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手足的紛爭(1)
鮮血拉進了殺戮的距離在時間與空間的節點上凝聚着最後一絲希望,痛苦環繞着權力的王冠讓幸福的光束降臨到了沒有戰爭的凈土地帶,哭喊阻礙了歡樂的腳步在救贖與沉淪之間傾聽着靈魂深處的聲音,冷漠掀動着憂傷的年輪把熾熱的溫情變成了一泓冰封的死水,刀劍刺中了跳動的心臟在現實與夢境的遊戲裏舞弄着生命的序曲,倦怠撕扯着慵懶將感性里的樂觀投射上了悲觀的影子。
仇恨為何會從暮色一直延伸到黎明,當私慾的念想蠱惑了奮進的初心博愛的美夢還能否迎來一個溫暖的白晝,計謀為何要把親密的關係撕裂的如此徹底,當熟悉的面孔丟棄了尊嚴的庇護信仰的精神還能否復原首次相遇的場景,虛假為何能騙過眼睛的尋覓到達勝利的頂點而不被發現,當真實的意志揭穿了謊言的表象深厚的情感還能否化解所有的矛盾與糾紛,美好的日子終究會開啟就像厄運終究會走到盡頭,那些掩蓋不了的傷痛不是不願停止掙扎而是在等待着光明燃遍黑夜的最佳時分。
血紅的玫瑰依戀着愛情的花蜜在四季輪迴的交替里增加着幸福的質量,火熱的激情填充了心靈的死角在孤獨的幻覺中看見了兩個人的背影,安寧的城邦映照着小家的祥和在燈火輝煌的時刻透出一種朦朧的溫馨,至上的權力安撫了創傷的印記在紛飛的戰火里割捨不下可以被拯救的魂魄,明媚的光焰粘附着太陽的邊緣在得到與失去之間做着最艱難的選擇,漫長的永夜吞噬了微微發亮的星芒在混沌的世界裏估量着溫暖與寒冷的差距。
愛情,在生命的流年裏比鑽石還堅硬,比金幣還值錢,比古玩還珍貴,城邦,在時間的長河裏比鑽石還堅硬,比金幣還值錢,比古玩還珍貴,光明,在宇宙的變遷里比鑽石還堅硬,比金幣還值錢,比古玩還珍貴,愛情、城邦和光明合在一起構成的世界簡單到可以洞察所有的真諦,複雜到可以揭穿所有的騙局。
蝶澈之國的國君陸明軒與大公主婚後過着無憂無慮的小日子,他們似乎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那絲丟失已久的曖昧,愛情的烈火炙烤着他們的心臟使彼此始終形影不離,國君陸明軒從坍圮的舊愛廢墟里爬出來收穫了另一份真情,大公主離開父母的臂彎在懵懂的愛戀里感受到了比親情更偉大的東西,就這樣他們整天依偎在一起彈琴吟詩憧憬美好的未來,彷彿流淌在指尖的幸福永遠不會拋棄玫瑰而選擇獨自流浪。
國君陸明軒在贏得了愛情滋潤的同時他也開始關心子民的疾苦,他吩咐僕從將國庫里的部分金幣散發出去以補助他們的生活開支,或者親自來到子民的屋舍給他們送去柴米油鹽,蝶澈之國的子民在苦難的終點總算熬出了安逸的甜頭,他們願意終生跟隨着國君的腳步一點一點登上黎明的階梯,國君陸明軒知道這份失而復得的信任來之不易,他一有空閑便下到街頭巷尾對自己的子民噓寒問暖,蝶澈之國好像在一夜之間改變了所有的舊模樣,它在喧嘩與寧靜的明暗轉化中悄悄地換上了新的光與色……
玫瑰的花瓣還沒有綻放到極致便被風雨打得七零八落,幸福剛剛融進美夢的淡藍色里痛苦便撞開了心靈的柴扉,純凈的善念還沒有在頭腦里形成一股暖流便被陰謀撕扯的面目全非,真情剛剛從物質的陷阱里拔出來便掉進了更黑的深淵裏,權力的王座還沒有贏得太多的掌聲與榮耀便被嫉妒的屏障所阻擋,自由剛剛完成靈魂的救贖便沉入糜爛甘願與墮落為伍。
愛情,無論傾注了多少心血它在中途依舊會遭受變故,親情,無論抗擊了多少寒冬酷暑它在中途依舊會掀起風浪,愛情與親情的脆弱就像玻璃經不起拋擲,一絲裂痕就可以讓所有的幸福變為厄運的前兆。
大公主藉著月光漫步在荷塘的堤岸上,脈脈的流水倒映着魚兒的游弋讓繽紛的色彩浸染了焰火的幻象,濃濃的花香依戀着葉瓣的新綠讓淡淡的味道變成了馥郁的瓊漿,暖暖的熒光點綴着星辰的美夢讓冰涼的暗夜襲上了美麗的艷裝,她走累了之後便坐在長椅上歇息,一絲困頓像迷霧似的使她合上了眼睛,國君陸明軒的弟弟不知從什麼地方趕來坐到了她的身旁,他伸出手掌撫摸着大公主的肩膀然後又移向手心。
