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不要孩子,不嫁了!
白夏在家裏休養了大半個月,因着她原本決定去Y市生活,所以已經把事務所的一些事物全部打理妥當,能脫手的業務也已經基本脫手,就算不去也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在家躺久了,着實把她憋得透不過氣。阿姨每天把補品當飯給她吃,就因為醫生一句容易滑胎,傅子珩誇張到連下地都不讓她下,飯都是直接給送到床上。
這樣的米蟲日子白夏還真的是非常不習慣,不過好在現在孩子穩定了許多,白夏便強烈要求說要去一趟事務所。
傅子珩攔不住,只能由着她,白夏把前段時間特意出去買來的裝備一一套在身上,平底鞋,牛仔長褲,防輻射衣等等。收拾妥當后,這便上了傅子珩為她準備的車,去了事務所。
白夏走進事務所,小陳立即眼前一亮,迎了上來:“小夏姐!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小陳說著,露出一臉哀怨的表情。
倒也不能怪小陳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在半個多月前,白夏突然間把所有事情都安排了出去,之後便是整整消失了半個月,自然有人開始議論,都以為白夏這是打算坐甩手掌柜,不再管事了。
白夏聽后卻只是乾笑了聲:“怎麼會。”
這時,小陳注意到了白夏的裝扮,一向高跟鞋A字裙標配的白夏今天竟然穿起了牛仔褲平底鞋?
“哇,小夏姐,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穿的那麼素啊?”
白夏並不打算多說,搖着頭扯開話題:“行了,說正事吧,到我辦公室來,我有些事要你去辦。”
小陳見狀也沒有再多說,顛顛兒的跟在白夏的屁股後頭。
當白夏走過大廳時,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得身影,王月。她頓住腳步。微微一怔,見對方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白夏淡笑着頷首,算是打招呼。
隨即轉頭問小陳:“她怎麼在這?”
小陳笑眯眯的說道:“你說王小姐啊?你不在這段時間,她可是天天來幫忙呢。可熱心了。”白夏微微蹙眉,她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示好,正打算上樓不做理會,誰知王月竟然笑着朝這邊走了過來:“白律師,你來了啊。”
白夏只能硬着頭皮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恩,聽說你最近天天過來幫忙?辛苦你了,其實你可以不必這樣。”
而姜芯玥面上卻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白律師,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白夏眉心不易察覺的蹙了蹙。說:“沒有,只是無功不受祿,王小姐若是喜歡我們事務所的工作,大可以到人事部去應聘,不必這樣不明不白的來這裏幫忙。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姜芯玥急忙搖着頭說:“不是的白律師,其實我…”姜芯玥說著頓了頓,眼眶似乎有些紅紅的,她伸手在眼角拭了拭:“其實…我老公要和我離婚了,他說要娶那個小三進門!”說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向了白夏。
白夏的神色有些許不悅,姜芯玥又急忙接著說了下去“我是真的不想每天待在那個家裏面,所以出來透透氣,倒是你這裏的氛圍。我很喜歡。”
白夏對姜芯玥的說辭不為所動:“王小姐的家事沒有必要說給我這個外人聽,我還是那句話,王小姐若是喜歡,大可來這裏應聘,我沒有意見。另外這半個月的工錢我會讓財務發給你,不會讓你白白辛苦。”
“不…”姜芯玥剛想拒絕,卻被白夏打斷。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王小姐也請回吧。”
白夏說著,便徑直朝樓上走去,小陳見狀也完全不敢為姜芯玥說話,緊跟着白夏的步伐上了樓。
只是出於好奇,小陳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夏姐,你為什麼不讓王小姐在我們這裏幫忙啊?反正是她自願,我們又不用出工資。”
白夏只是淡淡看了小陳一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陳眨巴着圓滾滾的大眼睛,不說話了,果然還是她的小夏姐想事情周到,看來她還有的要學呢。
而此刻的樓下,姜芯玥恨得牙痒痒,本想來事務所探探口風,誰知白夏竟整整半個月都沒有來上班,她又怕不來會錯過,硬是給白夏做了半個月的打雜工,可她倒好,一來就要把自己趕走,還什麼工錢,誰稀罕她那點工錢。
而就在姜芯玥獨自生悶氣的時候,一些細碎的議論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誒?老闆穿的是不是防輻射衣?我沒看錯吧?”
“對啊對啊,我也看到了,這什麼情況?!”
