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毀掉於家
“這句話只有我才有資格說。”嗓音,冷若冰霜。
於景緻與唐婉都傻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才發現,阮江西從來不是柔善女子,她有鋒利的爪子,為了宋辭,披荊斬棘無所不俱。
第二天上午,宋辭才燒退,到了晚上才清醒過來,他什麼都沒說,醒來的時候就緊緊地抱着她,力道大得讓人發疼。一如平常,他沒有提這次的事,阮江西也沒有。
只是,宋辭更加寵着她,尤其黏她。
整整兩天,他哪也不去,阮江西走到哪他便跟到哪?眼睛一刻都不離開她。電影節將近,阮江西也不去片場了,陪着宋辭窩在家裏。
宋辭從身後抱住她,站在陽台前,看着別墅外攀爬延綿的藤曼:“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電影節之後,我帶你去。”
阮江西轉過身來,勾住宋辭的脖子:“我只想去愛爾蘭。”
宋辭抱着她的腰,將她放在了陽台的躺椅上,俯身蹲在她面前:“那拿完獎我們就去。”
阮江西將宋辭拉近,隔得很近,看着他的眼:“去愛爾蘭之前先去M國。”
Holland博士說,M國的醫療設備與精神科研都名列全球,為了她的宋辭,不遠萬里,這一趟,她必須去。
他沉默了,許久,摟緊她的腰:“好。”
她抓着宋辭的手,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宋辭,你要一直愛我。”
宋辭笑着問:“需要我起誓嗎?”他想,他這樣愛進骨子裏的女人,如何能不愛。
她還是不安,堅決而有些固執:“那用我來起誓。”
阮江西從不曾懷疑過,若將有一日宋辭不愛她,那麼,她必定在劫難逃,會萬劫不復的。
“我捨不得。”宋辭反握住她的手,唇落在她手背。他說,“不過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起誓。”
阮江西伸手覆住宋辭的唇:“這麼幼稚的話,都不要當真。”
宋辭拿開她的手,低頭吻她的唇。
怎麼能不當真呢,他宋辭,從來都不玩,說過的,便是誰也不能變更。
他愛她,用生命起誓……
八月二十八號,有記者在機場拍到宋辭陪同阮江西登機前往柏林。
九月六號,柏林電影節,阮江西憑藉《桔梗》摘得影后桂冠,成為第一個僅憑一部作品封后的亞洲女演員,為史上最年輕影后。
九月九號,D國記者拍到宋辭與阮江西轉機M國。
柏林電影節當晚,阮江西榮獲最佳女主角的消息傳遍了國內,一時轟動媒體,阮江西三個字,橫掃了各大頭條,阮粉雖意料之中,卻仍抑制不住激動人心,
“阮江西全球粉絲後援會H市總舵發來賀電。”
“阮江西全球粉絲後援會Y市分舵發來賀電。”
“阮江西全球粉絲後援會G城分舵發來賀電。”
“阮江西全球粉絲後援會L區分舵發來賀電。”
“……”
各地阮粉紛紛恭賀女神獲獎,後援會裏,紅包雨一波接着一波。
秦一路的小棉襖:“影后大人天下無敵,一統江湖,千秋萬代。”
宋塘主的小內褲:“重溫《桔梗》,已哭瞎,影后大人實至名歸。”
素素素素菜:“我家阮美人殺進國際,紅包雨來,普天同慶。”
翻雲覆雨等閑處:“第二彈紅包雨發射。”
一夜七次郎中狼:“第三彈紅包雨發射。”
十二月七號:“第四彈紅包雨發射。”
“……”
秦一路的小棉襖:“江西江西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秦影帝家這位腦殘粉嚎完,就給秦影帝大放血,“第1009彈紅包雨發射!”
好俗的歡呼口號,一看馬甲,秦一路的小棉襖就知道是何方腦殘粉了,再看這紅包嘛,六個八,好傢夥!秦影帝家的家屬好土豪!難怪秦影帝片酬貴得咋舌,家裏有個揮金如土的,能不高嗎?
