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手足的紛爭(2)
理性的光環制約了感性的衝動在愛情的對岸依舊堅守着最初的信任,意志的本相揭露了虛假的面具在美好與醜惡之間選擇了前者,存在的價值估量着靈魂的砝碼將肉體的表層塗上了閃亮的色澤,先驗的錯覺裹挾着知性的力量將生命中的曙光烘托到最美,自然的法則模糊了失去與佔有的界限讓等待總算有個歸期,社會的條文曝光了現實的另一面讓美夢再也填不滿心靈的空缺。
情愛的溫度從滾燙的沸點降到了寒冷的冰點,又從寒冷的冰冷回升到了滾燙的沸點,血紅的光焰從幸福的山巔墜進了痛苦的深淵,又從痛苦的深淵折返到了幸福的山巔,一個輪迴的結束預示着另一個輪迴的開始,就像飛逝的光陰沒有有限的束縛只有無限的循壞。
國君陸明軒的弟弟打完麋鹿后獨自回到了蝶澈之國,他剛扔下手中的獵物便前往大公主的寢室想霸佔她,大公主此時正對着梳妝鏡台盤起髮髻和塗抹粉黛,她絲毫沒有感覺到潛在的危險已經一步步向她靠近,國君的弟弟撞開門扉強行將她挽入了自己的懷抱。
他要讓大公主做他未來的妻子,要讓大公主心甘情願地嫁給他,然而大公主死活也不肯答應他的追求,她說自己此生只會和國君陸明軒長相廝守,只會和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國君的弟弟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不能改變她的真心,他無奈地摔上房門消失在了多情與無情造就的平行空間裏……
美夢的盡頭充斥的是美夢的延續還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啟,權力的紛爭除了限制肉體的自由還影響了哪片靈魂的純凈,虛假的謊言欺騙的是塵世的喧囂還是世外的寧靜,沉寂的日子除了將歡樂變成苦悶還將誰的信任變成了背叛,醇酒的甘洌灌醉的是親情里的血肉還是愛情里的玫瑰,嫉妒的胚芽除了扼殺希望的殘光還掠奪了哪道絢麗的霓虹。
殘酷的真相擠壓着外表的繁華在破碎的夢境裏看不到世間的美好,堅定的信念掩蓋着淤青的傷疤在心靈墮落的當口發現了生命的奇迹,所有的動蕩並不代表所有的憂患,所有的和平並不代表所有的安樂,動蕩與和平也許在美夢的伊始正好反過來代表着安樂和憂患。
“我們的國君不是和你一塊到野外狩獵去了嗎,怎麼遲遲不見他歸來?”蝶澈之國的大臣聚集在一起,焦急地問。“我和我的哥哥原本是想到野外打麋鹿,但他又改變主意說自己要把我們國度的水晶球殘塊和星宿之國的水晶球殘塊送到光明之王藍星燁的手中,所以我們在半道上邊便分道揚鑣,他去了光明之國,我去了深山老林。”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蝶澈之國可不能一日無君啊!”群臣大聲議論着,沮喪地說。“這個我也說不準,短則三五天長則一二月,”國君的弟弟露出哀傷的表情,假惺惺地說,“如果我的哥哥一二月還回不到蝶澈之國,我只好委屈自己代理整個國度的大事小事,到時也請你們多多關照和諒解。”
“現在談論這些事情還為時過早,我們的國君不會只想着奉承光明之王,他還會想着蝶澈之國的黎明百姓,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到我們的身邊。”群臣向四周散開,執着地說道。“但願如此,我想我哥哥聽到這些話一定會感激涕零的,他對你們的愛和對子民的愛是我永遠也取代不了的,我還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幹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國君的弟弟甩了甩衣袖,生氣地說道。
此時,黎明的光線刺穿黑夜的偽裝在暖潮的簇擁下一點一點朝着幸福靠近,冰雪的鋒芒擊退了陰霾的包圍在華美與透明之間閃耀着最初的色澤,平凡與非凡只隔着一層薄紗卻有低賤與高貴之別,陌生與熟悉只隔着一次轉身卻有親密與疏遠之別,憂傷還是原來的憂傷只不過透出了欣喜的感覺,痛苦還是原來的痛苦只不過抹上了蜜糖的味道,那些失去的東西也許在絕望的邊緣已經獲得了最大的獎賞……
思念的浪潮推動着玫瑰的香味在愛情的天平上搖晃着生命的心弦,悲愁的樂調衝撞着靈魂的柴扉在孤獨與疼痛之間迸發出哀傷的旋律,殘缺的信仰扯碎了物慾的屏障在救贖的懸崖邊做着最後的掙扎,迷失的榮耀阻礙了前進的方向在安逸的陷阱里甘願墮落,時間的光輪延伸着美夢的長度在空間的寬度里改變着歷史的模樣,意志的本真表露着現實的表象在黑暗的源頭噴涌着光明。
等待着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永恆的幸福需要經受各種苦難才能獲得,那些看似光鮮的幻夢不知浸透了多少的明媚與憂傷,只是眼睛讓我們看到的並不是所有需要看到的一切。
大公主守候了多日依然沒有看到國君陸明軒的蹤影,她決定帶着乾糧和水具離開城堡四處打聽,蝶澈之國的子民告訴她國君和他的弟弟一同走進了老林,之後他們再也沒有發現國君從裏面走出去,大公主冒着被野獸襲擊的危險獨自一人進入了老林。
她在老林的最深處隱隱約約地望見了古屋的輪廓,渺茫的希望示意他那裏很可能就是國君被囚禁的地方,果然她打開木門看到國君正雙眼迷離的盯着她這個不速之客,大公主替國君解開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她吃力地扶起傷痕纍纍地國君朝着門外走去,昏暗的光線照着他們的身影彷彿整個天空都是灰色,就這樣他們磕磕絆絆地走在甜蜜與酸楚鋪就的大道上,任憑冰冷的寒流怎樣肆虐都不能凍結兩顆心攢成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