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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愷和董少華都是受過楚廣玉好處的,偶爾得知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后,也趕緊打電話過來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用太在意,我沒事。”楚廣玉嘴角含笑地說道,有這樣兩個好友打電話來關心,也很不錯。

沈元愷知道這人手段了得,聽他這麼說倒是不怎麼擔心了。

董少華對他的了解明顯還沒有那麼深,有些擔憂地問:“要不要我幫忙?這種事情處理不好以後肯定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要說這“挾恩圖報”的事兒是真噁心,尤其是對方挾的“恩”,還是難以償還的養育之恩,楚家人把楚廣玉養大是事實,之後楚廣玉與他們不合也是事實,在別人看來,楚廣玉絕對是沒理的一方。

“不用了,司臣的媽媽說會幫我處理這件事情,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楚廣玉確實是真不怎麼在意,對付女人,當然還是要另一個女人才能更好地“制裁”她。

董少華聽他提起司臣的母親,眉毛挑了挑,“那好吧,不過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既然司家的當家主母會出面處理,那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當然。”

……

話是這麼說,然而流言越傳越離譜,甚至連“楚廣玉被查出並非楚家的親生兒子,於是不要臉地勾引司家少爺以求翻身”這種話都編了出來,於是沒過兩天,連司興國那裏都有所耳聞,他的同僚與他見面時,還關心地問了一句他家裏的私事。對方倒是沒有太大的惡意,可在別人看人這畢竟是“家門不幸”,娶到這樣一個媳婦也是倒霉,於是善意地提醒了他一句,娶媳婦還是要看人品的。

司興國當時跟人打哈哈敷衍過去,回來才問自己的老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蘭馥卻一點也沒在意,語氣溫和地對他說道:“一個只知道耍橫的老太太而已,我還對付不了嗎?”

司興國當然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種內宅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讓他們操心過,也就不再管了。

宋蘭馥原本還想再等一等再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沒想到接下來卻發生了一件事,讓她不得不提前了。

這事還是李靈荷那邊的娘家人鬧出來的。

李靈荷有一個叫李靈珠的堂妹,一直很喜歡司臣這樣的軍人,總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嫁給司臣,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司臣對她從來就沒有那個意思,也從未對她多看一眼,反而還千里迢迢跑去蘭城娶了一個男老婆,這讓李靈珠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於是藉著這次楚廣玉流言蜚語纏身的機會,李靈珠就故意曖昧地跟家裏人表示,司臣對她有那麼點意思……

李家的人在仔細地盤問過她以後,就信了她的話,開始積極籌備,準備等着司家踢走那人渣,再次與李家結親。

一想到李靈荷嫁入司家后給家裏帶來的好處,他們就忍不住激動起來。李家原本就只是一個連末流世家都擠不進的暴發戶,即使生活在北京,也沒幾個人能看得起他們,結果誰讓他們李家出了個好女兒呢!自從與司家結了親,那些所謂的世家再也不敢看不起他們,不管是他們李家的人做生意也好,還是做其他什麼事業,別人一旦知道他們與司家是親家,必定先禮讓三分,這讓他們感覺特別揚眉吐氣。

現在如果又有一個李家的女兒嫁進司家,李家從此以後與司家的關係更加緊密,放眼京城,誰還敢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以後他們李家人在這個地界,就算橫着走也沒人敢再多放一個屁出來!

——說起這個,李家人都覺得是李靈荷不夠爭氣,嫁進司家這麼久沒生下個蛋不說,也不知道給家裏多撈點福利,蠢得要死,又覺得靈珠可比這丫頭片子聰明多了!

至於他們一家是怎麼說起,又怎麼堅定地認為司臣就是看上了她李靈珠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在楚廣玉不孝不悌要被趕出司家的流言中,就摻入了另一條流言,那就是司家屬意李家小姐做司家的二兒媳婦,就等着找個合適的理由把楚廣玉趕出司家,然後風光地把人娶進門呢!

這個消息很快就從李家不徑而走。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不由感嘆了一句:就說嘛,男人和女人結婚終究才是正道,男人和男人結婚,那肯定是走不長的!這些人感嘆完之後,又都紛紛好奇起來。

李家小姐,哪個李家小姐啊?

當然是司臣大嫂娘家那個李家小姐啊!

