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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臣跟着母親走進她的房間,直接問道:“媽,廣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早就想問了,但是之前一直是電話聯繫,安全起見,他一直忍着沒開口,現在終於回了北京,事情又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而且還與楚廣玉牽涉甚深,他不可能放任不管了。

宋蘭馥就知道他是來問這件事情的,但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自己的丈夫,當然也不會告訴他,搖頭說道:“這件事你別問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就好好過日子吧,其他事別瞎摻和了。”

司臣皺眉,“這麼說,您確實知道廣玉的身份了?”

“我確實知道。”宋蘭馥大方承認他這話,不等司臣繼續問,她又說道,“不過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你也別追問了,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媽媽也是為了你們好。”

司臣當然知道她肯定不會害自己,可她這樣閉口不談的態度,卻讓司臣的疑心更深,然而他也非常的清楚,以母親的性格,只要是她不想說的事情,誰也別想讓她開口。

楚廣玉等着司臣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他什麼也沒問出來。

“媽沒告訴你?”楚廣玉問。

司臣搖頭。楚廣玉笑了,“既然她不願意說肯定有她不說的道理,我們就別問了,也別查了。”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司臣歉意地說:“抱歉。”

“你跟我道什麼歉,這跟你沒關係,別多想。”楚廣玉笑眯眯走過去親了他一口,這悶葫蘆,還是不要讓他多想了。

司臣用力抱住他,無聲地告訴他,無論如何,自己都會守在他身邊。

楚廣玉說到做到,再沒有提起過那個地址的事情,他仍然想替母親查清當年發生的事,想弄清楚楚浩到底是不是她當年生的那個兒子,不過不能走這一條路,他完全可以換一個角度。

在北京的生活比較悠閑,司臣不用天天去上班了,不過他也沒有閑着,聯繫了一幫自己的老朋友,積極發展自己的公司。

司臣的朋友發小,大多都是家世顯赫的人,而其中大部分還都是紈絝子弟,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這輩子不做事都有讓他們花不完的錢,偶爾開公司賺錢什麼的,都是玩票性質。不過司臣這人跟別人不一樣,或許最開始接手那個公司只是為了接近楚廣玉,但自從他們結婚又相愛后,他就已經把它當成自己的事業了,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了小球球,老本總有吃垮的一天,他為人父當然也要為兒子做打算。

每次出門,他都是跟楚廣玉成雙成對一起的,於是這些紈絝們基本上也都認識了楚廣玉了,他以前就是個大少爺,現在跟這些少爺們也能玩到一起,而且因為司臣護妻的態度太明顯,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多是捧着和讓着,不敢對他不敬。

司臣牽了一匹馬過來,那馬通體純黑沒有一絲雜毛,皮毛跟緞子似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楚廣玉揚眉,“這是專門培育的馬術競賽馬,你這一匹花了不少錢吧?自己養的?”司球球今天又被家裏人給搶走玩去了,司臣要來玄色會朋友,正好甩掉小燈泡,帶着老婆出來約會。

“嗯。”司臣點頭,回頭摸了一下那匹馬,“養了幾年,偶爾會過來玩。”

“真漂亮。”楚廣玉也過去摸了一下,那馬有專人照顧,打理得非常漂亮,性子挺溫順的,被人摸了一下,還揚起頭輕輕蹭了一下楚廣玉的手掌,十分親人。

“要不要跟我跑一場?”司臣問道。

“可我沒有馬啊。”楚廣玉笑說。他以前也去俱樂部玩過,不過沒自己養過馬匹,主要是對這些不太感興趣。

司臣把手裏的韁繩遞給他,又讓人牽來了一匹普通的馬過來,說:“你騎我的。”

楚廣玉笑着點頭,也不怯場,抓住韁繩翻身上了馬。

“嫂子跟這匹馬還挺配,看着就是非常金貴華美的,應該供起來那種。”一起來的沈家少爺沈元愷笑着說,他算是司臣今天要會的主角兒,這位沈少爺家與司家相差無幾,而且人也比較有本事,自己開公司做生意,正好做的也是電子行業,司臣就有意與他合作。

“多謝沈少誇獎,看來為了你這聲誇獎,我今天不贏了司臣都不成了,不然就成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楚廣玉笑說。