“哇!不會是懷孕了吧?不然穿什麼防輻射衣啊。”
“我看十有八九是,你看之前她不是還把工作都推了么,說不定就是回家養胎呢。”
“哈哈,我看也是,你看老闆那張臉,更加水嫩了呢,氣色好得不得了。羨慕死了。”
幾個碎嘴的女員工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話語,全部落入姜芯玥的耳朵,她的雙眸微眯了起來,懷孕?難怪傅子珩要這麼急着和她離婚了。
姜芯玥在心底冷笑,目光透着森森寒意,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讓這孩子順利出生!
姜芯玥悄悄離開了事務所,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靜,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幫你么?給你個機會,給我辦件事。”
***
片場。
今天正是白桐所在的劇組殺青的日子。
所有演員被導演叫去餐廳大吃大喝了一頓,白桐亦是臉上佈滿了笑容,這一次她可謂是大出風頭,導演看中她的演技,幾乎把她的戲份拉到和作為女主的郭曉晨差不多。
也因此,劇組所有人都對她這個空降新人高看了幾分。不少人想上前來和她搭話。
這不,就在她出門補個妝的空隙,就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笑眯眯的走了上來。
白桐斜睨了她一眼:“有什麼事么?”
小演員笑着說道:“白小姐,我叫小靜,也是剛畢業的學生,我好喜歡你演的戲哦,看了你的演技,我才知道我們的差距在哪裏,難怪導演能看重你,剛出道就演女二號呢。”
聽了這一通吹捧的話語,白桐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唇角一勾,得意的一笑:“天賦這種東西,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小靜頓時臉色就尷尬了幾分,呵呵笑了笑,又道:“不過你們白家基因可真好呢,妹妹做了個演員,姐姐也是知名律師,而且一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大美女。”
白桐眉心微微一蹙,語氣瞬間淡了下去:“哦,那又怎麼樣?”
“也沒什麼,就是感嘆同人不同命唄,你看你姐姐也快結婚了,你姐夫又是那樣的大人物,到時候肯定也能給你介紹個好對象。”小靜說著,滿臉的艷羨。
誰知白桐聽后。卻是臉色一變:“結婚?什麼結婚?”
“咦?你不知道么?”小靜立即表現出了一臉的驚訝:“我家有親戚是在白小姐的事務所工作的,她的員工都知道呢,白小姐懷孕了,再過不久,可不就要嫁進豪門了么。”
白桐的臉色頓時一黑:“你瞎說什麼!她根本不可能嫁進豪門!”
白桐說完就轉身離開,發泄似得將門關的碰碰響。
小靜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切,拽什麼拽,真把自己當根蔥。”
小靜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小靜就換上了一副狗腿子的語氣:“姜小姐,你說的事情我已經都完成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有些慵懶的女聲:“哦?所以你確定她們姐妹兩關係本身就不好?”
“確定確定。你是沒看到,我之前在說她姐姐好的時候,她那臉色有多難看。”
“那就行。這件事要是成了,少不得你一份好處。”
小靜立即笑的跟朵花似得:“那我就先謝謝姜小姐了。”
姜芯玥冷笑了一聲,便將電話給掛斷了。小靜聽着嘟嘟的忙音,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其實,她就是那個當初勾引傅子珩不成,反被白夏耍了的小演員。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她竟然被傅子珩直接趕出了劇組,連個群眾演員都演不了。
還是她後來回到市裡無意間遇到了傅子珩的正妻姜芯玥,出於報復心理,她把白夏的事情跟姜芯玥說了,誰知姜芯玥好像早就知道白夏的事似得,一點都不驚訝。
不過小靜倒是因此得到姜芯玥的信任,若不是姜芯玥幫忙,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回到劇組繼續演戲。另外她自己心裏多少也有點恨着白夏的,有機會報復,她又怎麼可能不做。
此刻的另一邊。
白桐在知道白夏懷孕的事後,連飯都吃不下,直接和導演告了別,收拾收拾回到了市裡。
白桐回到家的時間,剛好是吃晚飯的時候,她進家門的時候,白夏正在飯桌上幫着阿姨布碗筷。
看到白桐回來,白夏滿眼的驚喜之意:“桐桐?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姐姐,好讓人去接你啊。”
白夏快步迎上前,想幫白桐拿過行李,卻被她冷着臉甩開,白桐的目光直直看向白夏:“你是不是懷孕了?”
白夏的表情僵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着白桐:“你…怎麼知道的?”
白桐冷笑了一聲:“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說是或不是?”
