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66):他出面救她

宮心謀(66):他出面救她

一把掌落下,舒沄並沒有覺得有多痛,可能是鳳香媛身子很虛弱,力氣並不大。

可她瘋狂如此,真讓她心生恐懼,真怕在這裏她會亂來。

“鳳香媛,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我還會挺身出面救你嗎?如果當時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

鳳香媛上前從刑具台上抓起一條細鐵鏈子,轉過身看着被綁着的舒沄,唰的一聲,鐵鏈掃在地面上,發出聲響。

舒沄睜着眼看着她手裏拿着的鐵鏈,臉色煞白,大聲道:“你沒有權利對我用刑,啊....”

話還沒說完,就因手臂一痛發出一聲慘叫,竟是鳳香媛用鐵鏈打在她的身上。

“誰說我沒權利?誰說的。”鳳香媛惱羞成怒的拿着鐵鏈不停的往她身上亂抽,亂打,一邊打一邊不停的咆哮:“孩子是我和王爺的,就是你這個醜八怪害死我們的孩子,你個賤.人,我今天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為了我的孩子償命。”

“啊.....”

舒沄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痛,已經讓她失去了力氣。

可能是打累了,鳳香媛將手中的鐵鏈扔在地上,微微有些喘氣,又朝刑具台走去,從刑具中拿了一根鐵棍回到原來的位置。

望着她手中那一根鐵棍舒沄喘着息,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全是鐵鏈鞭打的傷,她瑟瑟發著抖,面色蒼白的看着她。

“我和你一樣有過孩子,一樣被人害沒了,我最能理解你的痛,心情。”舒沄看着鳳香媛目光森冷,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臉上露出暴怒猙獰的一面,慢慢舉起手中的鐵棍對準自己的小腹,身子一顫,震驚不已,繼續道:“既然我能理解你,又怎會去傷害你呢?鳳香媛你不要這樣對我,你清醒過來好不好?你的孩子真不是我害的,如果是我做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幫你呢?你說是不是?”

看着那滾圓粗狂的鐵棍,舒沄又驚一又怕,如果真的被她這樣的捅過來,她怎受得了?

鳳香媛睨着她冷笑:“這就是你舒沄的聰明之處,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你真是異想天開。這鐵棍可以讓你償償腹痛鑽心的痛。”說著,她陰冷的笑着,手握着鐵棍,狠狠的朝着舒沄的小腹猛地一捅。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刑房。

舒沄痛得滿頭大汗,起初受到那些鐵鏈的鞭打已經讓她全身痛得像被車碾過一樣,而此時鐵棍捅過來時,雖然鳳香媛的力度不如男人,可她還是用盡了力。四腳又被鐵鏈綁得死緊,她想蜷縮身子都做不到,而這一份痛蔓延整個胸腔和空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碎裂了,這一種痛幾乎讓她痛得睜不開眼。

眼淚瞬間淹沒了視線,她緊緊咬着唇抬眼看着鳳香媛,恍惚間只見她又揚起手中的鐵棍,似又要朝自己捅過來。

她啞然出聲,紅着眼眶:“你....乾脆殺了我吧!”

如果真要折磨她,真的很想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不要這麼折磨她了。

“哈哈哈,你想死呀?”鳳香媛聞言冷聲嘲笑,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偏不.....就是我太軟弱了,太笨才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我耳邊哭,一直向我說,他很痛,不想死。”

舒沄低喘着,眯起眸,看着她:“我能理解你......可是.....你何必這般對我?我說了,真不是我做的......啊.....”

砰,又是一下捅了過來。

她已經被這一捅,整個人痛得都痙攣起來,眼睛直發白,嘴唇顫抖着咬破,渾身被鐵鏈綁緊的地方都狠狠的被勒出血來。

可能是太痛了,才會讓她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纖細的手指緊緊掐進掌心,冷汗將她慘白的臉濕了一片,雪白的唇齒之間有着血紅色的液體順着嘴角流出來。

“小姐.....”

果兒突然衝上前來扶着搖搖欲墜的鳳香媛,虛弱的她面色慘白如紙,將手中的鐵棍扔在地上。

“舒沄,好好享受。”她瞪着已經痛得快要昏死過去的舒沄輕聲道。

如果再打下去,她怕舒承受不了死了。

她心裏很明白,如果現在不報仇,等蕭君餚回來又不知會想什麼法子救她出來,到頭來,她的兒子只會白死了。

果兒睇了眼要死不活的舒沄,見她恐怕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便小聲道:“小姐,果兒扶你回府。”

鳳香媛疲憊的眨了眨眼,由果兒扶着慢慢走出刑房。

兩人走後,舒沄勉強的動了動,可一動,身體就像被四分五裂一樣,疼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從木架子上面將她解開,拖着她又扔進剛開始牢房裏。

像一個破布娃娃那般被扔在地上時,舒沄痛得渾身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慢慢蜷縮成一團,動也不動,昏厥了過去。

酷刑已經將她全身摧毀得全是傷痕纍纍,遍體鱗傷。

一夜,她在寒冷的草地里躺了一夜,氣息微弱,就像隨時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小姐....”