當然,不僅阮粉,相熟的藝人們也紛紛發來賀電,只是,阮江西的微博,自電影節之後便沒有任何更新動態。
兩個禮拜之後,阮江西並未歸國,也無任何聲明。
又過了三天,依舊沒有任何阮江西的新聞,連媒體的小道消息都沒有,阮江西與宋辭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向,網上亂了套,《法醫》劇組發佈官方公告,延期首播。
一時間,媒體躁動不斷,阮江西耍大牌的消息不脛而走。阮粉們全體出動,為護偶像,口水戰直淹各大貼吧論壇,連着數日,戰火連天。
九月二十五號,阮江西的經紀人陸千羊發了一條微博,陸千羊V:“我家藝人樂不思蜀,阮粉稍安勿躁,待我前去拿人。”
終於有個吭聲的了,阮粉們立馬靜候佳音,只要網上還有其他任何負面聲音,二話不說,扒他祖宗,黑他網站!
陸千羊刷了幾頁微博,放下平板,走到沙發對面,踢了踢唐易的褲腿:“老實招來。”
唐易躲開眼:“招什麼?”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撇開我去了M國?整整20天我都聯繫不上她,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她頓了一下,口吻很認真,“如果有絲毫隱瞞,我們兩玩完!”
唐易伸手就擒住陸千羊的下巴,很氣很暴躁:“就算生氣,也不準說這種激怒我的話。”
陸千羊直接拍掉唐易的手:“你可以試着繼續激怒我,你看我會做什麼。”她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肯定和那個姓唐的有關。”
她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這隻羊,什麼都做得出來,唐易投降:“我只知道在唐婉在柏林電影節之前就訂了飛M國的航班,和於家那個女人一起。”
陸千羊一聽,立刻就炸毛:“那兩隻狐狸精去M國有什麼目的?”
狐狸精?她在氣頭上,不能反駁她。唐易乖乖回話:“我也不知道,應該和宋辭有關。”
陸千羊咬牙,摩拳擦掌,罵到:“唐婉那個賤人。”
唐易去哄:“你別動怒——”
陸千羊直接一腳過去,怒氣沖沖地吼:“你們姓唐的沒一個好東西,都給我滾。”
滾?這不是他家嗎?算了,這隻羊現在不清醒。唐易默默地坐遠一點,省得再次無辜躺槍。
顧白的電話打過來,陸千羊開了免提。
“她在哪裏?”
柏林電影節之後,阮江西在機場甩開了陸千羊,她是最後一個見阮江西的人。
陸千羊邊拿眼瞪唐易,邊回答:“M國。”
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兒,顧白沉沉嗓音道:“我有預感,江西她出事了。”
不待陸千羊開口,唐易接過話:“不要妄下斷論。”
顧白卻冷笑了一聲:“我家江西如果有什麼,我不會放過一個姓唐的。”
唐易:“……”又無辜躺槍啊,姓唐是他的錯嗎?!
當天晚上,顧白與陸千羊就訂了去M國的航班。
次日,在機場,陸千羊遇到了林燦和柳是,他們的航班是下一班,也是飛M國。
林燦一把抓住陸千羊的手:“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在哪?”
陸千羊只是搖頭,然後見林燦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有她身邊的柳是,慌張兢懼。
陸千羊沒有心情前去慰問與撫恤,只是聽着顧白一個一個電話打過去,顧家這樣撒網式搜查,卻只查到了一件事,阮江西在醫院。
也許顧白的預感是對的,阮江西出事了。
三天後,顧白在柏日亞的一所精神研究所找到了阮江西,宋辭不在她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她蹲在手術室門口,出神地望着裏面,眸光有些空洞,臉色紙白,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很臟。
她一個人,在等什麼,臉瘦了好多。
“江西!”陸千羊大喊了一聲,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蹲在地上的人兒緩緩地轉動眸子,只是停滯片刻,又望回手術室里,毫無生氣,又靜止不動。
阮江西她,了無生氣,像抽掉了靈魂的人偶。
陸千羊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阮江西,即便在阮江西最落魄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心灰意冷。
看來,他們來晚了,唐易有些擔心的看着陸千羊,她正壓抑着哭聲,渾身輕微地發抖。
陸千羊走過去:“江西。”聲音很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阮江西並不開口,目不轉睛地盯着手術室的門,毫無反應。
“江西,你應我一句。”
她還是置若罔聞,乾澀通紅的眼,沒有移動一分。
顧白俯身,蹲在她面前,似乎怕驚擾了她,聲音不敢重一分:“江西,我帶你回去好不好?”顧白伸手,抱住她的肩,才發現,她在微微顫抖,顧白眼一下就酸了,“江西,我們回去。”
她突然轉頭:“我不回去。”
大概許久不曾開口,她嗓音嘶啞,眼底無波無瀾好似一攤死水。
顧白問她:“為什麼不回去?”
