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遺囑
寧遠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心裏疑惑,辰哥不是說顧思陽在家嗎,怎麼都不開燈呢?
還沒等寧遠想完,西西先跑去敲門了。
寧遠看着西西那着急的樣子,心生不悅,可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黑着臉走到門前。
“會不會是出去了?要不我們也回去吧。”寧遠說。
“不都說在家了嗎,要走你自己走,沒有同情心。”西西白了寧遠一眼。
寧遠覺得委屈,都沒見她這麼緊張過自己。
沒一會,門開了。
顧思陽一臉邋遢的開了門,毛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你們怎麼來了?”顧思陽嗓子啞的厲害。
“天啊,怎麼變成這樣了?快進去,外面下着雪呢,別著涼了。”西西推着顧思陽就進房了。
寧遠被仍在外面,氣憤的咬咬牙。可是最後,只能無奈的進房還得帶上門。
西西找到燈的開關,一打開,頓時房裏燈火通明。
“陽陽,你還好吧?”西西緊緊挨着顧思陽,滿臉的心疼。
寧遠看不下去了,擠在了西西身邊。
“你看,人不好好的嗎,沒事。”寧遠笑笑。
“用你說?我都看見了。你看,這小臉瘦的。”西西心疼的伸手去摸。
顧思陽嚇得趕緊躲開。
“你們來到底什麼事啊?”顧思陽問。
此刻的顧思陽一臉防備的看着西西,完全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寧遠拉着西西:“那個,我們來陪陪你。”
西西笑的特別明媚:“是啊,你一個人在這我們也不放心啊。再說了,你看看你,又瘦又憔悴的。這黑眼圈……”
西西說著說著又想伸手。
寧遠拉着她的胳膊沒讓她動。
西西回頭狠狠地瞪了寧遠一眼。“我沒事,不需要人陪。”顧思陽倔強的說。
“那我們走了。”寧遠起身,真覺得越早離開越安全。
可是西西卻坐的穩穩的。
“我們來都來了,今晚就不走了。”
寧遠拍着額頭,也不知道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遇見了顧思陽這個剋星。
“我真的沒事,不需要人陪。”顧思陽難得的眉宇間成川字。
“你看,人家都說沒事了,我們走吧。”寧遠哄勸西西。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西西雙手環胸,怒視着寧遠。
“你們愛怎樣隨便,我去休息了。還有,走的時候記得關門。”顧思陽起身獨自上樓了。
“都怨你!”西西埋怨寧遠。寧遠雖然一肚子委屈,可是也只能忍着。
顧思陽門前,西西推着寧遠。
“快去啊。”西西慍怒。
“我不去。”寧遠把着門框。
“你不去我去啊?”西西說。
寧遠老實了,還是委屈自己吧,要是讓西西去,那他就不活了。
寧遠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推開了門。
“誰?”顧思陽一驚,人從床上彈起來。
房間裏沒開燈,寧遠只好出聲:“那個,是我。”
顧思陽按開床頭燈,一看果然是寧遠站在地上,還一臉窘迫。
“你要幹什麼?”顧思陽一臉防備,還蓋蓋被子。
“沒什麼,就是,我來陪陪你。”寧遠一臉尷尬。
“誰用你陪啊!”
“不是,我來陪你說說話。”寧遠往床邊走了兩步。
“你站住,別過來。”顧思陽喝止道。
“陽陽,我們都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你把什麼都憋在心裏,這樣不行的。來,我來當一個聽眾,隨你發泄。”
顧思陽的防備慢慢放下,人有些失落道:“不用了,我沒事。”
寧遠走到床前:“陽陽,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其實,我不是嘲笑你,是羨慕。”
“你知道嗎,只有孩子是最天真的,不用有那麼的心事,即使有什麼煩惱,也一玩就忘了。”
“可如今我覺得你長大了,但我不覺得高興,而卻很難過。因為,長大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臉上的滄桑就是你經歷過的痛苦。”
“我還是更懷念,那個一笑起來沒心沒肺的孩子。”寧遠看着顧思陽。
顧思陽的身體慢慢蜷縮,頭枕着膝蓋低聲抽泣。
寧遠上床,輕輕拍着顧思陽的背。
“過去的雖然無法改變,可是明天就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了。”
顧思陽趴在寧遠的腿上,放生大哭。
寧遠雖然很心疼腿上這條新買的褲子,可是也只能無奈的皺皺眉。第二天清晨。
顧思陽忘記昨晚是怎麼睡着的了,只是記得和寧遠聊了很多,自己也哭了很久。
他睡眼惺忪,只覺得腰間被什麼重物壓着。睜眼一看,眼前是一個男人的睡臉,而腰間就是他的腿。顧思陽一下子精神了,一把推開寧遠。
要知道,長這麼大,也就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睡過。
雖然小時候他很想和哥哥一起睡,可是顧思辰卻直接把他扔出門。
如今這麼不明不白的和一個男人睡了,顧思陽心裏覺得委屈,又憤怒。
“誰讓你睡這的?”顧思陽惱怒。
寧遠揉揉眼睛,人也精神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睡著了。昨晚我睡的還老實吧?”寧遠有些不確定。
他了解自己,自己睡覺一向不老實,總是喜歡摟着身邊的人或者東西。
他看看顧思陽:“我昨晚沒摟你吧?”