沈元愷笑了起來,這人是個能開玩笑的人,他喜歡。

“那我也加入一起吧,咱們三人一起跑一場,輸了的人請吃晚飯,如何?”沈元愷招手也讓人把自己的馬匹牽來,是一匹棕紅色的馬,額頭有一條狹長的白色,四蹄雪白,非常的漂亮。

“就這麼說定了。”

在司臣家裏,楚廣玉負責發號施令,司臣負責當家長和執行命令,所以既然楚廣玉都答應了,他是沒有話說的。沈元愷看過這兩人相處后,也是嘆為觀止啊,相當初司大少多威風啊,冷眉冷眼的,一個眼風掃過去,就沒幾個人敢在他眼前多說一個字,沈元愷小時候跟他挺不對付的,兩人沒少打架,當然每次都是他被壓着打,簡直就是童年陰影!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個“童年陰影”也有今天!簡直大快心!

沈元愷促狹地沖司臣擠眉弄眼,司臣淡定地無視他,是真男人,就該聽老婆的話!

三人騎着各自的馬在跑圈前站定,一聲槍響,三匹馬風似的竄了出去,楚廣玉那一匹緞子似的黑馬真不愧是競賽馬,跑起來速度非常的快,一下子就將兩人甩在了身後。

沈元愷笑了一聲,一夾馬肚趕了上去,司臣騎的馬不像他們騎的都是名馬,只是一區很普通的馬,就算騎着它的人再能幹無用,最後結果當然以司臣請客吃飯而告終。

楚廣玉從馬匹上翻身下來,又摸了摸那匹馬的脖子,馬匹溫順地看他一眼,漆黑的眸子裏帶着純真。不知道是不是當爸爸的都這些,楚廣玉現在就覺得不論看到什麼好的東西,都能想到他家司球球,這會兒他就覺得這馬的眼睛跟他家球球有些像,於是越看越覺得特別喜歡,跟司臣商量道:“反正咱們有農場,把它也運過去吧,沒事兒的時候騎一騎,挺有意思的。”

司臣當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就是一個寵妖妃的昏君。沈元愷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單身狗面前秀恩愛真是能閃瞎人眼!

跑了一圈楚廣玉有點累,司臣拿了條毛巾給他,兩人邊說笑邊往休息區走去。

“表哥?”一個訝異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楚廣玉聽見這個聲音很耳熟,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是熟人,“是燁霖啊,過來玩?”

來人是一個二十齣頭一點的小年輕,名叫謝燁霖,是他小姑的兒子。小姑嫁到北京,家就在這邊,會在這邊見到這人,他也不奇怪。

“你什麼時候來北京的?怎麼之前都沒聽你說,早知道我就去接你啊!”謝燁霖看起來很驚喜,語氣里還帶着一絲絲熱切。

“剛過來沒多久。”楚廣玉一邊說就看見了他身後還站着幾個人,看那些人的穿着,也不是普通人。

兩人正說著話,那幾人里其中一個似乎認出了司臣,過來打招呼道:“二少,沒想到你回北京了,還以為你過年才會回來。”

司臣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明顯沒什麼興緻與他搭話,那人卻習以為常了似的,一點不滿也沒表現出來。

楚廣玉有點好笑,這人真是把他的悶騷發揮到了極致,能不說話,就一句也不多說。

“表哥,你也去我家玩嘛……”謝燁霖又纏着楚廣玉說了一會兒,還撒嬌地問他現在住在那裏,說是想過去玩。

楚廣玉來北京肯定是住在司家,但是他不可能招呼別人去做客,尤其是楚家的人,隨便敷衍了兩句。

謝燁霖卻十分熱情,找了一個話題和他聊了好一會兒,中間還企圖跟司臣搭話,不過司臣對待楚家人的態度都是按照老婆的意思來定的,見楚廣玉也不怎麼喜歡這個男孩,他也就懶得搭理了。

謝燁霖彷彿沒看到這兩人的冷淡態度一樣,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等他走遠了,還能聽到他得意地跟其他人介紹兩人的關係,楚廣玉是他表哥,司臣是他表哥的伴侶,跟他們家關係非常好等等……