這麼一說,大家就知道了,也覺得自己抓住了某種真理。李家原本就是司家的親家,李靈荷與司安和結婚好幾年了,李靈珠肯定與司臣是早就有接觸的,這兩人郎才女貌,又時常能見面,心中互相滋生了美好的情絮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所以,人家兩個估計早就有情誼了,而那個不孝不悌的楚廣玉,明顯是後來居上,橫插一杠子破壞人家的感情了嘛!

楚廣玉原本還不怎麼在意這些流言的,不過在聽到這條流言后,都被氣笑了,他當初明明與司臣正正經經領了證,明正言順地辦過婚禮見過長輩的,怎麼事情到這裏,他就成了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了?!

他聽到了這條流言,司臣當然也同時聽見了,臉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再看到老婆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后,他又忍不住緊張起來,趕緊解釋道:“我和這個女人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過!”

“哦?我又沒說什麼,你緊張什麼?”楚廣玉笑眯眯說道。

司臣不敢放鬆警惕,嘴上說道:“你相信我就好。”

“我當然相信你。”楚廣玉點點頭,緊接着又笑盈盈地問,“聽說你們時常能見面?給我說說唄,你們見面都聊什麼呀?”

司臣聽着那個微微上揚的“呀”字音,冷汗都下來了,趕緊上前把人給抱住了表忠心道:“什麼都沒聊,我看見她就煩。”還是那句話,司臣樂意給自己兒子當保姆當奶爸,可不願意去伺候別人,李靈珠在他眼裏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還不得時時要人照顧着?他哪有那個好心和閑心!

“真的?”楚廣玉微微偏頭看着他,“我還以為那麼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你一定會喜歡呢,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嗎?”

司臣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皺眉問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楚廣玉難得被人一句話反問住了。

司臣在問完之後,就想到這人以前喜歡的也是女人,難道他真喜歡那種小丫頭片子嗎?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楚廣玉簡直無語了,只好說道:“你想什麼去了?是我在問你話。”

司臣抿了抿嘴唇,聲音發沉,卻莫名地帶上了一絲委屈,“我根本不喜歡她,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難道你覺得她很有魅力嗎?”

楚廣玉突然有點啞口無言了,面對司臣已經帶上質問的眼神,只好解釋道:“……當然不是。”

司臣鬆了一口氣,又問:“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看上她?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小孩?”

楚廣玉:“……”

“為什麼不說話了?”

楚廣玉終於被他車軲轆地糾纏得煩了,揮揮手就把人給打發到了一邊,鬱悶地說:“你還沒完了啊!閉嘴!”這傢伙竟然還給他下套!真是反了!

司臣於是又閉上嘴不說話了。

楚廣玉:“……”

……所以說不要輕易去惹一個悶騷,否則當他被逼急了終於願意開口的時候,就算巧舌如簧如楚廣玉也有可能會說不過的……

夫夫倆這點鬥嘴的小情趣不提。李家那邊等了兩天,見司家還是沒有上門來提親的動靜,甚至連那個不孝不悌的人渣也還留在司家,沒有如傳言那樣被趕出去,於是他們終於有點耐不住了。

李靈珠的母親有點焦躁地在屋裏轉了兩圈,說道:“要不我上門去試探一下司夫人的口風?”

這流言本來就是李靈珠編造出來的,滿足一下她自己的虛榮心,這會兒聽母親說要主動上門去問,當然十分心虛,趕緊說道:“還是不要了吧?”

“嘖!”李母用手指狠狠地點了她一下,說道,“你小孩子就是不懂,這個時候不能等,既然司臣真對你有心,那就得讓司家趕緊拿出誠意了,把那個人渣給趕走,再把你風風光光地娶進門,這樣拖着不上不下的,算什麼意思?!”

李靈珠頓時更心虛了,她編這個謊話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現在大家都相信了,她根本沒有勇氣再把真相說出來……

李母見女兒不是個商量事的,眼珠子一轉,就打算去找隔壁的大嫂,正好拉着她一塊兒去司家探探消息。

她的大嫂當然就是李靈荷的母親。

李靈荷的母親和李靈荷比較像,畢竟是親生的母女,只不過她的性格比李靈荷還要沉默懦弱,見弟媳一個勁地要拉自己去司家探口風,她就覺得害怕,推脫道:“還是不要了吧,司家如果有心一定會主動上門的……”