白夏猶豫片刻才說:“是。”
“所以你要生下來和傅哥哥結婚?”白桐不可置信的問。
白夏咬了咬唇,她不知道怎麼和白桐解釋這個問題,良久,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呵…”白桐笑得苦澀,看着白夏的眼神竟充滿了鄙夷:“所以你所謂的底線自尊,都是說著玩的?說的那麼高尚…還不是藉著孩子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錯了么?你敢說傅子珩不會為了你離婚!不會為了你和他老婆離婚?!”
“…”白夏皺着眉說不出話來,心裏莫名的有些心虛。傅子珩確實說過會離婚,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到底還是破壞了他的家庭,傷害了那個無辜的女人,不是么?
見白夏無話可說,白桐冷笑:“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白夏,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白夏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桐,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嘴裏說出,啪的一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上已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白桐捂着半邊臉頰,眼裏含着恨意瞪着白夏:“你打我也沒用,你就是噁心!不要臉!”
白桐說完,紅着眼眶跑回了自己房間。
白夏的臉色瞬間煞白。身子一晃,差點摔到地上去,好在站在一旁的阿姨及時扶住了她:“白小姐,你沒事吧?”
白夏搖了搖頭,藉著阿姨的力氣站直了身子:“我有點累,飯就不吃了,上去休息一會。”
白夏說著,緩緩走上了樓,背影顯得孤獨又落寞。
阿姨見狀,仍是不放心,立即打了通電話給傅子珩。
傅子珩匆匆趕了過來,桌上還擺着一桌子的菜,阿姨一個人焦急的在客廳里轉來轉去。傅子珩走上前問道:“她怎麼樣了?”
阿姨猶豫着把剛剛的事大致和傅子珩說了一下,並說:“白小姐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傅子珩聽后,便吩咐阿姨去把晚飯熱了后,自己快步上了樓。
他輕輕打開了白夏房間的門,只看到被子裏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裏,他走了上前,拉開被子,卻看到白夏一雙眼睛哭的像桃子似的又紅又腫。
傅子珩直接將人抱到了腿上,心疼的吻去她的淚珠:“別哭,乖,你忘了醫生說過的話了?”
白夏只覺得十分委屈,她抽抽搭搭的說道:“傅子珩我後悔了,我不要孩子了,不要嫁給你了。你別離婚。別離婚了好不好?”
傅子珩皺起眉來:“說什麼傻話。”
誰知白夏攥着他的衣角不罷休的繼續說:“我是說認真的,桐桐說的沒錯,我就不是個好人,破壞你的家庭,還害你…唔…”
傅子珩不想再聽白夏說那些他不想聽的話,乾脆低頭堵住了她的嘴。一個深吻將白夏吻得幾乎缺氧,她紅腫着雙眼迷茫的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收緊雙臂,認真的看着白夏說道:“小白,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認認真真聽清楚了。”
白夏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他,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
傅子珩這才說道:“本來不想這麼早告訴你這些,但是如果我不說,真怕你一直鑽牛角尖。”他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和姜家小姐結婚,只是政治聯姻,只因為當年她的家族能夠幫到我,我才娶她,這些我們兩個也早已說清楚了。所以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結婚五年,我沒有碰過她。我也曾說過,只要她有了真心相愛,想要嫁的人,我就會放她走。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心裏負擔,就算沒有你。我一樣會和她離婚,耽誤了她那麼多年,我已經很愧疚了,不可能再把她綁在我身邊。”
白夏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想到傅子珩的婚姻,事實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她和我一樣,都只是一個交易品?”
傅子珩不悅的捏了把白夏腰間的軟肉:“你和她不一樣。”
誰知白夏還傻乎乎的問道:“哪裏不一樣?”
氣的傅子珩直接摁着她的腦袋深吻了下去,末了還不輕不重的咬了下她的唇瓣:“哪裏都不一樣。”
白夏小臉一紅,腦袋埋進傅子珩懷裏嘟囔着:“流氓。”
傅子珩見她心情好了不少,眉心也漸漸鬆了開去:“好了,晚飯都沒吃,小心餓壞了孩子。我叫阿姨送進來,好不好?”
心結解開,白夏頓時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了起來,乖巧的點了點頭。傅子珩重新將她塞回被子裏,就出了房門。
沒一會,阿姨就端着飯菜走了進來,然而白夏卻沒有看到傅子珩的身影,她也沒有在意,端着飯碗,吃了起來。
而此刻的傅子珩,卻是出現在了白桐的房間裏。
白桐站在窗戶邊上,咬着唇,看着面色冷冽的傅子珩:“有什麼事么?”
