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那個死變態
動靜太大，路過的護士走進來呵斥，周妮上前拉開婆婆，小姑子程芸朝程翔腿上踢了腳，罵道：“我怎麼有你這種哥哥，竟然讓你老婆欺負咱媽，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程芸一向強勢，程翔在很多事情都讓着她，我以為程翔像以前一樣不跟她一般見識。
沒想到……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媽怎麼對你嫂子的嗎？！”
“媽就嘴巴毒，還能幹什麼！”
“打你嫂子，還誣陷她拿碗砸她，害得我跟爸都罵她！”
程芸愣了愣，“你開玩笑吧？媽才沒那麼怪！”
是啊，以前的婆婆的確沒那麼怪，就嘴毒，自從認識周妮之後變化太大了。
程翔朝程芸吼着，護士不耐煩的喊大家安靜，我上前拉了拉他的衣擺。
“別說了。”
大家安靜下來了，婆婆和程芸才問起程翔怎麼搞的鼻青臉腫的，還住院了。
“你們要不想我死，就趕緊走，煩死了！”程翔上床躺上，拽着我的胳膊坐到床邊，他一看見婆婆走上來就連忙說：“媽，算我求求你了行嗎？我愛秦深！”
“你愛秦深還讓人家妮子用嘴……”
“媽！”程翔整個人快要爆炸似的，眼睛都氣紅了。
婆婆咽了咽口水，朝那護士問程翔是怎麼搞的。
護士撇撇嘴道：“原來你們是他親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來殺人！來看病人，現在才知道問情況，也是夠了。”
婆婆被說的老臉一紅一紅的，剛要解釋，護士揮手。
“你們的家事我不感興趣，我只希望以後別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病人需要安靜休養！你兒子有幾顆腎結石，需要動個小手術。”
“腎結石？怎麼可能！翔翔都沒喊疼！”
“阿姨，不是所有腎結石患者都喊疼的，明天就安排手術，住一個星期就能出院。”
護士走了，打着要教訓我的婆婆有些蒙圈，朝一旁的周妮看過去，有些尋求意見的味道。
我緊盯着周妮，她朝婆婆燦爛一笑，走過去挽住婆婆。
“阿姨，我們明天再來看程翔吧，他需要休息。”
婆婆朝我看過來，很不甘心的樣子。
“翔翔，要不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媽你趕緊回去，算我求你了行吧！”
“那我讓妮子留下來陪你？你瞧瞧你臉上成什麼樣了，一會她再打你怎麼辦？”
“不是秦深打的！我自己摔的！”
“你自己摔的？”
“是是是！你們趕緊走，我只要我老婆照顧我！”
婆婆一副受傷的模樣，“翔翔，媽媽愛你啊，我擔心你……”
程芸打斷婆婆，“媽，我們先回去，明天一早就來醫院，這在醫院呢，嫂子想做什麼也不敢的。”
三個女人走了，我長嘆了一口氣，整個病房裏還充斥這火藥味，我跑去打開半扇窗戶吐氣。
“老婆對不起，又讓我受委屈了……”
我默了下，想說沒事，可又說不出來。但他剛剛極力護着我的樣子，還是讓我感動到了，我想只要以後他每次都能像這一次站在我這邊，我一定會像以前那樣一心一意、無怨無悔。
第二天公公和程芸來醫院了，父女倆倒是沉默，沒朝我說重話。程翔從手術室出來時，意識清醒，朝我揚起手，我頓了下去握住。
“老婆，我大難不死啊……”
我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公公和程芸來到病床前，程芸瞅了我一眼小聲說了聲對不起，公公朝程翔說：“你媽冤枉秦深的事我跟小芸說了，你什麼都別想，好好養着。”
我知道的，公公之所以跟程翔說這番話是心疼他的兒子，並不是真心為我洗去冤屈，要不是程翔這病，恐怕他們一家三口都要為婆婆被拘留的事找我扯皮。
公公臨走前拿了兩千塊放到程翔手裏，從頭到尾沒看我一眼。
程芸拉着我出去說有話跟我說，見她沒了昨天那火焰眼神，我點頭跟她出去了。
我倆坐到走廊椅子上，程芸微微低着頭：“嫂子對不起，雖然我的性子遺傳了我媽，愛貪便宜，又喜歡罵人，但是我三觀還算正的，我昨天和媽來醫院的時候不知道我哥跟那個臭婊子有那樣的事……”
“挺噁心的，難怪一向軟弱的你在家裏發瘋，我媽也真是的，怎麼會覺得那種事正常啊！雖然沒真的做過，但是也太噁心了！嫂子，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前不久失戀了，那個死男人就是背着我偷女人，我真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小三和死男人！”