司家那個地方,處處戒備森嚴,她也是女兒結婚時第一次去,結果就看見人家警衛員手裏端着槍,一個個眼睛利得像刀子,當然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司家那個當家的夫人,儘管人家對她表現得也很客氣有禮,可她心裏本能地不想與她多相處,直覺在她面前,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會暴露無疑。現在弟媳還想要她去跟對方探口風,她根本不敢的。

李母見自己這個大嫂一臉懦弱的樣子,心裏閃過一絲不屑,她好說歹說,給她分析其中利弊,李靈珠嫁過去后,對李靈荷地位的好處,說得口都幹了,這大嫂還是搖頭不敢去的樣子,終於不耐煩了,“你不去我去!好歹我也是靈荷的嬸子,他們還能不放我進去不成?”

李靈荷的母親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你別去打擾靈荷,她也不容易……”

李母嗤笑一聲,理都不理她直接大步出了門。

李靈荷的母親對這個弟媳也是有些害怕,等她走了,她趕緊給自己的女兒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全告訴給了她。

李靈荷聽完母親的電話,心裏覺得一陣煩悶,以前她也害怕這個說話尖利的嬸子,但是現在聽聽她想幹什麼?主動上門想把李靈珠嫁到司家?不說司臣跟廣玉感情這麼好了,就是沒有廣玉,李靈珠那脾氣品性也不可能進得了司家的大門。

雖然這麼想,但她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應對這個嬸子,只好如實告訴了宋蘭馥。

宋蘭馥也是這才知道原來李家竟然還想混水摸魚,把李靈珠那個姑娘塞進他們司家來,真當他們司家是收破爛的地方嗎?!

李靈荷見她臉色發沉,擔心地說:“要不讓警衛別放她進來?”

宋蘭馥拍拍她的手,笑說:“怎麼也是家裏的親家,把人攔在外面可不像司家的行事風格。”

李靈荷點點頭,宋蘭馥溫柔地笑了起來,吩咐道:“一會兒你親自去外面把你嬸子請進來,先不要提這件事,知道嗎?”

“知道了。”李靈荷聽話地點頭。

李母很快就坐車到了司家,她原本還以為要跟門口的警衛員磨上一會兒才能進去,沒想到人家只是給她例行做了檢查,就禮貌地把她進請了大門。

“嬸子。”等着的李靈荷喊了她一聲。

李母雖然心中對這個沒腦子的侄女很不屑,不過想到一會兒要問的話,還是對她親熱地笑了起來,“哎,我們家靈荷又變漂亮了,看來你在司家過得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靈荷對她那浮誇的語調也挺無語的,沉默着帶她往主宅走去。

宋蘭馥正在花園裏喝茶,旁邊坐着正陪她品茶的楚廣玉,司臣在旁邊推着小推車,穿得圓滾滾的司球球正站在小車裏面,兩條腿亂蹬一氣,他用力蹬一腳,司臣就把他往前推一下,司球球於是又蹬了一腳,小車又往前走,司球球自以為抓到了其中的規律,於是蹬得更來勁了,小花園裏全是他咯咯咯的笑聲。

李母剛被李靈荷領進來,就看見這一家人溫馨和睦的畫面,原本她以為應該被打入“冷宮”的楚廣玉,正笑眯眯給司家的當家主母倒茶,倆人正笑眯眯地說什麼,看起來關係十分親近。

李母心中咯噔一聲,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來了?快來坐,正好廣玉買了點不錯的茶葉,也來嘗嘗?”宋蘭馥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笑眯眯招呼李母坐。

“哎,那我可正好趕上巧了。”李母到底還沒蠢到沒邊兒,極快地調整一下表情,坐到了桌邊。

楚廣玉給她燙了一隻茶杯,然後給她斟上茶。

李靈荷也坐了過來,同樣得到他泡好的一杯茶水。

“謝謝。”李靈荷笑着對他說道。

“嫂子不用客氣。”楚廣玉笑眯眯搖頭,又說道,“對了,秦叔說珍珠露又結果了,回頭多做幾盒,你也用一盒試試。”

“真的?那太好了,正好我感覺眼睛有些細紋。”李靈荷眼睛亮了亮,之前宋蘭馥那裏的珍珠露也給她送過一小盒,真的非常好用,可惜那一盒太少了,而且宋蘭馥也沒多少,她那盒早就用完了,也沒好意思再要。

李母見這一家相處融洽,忍不住就開始懷疑那個傳言的真假,還有,靈珠說的那事到底靠譜不靠譜?!