傅子珩面無表情的看着白桐:“你姐懷孕了,我不希望再讓我聽到你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你應該知道。你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這麼多年,傅子珩從未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白桐委屈的眼眶發紅:“是不是她跟你告狀了?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相信她?她到底哪裏好了你要這麼幫着她?!我又沒有說錯!她就是破壞了你的家庭啊!”
“白桐!”傅子珩的目光忽地充滿了凌厲的寒氣:“這是我的事,不需要外人來干涉。”
白桐無法置信的搖頭:“一定是白夏跟你說了什麼對不對?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面對白桐的無理取鬧,傅子珩只是淡淡說:“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對你的好,從來都只是因為你是她的妹妹,僅此而已。”
白桐的淚水瞬間就流了下來,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傅子珩是那個對她笑得溫柔,寵愛有加的男人。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就是嫉妒的發狂!為什麼這個男人的眼裏都只有她的姐姐,完全看不到她呢?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對白夏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啊。
“不…不是這樣的!”白桐搖着頭哭喊。
看着白桐的情緒隱隱有失控的預兆,傅子珩蹙起眉來:“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單身公寓,你收拾下東西,暫時去那邊住吧,有什麼需要我會讓人給你去辦。”
“你要趕我走?!”白桐的瞳孔倏地放大。
“孕婦需要穩定的情緒,我不希望類似今天的事情再發生。”傅子珩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極其稀鬆平常的事。
“憑什麼是我走!我不要!”白桐歇斯底里的喊。她知道,這樣一走,要想再見傅子珩就真的難了。
而傅子珩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是她所看重的人,我不會對你這麼仁慈。你應該知足。”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白桐的房間。獨留白桐一人,在房間裏哭成了個淚人。
白夏一直將晚飯吃完后,傅子珩才回來。他拖鞋上床,白夏就自覺靠了上去:“你去哪了?”
傅子珩習慣性的伸手去撫摸她如今還很平坦的小腹說道:“小桐說怕打擾你清凈,想搬出去住。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附近比較熱鬧,小區安保也不錯,正適合她住。”
其實剛才她在房間裏,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吵雜的聲音,她也知道,應該不是白桐想出去住,而是傅子珩要她出去住的。
但是她沒有說穿,只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其實她也覺得傅子珩的安排是妥當的,她覺得最近已經越來越不了解白桐了,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而現在她懷有身孕,受不得刺激,就剛剛和白桐吵架,她還覺得肚子有點隱隱做痛呢。
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害了她的孩子。雖說前幾分鐘她才剛說過要把孩子打掉,但那也都是氣話,她又哪裏真的捨得。
傅子珩見她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一顆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生怕她因為他的善做主張跟他生氣。
傅子珩吻了吻白夏的發,抱着她軟軟的身子只覺得無比滿足。
而白夏的心思卻不在這裏,她還在想着白桐的事情,如自言自語般低喃道:“你說,桐桐是不是到叛逆期了?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傅子珩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你見過誰家孩子21歲了才叛逆期的?”
白夏眨了眨眼,好像也是。可是她卻更苦惱了,整個小臉都快皺到一起去了:“那到底是怎麼了呢?”
傅子珩有些氣悶,明明自己就在身邊,可她的心思卻全部放在那個不爭氣的妹妹身上,他忽地將她圈進臂彎里抱住:“別想了,睡覺。”
白夏迷茫的眨了眨眼,這是又生的哪門子的氣?但她也沒多想,折騰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便縮到傅子珩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
第二天,白桐就搬去了傅子珩給她安排的公寓,並且是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強制性的來搬她的東西。
她知道即便再不願意,傅子珩已經做了的決定,她也是沒有能力去改變的。只能乖乖的帶着岔岔不平去了那個新的公寓。
就這樣。她在公寓裏住了好些天,白夏卻都對她不聞不問。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來公寓裏拜訪的竟然會是小靜。
或許是實在無聊的緊,小靜這個不是那麼相熟的人給她打電話,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把人給邀請到家裏來了。
小靜來的時候還帶了些螃蟹,笑嘻嘻的說:“小桐,這是我們家鄉那邊的螃蟹,我爸媽給我帶來的,可好吃了。”
白桐看着被五花大綁着的螃蟹,冷冷的笑了聲:“給我也沒用,我又不會做。”
小靜故作驚訝道:“咦?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住么?讓她給你做唄。”
“別提了。”說到這個白桐就覺得越發憋屈。
終於有一個人可以和她說說話的,白桐一股腦的把這幾天受的委屈全說了出來。
小靜聽完后,還幫着白桐數落白夏的不是。這下白桐高興了,儼然把小靜當成了要好的朋友。
而這時,小靜神秘兮兮的對白桐說道:“小桐,你知道馬齒莧么?”