阮江西怔怔的,又轉過頭,看着手術室的門,她說:“我要等宋辭。”
顧白想,他家江西一定等了很久很久,才會這麼機械又麻木地只記得這一件事。
顧白試着耐心哄問:“他在哪?”
“他在哪?”她喃喃自語一樣,死寂的眸突然波動,轉頭看着顧白,“顧白。”
“嗯。”
“宋辭不見了。”沒有大吵大鬧,阮江西抱着雙膝紅着眼看顧白,身體在輕微地顫抖,“我的宋辭不見了。”
這雙正看着他的眼,像極了他十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般,如同丟棄了整個世界的荒涼與恐懼,心臟狠狠一抽,顧白有些哽塞:“江西。”
她安安靜靜地,哭紅了眼:“他分明從這裏進去的,他說讓我在外面等他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她失魂落魄,只有念及宋辭,會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臟污的小手抓住顧白的袖子,哽咽了喉,她說:
“顧白,我把宋辭弄丟了……”
兩個星期後,《法醫》恢復拍攝,從柏林電影節后一個多月沒有露面的阮江西出現在片場,臉色似乎不太好,瘦了許多,經紀人陸千羊解釋說阮江西在D國水土不服,發大病了一場。
只是眼尖的都發現,從恢復拍攝之後,宋少再也沒來探班,這種情況,十分異常,反而……顧大律師來得太頻繁了。
顧律師已經來了兩個小時了,帶着墨鏡,抱着一隻富態的貴賓犬,躺在專門為江西準備的太妃椅上,好不愜意。
三場戲一下來,阮江西的狀態十分好,都是一條過,導演高喊:“OK!”對阮江西笑了笑,“拍攝都很好。今天就到這裏,”
阮江西頷首,沒什麼表情。
導演撓撓頭,覺得阮江西這幾天有點過分的沉默。
最後一場戲收工,顧白將懷裏的狗踢開,連忙上前,給阮江西擦了擦汗,遞給她一杯溫飲。
顧白有點擔心,看着阮江西這消瘦的樣子,怕一陣大一點的風都能將她吹走:“還好嗎?”
她點頭:“嗯。”
“會不會太累?”顧白想了想,看了一眼阮江西的平坦的小腹,建議她,“要不別拍了?”
正好收拾道具路過的導演腳下一個打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顧律師這樣慫恿人罷演就不厚道了,要是阮江西真不演了,那劇組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得去吃土。
導演趕緊拿凄婉的眼神看阮江西。
阮江西搖頭:“我不累,只剩幾場戲了。”走過去,蹲下,阮江西將地上的狗抱起來,“小辭,餓不餓?”
“汪汪汪!”餓餓餓!這幾天都是在顧白那過的,天天給它吃牛排,它都餓苗條了,小胖爪子扒着它家江西,可勁兒地搖頭晃腦:“汪汪汪!”