“小姐...”

是誰!

誰在叫她。

舒沄艱難的動了動手指,眼睛迷糊的惺惺睜開一絲縫,透着牢房窗口那一道刺眼的白光,模模糊糊的映出一抹白影,那人長發如衣將整張臉都遮住了。乾裂的唇微微動了下,看着那一抹白影朝自己慢慢飄過來。

“小姐....”聲音如魅,輕輕的,柔柔的迴響在耳邊。

是那麼熟悉。

“非..語......”心念由手,脫口而出。

白影緩緩飄落在她的眼前,黑髮被風吹散開露出一張慘白熟悉的臉,只見她流着眼淚,泣聲道:“你受苦了....”

簡單的幾個字,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舒沄睜着一雙水眸,想抬手去摸她的臉,卻覺得身上猶如千金重,怎麼都使不上力。

“是非語嗎?你來看我了。”聲音啞得只像一陣輕風,根本聽不見。

她蠕動着唇,拚命想說很多話,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姐,再等等,王爺就來了,記得要等他來....”

白影身影漸遠漸行,消失在那道白光之下,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舒沄睜着眸,看着那慢慢消失的白影,流淌着眼淚,唇角卻輕輕彎起一個弧度,而四周原本冰冷的氣息似有一股暖暖的氣息在蕩漾,慢慢的她緩緩磕上了眼,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豎日清晨,她再次被人拽着從天牢裏拖着出去了,意識有些模糊的她還以為又要去刑房嚴審,卻沒有想到是被侍衛拖到了大殿之上。

大殿上,主位龍椅上坐着皇上,身邊坐着皇后,香妃,賢妃幾人。

而台下,舒沄被拖着跪在大殿中間,左右兩側沒有多餘的人,只有鳳丞相父女,還有觀音廟主持方丈,還有一具擺放在她旁邊的用白布遮住的屍體。因為身上的傷,她一直低垂着個頭,而此時狼狽不堪她,讓在場的人都為所震驚不已。

她表面看上去除了衣衫有些亂,假髮不見了外,也看不出有什麼傷,只是看似很虛弱,給人一種氣弱遊絲的感覺。

“舒沄,你說要找觀音廟主持方丈對質,朕已經命人連夜將她請進了宮,你口中所說給你香爐的小尼姑已被人殺害,你且看看是不是她不是拿香爐給你的小尼姑。”

突然,主位上皇上冷冷睇了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舒沄,沉聲開口。

很明顯,舒沄被鳳香媛動用私刑他暗地裏是默許的,不然為何見到她如此慘不忍睹的樣子,一句也不問呢?

舒沄聞言轉過頭看着自己旁邊那一具擺放着的木架子,順着遮掩的白布緩緩往上移,看清已經毫無活着現象的小尼姑,她並沒有一絲恐懼,只是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彷彿這事早就在她的預料之內。

確認了后,她才回復:“是的,她就是在觀音廟裏假山處把我叫住,把香爐交於我的小尼姑。”說罷,再慢慢抬眸看向站在左側穿着袈裟的尼姑,那是方丈主持,她沒有接觸過,但有過兩面之緣,她吸了吸氣,只是看一眼便繼續回答:“她是方丈主持。”

費力的將這幾個字說完,她喘着沉痛的呼吸,腹部那一陣陣絞痛,讓她不由咬緊唇,身形不穩似要摔倒下去。

下一瞬,卻落入一個懷抱,頭上溫熱的披風緩緩落下,將她沒有頭髮的頭剛好裹住。

一抹淺淡的檀香味入鼻,有着溫熱的手臂將她擁在懷裏,後背一股熱流流竄入體,空空的肚腹暖和很多,痛意漸漸減去不少。

心尖一抖,她又驚又喜,抬眸看向來人。

薄唇緊抿,面容冷峻,不是蕭君餚又是誰。

她剛想張嘴說話,他卻比她快了一步,抬眼看向主台上坐着的人,聲音微冷:“父皇,此事還未查證,何以對她一個弱女子動用私刑?”

望着他的側臉,她抿緊唇,眼淚劃過嘴角,鹹鹹的,瑟瑟的。

她以為,他不會來的。

她以為,他會捨棄她的。

原來,他心裏還是有她的,不然,也不會拋棄了龍族回來救她。

心一陣陣抽痛,她哭了。

“餚兒你是越來越放肆了,沒把朕放在眼裏,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朕對她用刑了。”被自己的兒子冷聲質問,皇上頓時覺得顏面無存,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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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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