顧思陽一臉委屈:“以後不許進我房間!”
寧遠嚇了一跳,沒想到顧思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好,我這就走。”寧遠趕緊下床,要說,他也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呢。
寧遠想想都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
顧思陽抱着被坐在床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寧遠帶着西西,有些狼狽的逃跑了。
“你走這麼急幹嘛?”西西一大早就被叫起來,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寧遠拉走了。
“公司有事。”寧遠發動車子。
西西打量寧遠:“該不會是,昨晚,你和顧思陽發生了什麼吧?”
“吱。”剛啟動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
“你們不會真的……”西西捂着嘴。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就是昨晚不知不覺就在那睡著了。我們就睡了一覺,什麼都沒有。”寧遠連忙解釋。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西西嚴肅的說。
“西西,你可千萬別想多了。”寧遠拉起西西的手。
西西半信半疑的看着寧遠,真要是輸給了顧思陽,她倒覺得自己不丟臉,也很正常。
畢竟,那張小臉實在是太惹人喜歡了。
律師找到了顧思辰和顧思陽還有安童。
三個人坐在桌邊,律師坐在主位。
“你們好,我是顧震遠先生生前的委託律師,我姓張。”律師自我介紹。
“我手裏的是顧震遠先生委託我保管的,他的遺囑。”張律師拿起一份文件。
“我手裏也有一份爸爸的遺囑,不知道它們有沒有什麼不同。”顧思辰拿出他同安童找到的遺囑。
“那份遺囑是顧震遠先生之前立的,我也在場。”
“可是後來,他又找到我,重新立了我手裏的這份遺囑。”
“現在,真正具有法律效應的是,我手裏的這份遺囑。”張律師解釋完看看在場的人。
“當時人都在現場,所以我可以公佈這份遺囑了。”
安童看看顧思辰,二人都沒想到顧震遠居然還有一份遺囑。
律師開始宣讀遺囑:“本人顧震遠現將自己名下的遺產做如下劃分。”
“二子顧思陽,分得‘思語’集團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另外,二子一直喜歡音樂,所以特為他創辦了音樂工作室。”
“此音樂工作室屬顧思陽所有,歸屬他名下。”
“爸爸居然還為我創辦了工作室?”顧思陽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工作室雖然剛剛成立,可是也已經步入正軌。以後它將是顧思陽先生的個人財產。”律師解釋。
“長媳安童,為人溫婉賢惠。身為顧家長媳,所以將分得‘思語’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另外,安童女士若日後生下孩子,此子可得到顧震遠先生名下的現金,一千萬。”
安童咋舌,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個富豪啊。
安童下意識的摸摸肚子,這樣的孩子她怎麼敢懷啊?真的比金枝玉葉還要嬌貴啊。
“長子顧思辰,繼承‘思語’集團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並且,將出任‘思語’集團的ceo。”
“若是顧思辰先生與安童小姐離婚,那麼他將無權分得安童小姐手裏的股份。”
“最後一位是聶雪芙女士。”
顧思陽一怔,又提到母親難免傷感。
“聶雪芙女士雖然與顧震遠先生不是合法的夫妻關係。可是畢竟一起生活了多年。”
“顧震遠先生將名下的現居住的別墅送於聶雪芙女士。”
“而且,聶雪芙女士可以代替顧思陽先生掌管運營他手裏所持有的股份。”
“此外,聶雪芙女士可以繼續在‘思語’集團任總經理。”
“沒想到,爸爸還給媽媽留下了東西。”顧思陽感嘆,也不知道媽媽要是聽到這份遺囑會作何感想。
“看來其實爸爸心裏還是有媽媽的。”顧思陽說。
“最後還有一個,就是顧震遠先生提出的條件。他要顧思辰先生可以把他的骨灰帶回海城,可以葬在他髮妻的身邊。”
“要是顧思辰先生不答應,或者辦不到的話,那麼他將收回顧思辰先生的繼承權。”律師看着顧思辰。
“人都葬了,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顧思辰說。
“哥,既然爸爸執意如此,不如我們就……”顧思陽說。
“不可能!”顧思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