顧白一隻手便將宋胖提溜出來,隨手扔遠,對阮江西說:“老爺子讓我接你回顧家住幾天,太久沒人陪他下棋,他閑得慌,而且你懷着寶寶,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明天吧,今天有產檢。”
她平靜得有些過分,從M國回來之後就不哭不鬧的,吃飯演戲一切照舊,這讓顧白更加不放心。
“我陪你去。”
阮江西堅持:“千羊會陪我。”
“江西——”
阮江西打斷他:“顧白,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時時刻刻守着我,我很好,很理智,不會瞎想,也不會做傻事。”語氣清冷淡漠得毫無起伏。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宋辭不在,阮江西怎麼會好,這樣蹩腳的假象,早晚會崩盤。
越是驚濤駭浪,卻越是冷靜,阮江西就是如此一個人,善於將所有最洶湧的情緒藏進骨子裏,放任傷口,一個人舔舐。
“聽話,跟我回顧家。”顧白握住他的肩,“我不放心你,沒辦法放任你不管。”
眼裏突然起了浮動,阮江西說:“那幫我把宋辭找回來好不好?”
只要說到宋辭,所有粉飾的太平,全部都破碎,阮江西脆弱得不堪一擊。
只是顧白卻沉默了。
宋辭失蹤了,即便顧家,短時間內也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顧白去了本家,產檢是陸千羊陪着阮江西去的,陸千羊還特地換了家她信得過的醫院,她覺得,在宋辭出現之前,阮江西懷孕的事只能藏,往死里藏。
陸千羊和魏大青一起送阮江西回家,她近來都住宋辭那邊,陸千羊覺得,她家藝人是在睹物思人,
阮江西坐在後座,抱着宋胖閉目養神,臉色不是十分好。
陸千羊有點不放心她,耳提面命地叮囑:“寶寶很好,可能是月份還小,現在還沒有孕吐反應,不過你最近有點營養不良,我會請個會做飯的阿姨,以後別吃劇組的盒飯了。還有,你要是不去顧家住,這兩天我就搬過去和你一起住,你懷着寶寶,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阮江西默不作聲,陸千羊便當她是默認。
思前想後了一番,陸千羊又說:“趁着寶寶顯懷之前,我會讓劇組先拍你的戲份,按照現在的進度,頂多一個月,等《法醫》殺青以後,你就休假,反正你每次作品拍完都會休息,到時我安排你去個隱秘點的地方待產,去顧家也可以,在顧家眼皮子底下,記者肯定也挖不到什麼,等到寶寶出生后你再出鏡,應該也不會很讓人懷疑。”
這一番打算,陸千羊是做了長遠準備,現在連顧家都找不出人,她必須做最壞的設想,在名正言順之前,阮江西的寶寶不適合曝光。
阮江西掀開眼:“不用。”
“嗯?”陸千羊腦迴路短了一下。
她將睡着的狗狗放到旁邊的椅子上,雙手落在腹部:“我並不打算隱瞞。”
陸千羊一個打挺:“什麼?!”
“懷孕的事,我會公開。”
陸千羊着着實實被驚嚇了一下,瞻前顧後越想越不放心:“江西,你想清楚了嗎?宋少他……”頓了一下,“畢竟你們還沒有結婚,如果只是你單方面公開,對你會很不利。”
女藝人單方面公開有孕,媒體會怎麼寫陸千羊最清楚不過,她當了狗仔那麼多年,太了解這個圈子了,現在公開,百害而無一利。
“我只顧及宋辭。”阮江西很固執,“若是他看到了消息,也許就會來找我了。”
孤注一擲,為了宋辭,她寧願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陸千羊無可奈何:“我明白了,公司那邊我會安排。”
月下昏黃,別墅外,泊了一輛白色的車,阮江西認得那個車牌,是於景安的車。
“你先回去。”對陸千羊道了一句,阮江西走近,藉著路燈的光,望向車窗,“你來找我和於家有關嗎?”
