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怪異詐屍
業老頭上前,一把拽下錢慧脖子上的項鏈跑過來“把門打開。”
其實哪還是門,就是一張木板,被我死死的頂在門框上,兩旁歪斜着上下各有一條縫隙。業老頭就從縫隙里把項鏈扔出去,可這一次業老頭失算了,外面的關老闆對那個項鏈毫不理會,甚至撞門更凶。
我回頭從縫隙里向外看,這一看不要緊,外面原來不止是關老闆一個,連他那長滿蛆蟲的老伴也跟着湊熱鬧“外面是兩個,什麼情況,你到底幹什麼了?”
我沖錢慧一頓大吼,把錢慧搞得莫名其妙“我真的只拿了這一條項鏈,看着覺得不錯就隨手戴在脖子上。”
業老頭問“你用那老闆娘的化妝品了?”錢慧搖搖頭“沒有,我自己有化妝品,用他那些鳥糞幹什麼。”
強哥把眼睛向下看,兩條腿的陰影里正有一個白邊露出來,從外面看還鼓鼓囊囊的。我顧不得給他留面子,更不在乎他是不是會在我們面前脫下來“那姨媽巾是誰的,你自己的?”
錢慧一下子漲紅了臉,活脫脫的一個女關公。輕輕向我搖搖頭,尷尬的站在一旁不動。
我沖他一陣怒吼“那還不還給人家。”
錢慧躲到牆角,背過身去一陣扣摸,不一會拎出一個捲成一團的白色東西。錢慧要把姨媽巾遞給強哥,強哥用下巴努努嘴,示意錢慧扔出去。
這時候我跟強哥也堅持不住了,業老頭也加入進來,三個人這才能面前頂住門板,可也堅持不太久,一旦這兩個東西衝進來,那隻能按照強哥說的那樣放上一槍。
東西是扔出去了,可這兩個死鬼竟然不依不饒的依然頂着門板。我再次看向錢慧,希望還能拿出什麼法寶來制服外面這兩個死東西。
錢慧也是真急了,顧不得羞臊,伸起胳膊在我們面前轉了一圈,把還算不錯的身材完全展示在我們面前“真的沒有了,再就只剩下身上這點衣服了,這可是我自己的。”
“業老頭怎麼辦,扛不住了。”我沖業老頭喊,可業老頭只是搖搖頭說“實在不行我們就放一槍得了,趁着天黑直接跑進山裡。”隨即業老頭轉頭看向錢慧問道“你們那幾個人呢?怎麼一直沒動靜。”
錢慧躲到屋子的最裏面,靠在牆上瑟瑟發抖,外面的溫度最高也就十渡左右,屋裏雖然能暖和點可也讓錢慧凍得渾身發紅。
我指了指放在床上的一件衣服,讓錢慧穿上。錢慧穿上臉色好了許多,打着呵欠說“他們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睡了吧。”錢慧說這話接連的打着呵欠,好像是特別的困。
可外面還有兩隻粽子咚咚的頂着門,一個人在這種極度緊張的環境下絕對不可能出現困意,就算是繼續休息,也不會連續打呵欠。
“強哥,拿槍。”我果斷的決定用槍來解決問題,業老頭也沒阻止,身後的門板一頂一頂,我們身上已經快要散架,就算是堅持也是強弩之末,過不了多久結果還是一樣。
強哥就地一滾,直接到了床邊。伸手從睡袋裏掏出一把長槍。業老頭指着床上已經霉臭的被子“用被子捂着開槍,要不這聲音能傳出八百裡外去。”
強哥一笑,捲起一床被子跑到我身前,從我們兩個人中間把一團被子用槍頂到門上。單手一翻,被子撩起卷到槍上。
砰砰兩槍,聲音非常沉悶,聽起來就好像是不遠的地方放了兩聲爆仗。兩團棉花炸成白灰色的飛塵飄起來,身後的門板更是多了兩個透明窟窿。我向業老頭伸伸大拇指“這方法好用,在我身旁也不覺得震耳朵,你這鬼點子不少,這不就是消音裝置么?”
