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梁換柱

第十七章 偷梁換柱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邊披外套,一邊衝著麵筋嚷嚷,“李雯雯吩咐下來的?你小子怎麼不早說?敢誤了我的終身大事,我把你這根麵筋炒吃了!”

“重色輕友的傢伙,想不到我麵筋精明一世,卻交友不慎啊!”麵筋誇張的表情逗得我哈哈大笑,有兄弟如此,如果再追到李雯雯這個紅顏知己,我楊志強這一輩子就特么值了。

出門的時候,麵筋從床下面拖出一個挎包,背在了身上。

我有些奇怪,“麵筋哥,挎包里裝的是什麼?李雯雯難道讓咱們出去打架嗎?傢伙都帶上了?”

麵筋笑而不答,“兄弟,天機不可泄露也,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小子始終改不了那種神秘兮兮的德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我們兩個說笑着,從圍牆上翻了出去,麵筋領着我繞了一個大圈,拐到了一個小巷子裏,指着一個小賣鋪對我說,“兄弟,你去買東西,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反正替我拖住那個老闆就行了。”

我看了看小賣鋪的規模,不由得撇了撇嘴,“麵筋哥,你想來小賣鋪偷東西呀?就這三核桃倆棗兒的,夠還大嘴的高利貸嗎?你千萬別說這是李雯雯指使的啊,你說了我也不信,俺們千門中人根本就不允許偷盜。”

麵筋嘿嘿一樂,“兄弟,你和雯雯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還真是李雯雯讓我們這麼乾的!你小子說一句痛快話,干還是不幹?”

麵筋一抬出李雯雯,我就沒轍了,人家可是我的半截師傅兼夢中女神,讓做的事不管再難也得去執行。

麵筋囑咐我一分鐘之後行動,他背着挎包,屁顛屁顛到了小賣鋪門口,一張肉臉笑得跟皮花子似的,“大爺,你們這裏的撲克怎麼賣呀?”

小賣鋪的老大爺挺熱情,“小夥子,你要撲克牌呀?有兩塊的,有一塊的,還有三塊的塑料撲克,你要哪一種?”

麵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大票子,往玻璃櫃枱上一放,“大爺,你把所有的撲克都拿出來,我挑一挑,只要看中的全要。”

“小夥子,挑倒是可以挑,但是我把醜話說到頭裏,你千萬不能拆封呀!”大爺狐疑地看了看麵筋,去裏間拿撲克牌去了。

我更是一肚子的疑惑,這個麵筋,葫蘆里不知道賣的是什麼葯,撲克牌嗎,只要是一個牌子,外包裝都一樣,有什麼可挑的。

等那位大爺將撲克牌拿出來之後,我就走了過去,先是讓他拿一包紅旗渠,然後讓他拿兩瓶雪碧,接着再讓他拿兩根火腿腸,反正就是不讓他閑着。

當然,趁着老大爺取東西的間隙,我也悄悄觀察着麵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只見麵筋悄悄地從背包里拿出好幾條撲克,放在玻璃櫃枱上,然後眼疾手快地把老大爺拿出來的撲克牌裝進了挎包里。

卧槽,這不是偷梁換柱嗎?如果用這一招到金店換一些貴重首飾,還能一解我的燃眉之急,你小子卻來換一些撲克牌,這有個幾把毛用?

沒多大一會兒,老大爺把我要的東西拿全了,我付了錢,直接走人了。

而麵筋則是裝模作樣的只買了一副撲克牌,搞得老大爺一個勁兒地撅嘴,幸虧他有修養,要不早就罵出聲來了。

我和麵筋坐在路邊,連吃帶喝的,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買來的東西消滅殆盡了。

我也沒問麵筋換撲克牌有啥用,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說的話,我就是問了這小子也不會說,還不如不問,因為該說的時候,你就是不問他也會主動找你說清楚。

吃飽喝足之後,麵筋又帶着我逛了附近的兩個小賣鋪,照方抓藥把裏面的撲克牌全換掉了。

這裏也屬於澗水職高的地盤,但是正在開發,四周全是建築工地,麵筋不知道為啥來換這裏的撲克牌?

雖然好奇心已經撓到了我的痒痒肉,但我還是強忍着沒去逼問,因為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麵筋馬上就要給我透底了。

我故作悠閑的點了一根煙,故意不去搭理他。

“兄弟,你是不是特想知道原因?別裝了,你其實已經快忍不住了。”

麵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嘴裏的煙搶走了。

麵筋煙癮沒我大,一般不抽煙,如果他要煙抽的時候,就是要發表長篇大論了。

果然,麵筋猛吸了兩口煙之後,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李雯雯的安排,而麵筋挎包里裝的撲克牌都是動過手腳的。

麵筋指了指四周的工地,“聽李雯雯說,這裏經常有幾個包工頭開拖拉機,打得很大,一晚上的流水就在十來萬上下,咱們若是混進去,從中分一杯羹的話,還大嘴的高利貸就不成問題了。”

搞了半天,李雯雯是想設局去千包工頭的錢呀,可是這些包工頭雖然不是專業賭徒,但也是賭慣了的,經驗相當豐富,一般的伎倆根本瞞不過他們的。

我搖了搖頭,“麵筋哥,雯雯這一次是不是太託大了,那些包工頭個個都是機靈鬼,伶俐蟲,如果想用魔術撲克贏他們的錢,就只能說是痴心妄想了。”

麵筋笑了,“我說兄弟呀,枉你整天說喜歡李雯雯,看來你是對她沒有一點兒信心啊,你想想,以她的智商,會用魔術撲克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嗎?”

