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懷心事
派出所內張寶山和李偉對黃克傑老婆王文華,兒媳婦劉梅等人的問訊有了初步的結果。
自黃克傑被雙規以後,高亢在會上又點名批評鎮上的幹部在“鴻福來”酒樓白吃白喝的現象,提醒這些幹部主動去補交欠款。
不久,消息傳到王文華的耳中,她結合從段奎發那裏套出消息,說高亢在酒樓過了夜。自作聰明的她以為解讀出了其中的奧妙,認為這是新來的高書記幫段筱裕出頭清算舊賬呢。
見雙規黃克傑后高亢就在會上幫小情人討賬,這等於是明喊着要錢。還專門提到裝修款的事情,這是暗示自己要想救自家老黃,就得把錢退出來。
王文華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救人要緊。只要頂戴還在,出來后就不怕撈不回來。於是趕緊想辦法湊錢,家裏一下子拿不出一百四十萬的現金,只有先湊了五十萬交給段筱裕,剩下的打了張欠條。回家等着黃克傑的消息。
可左等右等沒有消息,一般情況被雙規的官員能扛2-3天就算不錯了,至今還沒有人扛過7天的記錄。也就是說如果黃克傑被雙規7天後還沒有回家,那被送交檢察院批捕幾乎可以確定無疑了。
眼下已過了十多天,王文華撈人的夢徹底宣告破滅。覺得自己被高亢給坑慘了,人沒撈出來不說,還把家裏所有的現金搭進去五十萬。王文華越想氣越不順,黃克傑如果倒台,往日所有的錦衣玉食都將不復存在。平時巴結自己的那一張張笑臉,頃刻間就會變成避之不及的厭惡嘴臉。沒有了權力,也沒有了金錢,她無論如何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於是找到兒子兒媳商量去找段筱裕把錢要回來,還煞費苦心的花錢雇了一幫人冒充上門來討債的農民工,一同來到“鴻福來”門前上演了這出鬧劇。
沒想到弄巧成拙,這等於是自己主動送上門,把臉湊近人家順手邊,讓人給扇了一頓大耳刮子,扇得鼻青臉腫!王文華和劉梅因聚眾影響公共秩序,觸犯了治安處罰條例,被處以行政拘留15天。
但她們的夢魘才剛剛開始,15天後,等待她們的將是一紙刑事拘留的通知書。二人因涉嫌公然侮辱,貶損他人人格,用惡毒語言在公共場所辱罵他人,散佈他人**。捏造謊言誹謗,詆毀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等幾項指控被刑事拘留。同時段筱裕將對其剩餘九十萬元的欠款尚未歸還,起訴劉梅。若劉梅能證明實際收款人是黃克傑夫婦,那法院將會對黃克傑夫婦名下的資產進行處置。
估計黃克傑在裏邊聽到這個消息后,殺了她的心都有。
這幾年差點被唾沫給淹死的段筱裕,在高亢的全力幫助下,終於沉冤得雪,還了她名譽的清白。酒樓在與鎮政府簽訂了新合同后,又再次重新開業了。
不過名稱上有點小小的改動,“鴻福來酒樓”換成了“鴻福來酒店”。管理上委託專業酒店管理公司進行全託管的績效管理模式,這樣看似增加了管理成本,但提升了服務品質和酒店的核心競爭力。也為酒店創立品牌打好了基礎,更便於品牌的傳承和美譽度的提升,也降低了經營風險。
段筱裕這下終於可以抽身出來干點別的事情,“鴻福來酒店”方面她只需要看看報表,審計一下財務即可。
而高亢那天在公眾面前坦言會保護自己女人的壯舉,一時被傳為佳話。不少女孩對這位帶有陽光.氣息,性格開朗的副書記傾心不已。
高亢顛覆了以往人們印象中書記的形象,原來黨的幹部同樣可以是朝氣蓬勃的時尚范!也同樣可以是敢愛敢恨,愛憎分明的熱血青年!
這樣的公眾形象更加與時俱進,還接地氣,更容易深入人心。只是這一切來得有些意外,如同那天的熱血誓言一般,多少有些衝動。
而女人的心思本就比男人細膩,特別像段筱裕這種正值盛年,有着豐富的人生閱歷,懂得珍惜和體貼,亦有着風過了無痕的優雅從容的女人,更懂得如何理性的面對感情與生活。
一生一個好的歸宿既是女人最基本的情感訴求,也可以說是所有女人最奢侈的華麗夢想!
