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光天化日之下
黑暗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改變。
音樂出現了五聲重底音,慢慢的有了一點燈光。
時鐘指到零點十分,全場被照的像陽光地一樣亮!
很多人都不太適應地閉上眼,慢慢地放一條縫適應。
有不少遇到強光突然放開擁抱的人群。
只是在領舞台邊上慢慢地聚焦了眾人的目光,人群已經慢慢聚集過去。
圍觀!
看什麼呢?
酷維·湯普森納悶着,看清是怎麼會事的時候,他裂嘴一笑!
原來一對男女還沒分開,他們相互緊抱着,唇對唇閉着眼睛沉醉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的變化沒有一點感覺。
雖然在這種場合能看見男女接吻的鏡頭,但是這種帥男美女強光下忘情激吻還是頭一次!
圍過去的人圈很密、很安靜!
d廳竟然遲遲沒有按常規進行下一輪dj曲目!
兩分種之後換成彩光時,一個大光圈依然照在他們身上,
“no——no——晨晨,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游晨晨——”這是酷維·湯普森看了半天熱鬧,細看這接吻的女主角衣裙上的小花朵時才大驚失色。
聽到了酷維·湯普森的聲音,游晨晨掙開眼,心裏驚呼:這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做什麼?
她想推開面前這個人,可是沒有用;對方力道加大,固定的她更緊。
感覺被無數根繩索密密實實地纏住,游晨晨一動不能動。
她軟了一下,希望蓄點勁再儘力掙脫。
無奈,這一軟就再沒有使勁的機會,她跟着連氣都沒喘上來就感覺真正的黑暗來臨了,然後意識也離她遠去。
無意識,萬事無憂!
黑暗也許是休息的最佳環境!當然黑暗有時也是衍生罪惡的搖籃。
可不管這次的黑暗代表什麼,游晨晨都自主不了自己在黑暗裏的命運。
這種黑暗不知持續了多久,被一縷陽光剌破。
寬大的床上。像冬眠已久的熊寶寶一樣無知的游晨晨睜開了眼,竟對上一幅讓她發怔的眉眼:眉毛濃、眼窩深、眼皮雙、眼睫長、眼神亮!做成石膏,和大衛石膏像有一拼。好像眼熟,不是第一面。是什麼時候見過呢?三天前?
是三天前!
三天前的上午。
游晨晨在她四維空間裏忙碌。
何為四維空間?
在上下、左右、前後三個空間方向加上一個與之都垂直的方向空間,這樣的世界就是四維空間。
四維空間的雪野里,斜卧着四維空間的人體,四維空間的眼神里閃爍着四維空間地嘻、笑、怨、怒。這都是油畫棒隨意吻磨、筆鋒顏料堆砌、畫刀果斷起落,在油畫布上留下不被磨滅的痕迹!
不停地忙碌着的雙手沾上了各種顏料;卻也沒有完全掩蓋了手指的纖長,皮膚的白皙;臉上只有少許的油彩,就完全暴露了游晨晨不止是缺少陽光;且全身上下都滲透着疲憊。
終於,她停下動作看向了縮小鐿。
縮小鏡里,人體再糾結重疊也是圓潤神秘的;眼睛裏的內容再複雜交織也是迷人懾魄的。這是一幅主題為的油畫——是游晨晨沒白沒黑地畫了三個月,在三天後的畫展上鎮場用的作品。
半響,閉上眼睛慢慢地向後倒下,她就一個“大”字形狀躺在了地板上。
她沒有動,呼吸也極微弱。
數分鐘過去之後,在腦子裏回放着畫面的每一個細節,再也找不到地方堆上一筆顏料時,游晨晨直直地坐了起來,決定用剩下來的三天把這三個月的缺覺補回來。
進畫室那天還是滿天雪花;所以游晨晨在潛意識間給的背景選擇了雪原。
出畫室時入夏已深,明媚的陽光里,戴上墨鏡才適應眼前世界的游晨晨發覺走路身體有些發飄。
“侍你長發及腰時,娶你可好?”這句話在耳旁響起,游晨晨一怔,跟着眼裏泛出怎麼壓制也要往外涌的痛苦;那是多年前,同樣的陽光下曾經有人這麼問她,不是現在。
怎麼又出現幻聽了?自嘲地動了動嘴角,游晨晨徑直向校外走去。
長發已經長及腰線,散亂中還依稀能看到星點的顏料;細麻原色長袖裙的下擺觸及了赭石色馬丁短靴的幫口;腰上一公分寬的赭石皮帶已經扣到了最里的扣還是顯得鬆鬆跨跨的;要不是平直的肩膀堅強地撐起這一幅行頭,感覺風會隨時捲走這一席身影。
a城,在地球村都排名靠前的院校是a大學。
a大對面有一家“路漫漫西餐廳”,是游晨晨經常光顧的地方。
遠遠地看見路漫漫西餐廳的樓,游晨晨就想流口水;因為她都有三個月沒吃牛排了。
這也不能怪別人,其它愛吃的食物游晨晨都可以接受打包,就是這個牛排,她一定要吃現做的,否則寧願不吃。
這一點是她的性格決定的,就像生命里她認定只要某個人,要不到就寧缺毋濫。
今天,游晨晨決定先在路漫漫點一份七分熟的牛排犒勞一下自己,吃飽了再回自己的小家美美的大睡。
遠處的紅綠燈口太遠!
