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四章 教師之夢
李書生一把擰起長毛男子的衣領，拖了五米遠，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背脊，“喀嚓”一聲，長毛男子發出殺豬的尖叫聲。
他可不管長毛男子死活，抬起一腳，如同足球運動員踢出鏟地球，一腳將長毛男子踢飛，撞在吧枱大理石上，又彈了回來。他箭步上前，右腳踩在長毛男子的脖子後面，微微蹲下身子，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回去告訴賴星海，新界街是老子的地盤，他要是敢動歪念頭，我一定會親自去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滾！”李書生擲地有聲，早已嚇得那些想要上前施救的混混屁滾尿流。
長毛男子鼻青臉腫，身子散了架一樣，連聲說：“是是是……書生哥！”連滾帶爬，在幾名小混混的攙扶之下，踉蹌着跑出了清影酒吧。
王老闆朝着那長毛男子“呸”吐了一口唾液罵道：“去你.媽個巴子的，都說小店是飛車團罩着的咯，你還自己找死，知道厲害了吧？小b崽子，滾犢子去吧！哈哈……”
說話間，早已走到了李書生的面前，點頭哈腰，對李書生畢恭畢敬，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書生哥，威武霸氣。”
“哈哈……老王啊，既然書生哥這麼威武霸氣，你看是不是要加一點保護費呢？讓書生哥改善、改善伙食呀！”莫平笑嘻嘻地說。
王老闆笑容僵硬了，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平哥，你也知道我也是薄利多銷，又要繳稅、房租、水電、人工費……”
“瞧你那慫樣，別那麼摳門，哈哈……”莫平一擺手，也不計較。
對於這些奸商，他早已經習慣了，雖然收取一點保護費，讓他們在這裏安居樂業地經營生意，本來也是理所應當。
但他們可不會多支付一個子，莫平當然明白老王的“難處”。
李書生自從提出把飛車團交給莫平之後，對於這等收取保護費也不過問了。反正他要轉型，至少要找一份正當的活兒，餓不死的營生。
起碼不用收取保護費這樣被人看扁的活兒，雖然那些人表面上尊稱他為“老大”，但實際上打骨子裏是蔑視這樣遊手好閒，專做有點“坑.蒙.拐.騙”的勾當。
“書生哥，你是真要退出江湖啊？”待坐在酒桌旁，莫平翹起二郎腿，叼着一支煙，吞雲吐霧，瞧着李書生。
李書生灌了一口啤酒，點燃了一根煙，也是吞雲吐霧起來，慢悠悠地說：“廢話，你當我是放屁啊，我是老大不小了，厭倦了江湖，只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成家立業，夠養家餬口的活兒。”
“噗！”莫平剛好灌了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酒，不敢相信地說，“真不敢相信這是書生哥說出來的話！”
“你個叼毛，喝酒就喝酒咯，潮.吹啊！噴得我一身都是。”李書生拍了拍身上被濺的酒漬，白了莫平一眼。
莫平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問道：“書生哥，你有打算找什麼樣的工作嗎？”
李書生吐了一口煙圈，歪斜過腦袋，斜視着莫平，“喂，你仔細瞧一瞧，看哥適合幹什麼？”
莫平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尋思道：“我覺着以書生哥這麼一表人才，高大威猛，顏值高帥氣，一定要找一門來錢快，又要幹得爽的工作……”
李書生被從來憋半天拉不出屎來的莫平一番褒貶相加，倒是有點飄飄然，“是吧，哥是挺帥氣的，你說的是什麼工作？”
“鴨！當鴨！哈哈……”莫平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沒準被那個富婆看上，你從此逆襲走上高富帥、迎娶白富婆、成就燦爛人生……”
李書生一拳砸去，罵道：“我爆你一嘴，鴨你妹。我是一個有內涵的人，我覺得有一個神聖而光榮的工作，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噗，書生哥，你不要臉起來，你當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莫平調侃道，“你說的天花亂墜的是什麼職業？”
“光榮而偉大的老師！”李書生自信滿滿地說，“你瞧，我名字就叫‘書生’，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莫平又是噴笑出來，“拉倒吧，還老師，你不要去誤人子弟咯！還是好好的混黑.社會吧！”
“滾蛋！你給我等着，當我站在三尺講台，對我的學生把我學富五車的才華展現出來，培養出國家的棟樑之才，那個時候，嘖嘖……”李書生美美地憧憬着未來。
“呃，你慢慢做白日夢吧！”莫平哈哈笑着，站起身，“隔壁王朝會所，新來些小妹，有沒有興趣去玩一玩？”
“你個老司機，遲早死在車上！”李書生罵了一句，“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蠱惑我。我明天還要去找工作。先回去了！”
莫平也懶得和李書生鬥嘴，兄弟二人鬥了多年的嘴，但那份兄弟情義，心照不宣。
不管李書生是否找到體面的工作，但只要李書生一聲令下，莫平自當是馬首是瞻，隨傳隨到。這就是兄弟！
臨走之際，莫平提醒了一句：“書生哥，賴星海那隻瘋狗，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也多加小心，以防他暗下毒手。”
李書生苦笑了一下，“喂，阿平，你當書生哥是吃素的？會怕賴星海這條狗雜種？”
“哈哈……我是怕書生哥走上講台之後，要靠說教，不靠拳頭，會退化！”
“叼，看不起人啊！”李書生吐了一口唾液，與莫平勾肩搭背，走出了清影酒吧。
與莫平分別後，莫平進了天朝會所，自尋樂子去了。李書生自顧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為了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他都專門租了一間單間出租房，一張大木床，亂糟糟地跟豬窩一樣。
木床一旁，一張木桌上對着亂七八糟的瓜子殼、花生殼、啤酒瓶、泡麵調料袋、泡麵盒等等垃圾。若不是因為看上去那張床還頗有幾分人煙，一定會覺得這裏是堆放垃圾的地方。
推開門，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似乎李書生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麼男人。他總是這樣安慰自己，以便於自己繼續邋遢下去，不用有任何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