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飛墓中歷險記

小飛飛墓中歷險記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何愁飛依然沒有回來。

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某離被我的颱風尾掃來掃去,精神極度憔悴。

本來他也就很擔心小飛飛那個盜墓外行(即使帶了三個高手),此行依然詭譎難料。主要不是別的,那座大墳,可是相當的有級別有重量。

我私下裏,又自己去和三個游擊隊聯繫了幾次,得到的消息,全部是不利的。

白鬍子老頭兒所在的團,因為他的身份,也派人在當地打聽尋么。只最後在離着荒墳最近的一裡外的村子內,探得墓地四周有一晚有個劇烈震動。幾個大膽的獵人前往觀察,卻分毫無所現。村民們遂根本沒當回事兒。

我心火烹燒,有種不好的直覺。趕緊回到諮詢館,把某離拉進書房彙報。

某離聽我說完,把眉頭緊的和敲了兩把大鎖似的。

他用食指的指節,頓在桌面划來划去,久到我以為時間都要凝固了似的,才啞聲問道:“你覺得,已經很危險了么?”

我趕緊點頭:“是呀,你看,時間已經拖過了正常的一倍的長度,他們要回來,也早就回來了,至今未歸,那一定是被什麼原因,羈留在墓地之中!”

某離托着下巴,滴溜溜急轉眼睛:“可是,去了四個,還有三個是老手,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至於一個都回不來啊?”

我迅握拳:“所以,我才說,一定是什麼特別的原因啊!

而且,我們還得抓緊時間,這回絕對可不能拖延!不等人咧!”

某離側側頭:“你真的認為,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緊要關頭了么?”

我堅定的回答:“沒有再關鍵的時候了!”

某離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搓搓手掌道:“那好吧!我就姑且同意你的觀點,來看看,究竟有沒有生事情!”

我怔怔低叫:“你有辦法聯絡到他們?”

某離同學輕道:“是的——但是,只有一次機會!

你還記得,何愁飛臨走的當口,我強行要求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塊黃玉金絲雀牌么?”

我疑惑的回憶起,確實有這麼個東東。

某離審慎的解釋:“這個牌子,黃玉金絲雀牌,是西崑崙的獨一無二的金絲雀鳥,死後燒化的骨灰煉製而成。

西崑崙的金絲雀,是特別聰明的喜鳥。

它能模仿任何語言,惟妙惟肖。

用它的骨灰製作的黃玉牌,我又添加的另外的靈力,可以把最後在它身邊生的任何事情,學說給我聽。

不過,只能用一次,所以,必須是最關鍵的時候!”

我先是錯愕,然後一拊掌:“那就快點進行吧!”真的不能再等了!

某離整理了一下衣冠,面朝西天,恭敬的做了三個揖,之後,雙手開始有節奏的撞擊,“啪”,“啪啪”,“啪啪啪”……節奏越來越快,我的眼睛也越來越花。

很快,我的腦袋開始暈起來,某離卻在這時,吹起了口哨。

口哨聲響亮,清澈,銜雲入空,直穿霄際。

我忽然聽見,空中有輕微的“唧唧”聲符合,隨之越來越近——空中飛來一隻漂亮的金絲雀,撲騰撲騰肥肥的翅膀,最後,以倒栽蔥的方式,降落在某離的懷抱里。

這麼小,卻這麼胖,我憐憫的指着它:“阿離啊,你召喚來的,莫非就是你傳說中的,西崑崙的……特產?”

某離滿頭是汗,責問金絲雀:“怎麼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是啊,我看他手掌都要拍腫了。

小金絲雀委屈的辯解:“你都幾百年沒用我了,我越歇越肥,很正常的呀!”

我倒。

某離尷尬的揮手擦去鼻頭的汗珠:“那個……現在問你啊,你老實說說,何愁飛他們一行人,現在在墓地里怎麼樣了?”

小金絲雀清了清嗓子,嘎然換了音:“你們看,走了這麼久,都到這裏了,還沒個影子,究竟能不能找到啊?”

我一聽,差點跳起來:“是小飛飛!”

某離頓:“金絲雀的最大作用,就是能模仿當時在場的任何聲音!”

說罷,一甩響指,小鳥繼續。

又是一個聲音,蒼老卻有力:“慌什麼!以我的經驗看,這越是寶貝,越在深處藏着!咱們這才走了半截道兒,密室也才進了幾間,希望嘛,肯定在後面!”

我認真確認:“這肯定是老白鬍子在說話!”

一個粗壯飽滿但有“魯”的嗓子:“我同意方老!我還沒進過這麼大的墳頭喱!你看才幾間啊,就已經埋了那麼多希罕的玩意兒!”

某離分析:“喏,力氣最大的那個!”

下面的聲音,尖細悠長:“小段啊,不是我說你,你就一鄉下土鱉啊!前面那些,算什麼珍寶?你見過真正的珍寶沒有哇?

真正的珍寶,你以為就是二兩東海明珠,三盒北域鮫尾?”

小段:“呸!老梁,那石頭武士手裏握的,可是刻了“許旌陽”三個字的“萬仞”啊!”

