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想殺人

20 我想殺人

做婊子還立牌坊!失望個屁!我真想揚起手裏的鎚子朝程翔捶過去,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渾身一震。

“是我拿的!你的身份證、戶口、銀行卡是我拿的!你找我媽瞎鬧什麼!”

我眨了下眼,“你想幹什麼!”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想他是不是跟王喜鳳串通好了,偷我的證件找人私自辦離婚證好和周妮在一起!再把我唯一的積蓄取出來讓我餓死街頭!

“我怕你跟我離婚,所以拿了!”程翔一臉坦蕩看着我。

我怒極反笑,拿着鎚子朝周妮那邊指了指,“程翔你他媽都這樣了!還怕我跟你離婚,你是想早點離婚才是吧!我告訴你,老娘什麼都沒有不怕死你們手裏,除非你們殺了我,不然別想趕我出去!”

那一刻,我跟撞進黑衚衕的牛一樣,看不到方向,一個勁亂撞,哪怕撞垮那堵牆廢了自己!

婆婆各種難聽的話罵出來,我都聽不到,揚着鎚子一個字吼着要耗死他們,周妮目光幽深的看着我,我朝她冷笑,想趕我離開好上位,我偏偏不如你所願!

我想這輩子就一直是苦過來的,我怎麼能讓他們如意!想跟我離婚和周妮結婚是吧,老娘耗死你們!誰他媽都別想好過!

公公發話讓周妮離開,拉着婆婆回了房,程翔哭喪着一張臉靠近我,我拿着鎚子讓他離我遠點!

“老婆,你相信我我拿你的東西不是要跟你離婚,我是怕你跟我離婚!”

我沖回卧室坐着,程翔跟一條哈巴狗似的在我身邊轉悠,一個勁解釋,一個勁道歉。

我慢慢冷靜下來,七年過去了,我倆的感情一直沒有問題的!為什麼第八年會發現這樣的事,因為周妮那賤人,她知道先從婆婆那裏下手,再慢慢靠近程翔!

程翔已經不是當初單純無邪的程翔了,他天天出去玩,身邊都是一些色慾熏心的朋友,他可以不去找女人,可以拒絕朋狐朋狗友找女人,但是這種人往往喉嚨里隱藏着一條長爪子,來個像周妮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在你意志力薄弱的時候一再攻擊,總有一天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朝蹲在地上的程翔看過去,冷冷開口:“你敢拿你的性命發誓,你沒進過周妮的洞!”

程翔頓時舉起右手,機動地喊:“我還敢拿我爸媽的性命發誓!”

我目光灼灼盯着他,他沒有迴避。

“老婆你相信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前天晚上我不是讓你那樣你沒那樣,我還為此沖冷水澡生病了,我以為你心疼我所以就趁我睡着那樣,我沒想到周妮她……”

程翔突然說不下去了,我心裏抽疼,蹲到他面前說完他後面的話。

“你想說你一開始以為是我,所以你盡情享受,等你發現不是我的時候,你箭在弦上忍不了,就繼續裝沒醒過來,是嗎?程翔!”

程翔打了個冷顫,目光像受驚的小兔子。

“老婆,我……我想是她犯賤勾引我的,而且我也沒上她……所以我就……老婆,你原諒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別叫我老婆,我真嫌噁心!我們是不是要感謝她周妮用的是嘴,不是下面的洞?!換做是下面,你也會繼續享受是吧?”

程翔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不是的,我還沒那麼混蛋!我絕對不會艹她,我心裏愛的是她,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每次出去玩,我身邊那些朋友都找小姐,有些當著我的面讓人家口,我就好奇那是什麼感覺,可是你又……”

“閉嘴!”他竟然還好意思歸結為我不幫他口,就不小心讓人家給他口了!這到底是什麼邏輯!

剛剛冷靜下來的我又快瘋了,我拿着鎚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種充滿憤怒的火焰逼迫着我的神經,我真的好像見到血,腦子裏一想到血就興奮不已,我真怕我衝過去一榔頭敲在程翔頭上。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同心受過,你一直充當乖乖女,任何委屈都朝裏面塞,娘家婆家所有人對你的不好你都能忍着,各種情緒都藏在心底,有一天一件特別糟糕的事刺破了你心裏那個膨脹的大氣球,你像一團火,殺人的心都有了!如果此時你任由那些怨氣控制你,你最終會選擇與罪同眠。

我衝進洗手間把自己縮起來,渾身顫抖,跟嗑藥了似的,特別難受、興奮。

程翔拍着洗手間的門跟我道歉,我聽見他的聲音就有一股衝動,我丟下鎚子,扯了紙巾揉成團塞進耳朵里,喧鬧的世界一下安靜了,我慢慢蜷縮在角落裏,與黑暗共舞。

我不知道程翔拍了多久的門,喊了多久,我會過一會朝門的方向看過去,他一直在拍,洗手間的門隨時要震垮一樣,後來我看見外面有好幾個人影,然後洗手間的門被撞開了,穿着制服的兩個男人走進來。

洗手間的燈被人打開,習慣黑暗的眼睛頓時刺疼,我用雙手擋住眼睛喊滾開,自己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那兩個警察強制性掰開我的雙手,他們取出我耳朵里的紙團,臉色特別不好,其中一個吼:“大半夜鬧什麼鬧!樓上樓下的鄰居都報案了!”

