子。要不,怎麼會有這麼甜美糯糯的美音,讓人聽着全身舒泰而不會產生粘膩感呢?

同時,每一次小胡姑娘也會由衷的表示幸好是自己負責聯繫這個叫什麼浩然的狗屁醫生。要不,如果是警局裏其他同事負責這件事情,從而遇見了那個有着甜美聲音的女妖精秘書,那事情可就有點麻煩了。

但是在連續三天都沒有聯繫上趙浩然的這種情勢下,大隊長還是發了一次不小的脾氣。雖然沒有直接的指着小胡姑娘的鼻子罵,但是也差得不遠了。

就在小胡姑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忐忑不安又無計可施的時候,她的救星來了。已經連續請假三天的郭噯突然就出現在了辦公室中,並說等下班后親自帶她去趙浩然的診所堵人。

按理說,有命案發生是不可能讓警員請假的,但郭噯必須是個例外,因為自他工作以後的七年之內他從來沒有請過一天的假。不但如此,在很多的時候他甚至還主動要求加班。更為不可思議的是他這樣子做並不是為了加官進爵,為自己的仕途做鋪墊,而純粹是為了自己破案的愛好。對於這樣子的五好青年,警局裏的所有同事都是愛護有加。

所以說他這次的請假,大家都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小胡姑娘對於郭噯的提議很是羞澀的點頭答應了。她剛剛參加工作不久,且家庭關係很是簡單,在校園中又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女孩子。所以在進入警局以後,看到的大多數同事都是為人父為人母的人了,接觸到的男人也大多都是不修邊幅,禿頭邋遢的中年老男人了。

只有郭噯是裏面的一股清流。怎麼說呢,雖然郭噯也是那種不修邊幅,不注重自己外在的男人,但是他底子好啊,而且因為沒有成家所以不必為養家所累自然也就輕鬆了許多,從而從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氣質自然是與眾不同,出類拔萃的。

更為深層的原因是小胡姑娘從小就非常的崇拜那些抓壞蛋的警察叔叔,總認為電視劇里那句“別動,我是警察!”特別的帥氣。等她真正參加工作以後看到的完全不是這麼一會兒事兒,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時候,郭噯就像一道黑暗中的光芒瞬間點燃了她內心那個怦怦跳的燈。

小胡姑娘對郭噯是有一種別樣的情愫的。那是一種混合著英雄崇拜主義加少女情竇初開的那種微妙的感覺。算不上喜歡,更不能說是愛。

等坐上郭噯那輛帥氣的吉普車的副駕駛位置之後,小胡姑娘更是緊張的不知道該將自己的雙手往哪裏放了。郭噯以為她是有些不舒服,於是將自己車上的礦泉水順便就遞給了她。讓他不解的是小胡姑娘並沒有立馬扭開瓶蓋喝水,而是緊緊的抱着那瓶水就沒了下文。

一路無話的兩人在進入那所浩然診所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被前台的姑娘給擋了回來。但是郭噯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而是在門口站着點了一支煙猛烈的抽着。小胡姑娘臉皮比較薄,在被人勸出來的那一刻就想逃跑。但是看見郭噯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裏抽煙,自己夜不好意思逃了,只好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一樣並排站在郭噯的身邊,低着頭看自己用鞋子踢整潔的地面。

等待有些時候還是不會讓人失望的。在郭噯的第二支煙剛剛燃到一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便停在了診所門口,從車裏下來的男人正是他們要找的趙浩然。

說實話,現實中的趙浩然要比照片中的他鮮活許多。照片中的他雖然長相帥氣,但是一身西裝將他顯得有些老氣。然而在現實中,他那身淺灰色西裝將他身上那種既有醫生的溫暖氣息又有精英的幹練氣息都很完美的表現了出來。

大概他是真的剛出差回來,並且已經通過秘書了解到警察找他的事實(其實就算秘書不告知,他知道他也免不了要和警察見一面的),所以在見到郭噯和小胡姑娘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吃驚,而是落落大方的介紹了自己之後邀請他們一同去他的辦公室。

