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什麼都聽你的
然後唐易二人成功上了頭條,
陸千羊大晚上的怒氣沖沖就殺去了唐易家,一腳踢開房門:“唐易,你想跪搓衣板是吧!”
唐易剛洗完澡,把擦頭髮的毛巾一扔,討好地湊過去:“孩子他媽,息怒。”
孩子他媽?握草,這廝腦袋被尿不濕塞住了嗎?
陸千羊扯開嗓門就嚎:“你丫的這麼造謠,幾個月後怎麼辦?勞資這假肚子大的起來嗎?”
唐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下:“也不是沒有辦法。”
“……?”陸千羊一臉懵逼。
唐易一把把她拉過去:“我努力努力就好,爭取讓這假的變成真的。”
陸千羊一腳踢過去:“你敢戳破避孕套試試!”
“……”唐易囧,她怎麼知道他的小算盤?
“哼,小樣!”陸千羊揚眉吐氣嘚瑟得不行不行的,“勞資閱男無數,火眼金睛!”
唐易覺得他家這頭羊,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走過去,直接把人扛到肩上。
陸千羊拳打腳踢:“你造反嗎?”
唐易糾正:“我撥亂反正!”
“咣——”
浴室的門被關上,誒,又是一出酣暢淋漓的大戰三百回合啊!
關於陸千羊懷孕的消息,唐易不置一詞,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媒體眾說紛紜,就因為這一條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緋聞,原本在頭條上的葉以萱生生被擠下來了,這首發的新歌完全無人問津。
不過據說,賣得還過得去,也不知道是花多少錢刷上去的,聽過的人,都道絕了,至於怎麼絕了,聽說不少恐怖片的劇組都在考慮要不要用葉以萱的新歌當做背景樂。
不得不說,這姑娘有毅力,氣數已盡,還在垂死掙扎,何必呢,死賴在演藝圈,折磨觀眾也折磨自己,
關於葉以萱這張專輯,這幾天,便頻頻有記者在片場旁敲側擊問阮江西各種相關問題,比如:
“這張專輯怎麼樣?詞怎麼樣?曲怎麼樣?”
“葉以萱唱功怎麼樣?MV怎麼樣?”
“你要不要出專輯?有沒有往歌壇發展的打算?”
諸如此類的問題,媒體不厭其煩。
阮江西又向來對媒體直言不諱:“葉以萱跑調太厲害了。”
託了阮江西的福,葉以萱三個字終於擠上頭條了:深扒音調,都去哪了。
聞之,葉以萱在家砸了一面鏡子,一桌化妝品。趕巧了,父女兩心有靈犀,這會兒,葉宗信正砸書房呢,問原因是什麼呀?
上午九點,財經頻道報道:“受進口關稅影響,W國湧進大批融資商,市場迅速被搶佔一空,許多華資企業市場解離,經濟崩盤,尤其以阮氏為慘重,損失過十億。”
秦江嘆了口氣,關了電視,一臉深沉。
張彎彎抱着龍鳳胎,吃着葡萄,隨口八卦了一句:“宋少不是也投資了W國項目,是不是也虧了?”
“不多,”秦江比了三根手指,“三個億而已。”
三個億?而已?!真是財大氣粗!
張彎彎立馬眼睛一彎,化身迷妹:“我女神的男人,就是豪氣!”
秦江搖搖頭,覺得他老婆已經沒救了:“三個億,你當宋少白砸的嗎?”
張彎彎立馬放下娃,一臉求知若渴。
“資本家當然是用錢砸人,往死里砸!”秦江打心眼裏覺得宋辭簡直土霸王!粗魯!
張彎彎舉起雙手:“宋少威武!”
威武?只有少數人知道,宋少為了寵妻,花了三個億給泰山大人挖了個深坑。
嘖嘖嘖,沒救了!秦江蔑視地瞅了他老婆一眼,整了整領帶,該去收尾了。
下午,阮氏電子召開了緊急高層董事會,錫南國際宋辭親自出席董事會。
各大高管董事針對這次W國投產項目的失敗,做了各種補救方案,一一展示,只是主位上的宋大老闆卻興緻缺缺,扣着會議桌便中斷了彙報,然後宋少只說了一句話。
“誰捅的婁子,誰給我補上。”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投向葉宗信,他倒抽一口氣,眼色驚慌,十億的缺口,他就是傾家蕩產,也難補上。
高管們各個都是人精,不開聲,打量宋辭,察言觀色。
葉宗信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次W國投產,的確是我決策失誤,市場部已經儘力在補救,原材料也在聯繫,只要找到合適的海外經銷商——”
宋辭沒有耐心聽下去,直接冷言打斷:“10億,如果補不上,就滾出董事會。”
十億,吐出來得要了葉宗信的老命。
他睚眥凸出,沉聲反駁:“就算阮江西有法定繼承權,我也同樣是阮氏最大的股東,有絕對的決策權,想在我阮氏獨權,誰也沒有資格!”
不得不說,葉董膽肥啊,居然敢抗旨不尊。
懶懶嗓音,語調沉沉,宋辭半靠着椅背,姿態閑散,扔了一句:“你已經不是最大的股東了。”
葉宗信驚慌瞪眼:“你什、什麼意思?”股份之事,他處理得隱秘,絕不可能。
“啪。”
白紙黑字,黃皮的文件被扔在了葉宗信面前。
“睜大眼,好好看看。”
宋辭話落,十幾雙眼看過去,桌上的文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轉讓人是葉宗信,買入方是阮江西。
阮氏誰不知道葉宗信把股份看得比兒子的命都重要,這份轉讓書,絕對有隱情。
葉宗信不可置信地望向宋辭:“你、你——”你了半天,如鯁在喉,瞳孔緊縮。
“剝奪葉宗信所有董事決策權,以後阮氏,全權由我家江西做主。”宋辭冷言一掃,語調三分上揚,“你們,有意見嗎?”