楚廣玉看到剛才和司臣搭話那人,向謝燁霖投去羨慕的眼神,輕嘆了口氣。

“不喜歡他?”司臣牽着他的手,低聲問道。

“還好吧,一個小孩子而已。”楚廣玉搖了搖頭,小時候這個小孩挺喜歡巴結他的,愛巴結奉承別人本身倒沒什麼,小孩子嘛,還不是大人們在後面教的,哪裏真懂得什麼,他也不會計較,但是謝燁霖卻跟個小姑娘似的,總喜歡在背後告狀,而且還特別喜歡故意弄壞東西再嫁禍給別人,楚廣玉真心難喜歡上這樣的人,要不是因為小姑還沒出嫁時跟母親關係不錯,他也不想搭理他。

“那就別理會。”司臣微微眯眼,一個謝家而已,還不值得他老婆放在眼裏。

楚廣玉想到來北京后看到的司臣的另一面,笑了起來,說道:“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在這邊還有這麼大的威信,當初讓你去蘭城當一個小公司老闆,真是屈才了啊,在北京當個大少爺多威風啊。”

司臣知道他在說什麼,解釋道:“他們看的是司家的權勢,不是我的。”想了想又在解釋後邊加了一句,“我去蘭城是為了你。”去一趟蘭城,老婆兒子都賺回來了,哪裏屈才了!他簡直走了一條通天大道!

楚廣玉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沒跟他辯駁。

晚上司臣果然請客吃飯,不止是沈元愷,一起來玩的一幫子紈絝都有份,大家都非常的興奮,司大少爺請客,那可真是難得,說出去都有面子!

不過因為兩人還要趕回去照顧兒子,大家也沒敢瘋玩,規矩地吃完飯就散席了。

“改天去你家看你兒子,先走了啊。”沈元愷走的時候說。

“路上小心。”

兩人回到家裏,宋蘭馥正跟司臣的大嫂說什麼,看見他們招呼道:“回來了,正想找你們呢,有事跟你們說。”

“媽,什麼事啊?”楚廣玉笑問。

“是關於球球的,小傢伙也有三個月了,好多人都在問,我跟老爺子還有你爸爸商量,想給他辦個百日宴,你們的意思呢?”

楚廣玉和司臣對視一眼,說道:“你們說定就成,我們沒有意見,也不懂這些。”

宋蘭馥立刻笑了起來,“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跟你大嫂從明天起開始準備,你們有什麼朋友,到那天都叫過來玩,知道嗎?”

“嗯,知道了。”楚廣玉兩人聽話地連連點頭。

過了兩天,戚尤銳打電話過來提醒他不要忘記他們倆約好的時間,楚廣玉當然沒忘記,答應到時間一定會過去。

司臣心裏對那個所謂的學長充滿了敵意,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反而親自開車把老婆送了過去,送到別的男人的餐桌上。

“你回去吧?一會兒讓司機來接我就成。”楚廣玉下車前吩咐他道。

司臣答應了,等他下了車,就把車給開走了。

戚尤銳訂的餐廳不錯,他已經提前到了,看見楚廣玉時,站起身紳士地為他拉開椅子,“廣玉今天真帥,看起來比當年更有男人味了。”

他確實很紳士,然而楚廣玉從小到大沒有任何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即使司球球確實是在他肚子裏待了五個月,可他仍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是男人,幾乎就沒有喜歡被別人當成女人一樣紳士體貼的。

不過楚廣玉還是在位置上坐下,“學長到蘭城,和我表哥聯繫過嗎?他也回國了。”

“是嗎?那我還真不知道,我們也很久沒有聯繫過了,看來這次是錯過了。”戚尤銳表現得有點遺憾。

“他還跟我說起過你,想感謝你當初救他的事情。”楚廣玉笑說。

“感謝就不必了,等下次我去蘭城再聯繫他。”戚尤銳帶過這件事,就不再提起,讓服務員上菜。

戚尤銳算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雖然說是楚廣玉請客,但戚尤銳似乎是怕他反悔,提前定好了位置。菜上來后,戚尤銳又殷切地給他夾菜,含笑對他說道:“這裏的菜色非常不錯,我以前就常來之里,那時候還想,要是有機會能請你來就好了,沒想到上天還真讓我達成了這個願望。”

楚廣玉心裏其實也有點懷疑此人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但戚尤銳與他相處的尺度一直拿捏得極好,親昵中卻不帶一絲挑逗,讓楚廣玉想找機會把話問清楚都難。

“我最近才知道,原來這一年裏你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和那個男人結婚,是不是就是被你爸爸脅迫的?”兩人吃了一會兒,戚尤銳提起了這個話題,臉色十分凝重。

