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姐夫你搞笑了吧
婆婆被警察帶走了，程翔有點懵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想求情的，卻又開不了口。
我冷冷盯着程翔，等了幾秒鐘見他不開口，便說：“我不是警察，你求我也沒用。”
“不是，我沒想到我媽會用那樣的手段對你，她是應該接受懲罰，可是她年紀大了，又有高血壓，我怕她……”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朝程翔怒吼。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那天我要問清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你滾開！”我甩開程翔的手走出洗手間，程翔低着頭跟出來，我看見他就煩，讓他去隔壁房間睡，他站在那不動。
小周媽媽上前勸程翔，“你讓小秦消消氣，你媽媽也是過分了，文化又不低，怎麼做出這樣的事來啊！”
小周媽媽拉着程翔出去了，李玉有點怕怕的走過來，坐到我身邊。
“深深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婆婆這樣對你，不然我一定會……”
“滾開！”我一想到是李玉把周妮帶到這個家，是她讓周妮走進婆婆的視線，我整個人就氣得發抖。
“姐，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周妮她還對姐夫有心思，早知道我就……”
“我讓你滾！”我扭頭瞪着快哭的李玉。
小周媽媽把程翔勸進了隔壁房間，回來見我和李玉的氣氛不對，連忙跑進來拉開了李玉，貼着我坐下。
“小秦你別這樣啊，生活再糟糕日子也要過，你這手不能不管啊，你家有藥膏嗎？沒藥的話我上去給你取。”
小周媽媽沒得罪過我，我還因為李玉的事情覺得虧欠她，便忍着沒遷怒她，默默從口袋裏掏出慕雲初給的葯。
她叫李玉去拿消毒酒精，挺細心的給我消毒上藥，貼了薄薄一層的紗布。
“這紗布不能貼厚了，會讓你的傷口太潮濕，好的慢，你千萬記得最近都不要碰水啊！”
我點頭，讓小周媽媽趕緊上去睡覺。
她嘆氣，“我睡不着啊，小周出去談生意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跟玉子也幫不了她。要是……哎，這都是命！以前看程翔他媽為人挺和善的，也講面子，怎麼對你就這麼刻薄，真是苦了你這孩子了！”
我抿唇不語，小周媽媽這番話說得真誠，我聽得鼻子發堵，眼眶發酸。想想我的親生母親現在圍着繼父和小玲子轉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就各種憂傷。
小周媽媽陪我坐了半個小時，聊了一些繁瑣平常的事，她說話和善，我雜亂的情緒聽着她的聲音稍稍寧靜了些。她上去前，讓李玉陪着我睡一晚，開導開導我一下，我不好拒絕她的好意便應了，也想趁着這機會叮囑下李玉。
李玉帶着討好的成分關上門，走過來站在我身邊小聲說：“深深姐你別難過，我以後都不跟周妮來往了。”
我抬頭看着她，她水靈靈眼睛看起來很真誠，我嗯了聲爬上床睡下，瞅了眼站在床前的她，叫她睡覺。
得到我的允許，她歡喜的脫外衣爬上床，側過身要朝我摟過來。
我連忙攔住，朝外面挪了挪，沒辦法和她這麼熟。
李玉懨懨的，“對不起啊，我忘了媽的叮囑了，說你不喜歡被別人跟你一起睡覺挨得近。”
她嘴裏的媽是我的親媽，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李玉叫我的媽那麼容易叫媽。而我卻對她的爸爸叫不出爸。
“姐，你從小到大就和姐夫親近過么？”
“還有我媽。”我媽沒折騰出來那些事前，我最喜歡摟着她睡覺，恨不得每晚把她從我爸身邊搶過來。
“哦哦，那你現在怎麼跟媽那麼疏遠啊？每次去我們家，跟媽話都不怎麼說。”
我吞了下喉嚨，心裏有些疼，轉移話題道：“玉子你以後跟小周同房的時候注意點。”
“怎麼了？”
我用眼尾掃了李玉一眼，她一臉茫然，我想到這些日子聽見的那聲音就紅臉，默默在心裏罵她是不是傻啊！
“你晚上別叫的那麼大聲！我在樓下都能聽見！”
李玉害羞的喊了聲姐，“我也不想的，可是小周每天晚上把我弄得……”
“打住！”我特么尷尬症都犯了，這難道是年齡和時代不同的差距么？！她還有心事跟我說她跟小周怎麼怎麼搞的！
第二天一早，程翔敲我的房門，我沒打算開的，李玉一股煙起床，快速套上衣服去開了門。
