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得手
黃昏,落日的餘暉灑在黑山峽谷內,黑山峽谷說是峽谷,其實也就是長了些及膝的青草,峽谷兩邊佈滿了怪石。這峽谷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山坳而已。
這峽谷不大,僅能容納幾百人就頂天了,不過,這正好適合張飛這幾百騎兵掩藏。這不閑來無事的張飛躺在一塊石頭上,嘴裏叼着一根青草,正在觀賞落日的美景。“報,大人,郭忠都尉回來了。”
“回來了,”張飛聽了,雙眸一亮,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走,前頭帶路,帶我去見他。”
“是,大人”,士卒恭敬的應道,隨即便轉身而去,張飛當即邁開步伐奔跟隨而去。不多時,二人便來到峽谷口,此時正見到郭忠正將胯下的坐騎扔給親衛,“給它喂點草,。”
“是,大人,”親衛應道。
山坳口,趕出來的張飛見郭忠一臉風塵,但也顧不得什麼,要事要緊,遂即問道,“郭忠,怎麼樣。”
“益德,”郭忠見是張飛,連道,“今日某潛進冀縣,已經打探到糧倉的位置。”說著,郭忠摘下身上的水囊,咕咕的喝了一大口,用袖角擦了下嘴邊的水漬,“冀縣的守衛並不森嚴,有約兩千的人馬,不過我已經在裏面佈置了內應,今夜子時打開城門。”
“好,”張飛雙拳一擊,隨即對身邊的朱琨道,“子玉,安排斥候巡邏,其餘全部去休息,今夜亥時出發。”
“是,大人。”說著,朱琨快步往山坳內去傳令。緊跟着張飛便拉着郭忠進了山坳,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
深夜,繁星點點,一輪皎潔的月光映襯在九天之上。冀縣內,一名七尺高的青年正偷偷的躲藏在一個衚衕的拐角。不多時,從遠處冒出一個黑影,左右觀看一番,藉著陰影,快速的躥進一個衚衕之內。
衚衕內,青年謹慎的看了下黑影的身後,確認無人跟隨後拉着黑影道,“柱子,怎麼樣。”
黑影青年忍不住面上的喜色道,“成功了,大哥”。
“好,”青年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柱子,這功我給你記着。”柱子咧嘴一笑,青年又道,“馬上就要到子時了,快去準備一下,迎接都尉進城。”
柱子應了聲道,“好。”
亥時兩刻,張飛部的五百騎兵趁着夜色摸黑的來到冀縣外三里處,正安靜的等待。
亥時末,在夜色下,一片寂靜無聲中,傳來一陣的喘息聲,不多時,從城內亮起三簇火光,這讓時刻盯着冀縣的朱琨一陣激動,“大人,城內傳來訊號了。”
夜幕中,郭忠與張飛對視一眼,兩人均是露出會心的笑意,郭忠朗聲笑着,一手擊着手中的頭盔,“奶奶的熊,老子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說著率先將手中的頭盔戴上,衝著身後的騎兵道,“都給老子上馬。”
郭忠長槍一引,韁繩一甩,“殺啊!”隨後一陣狼嚎般的喊殺聲突然出現在寂靜的夜幕下。數百匹戰馬策馬蹦騰,發出沉悶的響聲。
此時,冀縣城門口大開,隨之而來的則是城內爆發一陣廝殺。
轉眼間,三里的路程不到半份時間就被五百騎兵衝刺到城門口。
隨着一陣滲人的慘叫聲,五百騎兵踏着血肉衝進冀縣。
城內,看守城池的西涼士卒見有人衝進城內,忙不迭的從城內一窩蜂的四處奔出,一路往城門口的方向衝去。
滲人的響聲中,躲在縣內兩旁的漢羌百姓緊緊關閉着門房,手裏拎着家中的菜刀亦或者在他們自認為安全的武器,緊張的盯視着木門。
隨着一陣廝殺,郭忠與張飛二人猶如一柄尖刀一路勢如破竹,根本就沒有遇到絲毫像樣的抵擋,很快便衝到中心街道口。
城內,張飛蛇矛直刺,猶如蛟龍出海一般,刺傷或逼退西涼武士,收中蛇矛左右一震,便拍飛幾名近身的西涼武士,“郭忠,這裏我來幫你擋着,你帶人去糧倉,把糧草燒了,別給這些西涼人留着。”
“好,”郭忠也不含糊,應了一聲便帶着一百人沖了過去。”。
“殺,”張飛悶聲如雷,說著便從黑龍背上一陣疾刺,一陣重重黑影灑出,霎時間便有幾名西涼兵倒在張飛矛下。隨後,張飛與朱琨二人一左一右帶着人在長街中一陣突刺血戰。
郡守府大門,一名披着散發的西涼羌將衣裳半裸,裸露出的古銅色肌膚在夜色中配上他那一臉猙獰的面孔,猶如一個荒山野人在月夜下發怒一般衝出郡守府,其後跟着十餘名部族勇士。
“殺啊,”西涼的士卒猶如野獸一般嘶聲怒吼,一個個猶如發狂的野狼,悍不畏死的一路衝殺向張飛所率的三百百人隊。
當張飛在廝殺時,郭忠也沒閑着,手裏不知從哪裏弄來的火把,順着戰馬衝刺的速度遙遙的拋向一垛垛糧草堆集地。
不需片刻,一點零星的火苗從草垛中騰起,郭忠一望,哈哈大笑,“兄弟們,給老子狠狠的燒。
隨着一個又一個零星火苗的騰起,郭忠叫來一名親衛騎兵,“告訴張都尉,從西門撤離。”
“喏,”騎兵應了一聲,折馬回返。
長街中,氣勢洶洶的西涼羌將殺奔而至,這時有一名羌人急忙跑到近前,“大人,糧倉出現漢軍。”
“什麼,漢軍,”西涼羌將瞪着牛眼一般大小的眼珠子,一把提起眼前的族人的衣領,渾然不信道,“漢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大人,你看,糧倉起火了,”一陣呼喝聲急忙將西涼羌將的視線收回,隨着視線的凝視,這名西涼羌將瞳孔一縮,咬牙切齒道,“該死的,”西涼羌將緊捏着拳頭,瞳孔中流露出一股慌亂之色。這由不得他不害怕,他知道,冀縣糧倉乃是前線十萬西涼大軍的中轉之地,一旦眼前的糧草付之一炬,前方十萬大軍沒有糧草吃喝,到時候,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北宮伯玉憤怒下的鍘刀,這讓他如何能夠不心憂,畢竟,能夠活下去,誰也不想白白的去送死,更何況還是個冤死的。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一路疾沖中一邊佈置人手,“你們隨我殺過去,滅殺漢軍;剩下的人快去救火,能救多少是多少,”說道後面,西涼羌將語中急促,並帶着歇息底里的驚慌。
“是,大人。”有西涼士卒應道。
紛亂的長街中,漢軍一名騎兵逆行而上,行至張飛旁,遙遙的拉開桑音道,“張都尉,郭都尉讓你往西門撤。”
“好,”張飛應了一聲,他知道,郭忠得手了,正按之前的計劃退走。隨即,也不戀戰,“朱琨,歸攏人馬,撤!”
“是,大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