“脅迫算不上,我是自己答應與他結婚的。”楚廣玉笑了笑,相比最開始的絕望痛苦,如今再提起這件事情,他已經能一笑而過,不是因為時間沖淡了傷痛,而是被另一種感情和幸福彌補了。

戚尤銳皺眉,“你答應的?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因為覺得他合適結婚,就答應了。”楚廣玉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至於他和司臣的感情,他們自己知道就好。最開始他答應和司臣結婚,確實因為司臣很合適這個理由,但他從始至終沒有輕視過這段婚姻。

戚尤銳明顯不願意接受他這種說法,“我記得你當初並不喜歡男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紈絝大少爺,這不像你喜歡的風格。”

“你也說了是當初,當初並不代表現在,大家在一起待着自在舒服就行。”

戚尤銳沉默了,過一會兒才抬頭認真地看着他說:“廣玉,我還是覺得你們在一起不太合適,你要不要,要不要跟我試試?我的身份雖然不如司家,但是與楚家抗衡還是沒有問題的,我一直以為以你的才華和能力,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楚廣玉抬頭看他一眼,笑問:“我為什麼要跟楚家抗衡,不論如何,楚家把我養大,並將我教育成才,這都是事實,我沒理由因為不是楚家的孩子,就轉身對付他們不是嗎?”

他一招四兩撥千斤,讓戚尤銳無話可說,並且還故意無視了他後面的那段深情表白。

但是戚尤銳並不想放棄,他也不再提楚家的事,而是深情地望着說:“就算你不在意,你也值得更好的人,跟我試試吧廣玉,我知道你肯定明白,我從很久以前就很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才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他說著目光暗淡下來,高大的身體外似乎籠罩了一層憂傷,對比十分強烈,如果有女人在這裏,肯定會母性情懷爆發,然後情不自禁地愛上他。

可惜楚廣玉不是女人,他非但沒有母性情懷這種東西,對弱小也很少會產生憐惜這種感情,更何況戚尤銳一看就不是什麼弱小人物。

“學長,我很抱歉,目前在我看來,司臣就足夠好了,跟他在一起相處也很不錯,目前不打算改變。”楚廣玉拒絕得很乾脆,他對待感情的事一向如此,以前讀書的時候也有女孩子跟他表白,他一定會當場拒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優柔寡斷安慰不了任何人,只是浪費大家時間,而他那個時候的時間非常寶貴,要學習的東西很多,還要積極加入楚氏的工作,沒有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現在的時間更加寶貴,因為他要有更重要的人需要陪伴。

“我吃飽了,學長,咱們有機會再聊吧。”楚廣玉不給他繼續多說話的機會,叫了服務員買單。

“廣玉……”

“學長你慢慢用餐吧,失陪了。”楚廣玉說完毫不猶豫地出了餐廳,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多留給他。

戚尤銳在位置上坐了良久,最後輕嘆了一口氣。

楚廣玉出了餐廳后就給司臣打了一個電話,笑說:“把車開過來吧。”

他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果然很快就有一輛車開了過來,還是之前那一輛,車上的司機也還是同一位。

“這餐廳的菜味道如何?”奇怪的是,明明去陪人用餐的人,現在卻在詢問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司機這家餐廳的味道如何。

司臣愣了一下,立刻就知道自己跟蹤他的事被他發現了,臉上有些發燒,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強調道:“那個男人對你不懷好意。”

“確實不懷好意,他剛才跟我表白了。”楚廣玉笑眯眯地說。

司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剛才確實是跟在老婆後面去了餐廳,但因為沒有提前預訂位置,位置很遠,只能看見自己的老婆與另一個男人談笑風聲,他卻什麼也聽不見,這種感覺反而更難受了。但如果重來一次,司臣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跟上去,那是他老婆!

楚廣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變臉,而後笑着說:“不過我拒絕了,因為跟不喜歡的人吃飯,味道一點都不好,所以你要重新請我吃飯。”

司臣臉色一松,心中也為他這話里隱含的意思生出絲絲喜悅,忙點頭道:“好,我馬上帶你去。”

地頭蛇司少爺還是很有效率的,重新找了一家餐廳,陪着老婆把沒吃完的飯吃完,這才心情愉悅地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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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給司球球辦百日宴,家裏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司錦程最近沒課的時候,不是在搗鼓他那輛新得的跑車,就是在家裏逗司球球,這小孩太可愛了,而且還特別愛乾淨,不管是餓了還是拉了,都會主動啊啊地叫人,除此之外,只要能定時看到兩個爸爸一眼,基本沒什麼讓人操心的。

司錦程除了喜歡逗弄他外,最愛的當然還是二嫂帶來的那隻大雕,但是因為二哥的警告,他也只敢遠遠看着流口水,順帶用手機拍了照發到網上跟朋友們炫耀,果然吸引來一幫子人喊酷,還有人慫恿他把金雕偷偷帶出去玩,太拉風了!