我多看了幾眼程芸，她臉上還有失戀過後的傷感。
“才大二，好好上學吧，出來了找份好工作，到時候成熟了，挑男人的眼光就會好許多。”
“嫂子你是說我現在眼光不好么？”
瞧瞧吧，我真心安慰她，她倒是又想偏了。
“嫂子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給我哥的，沒人逼你，你說我眼光不好使，那你怎麼呢？”
“小芸，程翔是你親哥哥。”
“那又怎樣！我對事不對人，就算是我哥又怎麼樣，同樣是不安分的死男人！還有，嫂子你也不檢討一下自己，你瞧瞧那個周妮打扮的都時尚，你再看看你自己？我哥再愛你，也會經不住誘惑的。”
我皺眉不語，都習慣程芸這尖酸刻薄的嘴了。
“嫂子你別以為你長得比人家好看就搞得土不拉幾的，人靠衣裝馬靠鞍！眼睛鼻子嘴巴長得好看能怎樣，現在微整的多的去了，周妮那臭婊子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她隨時能把你踩到腳下。”
程芸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原本婆婆要被關一周的，周妮一出馬就給她撈出來，可見有點實力，我還真的好好防着她啊！
“算了不說了，像跟木頭人說話一樣！我跟你說這些是看你現在的身份，你要是搞不贏那臭婊子，以後就不是我嫂子了，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點頭，再不點頭，程芸估計得抓狂。
程芸臨走前問我要了卧室鑰匙，說她今天要回家住，沒帶衣服，借我的穿穿。
我在心裏苦笑，還說我土不拉幾的，我柜子裏最好的那些衣服，全都被她颳走了。
算了，反正那個家我暫時也不去住了，不用在意。
回到病房，程翔目光灼灼看着我，看得我腦子一綳，就罵他有病。
“老婆，你把我們卧室鑰匙給小芸，你那些好點的衣服首飾都要被她拿去的。”
我瞅了他一眼，沒理他，以前他不是很慣着程芸么？
程翔可能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可笑了，“老婆對不起，這兩年讓你受委屈了。我天天就知道自己玩，沒好好留意過你在我們家的日子。”
我裝作沒聽見，去打水給他洗臉，不想說話，一點都不想說。
到程翔出院前，公婆小姑子和周妮都沒出現，我落得清靜，陪程翔的這一周里，我經常發獃，他經常跟我說我們過去的一些美好回憶，有時候也會沉浸其中。
出院的這天，李玉和小周來了，帶了不少禮品，盛情難卻，最後還讓小周送我們回租房。
回到租房，程翔半躺着和小周在客廳聊天，我去廚房準備做飯，李玉跟過來，首先拿起我的雙手看了看。
“姐，你手心好了，沒留疤。”
“嗯。”
“姐，你跟姐夫住醫院這一周有沒有做那檔子事啊？”
我臉一熱，瞪了眼李玉，沒好氣罵：“你這腦子裏面一天天就知道那事！”
“哎呀，我不就問問嘛！你跟姐夫現在在特殊期間，做那個能拉進你們的感情啊！”
我把買來的菜丟盆里塞到李玉手裏，“幫忙洗菜，別胡說八道。”
李玉一邊洗菜一邊問：“姐你不會還介意周妮那事吧？她都連個過客都算不上，你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我頓了頓，問李玉周妮最近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自從知道她勾引姐夫之後，我都沒跟她見過面！不過我挺小周媽媽說在電梯裏遇見過周妮幾次，可能是去找你婆婆玩吧。”
玩？有什麼好玩的，想着怎麼逼宮上位吧！我偏偏不讓他們得逞。
“對了姐，你幫我個忙吧！”
“什麼？”
“小周有個生意一直談不下來，可愁死我跟他媽媽了。”
“原因？”
“那個客戶就是個死變態，因為是客家人，說小周不會說粵語啊，就各種刁難！小周最近都花了不少錢請他吃飯了，一直不簽合同。”
“請個會粵語的人和小周一起過去，不就是了？”
“不行啊！對方說什麼不信任外面那些人，必須是小周的親戚或者妻子，我哪裏會說啊，我記得姐你會一點點，對嗎？”
我是會一點，但是我好像不想答應。
“姐，小周人很大方的，要是你能幫忙他不會虧待你！”
“我暫時不缺錢，你們還是找別人吧。”我心想最近還要照顧程翔的飲食，沒心思去做別的。
李玉有些失望的樣子，又叮囑了幾句說我想通了找她啊！
我沒往心裏放，直到三天後我親弟弟找上我，需要一筆急用錢，可我和程翔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