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峰迴路轉
等韓准和霍斜陽回到舞團，謝衣衣才宣佈：“會議開始。”坐在主位上的團長忍不住皺鼻，小聲地嘟噥着：“就知道喝酒。”韓准和霍斜陽訕訕一笑，對於團長的臉色視而不見。
眾人討論了一下新劇《紅色娘子軍》的排舞事宜，這部劇即將作為年底大戲隆重推出，舞團非常重視。選角是重中之重，因此，朱盈盈和曲柔也被通知參加今天的會議。
等大家討論一番之後，團長才說道：“商量的也差不多了。關於女主角，曲柔和朱盈盈，你們兩個也大概知道了吧。這樣，等下你們先各自跳一段，再談談對於這個角色的理解，剩下的人根據你們的表現投票。當然了，不需要有壓力，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年輕女演員，機會還有很多，不用爭朝夕。”
曲柔、朱盈盈點點頭，開始準備自己的舞蹈。二人各跳了一小段，從專業水平來說，差別不大。
“那麼現在，談談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吧。”謝衣衣說道。曲柔看向眾人，大家的臉上都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麼我先說說看吧。”曲柔清清嗓子，開了口，她有點緊張，說話都微微顫抖：“對於這部劇，《紅色娘子軍》，我個人的理解是希望老劇新繹。就是在保留傳統的味道這個基礎之上，再加入一些新鮮的元素，希望能帶給觀眾一些耳目一新的感覺。”
“哦？”韓准有點興趣，他挑挑眉，問道：“你說的新鮮元素是指什麼？”
曲柔有點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心想：不就是跳個舞嗎，還問那麼多。可曲柔嘴上還是說道：“我想給娘子軍重新定位，除了陽剛堅毅之外，可以多加一些女性化的東西，比如柔美，比如性感。服飾方面可以把軍服改成收腰設計，凸顯身材。”
此話一出，不少人頻頻搖頭。曲柔見狀，趕緊閉嘴，生怕自己再說多錯多。
輪到朱盈盈了。她說：“有一點我很同意曲柔的看法，就是娘子軍應該是剛柔結合的。既要有男性的果斷和堅韌不拔，又要帶點女性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但是我不同意加入性感元素，也不同意把軍服改成收腰，我反而認為應該做寬鬆設計。這樣既能顯示出英姿煞爽的一面，又能襯托出女性的嬌小玲瓏。”
這個回答很合韓准之意，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投票開始，幾輪過後，曲柔領先朱盈盈一票。此時只有韓准和霍斜陽還未投票。
韓准早已意屬朱盈盈，他毫不猶豫把票投給了她。曲柔抿着嘴，有點擔心。韓准拍拍曲柔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就算不是主演，演出機會還是有的。”曲柔點點頭，乖巧地說：“謝謝韓大哥。”
霍斜陽手中還有最為關鍵的一票。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他身上，其中最熱切的便是曲柔了。霍斜陽站起身，說道：“團長，你說的沒錯，曲柔很優秀也很漂亮。”曲柔忍不住嘴角上揚，得意一笑。“但是，”霍斜陽繼續說道：“《紅色娘子軍》的角色設定上，我比較認同朱盈盈的看法。她的表演的確剛中帶柔，樸素有力，我認為她更適合這個角色。我的這一票，投給朱盈盈。”
曲柔傻眼了，她愣在原地，看着霍斜陽，不敢相信。曲柔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她抬起下巴，拚命忍住。她不能哭，可是，她心裏好委屈。
會議告一段落，曲柔和霍斜陽都不約而同留在了會議室。“斜陽…”曲柔才剛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霍斜陽只好抱着她，安慰道：“別哭了。”
“為什麼？”曲柔問。
“我真的覺得你不適合，你何必非要當主演呢？只要有一次沒有演繹好，可能以後你的機會都沒了，倒不如養精蓄銳，等到下一次有適合你的角色，我一定全力舉薦。”霍斜陽誠心誠意地說。
曲柔聽不進去，她想不通，是哪個環節自己不夠努力嗎？怎麼偏偏錯在了最後一步。二人不歡而散。
有人在忙碌工作，有人在享受假期。
連睡了好幾天懶覺的趙霜微，今天異常精神抖擻。檯面日曆的上今天，早已被她用紅筆重重圈起，批註只有簡單的三個字：見男神。
沒錯，今天就是星期二，韓准參與的真人騷《三天兩夜》的開機發佈會。趙霜微不僅僅是自己起了個大早，她還把楊桑和陳詩續都叫了起來，以此確保不會有人遲到。
早早到場等候的趙霜微，卻發現另一個人，來得比她還早。是楊桑。
楊桑今天穿着黑色襯衣，這原本是他為上一次看芭蕾舞劇的時候準備的，沒想到直至今天才有機會拿出來穿上。楊桑戴着黑色鏡框，跟平日看起來不太相同。趙霜微走到他身邊，悄悄嗅了一下，是來自楊桑身上的淡淡柑橘的味道，真好聞。她抬頭看他，這個整潔乾淨的男生，這個有點像韓準的男生，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禁心情大好。
“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趙霜微問。
“小微，我不捨得讓你再等我。”楊桑看着趙霜微，估摸着她今天心情不錯，急忙補充說道：“小微，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怪我了，我們好好的，可以嗎？”楊桑一臉誠懇，句句謙卑，趙霜微心一軟，猛然點頭。其實之前那些事情，她早就不生氣了。
又等了一會兒，陳詩續帶着關書盡來到了。趙霜微是第一次見到關書盡，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他皮膚黝黑，高大結實，跟斯文白凈的楊桑完全是兩種類型。一比較，趙霜微只覺得自己的楊桑更好，愈發捏緊了握住他的手。
“那我們快進去吧。”陳詩續看看錶，對趙霜微說道。她接着轉過身，對楊桑和關書盡說道：“要麻煩你們在門外等等我們啦。”關書盡笑笑，說：“好，你快一點”。楊桑則摸摸趙霜微的頭，讓她不用着急出來。
終於要見到韓准了。
他們之間，第三次見面，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