老梁“嘿嘿”兩聲冷笑:“絕世名劍是吧?難怪你剛才趴在上面,要丁丁東東的彈!要不是我拉你,你還不下來!你知道你剛才做的,是多麼危險的舉動么?

這麼寶貴的一把“萬仞“,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放在道口?

那就是吸引你們這些二流的小賊!

看見珍寶起了異心,第一想先試驗一下,是否真貨,真貨就立刻拔下帶走,對不?”

方老插嘴:“怎的說?”

老梁:“萬仞!萬仞啊!

怎麼測?

最簡單的方法,世人都知道,萬仞特性,鳴擊之聲,猶如金鼓,能傳數十里!

你彈擊完,是證明是真貨了,可是,金鼓之聲傳數十里,那墓道最底下,有什麼當初設墳安排好的,也早引來了!”

小飛飛勸解:“算了,大家都是弟兄,你拉我一把,我提你一下,咱們爭取早點出去!”

其餘三人同時應聲。

小飛飛“啊”道:“這裏又有個墓室!”

方老:“小心!退後!待我上前!”

“乒喱桄榔”……,一陣罐子破裂聲,而後,方老:“沒問題,可以進去了!”

小飛飛:“怎麼和前石門不一樣?這次是木門?”

小段:“石門我都推的開,你還怕木門?閃!”

“枝椏——”有門似乎被推開。

“習習索索”……,腳步有點凌亂。

“看吶——”小飛飛的驚叫:“那個放在漢白玉大床上的,閃着七色光的絲,是不是就是“五彩淥冰蠶”的蠶絲啊!”

“碰碰碰”,有人跑上前。

靜默三分鐘。

老梁“吧唧吧唧”,咂嘴:“我看不會錯的!你們摸,寒的和冰塊似的!冰蠶絲是肯定的!”

小段:“顏色也來回的變,符合那啥多彩嘛!”

方老:“扯起來,雖然柔軟,可是怎麼也扯不斷,簡直比牛皮拉筋還膩還勁道啊!——哎喲,好利,我的指頭吖——破啦!”

何愁飛:“沒事吧?方老?”

“沒事沒事,只出了點血,小傷!算不得什麼!不過利的夠嗆啊!寶貝,確實是大寶貝!”

小段:“我再摸摸!……恩,怎麼摸怎麼舒服!何愁飛啊,把你那背囊解下來,咱們要不包包帶走再說?”

小飛飛:“方老,您真的沒事情么?”

方老:“真沒事,只破皮,出了一點兒血!”

老梁:“不對啊!只出了一點兒血,怎麼咱們周圍,血腥味這麼重?”

三人嗅鼻子的聲音。

小段:“不得了,怎麼還越來越濃了?好像方老的血,全部都流出來了似的!”

方老:“你看看!喏,沒有啊!我放嘴裏用吐沫含了含,傷口都差不多收口了嘛!哪裏來的再流哇?”

小段:“可是方老,你看,你血都流到腳底下了嗄——”

方老:“我腳底下哪裏有?你莫蒙人……哎,真的有唉——不對啊,這灘血不是從我身上流下來的嘛!”

老梁:“是你腳後面,從你後面流過來的!”

方老:“我看看——挖呀,是從門縫裏流進來的!”

“呼呀呀呀——”門,再度被吹開了。

不是推開,推開,是“嘎吱吱”的聲音。

只有吹開,才能聽到,是呼呼的風聲,金絲雀口中傳出的,是呼呼的風聲。

一片死寂。

然後,是方老的一聲慘叫:“啊——”

緊接着,是老梁的駭然大吼:“快跳上玉床!”

小飛飛慌張的喘息:“我上來了!快!小段!快!老梁!”

小段的痛驚:“趕緊拉我啊!來……來不及了……”

老梁:“我也上來了!來,手——啊,是它!………”

小金絲雀沒響聲了。

我和某離焦急的盯着它,它倒好,傻不楞登回望着我們。

我逮住它肥肥的雙翅,拚命的搖:“接下來呢?接下來生了什麼?小飛飛怎麼樣了?”

小金絲雀無奈的瞪着我:“然後,我就忽然接到牌令,我就立刻遵命飛來啦!”

尼加拉瓜瀑布汗。

小金絲雀在我手中化做一縷青煙,散失在空氣里。

我一屁股攤坐在地上。

某離聳聳肩膀:“一隻金絲雀黃玉牌子,只能用一次,用完就散了,想來何愁飛胸口,現在那塊玉,已經碎裂成幾份了。”

我叉腰:“也就是說,何愁飛現在至少還沒死!只不過處境極其危險!”

某離搔搔頭:“不錯!”

我一拍他的後背:“快!去收拾!我們馬上趕去,應該還來得及救他!”

某離閉上眼,整個人靠在樑柱上:“你不怕危險么?你身手還不如他!”

我一掌給他封口:“切!何愁飛生是咱們諮詢館的人,必須站在諮詢館裏面賣身!死是咱們諮詢館的鬼,必須全屍葬在咱們諮詢館三尺地下!”

某離傾笑:“好哇,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一起去將軍墓,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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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諮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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