白桐搖了搖頭:“做什麼的?”
“其實就是一種野菜,菜市場裏都買得到,但是吧,這個東西孕婦吃了會容易引起腹痛腹瀉,你如果真的氣不過,到可以給你姐姐弄點馬齒莧,小懲大誡一下。”
白桐一聽,立即擺手道:“這怎麼行,姐夫知道會殺了我的!”
小靜又接著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啊,不過就是拉個肚子。又不會怎麼樣。你姐都不在乎你的感受了,你還那麼顧忌她做什麼?”
小靜一直在白桐耳邊慫恿,心裏漸漸也動搖了起來,不過就是腹瀉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吧?白桐越想越覺得可行,只聽小靜又在她耳邊你說道:“你看,你也在外面住那麼久了,你把我那些螃蟹帶去給你姐姐,就說一起吃飯,不會有問題的。”
最終白桐也被小靜說動:“你確定馬齒莧真的不會有事?”
小靜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對野菜可了解了,沒關係的。”
白桐這才放心了下來。小靜又陪着她坐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白桐這邊帶着那幾隻螃蟹,又去菜市場裏買了些馬齒莧來,提溜着東西去了白夏家裏。
剛好今天傅子珩沒有在她那裏用晚飯,白夏見白桐過來,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心底卻又有一絲雀躍:“你怎麼來了?”
白桐見白夏見了她已然沒有了以往的熱切,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拿着螃蟹提溜到她面前,難得心平氣和的說道:“有朋友送我家鄉的螃蟹,我…給你帶點來。”
見到白桐疑似主動示好的表現,白夏的笑容立即揚了起來,笑着接過白桐手裏的袋子說道:“你去坐會吧,晚飯馬上就好。”
白夏說著。便拿着東西走進了廚房。阿姨正在廚房裏忙碌,見白夏拿着袋子進來,正想去接,卻見白夏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我來吧。許姨,今天你就早點回去吧,這裏交給我,沒關係的。”
許姨朝外看了看說道:“我看那位小姐又來了,沒事吧?”
白夏笑着搖搖頭:“沒事的,桐桐就是小孩子脾氣,氣消了就好了。我也好久沒和她好好聊聊了。聽說您孫子今天也來看你了吧?就早點回去吧,我能應付。”
許姨心裏感激不已,心裏其實早已飛到小孫子那裏去了。本來也是想着早點做完飯讓白夏睡下,她就能回去了。
倒是沒想到白夏竟然主動讓她先走,她真是求之不得,千恩萬謝了一番,便脫下圍裙離開了。
白夏動作利索的將白桐準備的螃蟹和馬齒莧拿了出來。她看着那一捆野菜,有些不解的沖外面說道:“桐桐,這野菜是什麼?”
白桐一聽,心下莫名一慌,連廚房都不敢進去,站在外面喊道:“這…這叫馬齒莧,據說對孕婦有好處的。”
白夏只覺心裏一暖也不疑有他,將菜給洗了。
許姨已經把其他菜都做好,白夏只是蒸了螃蟹,然後把馬齒莧炒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在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白桐,白夏只覺得心裏無比的滿足,自從白桐這次放假回來,兩姐妹可都沒有好好說過話呢。每次見面就爭吵,能像現在這樣,真是不容易。
白夏胃口大好的吃了大大一碗飯,她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吃那麼多了。
白桐的神色一直有點緊張,可能是馬齒莧的口感並不是特別佳,因此白夏吃的也不算特別多。
白夏吃飽喝足,看着白桐說道:“桐桐…姐姐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都沒有找到好機會。今天你既然來了,那我就跟你說說。”
白桐抿着唇點了點頭。
白夏又繼續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很多事情我現在一時也沒有辦法跟你說清楚,但總有一天,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姐…”聽了白夏的話,白桐的臉上的神色複雜,似是在糾結着什麼。
白夏微微一笑又說道:“其實我和傅子珩的事…”
白夏正準備把她和傅子珩的事情告訴白桐,也讓她不要鑽牛角尖,可誰知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白夏的小臉瞬間煞白,她弓着身子一個不穩,跌倒了地上。
白桐也一下就慌了,不是說腹瀉么?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白夏痛的說不出話,這和上次的感覺極其相似,就在這時,白桐忽的一聲驚叫:“啊!血!怎麼會有血的?!”白桐嚇得快要哭出來,只見白夏雪白的雙腿間,有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白夏額頭滲着細汗,咬着牙,虛弱的說道:“叫...叫救護車…”
白桐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顫抖着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