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65):天牢用酷邢

宮心謀(65):天牢用酷邢

要不是鳳丞相拉着,鳳香媛已經要從床上撲過來,似要將她生吞活剝,可想而知,她有多恨舒沄。而她現在完全沒有什麼理智可言,滿腦子都是她的孩子被那個女人害沒了,她和他唯一的孩子沒了,這種蝕骨鑽心的痛活生生的撕扯着她。

屋裏所有人都在等答案,所有人的都盯着她,如果目光能殺死人,舒沄可能死了上千次了

舒沄站在原地,坦然的面對大家質疑的眼神,然而很淡定的回了一句:“我沒有。”

簡單的三個字,解釋得有點蒼白無力,而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辯駁之詞。

屋裏又是死沉沉的一片。

“你為何穿成這樣?”皇上眼神一凜,凝着她怒聲質問。

是呀!她堂堂王妃竟然穿着護衛的衣服,而她身上血跡斑斑,這又怎麼解釋呢?

“我之所以穿成這樣是想去東郊見王爺一面。”舒沄迎上皇上那冰冷的目光,回答得很誠懇。

難道她去見自己的丈夫,還有錯嗎?

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那怕為自己辯解的話她也沒有說。

“傳大夫。”皇上眸色一沉,然後冷聲下令。

剛開始醫治鳳香媛的大夫被傳進屋裏后,膽怯的跪在地上準備行禮,皇上沉聲制止,直言問道:“告訴朕,為何鳳側妃會流產?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回皇上,是鳳側妃嗅到了麝香才會導致了小產,而時間拖得太長才會保不住孩子。”大夫怯怯的將話慢慢道出,說出之里滿頭已是冷汗淋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皇上的真面目,卻沒有想到是為了這種事。

“麝香?”皇上聞言眯起眸。

“是不是這個。”驟然,屋裏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眾人一怔,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裙也滿身是血俏麗女子手拿着一個香爐緩緩從苑門口走了進來,在場的很多人識得,正是鳳香媛身邊貼身侍女果兒。

所有人都疑惑的蹙眉看着她,似在等她把話說清楚。

舒沄看到她的手中的香爐時,眸色一閃,臉色略顯有些蒼白。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倒帶,那香爐是一個小尼姑給她的,說是主持方丈特意給鳳香媛準備的,還刻意讓她放在車裏面的。而當時,她完全沒有一點防備,沒有想那麼多,就真的拿放在車裏了。

天呀!

這算不算是她真的間接害了鳳香媛呢?

果兒拿着香爐從她的面前走過,走到屋中間停了下來,慢慢跪了下來,望着躺在床上的鳳香媛她眼眶紅了:“回皇上,回老爺,奴婢已經找大夫確認過了,有人在這個香爐里做了手腳,加了麝香粉末才會導致小姐流了產。而這個香爐正是王妃拿到車裏,奴婢沒有冤枉你吧!”最後一句話,她側過頭看着舒沄,眼神凌厲。

有了果兒的證詞,這是人證,物證都有了。

她應該是百口莫辯了。

舒沄面上雖然淡定從容的模樣,可心裏卻因為自己的大意懊惱至極。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大意,怎能中了別人的計,又怎能讓鳳香媛的孩子沒了。

她不知道這幕後操控人的,究竟是誰?

真是讓她不寒而慄。

沉吟片刻,她朝前邁了幾步,凝着果兒手中的香爐說道:“香爐確實是我拿進車裏的,可是,這香爐是觀音廟方丈主持命人為鳳香媛準備的,當時我並沒有多想,竟然中了別人的計。不過,可以找給我香爐的小尼姑一問便知,還請皇上明察,”

“哈哈哈.......”

突然,屋裏響起一聲殘敗的譏笑,鳳香媛身子已經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可看到舒沄這麼嘴硬,憤憤不平的怒道:“你還想狡辯嗎?主持方丈一直和我祈福,就算準備什麼也只會給果兒,不會給你,你所說的話都是你在撒謊。”

舒沄淡漠的瞟了她一眼,不由抿唇,苦笑道:“既然你要這樣說,我無語可說。”

如果這開始就是一個陰謀,那她再怎麼解釋都是沒有什麼用,而且,現在就算找觀音廟方丈來對質都可能只是徒勞,那個小尼姑恐怕已經消失了。

“那你就是承認害我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鳳丞相面色冷峻,勃然大怒:“沒想到舒將軍的女兒心胸這麼狹窄,嫉妒心竟然如此惡毒。”

舒沄微微一笑,別過視線,不語。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她說出來的話,有誰會信?有誰會幫她?