我被那聲音吼得有些懵,朝他倆樂呵呵笑起來,兩人連忙鬆開我,估計當我是傻子。

程翔連滾帶爬到我身邊,他臉上全是眼淚,哭着問我有沒有事,說我嚇死他了,他以為我想不開自殺了。

自殺?我還沒想過要自殺,我只想殺人!

小周媽媽牽着李玉走了進來,兩人都是一臉擔心問我怎麼了。

我恍恍惚惚的朝門口看去,公公板著臉,婆婆眼神陰沉陰沉的,好像我沒死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我頓時全身有力了,扶着牆站起來,盯着婆婆的眼睛跟所有人說我沒事。

兩個警察又上前來扯着我胳膊看了看,問我是不是被家暴了。

我腦子一熱,抬起手心給他們看,“我被我婆婆家暴了!”

小周媽媽一把抓住我的手,尖叫道:“小秦你這手怎麼回事?都開始潰爛了!疼不疼啊!”

疼,做什麼都疼,可我一直忍着,忍着就感覺不到疼了。

婆婆衝進來,撩開額頭的劉海跟兩個警察吼:“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是她家暴我,你們瞧瞧,瞧瞧!現在還青腫着!”

兩個警察狐疑地在我和婆婆之間看來看去,一時猜不準。

我那一刻冷靜下來了,看見婆婆那張嘴臉就想讓她沒好日子過!我就朝她問:“你敢拿程翔的命發誓你額頭上的傷是我打的嗎!”

婆婆有軟肋,她有迷信主義,頓時就萎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將法律的社會……你要我發什麼誓……那你敢發誓嗎?”

“我敢啊,我怎麼不敢!一大早你找我吵架,我像往常一樣做早餐給你們吃,你搶走我手裏的碗就砸地上,然後一個人做戲說我用碗砸了你!公公和老公都圍着你轉,你們都誣陷我,我這手心裏的傷就是碗片扎進去的,你敢發誓你那天沒看見嗎?!”

我是故意的,前面說得十分詳細,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那碗的大小,是我裝水果的玻璃大碗,後面我說自己手心的傷得含糊其辭,讓兩個警察誤認為是婆婆用碎片划傷我的手。可是那跟她拿碎片划傷我有什麼區別!

我又散掉頭髮,掰開少了頭髮的那塊給警察看,說是被婆婆扯掉的,老公跟公公都可以作證!公公是個公務員,最怕這種麻煩事,自然不敢陪同婆婆說謊,而程翔可能是怕我干出更過分的事吧,也認同了。

婆婆一個人還在支支吾吾爭辯,硬說是我打了她的額頭。

估計兩個警察都被婆婆的大嗓門吵煩了,其中一個就冷冷開口:“大媽,你兒媳婦真用這麼一個大碗砸過去,你額頭只會腫不會破嗎?還有啊,不破額頭也應該腦震蕩進醫院了!”

那警察的話一飆出來,直接把婆婆的嘴給堵塞住了。

公公和程翔一臉錯愕,衝到婆婆面前問她是不是自己演的?

婆婆眼睛抽了抽,示意他倆別在這個時候添亂,可惜他倆也是個死腦筋,逮着一個勁問,問的婆婆哭着吼道:“對!是我冤枉她的,我自己不小心撞得!我就看不得她這個賤人在我們家,想趕她走!”

公公一聽,掉頭就走,一定覺得特別羞恥吧!公公雖然不喜歡我,但是有點剛正不阿的性格。

程翔知道自己誤會了我,可憐巴巴朝我道歉,我看見他這樣子就窩火!在一起七年了,他竟然會相信婆婆的手段,之後我算是清楚了,程翔之所以那麼信任婆婆,因為她是他媽媽啊,母子身上有打不斷的骨肉血緣關係,這是多少兒子在婆媳大戰面前的選擇,選擇第一時間相信自己的母親,盲目的孝子離間了多少夫妻情感!

最後婆婆被扣上輕微家暴和噪音擾民的罪,被警察帶去拘留了,拘留時間為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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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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