大公主感受自己的身體像觸電一樣驚醒了過來,她猛地將手縮回來準備迅速離開荷塘,國君的弟弟站了起來想把死死地她擁入懷中,大公主甩開他的胳膊做着徒勞的反抗,國君的弟弟變本加厲地在她的脖頸和臉頰上親吻,大公主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哭泣着跑回了房間。原來國君的弟弟在國君陸明軒與大公主成婚的當天就對她產生了好感,他一直壓制着自己的本能直到此時的真正爆發,大公主的聰慧像牆上的斑點始終無法從記憶里抹去,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寢室着幻想着能與她同床共枕。
而在此時,國君陸明軒正在和蝶澈之國的群臣和將士勾勒着未來的藍圖,他從破曉的黎明一直熬到了黑不見光的深夜,蝶澈之國的安寧不能只是存在於他腦海中的臆想,他的那些子民要的是一個安安穩穩的幸福,他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他要讓他們生活在光明的世界,他要讓他們帶着遠方的故事譜寫心靈的篇章……
親情被yuwang溺死在淺水裏之後還會不會釋放出愛的力量,當權力的刀刃割斷手足的繩索幸福的另一端是否就註定了要以悲劇收尾,夢想被現實擱置在金錢的墳塋里還會不會有成真的那一天,當狡詐的陰謀充斥着邪惡的面孔慈悲的情懷是否就註定了仇怨的降臨,安樂被憂患埋藏在戰爭的廢墟里還會不會迎來一個明媚的世界,當無聲的吶喊凍結了敏感的神經紛亂的思緒是否就註定了痛苦的誕生。
親情,來自於血肉卻再也回到了血肉的身體,夢想,來自於心靈卻再也找不回最簡單的初衷,安樂,來自於幻想卻再也編織不出彩虹似的夢,一切的憧憬早已在世俗的爭鬥中改變了模樣,看不清光明的本源看不清黑暗的實質。
國君陸明軒的弟弟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邀請國君去野外狩獵,他們兩人腳蹬皮靴背挎箭筒朝着森林的盡頭一步步前行,細密的藤條纏繞着灌木向太陽迸射的地方瘋狂生長,嫩綠的枝葉依附着粗壯的樹榦在雨露的滋潤下青翠欲滴,國君陸明軒和他的弟弟要到人跡罕至的老林里去捕獲麋鹿,一深一淺的腳印跟隨着傾斜的樹影在風的哀嚎里變成一種恐怖的音律,就在他們走的筋疲力盡的時候跳出了一隻麋鹿。
國君的弟弟急忙抽出利箭刺中了麋鹿的前腿,麋鹿帶着受傷的四肢一蹦一跳的向老林的深處逃竄,國君抽出自己的利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麋鹿來不及躲避便栽倒在草叢裏一動不動,國君陸明軒和他的弟弟射殺了一隻麋鹿后又開始尋找第二隻獵物,翻過一座土丘他們發現了一隻正在飲水的麋鹿,國君陸明軒壓低身子輕手輕腳地朝着麋鹿逼近,麋鹿似乎感覺到了四周掀起的一陣陣風浪,它掉轉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溪澗旁邊的山崖,國君陸明軒拚命直追並張開了弓,只見利箭猶如一道閃電刺中了麋鹿的咽喉。
這隻麋鹿在晨光里剛跳出一段舞曲便跟着碎石墜入了谷底,國君的弟弟一邊稱讚哥哥的技法精湛一邊掏出了繩子,他趁國君走神的瞬間捆綁住了他的雙手和腳腕,國君不明白他的弟弟為何會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他努力掙脫着繩索想要逃出這個精心佈置的陷阱。
他的弟弟根本不理會他的任何訴說和哀求,他反剪着國君的雙手來到了地獄一般陰冷的古屋,原來他要把自己的哥哥永遠地囚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屋裏,然後他再迎娶哥哥的妻子繼而奪走他的王位,國君陸明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終會淪為權力紛爭的犧牲品,他默默地垂下頭顱感受着來自另一個地方傳來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