我特意盯着李玉背影看了看，想起之前她在程翔面前搔首弄姿的畫面，再看看她現在穿戴整齊的樣子，心想一定是小周俘獲了這丫頭的心，她對程翔沒半點臆想了，一舉一動也正常了。
程翔端着一碗豆腐腦走進來，一看見李玉嚇了一跳，乾巴巴說：“你怎麼在我房間睡的？”
“姐夫你搞笑了吧，這是我姐的房間！你把我姐弄傷心了，我陪她一晚上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程翔低下頭跑到床前，討好的說：“老婆，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我們大學門口的豆腐腦，這是我一大早開車過去買的。”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鳥他。
我們住的地方離大學那邊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車路程，結婚兩年了，我之前還央求過讓他幫我過去買，或者載我一起過去吃，被婆婆罵了幾次，他又喜歡睡懶覺，去遲了那邊就沒得賣了，慢慢就淡化了。
他現在起大早跑過去買，不僅感動不了我，更能喚醒我之前隱藏的情緒。
我從床另一邊起來，他端着豆腐腦繞過來攔住我。
“老婆你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着頭看着他手裏的豆腐腦，冷聲讓他讓開。
“老婆，你別這樣，你把這個吃了，繼續生我的氣都行。”
我默了兩秒鐘，“程翔，把我的證件和銀行卡給我！”
他反射條件說不行。
我抬頭瞪他，“你想怎樣！我卡里那點錢不抵你們程家十分之一！”
“銀行卡我可以給你，但是身份證和戶口本我不能給你！”
“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那是死期，不給我證件去櫃枱取不出來！”
我問了程翔三次給不給，他很固執，怎麼都不肯還我身份證和戶口本，一個勁讓我趕緊吃豆腐腦。
我一來氣搶過那晚豆腐腦，在他臉上揚起一抹笑的時候朝他臉潑了過去。
李玉見狀，尖着嗓子喊了一聲姐，衝過來手足無措的想要幫程翔擦，看了看我退縮了。
我冷冷瞪着程翔，一字一句道：“曾經我想吃吃不到，現在你送上來我碰都不會碰！”
程翔低下頭，沒去擦臉上身上豆腐腦，緩了一會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意這些，你當時沒繼續央求我帶你去吃，我以為你就是隨口一提。”
是啊，我太會隱藏我的需求了。
“我以後一定每天早上給你買豆腐腦，填滿你的委屈。”
我身體僵了下，草草看了一眼程翔鑽進浴室去洗漱。不得不承認在聽見他那話時，心顫了一下。
李玉小心翼翼跟過來，“姐，那碗豆腐腦幸好不燙了，不然姐夫要毀容了。”
我沒搭理李玉，我當然知道那碗豆腐腦不那麼燙，才頗得下去！
“姐，你別不開心了，我陪你出去逛逛街吧。”
我狐疑地掃她一眼，淡淡道：“我沒錢。”
“我有啊！你以前給我和小玲子買了很多次衣服，現在該我回報你了。”
“你哪裏來的錢？”
“小周給的啊！嘿嘿，他每天都會給我零花錢，我現在手裏都有好幾千了。”李玉笑的像個狡猾的小女孩。
我斜了她兩眼，從壁櫃拿出新牙刷丟給她，她笑呵呵取出來，一邊牙刷，一邊含糊不清跟我誇小周對她有多好，對她有多大方。
我越說，我就越想到這些年我在程家的日子。
“姐，你別生氣，我沒有要在你面前炫耀的意思。”
“我沒生氣！”我頓了下，盯着她的眼，“你有沒有跟小周說小玲子的事？”
李玉眼神一閃，“姐，我們現在過得挺好的。”
“你是打算讓我媽幫你帶一輩子小玲子嗎？”
“不是了，只是我覺得時機還沒到，等我和小周徹底定下來我再跟他說，我怕我現在說出來他跟他媽都接受不了。”
我倒是覺得小周媽媽那性格能接受得了李玉有女兒，只怕李玉這貪玩的性子讓小周媽媽越發不喜。
“你以後別光顧着跟小周玩，多幫他媽做做家務！還沒進門，就懶，會讓人家嫌棄的！”
“是不是小周他媽媽跟你說什麼了？她那張嘴真是的，我總覺得她好喜歡你，要不是你是姐夫的老婆，她都想挖牆腳！”
我朝李玉腦瓜戳了下，“少胡說八道！過好自己的日子！”
洗漱好，我就把李玉趕上樓了，公公不知道是去上班，還是找人去撈婆婆了，程翔呆在廚房裏不知道搞什麼。
我趁機跑進書房翻箱倒櫃，正翻得起勁，身後傳來程翔的腳步聲，我也沒理會。
程翔站在一旁看了會，突然開口：“老婆你別找了，你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