不過司錦程沒敢,二哥的虎鬚他不敢去捋不說,二嫂那裏他也不好意思說啊,畢竟二嫂說過那金雕可是他的朋友,不過可以跟純野生的猛禽做朋友,真是酷得沒邊兒了!

司曜有空也會回主宅幫些能幫上的忙,幫着帶司球球,順便欺負小弟,連三叔三嬸也住到這邊來了,給司球球的宴席出出主意,要辦就辦大一點,辦得熱熱鬧鬧的。

一家人都在忙,兩個當爸爸的當然也不好意思總做甩手掌柜,除了確實有事情外,都會儘快回到家裏。

老爺子說了,百日宴不去酒店,就在家裏的主宅辦。大家聽過後都紛紛投去驚訝的目光,要知道主宅這邊門禁森嚴,多少想攀上司家的人會趁這個機會過來,傭人們和警衛的工作量加大,到時候家裏不定吵成什麼樣子不說,他們這樣的家庭太張揚了還容易犯忌諱。

但既然是老爺子開了金口,誰也不敢說什麼,不過私下裏還在笑,司球球的面子真大。

“席面都已經確定好了,大廚們會提前三天過來做準備,還有點心……二娘你看看成不?”司臣的大嫂李靈荷將她整理的清單遞給宋蘭馥。雖然司臣大哥是養在司興國夫妻名下的,不過老爺子考慮到老大去了身後沒人,就沒讓他改口,李靈荷是他的妻子,當然也跟着他喊人。

宋蘭馥接過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地方還有點問題,用筆圈出來后,又拿給楚廣玉,“你也看看,哪裏有問題告訴我。”

楚廣玉有點為難,“媽,我哪裏懂這些啊,你看過覺得行就行了,我跟司臣都沒有意見的。”

宋蘭馥嘖了一聲,教育道:“不懂就要學,以後你們總要自己當家的,等我七老八十歲了,這個家還讓我來管不成?”

李靈荷聞言看了倆人一眼,沒有說什麼,但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宋蘭馥沒看見,楚廣玉卻看見了,他笑着攬住宋蘭馥的肩膀,說道:“就算七老八十,您肯定也還這麼年輕,還能替我們再管幾十年呢,不怕。”

宋蘭馥被他逗笑了,“縱觀咱們家,就沒一個有你嘴甜的,你大哥是個悶葫蘆,司臣比他更嚴重,下面幾個弟弟也沒好到那兒去,就錦程年紀小嘴甜一點,但要趕上你這程度也差太遠了。”

她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楚廣玉也忍不住笑了,不過還是拿起單子看了看,而後誇獎道:“大嫂很了不起,這麼多繁雜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樣一樣都這麼精細,要是換我肯定做不來。”

李靈荷抿唇一笑,“你太過獎了。”

得,這也是一個不怎麼會說話的鋸嘴葫蘆。

三人正坐在客廳商量着,門口的警衛員打了電話,報告說有人自稱是楚廣玉的父親來訪,詢問是否通行。

楚廣玉的神色頓時有些微妙,宋蘭馥早就知道這人對楚廣玉的所做所為,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說丟就像丟一袋垃圾一樣丟掉,實在讓人心寒,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做主,而是徵詢楚廣玉的意思。

“放他進來吧,如果不讓他進門,肯定會對司家的名譽造成影響。”親家上門卻將之拒在門外,說出去怎麼都不好聽,尤其是楚廣玉在楚家尷尬的身份,別人只會說楚家養了頭白眼狼,攀上高枝了就不認他們了,他自己倒不在意,可司家的名譽卻不能不顧及。他現在似乎真的放下這些事了,再面對時,已經能冷靜地思考其中利弊。

宋蘭馥一笑,“那就放他進來吧,只可惜他來得不是時候,家裏沒人啊。”