司臣這時推着司球球過來,小球球見着人立刻就要往親近的人身上撲,可惜他身上還套着小車呢,根本撲不到人,小臉上立刻就委屈了。

楚廣玉莫名想到那天司臣一臉委屈的樣子,彎腰把人抱了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着說:“小傢伙好像又長肉了,怎麼光見長肉不見長高呢?”

“長高了。”司臣順勢坐到他旁邊,一本正經地說,“長高了一厘米。”

楚廣玉頓時笑了起來,司臣對這個小傢伙可是真上心,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細心地給他稱體重,記錄身高,還會拿日記本給記上,這麼認真也是沒誰了。

司球球被爸爸抱了特別開心,突然聽到噗一聲,離得近的兩個爸爸頓時聞見了一陣味兒。楚廣玉嘖了一聲,笑罵道:“小球球真臟,又拉了你。”

也不知道是被罵了,還是拉了,小傢伙又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身上也很不舒服,兩條小腿輕輕地互相踢着。

“趕緊去屋裏給他換了,現在越來越冷了,小心冷着他。”

“哎,我去屋裏給他換。”

楚廣玉嘴上說兒子臟,手上卻一點也不嫌棄,抱着人就進了屋裏。司臣緊跟在後面,對於家裏的那位客人,他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李母看着兩人形影不離的樣子,臉上五顏六神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廣玉和二弟感情真好,做什麼事都要黏在一起。”李靈荷含笑說道。

李母終於有點忍不住了,試探着說:“不是說,不是說他們感情不好嗎?”

宋蘭馥含笑的眼睛輕掃了她一眼,“你指的是外面傳的那些閑話嗎?”

不等李母再說什麼,她又笑着說,“這人呢,就要有分辨的能力,那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親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李母臉上暗暗發紅,雙手都絞在了一起,但是她還是覺得很不甘心,忍不住說道:“可空穴不來風,誰知道一個人表面做得好,背地裏又是什麼樣?”

宋蘭馥原本是打算給她留些面子的,畢竟是李靈荷的娘家人,可這人也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她輕輕地手下手裏的茶杯,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着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所以,你也該回去好好問問你女兒,我們家司臣到底對她有什麼表示,是給了她定情信物,還是什麼山盟海誓?有就拿出來再說話,否則她這樣硬要插|進別人好好的婚姻,破壞別人的家庭,可真不是好人家能養出來的好女兒所為啊。”

這麼直白的話,簡直就像一巴掌生生地乎在了李母的臉上,她臉上頓時乍青乍白的,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了。

李靈荷裝作什麼也沒聽到似的,低着頭喝茶,她這個嬸子今天估計已經是用最大的力量在忍耐了,畢竟宋蘭馥的身份擺在那裏,要是換做以往,以她那得禮不饒人的性格,恐怕當場就得撲上去抓花對方的臉。

宋蘭馥倒好一杯茶,也沒看她氣得青|筋都開始鼓起的臉,繼續說道:“同為女人,我奉勸你一句,女兒還是要好好教育的,首先一條就是要自尊自愛,這樣別人才會尊重她,才會尊重她的家人,你說我說得對嗎?李夫人?”

這位李夫人從司家出來時,臉都已經憋紫了,最後也沒敢在司家撒潑,只不回過到家裏,狠狠揪着讓她丟臉的女兒扇了幾巴掌,當然那是他們李家的事情了。

李靈荷目送這個以往誰都不敢惹的嬸子就這樣走了,心裏是真佩服宋蘭馥,沒有髒話連篇,也不用像嬸子以前那樣撒潑耍賴,輕輕鬆鬆就把人給頂回去了,還不着痕迹地羞辱了她一頓,換做一般女人可做不到。

宋蘭馥鬱悶嘆了口氣,“看來廣玉的身份問題,我得提前給他安排了。”

“您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李靈荷好奇地問。她試着把自己換在廣玉那個位置,面對親人毫不講理地挾恩圖報,還鬧得幾乎滿城風雨,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瘋的。

“想學啊?等着看吧。”

果然到了第二天,家裏就知道宋蘭馥究竟是怎麼打算的了。

楚廣玉看見被請到家裏的人也覺得很意外,司臣看見對方那張含笑的臉,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看見我這麼意外嗎?”來人笑眯眯地問。

