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47):找到的女屍

宮心謀(47):找到的女屍

木蘇婉的話一字一句像魔音在非語耳邊迴響,眼睛死死盯着她的那張恐怖如斯的臉...

緩緩垂眸一瞥,看見胸前一個血窟窿,鮮紅的血將她的衣服浸濕,痛幾乎將她整個胸腔給掏得空空的,而她另一隻手裏還有拿着準備要給舒沄送去的棗子...

還緊緊握在手心已經慢慢冷卻了那溫度....

她要死了嗎?為什麼眼皮那麼般的沉重,胸前空空的,好痛,好麻,好冷....

她蠕動着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裏啞着聲音輕喚...

小姐...

小姐...

在非語眼睛慢慢磕上時,她彷彿看見夜空中飄着一瓣瓣雪花,飄零在她的眼前,臉上...

冰冰的....涼涼的....濕濕的....

寒湘閣。

“啊....”

一聲驚叫劃破寂靜的屋,舒沄從惡夢中陡然睜開眼驚醒過來,翻身而起坐在床上,心中大駭,還在跳動不已的心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剛才做的那個夢太可怕了。

她喘着氣,揭開被子揉着眉心慢慢回過神來輕喚一聲:“非語....非語....”抬頭朝屋裏看一眼,才知天都已經亮了。

可連叫了幾聲都有人回應,她詫異的起床站起來走到衣架邊上去拿起衣服穿上。

奇怪了,換作平時非語都來屋裏吵她了,今兒怎麼還不見她呢?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懶了!

舒沄輕鬆一笑,聳聳肩並沒有多想,朝窗戶走過去,抬手將窗門輕輕推開,突然外面一陣冷風拂過她的臉龐,一瓣雪花透窗而入,打在她的臉上,帶着驟涼。

她一臉愕然,竟然下雪了。

這雪怎麼說下就下呢?

“非語...”她轉過身又朝外叫了一聲,仍然沒有人回應。

她蹙起眉心頭不由一慌,想起剛才所做的那一個夢,夢裏非語滿身是血,滿身是傷,她痛苦的喚着自己...

想到這,她心裏惶惶的,轉身朝門外走去,開門走了出去朝非語所住的院落而去。

雪,顯然是下了一夜了,地上佈滿了厚厚的積雪,一些樹木花枝上,已裹了一層淡淡的白。她迅速路過後花院,看見對面不遠處亭子外面坐在輪椅上的木蘇婉,還有鳳香媛和果兒。三人站立在一棵紅梅花樹下,或許是在欣賞下雪過後的美景吧!

舒沄一邊走,黝黑的瞳眸一邊朝她們所站的方向淡淡的瞄了一眼,而她選擇視而不見,繼續朝前走。

她不會忘記這兩個女人給帶的傷害和痛苦!更不會忘記這兩個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她死!

她看見了她們,當然她們倆也會看見她,木蘇婉坐在輪椅上手握着一樹紅梅,目光遠遠的凝向她披着的一頭長發,眼中蘊藏着一抹看不懂的光芒。

可遠處木蘇婉的聲音還是幽幽的傳來:“妹妹...”

這是舒沄嫁進王府,第一次聽到木蘇婉這樣叫她,聲音雖然不冷不熱,卻讓人聽着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舒沄此時身穿一身紫紅色長裙,肩上披着當初蕭煜贈送她的那一頭假髮,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傾瀉而下,如緞似瀑茱,沒有非語在,她無法挽鬢。

她聞聲身子一僵慢慢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側過頭目光迎上那坐輪椅之上手握着一樹紅梅的女人,今日不知為何,木蘇婉給她的感覺有一種很亂的情緒,心裏很慌亂。

“有事?”出於禮貌,她還是淡漠的問了一句,雖然不怎麼喜歡木蘇婉,但還不至於不願和她說話的地步。

木蘇婉將手中的紅梅扔了,雙手輕輕滾動着輪椅扶手朝她而來,身後鳳香媛見狀乖巧的跟着上前,至於果兒攙扶着她的手腕,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畢竟肚子裏懷的可是王爺的孩子。

“妹妹沒看到下雪了嗎?我們都在賞紅梅,你也陪我們一起,我已經吩咐了下人在亭子裏煮了茶,一會兒一起坐下來喝茶賞雪景。”木蘇婉來到她的跟前,抬頭目光幽幽,臉上揚起一抹微笑,是那麼耀眼,妖艷。

舒沄眸光一閃,望着她臉上的微笑,她面色冷漠:“不必了。”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前繼續走。

“什麼態度嘛!這是...”鳳香媛見到舒沄那冷漠的態度眼神的不屑的瞟了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冷哼一聲:“真不知道她拿什麼在王府里囂張。”孩子都掉了,還這麼拽。

經過上次沈三流的事,被蕭君餚出聲警告過後,鳳香媛有所收斂,可是這人不在王府又本性暴露了。

木蘇婉卻不同穩穩的坐在輪椅之上,眼睛睨着舒沄那穿過花園朝後院去的身影,靠在扶手上的雙手慢慢握緊,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嘴角不由微微彎起:“有你在這兒?她怎麼可能會留下,看到你那慢慢凸起的小腹,她是嫉妒,痛恨得快瘋掉了,你可別忘記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說到這,她略一停頓,昂頭看着鳳香媛好意的提醒:“對哦!我可要警告你一聲,要小心她。”

鳳香媛聞言瞳孔一縮,驚愕的垂眸看着木蘇婉反問:“小心她什麼?”問完后她突然恍然大悟,猜疑道:“你是說,她會對付我肚子裏的孩子嗎?”