門板掀動的力量明顯小了許多,我示意強哥再來兩槍,可強哥一把將我拖到一旁。
門板咣一聲向里倒在地上,門外老闆娘的屍體橫卧在地上,只剩下關老闆歪斜着身子打算走進來。
強哥幾乎是把槍口頂在關老闆的腦門上,業老頭突然喊“別開槍,先看看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可強哥已經扣動扳機,好在業老頭喊得還算及時,這一槍強哥歪到一旁,只是把關老闆的一隻耳朵給打沒了。
關老闆直愣愣的走進門內,徑直向著錢慧走過去,可錢慧這時候已經困得不行了,耷拉着眼皮快要趴到我的睡袋上。
我向前搶了兩步,一把將錢慧拖回來。錢慧的整個身體像是軟體動物一樣,軟綿綿的倒在業老頭的床上。
“業老頭們今晚你不寂寞了,有這小妮子給你侍寢怎麼樣。放心我不會告訴叢舒雅,你對不起他親娘。”我見錢慧這模樣,對着業老頭打起哈哈。
關老闆進到屋裏根本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好像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徑直向著房間的一角挪過去。
房間的一角是張床,正是強哥睡的那張,強哥一見自己的睡袋還在床上,幾步跑過去連帶着床向後拖了幾米。床腿划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動靜。當床挪開我這才發現床下原來有些不同,地上的水泥地面並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在角落那有一個長方形的水泥印跡,明顯是後來補上形成的印記。
關老闆走到牆邊,竟然蹲下身把手曲成爪子對着水泥地面猛撓。指甲劃在水泥上發出的聲音就好像是指甲劃在頭髮中間一樣,讓人一聽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隨着動作,關老闆的身體一顫一顫,正在身上不斷蠕動的蛆蟲稀稀落落的掉下一些。我低頭掃了一圈,還好這一路他沒落下幾個蛆蟲,倒是門外老闆娘的屍體上蛆蟲爬的密密麻麻。
“他這是在幹什麼,磨指甲?”強哥膽子大,湊過去蹲下身來看,水泥地面上已經被劃出條條白印,有些地方還滴落了不少粘稠的血跡。
我想到關老闆嘴裏的哈喇子就覺得噁心,幸好那兩隻山雞我們一筷子沒動,如果我們三個也跟着吃了,恐怕我們也會成他現在這樣子。
五隻粽子圍在一起抓撓地面倒也是很別緻,湊上一桌麻將還多餘一個裁判。
沒過多久,關老闆直起身,徑直的向著牆上撞過去。怒瞪着雙眼,大張着嘴,詭異的想要穿牆而過。其實他已經完全貼在牆上,只是不斷的抬腿,把牆踢得咚咚響。
“我怎麼覺得他是像夢遊,沒見過粽子會有這樣行為。”業老頭摸着下巴,一屁股坐到床上。
我對強哥說“你去看看那幾個傢伙在幹什麼,是不是還在屋裏睡大覺。”一旁的錢慧倒在床上已經睡過去了,還輕輕打着酣,就像是在做什麼極為香甜的美夢一樣。
強哥點點頭,拖着槍從老闆娘的屍體上跳過去,可能是覺得跨過屍體有些晦氣,輕吐了兩口。
關老闆撞了一會,然後蹲下身繼續開始抓撓水泥地面,緊接着就好像從地上捧起什麼東西,抱在懷裏站起身。
我以為我眼花了,他的動作真的就像是捧起了什麼寶貝。關老闆轉身向著門外走去,不一會消失在黑暗中。
強哥回來,一間關老闆不見了就問業老頭這傢伙去哪了。業老頭指指外面就問強哥那幾個人的情況。強哥說“那幾個人跟着小妮子一樣,都睡得死豬一樣。我甚至還踹了曹教授兩腳,什麼反應也沒有,當時我還以為這三個人都死了,可身體還是熱乎的,生命體征都很正常。”
業老頭去摸摸錢慧的勁動脈,點點頭對強哥說“你摸摸,是不是這個溫度。”
我跟強哥一起伸手,我感覺錢慧身上略有些發熱“會不會擦完身上着涼了,這會有點發燒。”
業老頭詭笑兩聲“你覺得會是發燒?他們像是中了什麼迷藥。有一次我下一個唐朝的斗,當我進去的時候有一個人正在棺材邊上呼呼大睡,我覺得好奇就過去看,原本以為是那個盜墓賊走了背字。沒想到那個人活的好好的,就是身體略微有些熱。我給他臉上澆了兩瓶水,那傢伙醒過來見到幾乎要嚇死,他以為我是粽子。”
業老頭的語調非常傳神,聽着非常有趣。我就問業老頭怎麼他沒事。業老頭擺擺手,對我們說“我們身上的詛咒也不是一無是處,你們曾經說過,下權妃墓的時候遇到過一次迷煙,讓你們產生幻覺。那時候你們身上沒有詛咒,如果是現在孔板有一半的可能你們不會受迷煙的影響。”
“操,這詛咒還有好處?”我覺得不可思議,業老頭又解釋說“也不是可以免疫全部的迷煙,只是一部分。”
我看了看睡得正死的錢慧,又回頭看着躺在門外的老闆娘“我們這還怎麼睡,誰知道關老闆什麼時候再回來溜達。而且這姑娘怎麼辦,放在這給業老頭暖床?”
業老頭對我們擺手示意,讓我們把錢慧給送到她自己的被窩裏。
我正要跟強哥一起去抬錢慧,扭頭再次看到關老闆在地上撓出來的那些划痕,反覆思考關老闆的這些動作,他的行為非常連貫,就好像是從水泥地面下面取出來什麼東西,我看着業老頭,業老頭也是盯着那塊水泥地。業老頭從包里拿出零件組裝工兵鏟“我們得弄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