小胡姑娘終於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女妖精秘書。事實證明女妖精秘書不但聲音迷人,就連臉蛋身材也都是無限的迷人心魂。而她那張瓜子臉上殘留着的微微嬰兒肥更是讓人饞的不行,想必捏在手中一定會愛不釋手。

小胡姑娘有些擔憂的抬頭看了看郭噯,卻發現人家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放在那秘書的身上,而是很不客氣的打量着辦公室的佈置。在那位女妖精秘書給他們泡好茶並翩然的走出去將門關好的那一刻,小胡姑娘由衷的舒了口氣,心底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小胡姑娘這些小小的舉動自然都被對面的趙浩然所捕捉到。不過,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在看到郭噯那雙銳利的眼睛時,他也緊緊是驚了一下在旁人都還沒有看出來的時候便恢復了過來。

“我知道趙警官和胡警官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兒。說實話,我在美國出差的時候聽到楊光去世這個噩耗時簡直不敢相信。感覺太震驚了,以為是報道錯了或者人名重複。不過最終在確認了死者就是我的好朋友楊光后,我感到十分悲痛。我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問候了他年邁的父母,並為這件事情的事情發生感到遺憾。因為事務纏身的緣故,我並沒有立即從國外趕回來,以至於錯過了與他最後的告別儀式,這件事情也讓我感到遺憾。”

趙浩然說的情真意切的,語調神態都拿捏得當,讓小胡姑娘頓時產生了對他失去朋友的憐憫之心。

“那麼死者楊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服用抗抑鬱藥物的呢?”郭噯有些冷漠的語氣讓屋子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根據他自己對我的坦白,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使用這方面的藥物了。回國后的第一年他就找到了我,說需要幫助。因為你也知道,我們雖然年紀相差比較大,但是早在他出國前就認識了。所以我在充分了解到他的病情之後,就開始幫他治療。”趙浩然答得慢條斯理的,但是絲毫沒有說謊的痕迹。

“那麼在他的治療過程中有發生過什麼不適的情況嗎?我的意思是他在服用藥物之後有沒有過失控的狀況?或者說在某一個時期特別的討厭藥物,從而拒絕服用這種藥物?”

“你說的這幾種情況中,我都不太能保證。說句實話,我只是個醫生,醫生的職責就是看病抓藥然後治癒病人。但是在治癒途中要經歷很多的事情,病人的努力以及他心理承受能力都是能否治癒的關鍵要素。給楊光的藥劑絕對都是符合規定並根據他的病情制定的,這點醫德我還是有的。不過他的病情跌宕反覆確實很嚴重,雖然在表面上他一直維持着那種開朗樂觀的表象,但是其實他內心一直很低落,一直很不開心。在這兩重情緒的撞擊下,我相信他一定很幸苦!”

小胡姑娘聽得有些糊塗,於是就將她的疑問說了出來:“如果是這樣子的話,趙醫生應該是很關心死者楊光的以為忠誠朋友。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勸他休息休息專心的養病,或者為什麼不動員他身邊的那些人一起來幫助他恢復健康呢?”

“叫我浩然就好!”趙浩然笑着對小胡姑娘說道。就因為他這麼一說,小胡姑娘的臉立馬就像喝了酒微醺一般透着粉色,而她腦袋裏也因為這句話像被塞滿了漿糊一般一片混亂。

而導致她這樣子的那個罪人並沒有一絲的不適,而是繼續笑着說道:“我和楊光雖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們之間也是保持着合適的距離的。尤其是我和他之間那層醫生與病人的關係更是需要我們之間要保持合適的距離。況且楊光這個人其實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甚至可以說他有一些自負。所以說他是不可能將他患有抑鬱症這件事情告知身邊其他人的,更不要說公佈於眾了。反而因為他患有抑鬱症這件事他是要求我嚴格保密的,甚至還簽訂了合約呢!對於他來說這是他人生之中的第二個致命弱點,比他患了愛滋病、癌症還要更為恐怖!”

最後的詢問也是結束的比較倉促的,因為突然就來了一位病危之人,趙浩然立馬就跑去救死扶傷了。而郭噯和小胡姑娘自然也只能草草收工。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最後郭噯還是很紳士的將小胡姑娘送到了她自家門口。算是為這一天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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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安然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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