木蘇婉唇邊的那一抹笑意淺淺,語氣淡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自個兒小心為好,畢竟最近王爺不在王府,她要對你下手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她與七王爺,桃花島花坊主關係匪淺,只要她開口,花坊主就可幫她讓你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小產,等王爺回來?你也只能口說無憑。”

聽到這兒鳳香媛臉色一變,皺緊眉,眼中滿滿的害怕,喃喃低語:“她不會這麼壞吧!”

“這女人呀!只要為了想要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木蘇婉垂眸,眼睛定在一處,眸色深幽。

“她至於嗎?再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賢妃娘娘逼流產的嗎?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要是敢動我,我讓我父親要她抵命。”鳳香媛咬唇,眸中憤怒萌生一抹狠意。

木蘇婉聞言不再言語,可眼中滿是諷刺的冷笑。

從花園離開后舒沄直接去非語的住處,在半路還遇到了高泳和辰光,不過他們走的急,還沒來得及叫住他們,他們已經從後門出去了。

舒沄看一眼就朝非語的房間走去,推開門屋裏靜悄悄的一片,一眼掠過,空無一人。

“非語……”連喚幾聲沒人回應,她在屋裏找了一圈,看見床上的被套是凌亂的,一看就睡過還沒有摺疊,她走過去伸手一探,被褥早已冰冷一片,可就是整個屋裏不見人。

這丫頭到底去哪兒了?

沒去自己哪裏?也沒在屋裏?難道去廚房了么?

舒沄想了想又直接去廚房了,到了廚房也沒見非語的身影,她還刻意的問了廚房裏的炒菜大嬸,都說沒看見她過來。

那就奇怪了,她去哪兒了?她平常不管做什麼都會向自己通報的一聲。

回到寒湘閣,舒沄在空蕩蕩的屋裏怎麼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一直坐立難安,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沉甸甸的感覺讓她特別的不心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整整一天了,非語一直沒出現,也找不到人。

舒沄急得想出府去找,不可能這麼一個大活人會消失吧!可管家不允許她出去,可也安排了人去找了,可一起沒消息。

終於熬到了天黑,等到了高泳和辰光外出回來,舒沄就守在王府門口,他們坐的的馬車剛到,她就湊了上去。

“辰光,高泳,你們總算回來了。”

她的一聲急呼,兩人下了馬車都同時一臉愕然,很少看到如此驚慌的她。

辰光立刻迎上去面色疑惑,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開口問道:“王妃,怎麼了?”

高泳走了過來,卻沒開口,目光卻是緊緊的落在舒沄的身上。

舒沄一臉的焦急,“你有看到非語嗎?或者她有跟你說過要去哪裏了嗎?”

辰光聞言搖頭:“沒有。”

一句沒有,讓舒沄臉色一黯,心裏沉澱着那一份心慌更加席捲而來,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那她去了哪兒?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呢?她.....是不是出事了?”舒沄心都揪緊了,她不想往壞處去想,可想到她做的那一個夢?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意味什麼暗示!

從來,她與非語都不會輕易分開,就算要分開都會向彼此說明。

而今天,非語不在屋裏,不在王府,那她到底去了哪兒。

辰光和高泳聞言臉以一變,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高泳沉聲詢問:“可有安排人出去找?或許她去街市上買東西呢?王妃不用太擔心,屬下這安排其他人手即可去找,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是呀!這外面風大,王妃你身子剛恢復不易吹風,先回屋裏等高泳的消息。”辰光見外面的雪下個不停,冷風颼颼,想着她穿得如此單薄,披頭散髮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裏很擔心,很焦急。

舒沄面色有些蒼白,卻還是聽他們的話,點點頭回了屋。有了高泳安排人出去找,她就在屋裏靜靜的等消息。

可一天一夜過去了,仍還是沒有非語的消息!彷彿這麼一個人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個世界上一樣。

她也在屋裏坐了一夜,不吃不喝,只等消息!

辰光也和高泳出府去尋找非語,為了非語的事高泳還將此事秘密書信告知了南疆尋找兵器的蕭君餚,還動用了狼族的人去一起尋找。

中午,高泳和辰光回來了,他們從昨日回府後就出去到現在才回來。

舒沄見他們回來了一臉高興的跑過去,他們一定是把非語找回來了,可看到他們時,並未見非語。

“非語呢?找到了嗎?”

高泳面色淡淡,只是看了身旁辰光一眼。

辰光琥珀色的眼眸一閃,凝着舒沄半晌才開口:“王妃,我們在城外的一間坡廟裏找到一具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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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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