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隋秘聞 隱世百家

“他們有何苦衷？”皇帝李世民吼道。“他們只會擾亂天下。扶持李密、王世充、竇建德暫且不論，畢竟群雄逐鹿，鹿死誰手，各憑手段。但是他們不該在前隋三征高句麗時，扶持義軍，斷大軍糧道，致使三十萬大軍，逃回不過兩萬；他們更不該天下初定后，扶持劉黑闥，亂我河北。”只見山東豪族各族長紛紛跪下，口呼冤枉。皇帝李世民讓鄭氏族長、左武衛大將軍鄭仁基回話。鄭仁基答道：“當年，隋煬帝楊廣不顧群臣反對，執意遠征高句麗，其實他不是想真正征服高句麗，而是要消耗我等豪族，保持他楊家一家獨大。由於楊家，出身關隴貴族，對我山東豪族打壓尤為嚴重。眾位可知，他是如何對我山東豪族徵兵？第一次十丁抽二，第二次十丁抽二，第三次竟然十丁抽三，而對關隴貴族則一直是十丁抽一。三次抽丁，我山東豪族成年男子，不足原來四成，長此以往，傳承近千年的山東豪族，就要毀於我等不孝子孫手裏。我山東豪族真是選無可選，被逼無奈，扶持義軍，斷了三十萬大軍的糧道，從此義軍突起，狼煙遍地，隋煬帝被殺，隋朝也被推翻。斷大軍糧道時，眾位可知我等是何等心情？三十萬大軍中，我山東豪族子弟人數最多，幾近十萬，可是我們卻要為了家族傳承，不得不間接地殺死他們，他們可都是我等親人啊。天下大亂，如果不是成年男子只有不到原來的四成，我山東豪族何至於扶持李密、王世充、竇建德等，為他人作嫁衣裳？河北反叛，更是冤枉，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山東豪族聯繫劉黑闥，然後扶持他，其實不是，是劉黑闥聯繫的我們。劉黑闥他本為河北一普通農戶，天下大亂時，他投靠竇建德，做了漢東郡公，後來竇建德被殺，他被遣返回家種地，他就懷念做漢東郡公的日子，於是聯繫了我們，當時我們也不甘心就此接受失敗，就扶持了他，可是誰也沒想到，短短半個月，河北竟然舉兵達到二十萬，成了聲勢，其實，河北反叛，不是我山東豪族反對李唐，而是整個河北還未歸心。”

“兒臣擔保，鄭仁基所言句句屬實。”李治高聲說道。

鄭仁基所說的隋煬帝為了削弱山東豪族，執意攻打高句麗，並蠻橫徵兵。以眾人對隋煬帝楊廣的了解，這事極有可能。而河北，眾人則充滿疑問。

這就不得不說李治重生前記憶中的唐朝時的河北了，自古“燕趙多猛士”，河北人習武成風，個人武力高強，自由散漫，勇於武鬥，桀驁不馴。寧可去搶去殺，也不願意指望一畝三分地，望天過日子。隋朝末年，天下大亂，諸侯並起，七十二路反王，三十六路煙塵，要說哪家得民心？除了隴右李氏外，就屬河北的竇建德了。不是竇建德，治理有方，廣施德政，而是河北人早就盼着亂世來臨了，可以自由自在、光明正大的去搶了，去殺了。

竇建德死後，所有人被遣返，回家種地，他們認為這樣很不好，很不習慣，就像劉黑闥一樣，本來過着自由自在，想打想殺，有人伺候的好日子，一下子回家種地了，還吃不飽，心情真的很不好。等到劉黑闥起兵，儘管當時天下已初定，他們還是積極響應，終於又可以自由自在、光明正大的去搶了，去殺了。他們很開心。不久劉黑闥做為最後一個反王，被殺。河北才逐漸穩定。

但是僅過幾十年，到了唐玄宗時的開元盛世，他們又跟隨着一個人——安祿山反了，這一亂又是十幾年，好不容易朝廷平定了“安史之亂”，河北又鬧起了“軍閥割據”，一直延續到整個唐朝結束，“軍閥割據”問題，唐朝也沒解決。可以說，整個唐朝二百多年的歷史，河北就安定了不到五十年，剩下的就只剩叛亂了。。。

李治擔保后，很多在河北呆過的官員，也紛紛擔保鄭仁基所說是實情，河北確實民風彪悍，武鬥成風，極難管教。最後，就連曾擔任過河北道撫慰大使的魏徵魏相也擔保鄭仁基所說是實情，河北民風確實如此，難以管教。皇帝李世民這才對於李治讓王方翼做為自己貼身侍衛的事，不了了之，不再過問。

朝會結束，李治走出皇宮，在皇宮大門外，李治見到了在此等候的山東豪族眾位族長，只見眾位族長見到李治后，突然跪下道：“今天之事，我等感謝晉王殿下。今日之德，必將銘記在心。”李治連忙扶起眾人。眾官員看到這一幕，心中暗道：“晉王聲勢大漲啊。”

而與此同時，李治朝堂上那番“一個帝王的胸懷，決定一個王朝的氣象。主張胸懷天下，成就盛世。”也開始從朝堂傳向民間，傳向全國。

回到晉王府，李治見到了王氏子弟，自己的貼身侍衛——王方翼。王方翼當即跪倒，向李治宣誓效忠。李治扶起王方翼，笑道：“以後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侍衛，私下裏，你就和薛仁貴一樣，咱們都是兄弟。”

陝西，秦嶺深處，在層層密林的掩護下，一座石堡隱藏在其中。石堡大廳中，一位老者，看着手中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李治朝堂上那番“胸懷天下，成就盛世”的理論，開心的大笑起來，說道：“上天何其眷顧李唐？剛出來了一位千年不遇，一代明主李世民，又送給他們一位胸懷天下，希望成就盛世的李治，如此，我法家也終於可以依照千年約定，派遣名士，輔佐聖主，一展胸中所學。”然後，對身邊童子說：“擊鼓，召集弟子於論戰堂，挑選精英，下山輔佐聖主。”

河南道，王屋山深處，隱藏於萬山深處的一座地下堡壘，堡壘大廳中一位老者，同樣拿着一張紙條，上面也是寫着李治朝堂上的那番言論，同樣開心大笑道：“當年先是秦始皇“焚書坑儒”，尊法而欲毀掉百家，接着又是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因此，我諸子百家，彼此約定若非天下大亂需要解百姓以倒懸，讓百姓少受苦難，或是聖主出世，能包容我等諸子百家，成就盛世，終生不得下山，以保證諸子百家傳承。多少大才，驚才艷艷，卻終生受約定限制，不得下山，一身才學不得施展。今日李唐，先有明主李世民，接着就出現了有聖主氣象的晉王李治，李唐何其幸運，我諸子百家這兩代也何其幸運。”然後，吩咐身邊一位武士：“出鉅子令，召集弟子，挑選我墨家精英，下山輔佐。”

與此同時，荊州武當山道家、雲夢澤農家、河北霧靈山縱橫家、洛陽邙山雜家等諸子百家紛紛聚攏弟子，比試，挑選弟子，下山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