於景安笑笑,這個聰明的女人。
她下車,關上車門靠着車身,雙腿交叉疊放,手隨意地放在口袋裏:“沒辦法,我要是不來求情,於家連家門口都不讓我進。”
夜色微暖,阮江西的眸子卻微涼,她只道:“景安,我不會停手。”
不過五天,這麼短的時間,阮江西幾乎把於家逼上了絕境,巨資買斷藥材市場,她簡直在玩火。
不惜代價,阮江西的目的,是於景緻。
於景安凝眸深邃:“江西,你若要繼續對付於家,只會兩敗俱傷,於家壟斷醫藥行業這麼多年,沒有那麼容易受制於你,你若不收手,會玩火自焚的。”
於家底蘊深厚,阮江西身後即便有錫南國際支撐,也同樣落不到好,更何況是阮江西這種近乎自爆的玩法,傷敵十分,自損七分,這個道理,她不可能不懂。
“這些話,你應該轉告給於景緻。”阮江西抬眼,眸染寒涼,“於家不應該讓你來求情,我的目的是於景緻。”
她不退一分,這場博弈,阮江西玩定了,若於景緻不出現,她只怕會不計後果地毀了於家百年基業。
於景安失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像宋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有我的底線。”
阮江西側身而立,輪廓籠在昏黑的路燈下,越發顯得冷漠。
於景安聳聳肩:“我知道,你的底線是宋辭。”宋辭是阮江西的逆鱗,只要一觸及,她就會豎起渾身的針刺,處處防備。
提到宋辭,阮江西眼底一沉:“轉告於家,於景緻不出現,我絕不罷手。”
結果,意料之中,於景安並不驚訝:“既然談判失敗,我就不浪費口水了,江西,好自為之。”隨後,撥了個電話到於家。
“談得怎麼樣?”
老頭子緊張得不得了。
也是,於家百年基業啊,若是阮江西真要傾巢而出,於家恐怕必死無疑。
於景安言簡意賅:“崩了。”鄭重其事地補充,“準備後路吧。”
於照和在電話里咆哮:“怎麼會?那個女人想自討苦吃嗎?惹了我於家,她也別想好過。”
於景安瞧了阮江西一眼,見她面無表情,不忍笑道:“沒辦法,宋辭的女人就是錢多,不差這幾個。”
於照和氣壞了,聲音不開免提都能震破於景安的耳膜:“混賬東西,你告訴那個女人,她——”
於景安直接掛了電話,掏掏耳朵,回頭看阮江西:“不要去於家的醫院,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
阮江西道:“謝謝。”
於景安笑得有些無奈:“沒辦法,我當於家的逆女當久了,改不過來了。”
轉身,擺擺手,於景安走人,背影洒脫。這一場硝煙啊,宋辭不來,阮江西不止。
三更半夜,於家燈明。
於老正在大廳里發火,一屋子於家老小都在,各個臉色頹敗,才幾天時間,於家四處碰壁,各種事端不斷,誰都不好過。
於家建業數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危機,來勢兇猛,完全難以招架。
於照和坐在主位,叩響茶杯就發火:“阮江西這個女人,真是愚不可及。”
一屋子老小都不敢吭聲,於景言甩了一句過去:“關她什麼事?是於景緻拐了人家的男人。”
於照和順手一個茶蓋就砸過去:“你還敢幫她說話!”
於景安閃身一躲,茶蓋砸在地上,咣的一聲響,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十分義正言辭地反駁:“我說錯了嗎?就是景緻惹了禍端,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偏偏要搶別人的,我要是阮江西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景言。”於景言的母親章氏嗔了他一句。
於景言臉一甩,死性不改:“我就事論事,幫理不幫親!”
於照和怒極,指着於景言訓斥:“我看你是被女人迷昏了頭,那個女人有什麼好,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我於家的女兒哪裏不如她了。”
於景言哼了一聲,完全不予苟同:“於景緻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你於家的女兒,”又重重冷哼了一聲,罵道,“沒種,搶別人男人,我都跟着沒臉,還躲躲藏藏——”
聽聽他說的話,這個不肖子孫!
於照和拿起拐杖就招呼過去:“我打死你這個混賬!”
於景言不服,四處逃竄,嘴裏還不饒人:“我哪裏說錯了?!”
“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吃裏扒外的!”
“於景緻做的,我還說不得?!”
“景言,住嘴!”
“老子就不!”
“混賬東西!”
一時間,於家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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