我有些驚訝了,“不是魔術撲克?那是什麼?”

“兄弟,哥哥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麵筋說著,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釣魚撲克,扔到了我手裏,“這副撲克是剛從小賣鋪買的,沒有一點問題,你先看看。”

我看了看包裝,像是正裝貨,然後把包裝條撕了,仔細看了看,點着頭說,“這牌沒一點兒問題。”

“那好,你看看這一副,雯雯在這上面做了記號,看看以你的眼力,能看出來嗎?”

麵筋說著,從挎包里拿出一副撲克牌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包裝沒問題,拆開了再看,與麵筋剛才給我的那副正裝貨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人在上面做了記號。

看着我的樣子,麵筋呵呵笑了,“兄弟,你不是自詡一向目光如電嗎?怎麼這個時候瞠目結舌了?哥哥可以再提醒你一句,雯雯是用大頭針在四張尖子,以及四張老克背後做了記號,看你能看出來嗎?”

在我們哪兒,尖子就是一點的別稱,因為開拖拉機尖子和老克是大牌,只要在這八張牌上動了手腳,贏牌的幾率就大了許多。

有人說了,尖子和老克大了又怎麼樣,只要你扣不來炸彈,人家的金花和拖拉機照樣吃定了你。

這話是沒錯,但是開拖拉機,各地有各地的玩法,比如說有的地方叫炸金花,同花要比拖拉機大,而我們這裏是拖拉機比同花大。

我們這兒還有一個玩法是悶牌,就是不準看、不準動自己的三張牌,而直接叫出自己的賭注,因為沒看牌,所以看牌的人得押雙倍的賭注。

如果這時候悶牌的人知道自己手裏有尖子和老克,而別人沒有,會把牌一直悶下去的,反正他一百塊博兩百塊,心裏有底。

而看了牌的玩家扣了大牌倒還罷了,如果扣的是不上不下的對子,那就犯了大難了,最後大多會把牌水了。

作為一個爛賭狗,我知道如果李雯雯真的能夠瞞天過海,那麼我們一晚上贏個三五萬塊,就跟玩似的。

我幾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檢查了那八張牌,沒有任何問題,這事看來是成了。因為連我都看不出來問題,那些包工頭同樣不能。

攀上了一個女老千做朋友,果然能夠逢凶化吉。我甚至可以展望未來了,時來運轉是必須的,正如大張偉的歌唱的那樣,“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我這廂正在想入非非呢,那邊麵筋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兄弟,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進入他們那個圈子。”

喜歡玩牌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他們一般不和陌生人玩牌,除非有人引薦,而李雯雯竟然把這最關鍵的一環交給了我。

難得李雯雯這麼看得起我,我受寵若驚的同時,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可是,你做不到的事情,縱然想破腦袋也無計可施。

這時候,麵筋又湊了過來,“兄弟,你這是只緣身在此山中呀,只因為你和那個人太熟悉了,所以才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呀!”

“太熟悉了?”經麵筋這麼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名字叫張億恆,身高一米九八,相貌陽光俊朗,他是我的表哥,是澗水縣建築公司的項目經理。

說是項目經理,其實呢,只是花錢掛個名頭而已,但正是有了這個名頭,我表哥在澗水縣建築行業混得很開,儘管腰裏沒什麼錢,但由於我表哥口才好,顏值高,出手又大方,所以那些包工頭們都喜歡和他一起玩。

按說我表哥這人對我挺不錯的,當初我輸掉小內內的那一次,就是表哥給我的錢。

沒想到表哥好心辦了壞事,我爸知道之後,狠狠揍了表哥一頓,並告誡他以後不得再帶我玩。

我們這裏娘舅最親,表哥雖然個子挺大,但從小就怕我爸,這一次被我爸打怕了,從那以後再也不敢和我來往了。

但我知道,只要我有事找到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麵筋和我一起長大,我們倆兒又是臭味相投,整天膩在一起,知道我和表哥的關係的關係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個時候有手機的人不多,但我表哥有一個諾基亞,還把手機號碼留給了我。

我就去了路邊的公用電話亭,給表哥打了個電話,老老實實地把事情說了。

我表哥吃了一驚,他雖然在澗水縣混得不錯,但還惹不起大嘴。

表哥這人看啥事很通透,他並沒有埋怨我,反而一口答應尋個場子,讓我和李雯雯去撈一筆,也好儘快把大嘴的高利貸還了。

按照李雯雯的安排,我們把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的下午。

之所以沒定在晚上,是因為擔心賭局進行的不順利,那麼晚上還能接着來。

既然表哥已經答應了,那麼我和麵筋此後的任務就是回宿舍睡覺了。

睡了一天了,再加上明天要參加大賭局,我們哪裏還能睡的着?就索性在路邊大排檔,叫了一瓶澗水大麴,烤了三十塊錢的豬腰,吃美喝美之後,才唱着別人聽不懂的歌謠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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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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