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70):似裝瘋賣傻

宮心謀(70):似裝瘋賣傻

難怪小玲會說她瘋了?

可瘋到這般地步?是不是有些嚴重了?

不僅是她疑惑,而幫她的鳳無心也望着鳳香媛柳眉蹙起,眸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她轉過頭看着舒沄,眼底閃過一縷擔心:“沒事吧!”

舒沄看她一眼,“謝謝你。”剛才真的好險,若不是及時阻止,那熱茶灑在自己的臉上頓時可能會燙傷臉。

鳳無心淡淡的抿唇,只是搖頭,便轉過頭看着鳳香媛。

而此時,小玲已經被鳳香媛折磨得頭大,哄也哄不走,嚇也嚇不走。

“奴婢帶你去找王爺好不好?”小玲最後無奈的抓着又跳又鬧的鳳香媛,耐心的哄騙道:“王爺去看紅梅了,說想摘一枝送你呢?你要是不信奴婢帶你看,行不行呀?”

鳳香媛聽到王爺頓時就安靜下來,漆黑的眼珠轉了轉,鬧了半天,衣衫凌亂,鬢髮也有些散亂。

“真的嗎?你真的帶我去找王爺,不騙我?”她望着小玲。

“是,不騙你。”小玲重重的點頭。

“哦,好吧!”鳳香媛乖巧的應聲,然後轉過頭看着舒沄和鳳無心,眼神里散發出一絲厭惡,鄙夷的撅起嘴罵了一句:“兩個狐狸精,就想霸佔着王爺,哼!你們都是賤人,醜八怪。”罵完后才屁顛屁顛的朝屋外走去。

小玲直接無語了。

舒沄和鳳無心都微微擰眉,似還未從她罵語中回過神來。

“裝瘋賣傻。”等鳳香媛出門走遠后,鳳無心嘴中吐出四個字。

舒沄聞言眸色一凝,她也暗想猜疑鳳香媛是裝瘋賣傻,可沒有想到鳳無心卻也這麼說,倒是訝然的看着她,“太子妃,何出此言呢?她變成這般有可能是因為失去了孩子,失去孩子的痛,我能完全體會那種鑽心蝕骨的痛。”

並且,鳳香媛還不僅是因為失去孩子的事而受到打擊,還有蕭君餚的欺騙,這是雙重打擊。

讓她承受不了,神智不清,也不是不可能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鳳無心只是莞爾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然而她目光流轉看向地了面灑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淡淡嘆息道:“糟蹋了一杯好茶。”

“如果太子妃不嫌棄,我可以再重新泡一杯。”舒沄也瞟了眼地上的碎片,淡淡一笑:“要是太子妃喜歡,我也可教你。”說著,繼續坐回原位。

鳳無心也坐了下來,笑道:“你就別左一句右一句太子妃叫我了,叫我無心就可以了,我們可做朋友。”

舒沄拿着茶杯的手微一抖,抬眼看着她:“太子妃....”

“都說叫我無心了,再說太子與王爺也是兄弟,其實我們還是妯娌,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不要那麼生疏,做一對好姐妹如何?”鳳無心呵呵的笑了笑,眼神認真,似真心實意想與她做朋友。

望着鳳無心那雙真誠的雙眸,舒沄心驟然一暖,默默的點頭:“好。”說著,低頭認真的配料,泡茶,一邊做一邊說:“這個我已經很久沒做了,現在做起來都有些生疏了。”

“你真聰明,什麼都會,難怪君王爺對你死心塌地,我真是好羨慕你。”

舒沄淡淡一笑,將浸泡好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送到她面前:“無心何須羨慕我?太子不是對你也是一心一意嗎?”

鳳無心漠然的伸手將茶杯端起送到嘴邊,垂下眼睫,輕輕吹一口再抿了一口,“或許吧!”

“怎麼了?太子對你不好?給我說說看,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舒沄聞言一楞,抬眼看着她,疑惑的蹙眉。

將懷中茶輕飲一口后,鳳無心苦澀的一笑,把杯子輕放在桌上,另一隻將左手的衣袖慢慢撩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卻在手腕上面卻是無數道刀疤交錯的痕迹,顯然是好了,又划傷的,累積的新傷和舊傷。

明顯新傷已經慢慢痊癒,還能清晰看到紅腫的傷口在發炎。

看到這舒沄面色一白,愕然的看着鳳無心又將撩起的衣袖慢慢放下遮住那些細小的傷痕,美麗的臉上浮現着淡淡的憂傷,眼中隱隱含着晶瑩的淚珠。

“無心,你的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她不想問的,可是話到嘴邊就那麼脫口而出了。

鳳無心眼神一黯,抿緊紅唇,低垂着頭,只見一滴滴晶瑩從她臉上滑落,掉在她的白色的衣裳上,濕成一朵朵花瓣。

舒沄見狀趕緊從衣袖中掏出一張手帕遞給她,然後猜疑小聲輕問:“是太子嗎?”