眼前的車輛來往太快!
餐廳就在對面,可望不可及。
人貴自知!
明白自己現在身體狀況極差,絕對沒有挑戰極速穿過馬路的基本條件;游晨晨只有勉強自己順着行人路走向紅綠燈口。
一輛車影向她飛來、一股熱氣撲面衝撞、一聲凄厲的急剎車聲攻擊了耳膜:“吱——”
向後倒去的那一剎,游晨晨還在自問:“我不是走在行人路上的嗎?”
重重地摔在地下,意識快速逃離身體,她眼前一黑。
最怕黑了!
怎麼就忌諱什麼來什麼?
還好,這次黑也就是那一恍惚;感覺被人扶着坐起時,游晨晨努力掙開眼。一個男人的眉眼似笑非笑地、近距離地注視着她,她趕緊推,希望對方離自己遠點。
對方不擔沒有被退開,而且抓住她的手,有些任性的嘴唇一動:“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肯定見過你。”
哪有人撞了人不問傷情,反而搭訕的?
“讓開,你現在該問我是否有哪裏不舒服。”游晨晨掙扎着想站起來。
“我沒有撞到你。看,你在台階上,我的車輪子在台階下。”對方邊說邊扶了游晨晨一把,同時也跟着站起來:“我只是覺得你眼熟,過來給你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吧,我叫申鐿博。”
申鐿博說話聲音很大,好像並不是說給游晨晨一個人聽的。
近處駐足的幾個人聽見申薏博的話,繼續前行。
“去你的招呼。”游晨晨白了申鐿博一眼,抬步再走向紅綠燈口。
“還沒有人這麼不給我面子呢!”申鐿博伸手抓住了游晨晨的胳膊稍稍用力一帶。
游晨晨就重心不穩的一個蹌跟,要不是被什麼物體擋了一下,又要摔倒了。
頭竟然有些痛,怎麼感覺撞樹了呢?游晨晨撫上自己的頭,努力站直,抬眼看:灰色條紋的襯衣和金色的領帶,竟是近似人的胸膛。
再看到自己手腕上那隻任沒放開的大手,游晨晨本能出語:“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
游晨晨本來是大聲呵斥的,無奈中氣不足,聲音並不是很大。
玩世不恭地眼神,加上故意歪斜的嘴角壞壞地笑着,申鐿博不止是沒放開,而且雙手放上了游晨晨的肩膀,頭微底,用說情話的語調開口:“名字,我只要你說出名字;並不要你投懷送抱。”
這是赤·裸·裸地調·戲!
由於久不多語,加上心頭又怒又急,游晨晨一時詞窮。
額角冒出了細麻麻的冷汗,心一陣慌亂,游晨晨知道這是體力有些跟不上了: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底血糖,一定要穩住。
堅強的意志終於壓住了驚慌,可游晨晨也只憋出一個字:“你——”
“我什麼?”申鐿博一直注意着面前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臉,像是被氣壞了;可眼裏的倔犟又是那麼明顯!
“無恥——”游晨晨這是氣極了,牙縫裏擠出來的兩個字。
申鐿博的手一緊,臉上的笑容慢慢在收斂。
陽光都有些緊張了,借一朵浮雲藏了起來。
手腕上傳來生痛,明顯地感覺到危險逼緊,游晨晨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身板,她相信:自古邪不勝正!今天依然一樣。
“鐿博,你的電話。”車內偏沙啞的男中音給游晨晨解了圍。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游晨晨轉身全速往前跑。
她為什麼要跑呢,她不是被汽車撞倒的那個人嗎?千載難逢地碰瓷機會呀!游晨晨腳步停了下來。轉念一想,還是跑吧,瓷不是她這種人能碰贏的。剛才那個流·氓才是百碰百贏的類群。
游晨晨又加緊了步子。因為擔心,她都不敢回頭看;去路漫漫的心情也沒有了,直接伸手擋了輛出租回自己的小家。
申鐿博伸手拿電話時,後座的聲音又響起:“沒有電話,我只是為了擋住你別惹禍。”
“這也算惹禍?就算是禍我也惹得起!申橋,你小心過度了吧?”申鐿博不是一般的自負。
“這個游晨晨是惹不起的,她是蕭輕塵最得意的弟子,被全力保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