“季重安……”楚廣玉念着他的名字,忽然笑着說,“原來如此,媽果然聰明!”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李重安仍然笑眯眯的,“咱們要成親兄弟了,以後關係也要更親密才行哦。”

司臣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上前一步生硬地擋在兩人中間,不讓他靠近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

宋蘭馥的打算果然如楚廣玉所想,她直接讓人傳出消息,司臣的伴侶楚廣玉確實不是楚家的兒子,楚家無償把他養大不假,但是楚廣玉卻並不欠楚家任何東西,確實的說,他不欠楚嘉德,蔡老太太任何東西。

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覺得理解不能,有人私下嘀咕不知道這個楚廣玉到底給司家的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家人都不正常了,竟然還幫他遮掩醜聞。

不過宋蘭馥這次沒再等,緊接着就把蔡老太太當年對楚嘉德父親的第一位正妻所做下的惡事公佈了出來,還請到了季重安奶奶身邊當時跟着的女傭,親口將當年的事一件件說出來。

從司家傳出來的消息,幾乎整個京城的世家圈子都會接觸到,於是這位通過那個老得頭髮花白的女傭的口,他們才知道之前那個哭得傷心欲絕的老太太,原來竟然做下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為了成為楚家當家的妻,害死人家的原配不夠,還把剛出生的嬰兒送進馬桶,害得人家一生受病痛折磨,這簡直就是惡魔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然而從司家傳出來的消息還不止這一點,楚廣玉,就是前幾天那老太婆哭訴指責的對象,竟然是當年被她害的那個嬰兒的後代,因為陰差陽錯,反而被當成了楚嘉德的親生兒子養大,人家小孩不知道害死自己奶奶,傷害自己父親的人是誰也就罷了,那老虔婆母子倆,竟然還有臉來跟人家挾恩圖報???他們到底還要臉嗎???說句實在話,這楚家本來就是人家的,如果不是那老虔婆太喪心病狂,楚家的財產根本沒他們母子什麼事好嗎?!!!

這tm才叫一個臉大過太平洋!都大出宇宙去了!!!

一時間原本咒罵楚廣玉白眼狼的人都倒戈了,相比起所謂的不孝不悌,害人正妻殺死嬰兒的手段,才叫人不寒而慄!這種人,連跟他對視一眼都怕沾上晦氣,誰還敢多聽他一句解釋?!

蔡老太太在消息傳出來后,一聲沒敢吭,連夜就回了蘭城。

司錦程得知這個“真相”,簡直下巴都要驚掉了,“我的天啦,二嫂原來你竟然身世這麼凄慘!那蔡老太婆也太噁心人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楚廣玉笑眯眯的不說話,這身世,連他自己都震驚好嗎?!

“從來只聽說過女人狠起來才是真的心狠手辣,但是狠辣到這種程度,也真是活久見啊!”司錦程感嘆地說。

楚廣玉心說你才多大年紀啊,就活久見了?

司錦程感嘆完,又恨恨地說道:“真是太可惜了,除了那個老女傭,當年發生的事都找不到證據了,當事人也死了,只憑人證人家jc叔叔都沒辦法辦案,要不然就能直接把那老太婆關監獄裏去!”

楚廣玉拍拍他的肩膀,笑說道:“這人一旦走多了夜路呢,總是會遇見鬼的,所以總會有機會的。”

司錦程年紀小,還是覺得太可惜了,他可是聽說獄裏面很多彎彎道道呢!

宋蘭馥這一舉動,不但一勞永逸地解決了楚家母子總愛拿所謂的養恩來要挾楚廣玉,還給他安排了一個特別合適的身份,除了她,司老爺子外,也沒有人會再懷疑楚廣玉的身份了。

這事她是給老爺子報備過,老爺子同意了她才把消息發出去的,所以除了他們倆人外,連司興國都不知道。

司興國不知道這事究竟是真是假,但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對楚廣玉悲慘的身世也十分同情,和他相處時,也對他頗為關愛,這孩子也確實不容易,一邊是血脈親情,一邊是養大他的人,他則被夾在中間,要換做一般的人,早就崩潰了。