與之相比,男人對情感的態度則要原始和淺薄得多。
不可否認,男人肩上承載的責任更具有使命感,可現實中人們常會忽略一個尷尬的事實:能擔當重任的男人歷史稱之為先賢或偉人!雖然他們皆為男兒身,但和滿大街的雄性公民是兩個物種。
偉大的男人主要生活在兩個不同的社會層面,能促進人類文明發展的,畢竟是鳳毛麟角。更多的偉大男人就生活在我們四周,我們習慣稱之為“弱勢群體”。
他們或許沒有英俊的臉龐,洒脫的氣質。他們或許對時尚一無所知,他們或許太過平常,散落於街頭巷尾,與你我擦肩而過,令我們難以察覺。
但他們堅韌如鋼!即使行年漸晚,依舊在勞碌的世間恪守着一生的清苦。只為相守一世的女人,困了累了能把餘生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務必要堅持自己活到最後,因為他深知女人承受不起他離她而去的悲傷。
他們厚重如山!在物慾橫流的社會中,在流光溢彩的都市裏。他們用微薄的收入,為家人撐起了一片溫暖的天空。用領銜主演的擔當,默默的跑了一輩子龍套,並深深以此為榮。
他們用最卑賤的方式詮釋着尊嚴,為了讓女兒早餐能吃到一個雞蛋,堂堂七尺之軀流連於菜市撿拾着地上散落的菜葉。
他們用最質樸的聲音傳遞着大愛,一把奪過碗裏已經發餿的飯菜,歡天喜地的邊吃邊說這是自己的最愛,在家人察覺之前。
回首再來解讀所謂的成功人士,業界精英,富二代......罵人一般。
段筱裕有她自己的故事,父母的早逝讓她過早的獨自面對生活的磨難。獨自苦熬苦撐的把弟弟拉扯大,內心的孤獨加上現實的蒼涼,年輕的段筱裕把全部感情都寄托在初戀男友的身上。
正如港台肥皂劇的劇情一般,那貨是個渣男。不但垂涎段筱裕的美色,還覬覦她多年打拚攢下來的一點存款。萬幸的是,這貨被段筱裕無意之間發現姦情,捉姦在床。雖身心遭受巨大打擊,但保住了存款,為日後經商留下了本錢。
姐弟二人離開傷心地,在江州市的渝北區開了一間飯館維持生計。
心灰意冷的筱裕對感情不再期待館,一門心思撲在飯館的經營上。心靈手巧的她本就燒得一手可口的飯菜,人長得又漂亮,飯館很快就升級成為飯店的規模。沒過多久又成長為酒樓。
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雲陽鎮的政府接待辦要承包出來。實地考察後段筱裕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商機,於是果斷的簽約承包下來。直到落入了黃老邪的工程陷阱,被逼無奈才把渝北區的酒樓給盤了出去。
高亢的出現激起了段筱裕塵封多年的情愫,他豪爽正直,不扭捏作態,也不虛情假意。人前是性格剛烈的“高大炮”,背後對自己卻十分依戀,有時還像個大男孩一樣對自己撒嬌。雖說不上多英俊,但十足的男人味,一切都剛好切中段筱裕的要害,就連他好色的樣子在段筱裕眼中都變成了可愛。
高亢對段筱裕的呵護和關愛全都由心而發,段筱裕感受到高亢真摯情感的同時,女人的直覺卻讓她看不到與高亢的未來。她相信這支雄鷹總有一天會從她身邊飛走,不再回來。一想到這些,她便心亂如麻,心中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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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失敗后,最委屈的莫過於孫雨彤。
為了他自毀形象的打扮成那副摸樣,萬一被熟人朋友看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明明是他生拉活扯的求自己去幫他的忙,竟然在大街上為了另一個女人跟自己急了!
簡傲絶俗的她回家蒙頭大哭了一場。可哭完又想打電話問他在幹嘛?恨透了自己在他面前太不值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自己對其他男人的種種傲慢與不屑,統統在這個男人身上得到了報應......
可憐的孫雨彤在胡思亂想中進入了夢鄉,猶如公主一樣驕傲的美麗臉龐上,留下兩道淺淺的淚痕,讓人心疼不已。
在這春色無邊的夜裏,陳可兒竟也心煩意亂,輾轉難眠......
潘弘文是自己的導師,愛人楊心雨是市級勞動模範,交大的優秀教師。夫妻倆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怎麼會同時看走眼,竟然安排自己與一個渣男相親?
這個渣男的父親高博更是享受國務院津貼的著名教授,怎麼會培養出這麼一個奇葩兒子來?
那天那個短髮女孩真的是舞女?
不可能,那個渣男怎會帶一個舞女去市委大院?
如果不是,為什麼又故意說一大堆話給自己聽?
難道是為了故意破壞相親?
如果是,為什麼渣男的反應又這麼大,還去埋怨那個短髮女孩?
難道是因為渣男喜歡我?
呸!我在瞎想什麼......
不過渣男也有好玩的時候,我叫高亢,聲音嘹亮的高,慷慨激昂的亢......好可愛!笑死本寶寶啦!
高亢或許不知道,今晚同時有三個女孩在陪他失眠。四人遙望夜空渺渺,月影婆娑,心事也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