楚廣玉也笑了。所謂你有過牆梯,我有張良計,真要耍心眼,誰也沒怕誰。

楚嘉德這樣上趕着主動上門,肯定是有事要求他們,可惜了,他打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宋蘭馥說完就讓身邊的女管家去安排了。

警衛員得到放行的命令,就讓他下了車,不過看他的目光有點微妙。其實楚嘉德心裏也很忐忑,就怕司家不願意認他這門親戚,看見警衛員把大門打開,楚嘉德心裏一喜,趕緊走了進去。

有傭人過來領着他一往路西廳走,等到了地方,楚嘉德才感覺到有些不對,為什麼司家接待客人的地方竟然這麼偏僻?而那女傭把他領來后,給他端了一杯茶過來,一邊輕聲對他說道:“先生們都去上班去了,夫人帶廣玉少爺出門串門子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你在這裏等着吧,等他們回來,我就來請你過去。”

她說完徑直轉身走了,楚嘉德想叫住她,她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快速離開了西廳。

女傭回來后把事情給宋蘭馥說了一遍,宋蘭馥笑說:“你去忙吧,不過安排個人過去守着,如果是他想走,就帶他出去,別讓他往老爺子那邊去了,省得打擾了老爺子。”

“是。”

楚廣玉猜想楚嘉德遇到的麻煩肯定還不會是小事,不然以他楚家當家的身份,怎麼也不會淪落到腆着臉自己上門這種地步。

“別想了,來看看你大嫂準備的這些裝飾用的花你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就換別的,還有餐桌上用的東西,不喜歡也換。”宋蘭馥準備得很細緻,雖然是讓李靈荷整理的,但每一樣她都會一一過目,他們家小寶貝兒的第一場宴席,務必做到盡善盡美。

“我覺得都行,大嫂的眼光很好了,比我好得多。”楚廣玉有意無意地誇李靈荷一句,當然在這種宴會的細節上,他也確實沒什麼說話的份量。

李靈荷抿着嘴笑,看來對他的誇獎還是很受用了。

楚廣玉說得多了,宋蘭馥也感覺出來了,不由暗自讚歎這兒媳婦確實足夠聰明,隨即又輕輕嘆了一口氣,人與人的相處確實是很難的一件事,稍有不注意,可能就在別人心裏種下了心結。

楚嘉德一個人在西廳等了將進一個小時,一個人也沒看見,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配做這個楚家家主了。

被司家的人無視,他心裏十分的憋屈,氣得渾身發抖,然而那又如何?司家會這麼做,擺明了是要維護楚廣玉,再為楚廣玉當初所受的委屈而報復他。他也沒想到司家這樣的家庭竟然會這麼快就接納楚廣玉這個男兒媳婦的身份,又暗自後悔當初這件婚事是他表現得太急躁了,他不應該那麼快讓人發現他的意圖,他應該……

楚嘉德最後還是灰溜溜一個人離開了,傭人一路熱情地將他送出門,還高興地說:“楚先生慢走,記得再來啊。”

楚嘉德上車的時候臉都青了,憋屈地一腳踩下油門離開了司宅。

他剛從西廳走出來,楚廣玉就知道了,一句話也沒說。

宋蘭馥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猶豫着說:“如果你想修復你們的父子關係,這倒是個好機會。”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她也擔心他心裏放不下。

“不用了。”楚廣玉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他老了之後無人照顧,我會養他,其他的就算了吧。”

宋蘭馥拍拍他的肩膀,嘆息了一聲,命運弄人啊。

司臣晚上回來,聽說楚嘉德來過後,對他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楚家的公司出了問題,楚嘉德負責的那一部份捅了大婁子,他兜不住了,目前還沒爆發出來,可這事也是早晚的事。”

“怎麼回事?”楚廣玉有些驚訝,楚嘉德確實才能有限,但也不至於是個捅婁子的廢物。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這件事爆發,楚嘉德這個家主的位置肯定是坐不下去了,有可能還要讓他入獄。”司臣道。

楚廣玉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感受。

司臣看了他一眼,又道:“應該是有人故意針對他。”

楚廣玉點點頭,名利場上多的是你爭我奪的殘酷,一個不注意就被人坑得連骨頭渣都沒了的事也是常事。

司臣握住他的手,輕聲問道:“你想幫他嗎?”

楚廣玉搖頭,猶豫了一下又說:“我先想想。”他倒不是想做聖父,只是這卻是個好機會。

司臣沒再說什麼了,無論他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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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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