“以後司家就是你的家了,年輕人要往前看,啊。”司興國拍拍他的肩膀,他還是很看好這個兒媳婦的,至少比他那個兒子聰明。

楚廣玉哭笑不得,只得連連應是。

司臣抱着司球球在屋裏轉圈,司球球特別喜歡被爸爸們抱着走動,這個時候他會變得很安靜,偶爾會咿咿呀呀說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話語。看見楚廣玉走近來,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

楚廣玉也沒有隱瞞他,他停頓了一下,猶豫着說:“關於那個身世的事,我想去問問媽,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就去問吧。”司臣對他的所有決定總是支持的。

楚廣玉見他毫不猶豫就這樣說,忍不住笑了,心情也放鬆了很多。

最終是兩人一起去找的宋蘭馥,哦,還有賴在爸爸們懷裏要抱的司球球也一起去了。

宋蘭馥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看樣子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個身份是假的,為了給你攔住楚家嘉母子的騷擾,我聯繫了季重安,與他商量之後安排的。”宋蘭馥直言說道。

楚廣玉眉心微微動了一下,嘴巴動了一下,但最終也沒有再說出什麼。

宋蘭馥這時笑了笑,說道:“你們的爺爺讓你們回蘭城,回去收拾一下吧。”

“現在?”楚廣玉驚訝地問,司臣也意外地看她一眼。他們是要回蘭城的,但原本說好等一個月,等楚廣玉肚子裏的小二安穩了再走,現在根本還沒有一個月。

宋蘭馥點點頭,“回去吧,北京這邊,接下來可能不會安穩,你們留在這裏,老爺子不放心。”

楚廣玉不蠢,他也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真正的身世可能藏着一個極大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知道的人都諱莫如深,而且連司老爺子那樣身份的人都不敢說出來,楚廣玉哪裏敢多問一句。

對,就是不敢,而不是不能,或者不願意,楚廣玉能感覺得出來,其中是有些差異的。

“我知道了,媽,那我們明天就回去。”楚廣玉笑說道。

宋蘭馥一直知道他很懂事,她在欣慰的同時,又為他心疼。太過聽話的孩子,心裏肯定都藏着無法說出口的傷疤。

楚廣玉既然答應了,當然不會食言,當晚便開始收拾東西,第二天天剛剛亮就準備出發了。

司程錦聽說二哥二嫂要走,當即叫道:“不是說好一個月才走嗎?!現在根本沒到一個月!”

“因為你二哥的生意還要回去照看啊。”楚廣玉笑着解釋道。

“怎麼這樣啊!”司程錦特別不滿意,二哥二嫂在家裏,還有司球球,家裏多熱鬧啊!——當然二哥是附帶的,二嫂才是主角!——還有金雕和小喜鵲,他都還沒和他們交上朋友,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捨不得我們啊?”楚廣玉笑問道。

“對啊對啊,二嫂你們再多待一段時間嘛!”二十歲的司錦程撒起嬌來毫無壓力。

司臣黑着臉拎着他的衣領子,把人拎到了一邊,還掃了他一眼。

司錦程:“……”

“捨不得我們,有空就去蘭城玩唄,我們在蘭城的家很大哦。”

“嗯嗯,馬上就放寒假了,我一定去。”

李靈荷在旁邊也眼睛紅紅的,她因為性格的原因,都沒什麼朋友,楚廣玉來了之後,與她一直相處得很好,而且他還幫她看了身體,她開始備孕等着孩子的到來,心理上她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家人,自然也有些不舍。

臨別在即,一家人對楚廣玉三口都挺不舍的,弄得家裏氣氛都有些低迷。

宋蘭馥也特別不舍,尤其是對自己的小孫兒司球球,這麼軟綿綿一小團兒,簡直恨不能天天捧在手裏寵着,這會兒眼瞧着就要走了,還不得跟拿刀子在割她的肉似的,心口都在漏風一樣,抱着孫子都捨不得放手,眼睛都紅了。

“媽,您有空也可以去蘭城看他啊,再說過年我們也會回來的,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楚廣玉一看她眼睛紅了,趕緊攬住她的肩膀安撫道。

“對,反正離過年也沒多長時間了。”話是這麼說,宋蘭馥雙手還是緊緊抱着自己孫兒,就沒一絲要鬆開的意思。

楚廣玉和司臣對視一些,也不敢直接上手搶,只能傻站在一邊。

最後還是司興國過來做了惡人,把小球球抱來放到兩人懷裏,拍拍他們的肩膀說道:“一路小心,有事記得給家裏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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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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