“來人,把舒沄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皇上的命令剛下,就有侍衛衝進屋裏押住舒沄的雙肩。

小玲剛要出聲,舒沄朝她使了一個眼色,也不反抗,反而是欣然接受了。

她被侍衛帶走了,屋裏仍還是死寂一片,躺在床上的鳳香媛幽怨的眼神透着濃濃的恨意,從未過有過的絕意和殺意。

.......

夜色皎皎,寒冷的風呱呱吹拂,在雪白的竹林里一抹黑影如魅一樣的穿梭,而最前面不遠處的山腳下,紅煙四起,火光燃燒了半個天邊。正欲要加快腳下的步伐時,聽到熟悉的竹葉聲響起,他驟然一頓,停了下來負手而立,而沉深的黑瞳卻絞着一絲幽深,緊盯着遠方。

而此時,一陣疾風拂過,吹得四周的竹葉沙沙的細響,一抹黑影從半空中劃過,冰冷的雪花伴隨着他一起落下。

“主子。”他單膝跪地,低頭開口輕喚。

“說。”蕭君餚收回遠觀的目光,有些煩躁的轉過身來,望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高泳傳來消息,鳳側妃流產了,速請王爺回府。”黑衣人回答。

“流產?”蕭君餚聞言眸色一閃,似有些出乎意料。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流產了?

沉吟了半晌,他卻面色沉靜,沉聲道:“流了就流了吧!”反正那個孩子他也不想讓他活。

黑衣人抬頭看着他黯然淡漠的樣子,繼續道:“回主子,此事有些棘手,害鳳側妃流產的人正是王妃,她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天牢,恐怕是凶多吉少。”

“什麼?”蕭君餚臉色微變,一時沉凝的抿緊了唇,不用黑衣人多說,他也深知這又是一個局。

他繃緊了臉,緩緩轉過身去,深邃的眸子絞着一抹火紅在眼底燃燒,只得長袖中的拳頭攥了又攥。

..........

天牢裏,沉濕的氣息裹住濃濃的寒氣,舒沄被關進來后,就一個人在一件昏暗的牢房裏。

深夜,她坐窗口下蹲着,背靠着冰冷的牆壁,雙手抱住自己,動也不動,埋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在等什麼!

此時,她思緒萬千,頭緒也很凌亂。

除了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可是,他會為了她而回來嗎?

龍族和她,到底那個才重要?

幕後操控的人,到底在算計着什麼?是針對她,還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淺淺入眼時。

砰……

驟然,牢門被人撞開,進來兩人,上前就把舒沄拽着就出了牢房,直到被拖到刑房被綁在木架上。

舒沄連反抗和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強行綁得緊緊的。待看清對面站着的兩人,她瞳孔一斂,盯着那坐在遠處觀望着一身火紅色披衣的鳳香媛,不由得擰緊了眉。

她這是想做什麼,想對自己動用私刑不成?

微弱的燈光下,鳳香媛的面色蒼白如鬼,冷厲的眼神怒視着她,陰冷可怖,似絞着深深恨意,恨不得此時就將她千刀萬剮那般。

刑房裏抓她綁着的兩個人是退了出去,裏面只剩下果兒和鳳香媛兩人。

舒沄望着鳳香媛從椅子上慢慢起身站了起來,慢慢朝自己走過來。

“你想做什麼?”她一驚,開口出聲問道。

“做什麼?”鳳香媛容顏憔悴得像一個破布娃娃,而眼神卻十分犀利,慢慢走近她的面前停下,盯着舒沄的臉憤怒不已,嗤笑出聲:“你以為被關在這裏面?就可以不償我孩子的命嗎?你做夢!”

嘶…

突然,鳳香媛抬手用力拽緊舒沄頭頂上的假髮猛地一拽,尖銳的指甲從她的頭頂劃過,劃出一條條血痕。

舒沄痛得擰眉,卻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鳳香媛不會這麼算了,可她沒想到她會不顧自己的身子就來潮濕的地牢來審問她。

假髮被鳳香媛隨手一扯直接從頭髮滑落掉在地上,而舒沄不再是光禿禿的頭,頭頂也長了一些細碎的黑髮,只是不長。

就算如此,也不醜,倒顯出她另一種別樣的美。

假頭掉地上,鳳香媛像發了瘋一樣使勁的用力的踩,直到踩髒了,亂了才甘心,才平靜下來。

“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策劃側這一切,誰才是這一場謀划最後的勝利者。”舒沄面色沉凝,緊盯着發狂的鳳香媛,是不是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啪...

話還沒說完,鳳香媛反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惡狠狠的瞪着她,厲聲吼道:“我不管是誰謀划,誰策劃,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你,我孩子不會流掉,不會死。我今天要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為我死去的孩子抵命。”說著,她目光流轉在刑房裏尋找着什麼,最後,落在擺放刑具的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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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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