鳳無心接過她的手帕默然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再抬頭,澀然一笑:“所以,我才羨慕你和君王爺的相濡以沫。”說完,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腕,低喃:“這些傷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只不過是一條永遠都好不了傷疤罷了。”

“可是,我不明白太子為何要如此待你?傳聞不是他與你相敬如賓嗎?”舒沄蹙起秀眉,不可置信她手腕上那條條傷疤是太子造成的。

雖然太子有些陰狠,森冷,但也不至於對她做出這種事?

而且她不是有武功嗎?

為何,還會被太子傷成這樣呢?

“傳聞君王爺淡薄如菊,可他還是佳麗陪伴左右,你覺得傳聞這種事可以信嗎?”鳳無心水眸深深,凝着她。

舒沄一時竟無言以對。

明明傳聞蕭君餚沒有武功,可他的武功卻隱藏得那麼深。明明傳聞他淡薄名利,可他卻一步步的在謀划。

真的有很多事,說不清楚,道不明。

見她不語,鳳無心轉移了話題,伸手端起那杯快要涼掉的茶一口就飲盡了,才慢慢開口:“以後,我可以經常來這裏喝茶嗎?你泡的茶很好喝。”

“當然可以,我隨時都歡迎你過來。”舒沄點頭,“我一個人也很無聊,你過來兩人也能聊聊,解解悶。”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夜了,這一年又要很快過去了,年復一年,不知什麼時候才到頭。”鳳無心又喃喃自語起來。

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舒沄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剛好,這個時候外間傳來腳步聲,聽到腳步聲舒沄很熟悉,那是蕭君餚的。

她聽得出來,鳳無心也聽得出來,只是她表面上表現得很淡定,似像沒聽到一樣。

走進屋裏,蕭君餚站在門邊看到背對自己的鳳無心,他身子一晃,儒雅的俊臉淡淡的揚起一抹淡笑,慢慢邁着腳步走了出去,走到舒沄的身邊坐下。

“王爺。”

舒沄看他一眼,低喚一聲。

蕭君餚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轉眸看向對面坐着的鳳無心,見她手中端着的茶懷,眸色一閃,淡淡問道:“太子妃來沄兒這裏也是討茶喝?”

“呵呵,是呀!沄兒細心手巧,不僅還會泡這種特別的奶茶,也深得王爺愛憐,你們這樣真的讓我這個外人看到都有些吃醋了,”鳳無心坦然的坐在原地,目光幽幽地看着蕭君餚那雙深邃,幽深的黑眸,她淺淡的笑着。

說出的話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

蕭君餚面不改色,只道:“太子回府沒見你,到處派人找你,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聽到太子,鳳無心臉色一凝,臉上的淡笑着的笑容也瞬間凝住,眸色一閃,起身站起,看向舒沄,“沄兒,我先回去了,有空我再過來看你。”

“嗯,去吧!”舒沄看她一眼,滿目擔心,也怕太子知道她來這裏,會不會又生氣傷害她呢?

鳳無心離開時也別有深意的看蕭君餚一眼,轉身離去。

“日後少與她接觸。”蕭君餚見鳳無心走出屋后,轉過頭凝着舒沄,見她神色不定,詫異的詢問:“沄兒,何時與太子妃走得如此近了?你在擔心她?”

說罷,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握緊在手心。

“她好像在太子府過得不如意。”舒沄側頭看着他,回想起鳳無心手腕上那無數道刀傷,她又不好明說給蕭君餚聽。

“是她給你說的?”蕭君餚聞言挑眉,眸色深深。

“她什麼也沒說。”舒沄搖頭,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他:“太子回來了嗎?那,外間謠傳的事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嗯。”蕭君餚眉心微攏,面色一黯,低沉道:“他動作很快,現在已經進宮向父皇請旨去狼族附近被雪山掩埋的幾個村子。”

“太子是想拉攏民心,為何王爺你不去請旨呢?”

蕭君餚暗沉的臉淡淡扯出一抹輕笑:“他喜歡做,就讓他做,本王就靜觀其變即可。”

“王爺,雪崩淹沒的那些村落,是不是你.......”

不用舒沄問完話,他已經回答了:“是,都是本王一手暗中安排的,不過你放心,沒有村民受傷,那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讓太子有去無回的幌子而已。”

舒沄一怔,愕然的睜大眼,沉吟半晌才恍然道:“若真是這樣,那皇上應該不會應允太子去的。”

蕭君餚眸色一閃,這個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被她想到了。

“王爺。”

驟然,門外傳來高泳的聲音。

“什麼事?”蕭君餚沉聲開口詢問。

“皇上剛傳來旨意,讓王爺即可進宮商議羽澆被雪山崩塌的事。”高泳沒有進來,直接站在門外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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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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