眾高管們連連搖頭,意見?哪敢呀,又不是像葉宗信一樣活膩了。
“明天之前,把十億的資金缺口補上,不然法庭見。”
留下這一句冰冷徹骨的話,宋辭出了會議室,葉宗信連忙追出去。
“那份股份轉賣協議為什麼會在你手裏?”他分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宋辭微微轉眸,薄唇一掀:“真蠢。”
葉宗信驟然一驚:“是你?”瞳孔瞪成圓鈴,眼珠子都要凸出來,“W國投產的項目是你在從中作梗?”
宋辭冷睨:“一個BPR項目就想佔領W國半壁市場,你胃口倒是大。”
葉宗信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BPR項目是W國擴產項目的一個子項目,因為這個項目,他才忍痛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與海外招標商融資,整件事,除了項目參與人,絕對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
葉宗信不可置信地睃向宋辭:“江源國貿是——”江源國貿是葉宗信的融資方,也是這百分之五阮氏股份的最新持有人,那麼不難揣測,“江源國貿是你拋出來的誘餌?”
宋辭只是冷言道:“以後安分一些,別來惹我的女人。”轉身,將葉宗信扔在身後。
葉宗信愣在原地,滿臉落敗的垂喪。這一次,又是他血本無歸。三個億,宋辭扔了三個億,只為搏他的女人歡喜。
次日,就有消息曝出:葉宗信為填補阮氏十億損失,賣車賣房,四處借債,剛勉強補上阮氏的資金缺口,錫南國際便下達了將葉宗信剔除董事會的通知,昔日風光無限的葉董,如今,一貧如洗,錢權兩空,自此,阮氏以阮江西一人獨大。
這都是后話。
董事會之後,宋辭便驅車回去,他想念他家江西想得緊,電話過去。
“宋辭。”
嗓音軟軟,溫柔好聽,宋辭心情極好,道:“我馬上就回家,你別餓着等我吃飯。”
她說:“我還不餓。”
通常來說,不管多晚,她都喜歡等他。
宋辭不太放心,嚴令囑咐:“先去喝點牛奶,溫一下,不要喝冷的。”
阮江西笑着應:“嗯。”許是剛剛睡了,有些惺忪的語調,“董事會順利嗎?”
宋辭有點刻意討好:“當然。”語調一沉,又說。“不過我虧了三億。”他有點不開心,那是他女人的錢,興許不該這麼敗。
一向連價值觀都沒有的宋辭,破天荒有了金錢觀。
阮江西十分善解人意:“沒關係,反正你有很多錢。”
宋辭老老實實地:“那都是你的錢。”他家,不僅錢。連他都是江西的,哪能隨便支配。
電話里傳來阮江西輕輕的笑聲,說:“早點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明天是宋辭的生日,明天寶寶七周大了,阮江西想,明天應該是個很好的日子。那樣被期待。
宋辭哄她:“我在路上,馬上就到家,乖,你先去吃飯,不要餓着。”
她很乖巧:“好,路上小心。”
掛了宋辭的電話之後,立馬又有電話打進來,阮江西看一眼來電,沒有名字,是一串她熟悉的數字。
“喂,你好。”
於景緻開門見山:“阮江西,我們談談。”
阮江西蹙了蹙眉頭,道:“我們並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電話里,於景緻頓了一下:“和宋辭有關。”
阮江西不語,眉宇難疏,眼底,波光瀲灧有些起伏。
許久,於景緻又道:“你的產檢報告我看到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阮江西掛了電話,甚至掛得很急,電話砸出的聲響很大。
唐婉從診療室的躺椅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剛被掛斷的電話:“她如果不來呢?”
於景緻似笑,篤定:“她一定會來。”
唐婉撥着桌上催眠用的小擺球,一搖一盪,在她眼底映出沉沉浮浮的暗影:“何以見得?阮江西很聰明,而且防備心很重。”
“她是很聰明,甚至精明地令人討厭,不過她有一個弱點,她對宋辭的事不會設防。”於景緻冷然一笑,“她不敢拿宋辭來冒險。”
對於宋辭,阮江西從來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樣最好。”唐婉手上動作一停,轉眸凝神,“景緻,別猶豫了,宋辭太殘忍,你絕不能仁慈。”
於景緻沉默不語,許久點頭。
唐婉走後,於景緻放了一首催眠曲,聽得入神,斂着眸若有所思,響了幾遍的敲門聲,她都毫無察覺。
“扣扣扣!”未見反應,男人笑了笑,推門進去,喊了一聲,“景緻。”
於景緻置若罔聞,診療室里很安靜,只有催眠曲的曲調在來來回回。
左譯走過去,關了音樂:“景緻。”
她猛然抬頭,眼眸沉冷,緩緩才平靜:“師哥。”
“你有心事?”左譯稍作思忖,“是和宋辭有關。”
於景緻沉默不語,須臾,抓住了左譯的手:“幫幫我。”語氣,哀求。
左譯凝了凝眸光,恍然明了了。
診療室里,催眠樂又響起,輕緩而悠揚,讓人如痴如醉。精神催眠,那是左譯最擅長的領域。
於景緻只等了半個小時,從阮江西家裏到醫院,是半小時車程,果然,她一刻都沒有猶豫。
於景緻抬頭,看阮江西:“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阮江西表情無瀾:“宋辭在家等我,只有十五分鐘,說吧。”
於景緻不疾不徐,翻開桌上的病例:“孩子七周大了,很健康,還看不出寶寶的性別。”
那份病例,是阮江西的產檢報告。
“你想說什麼?不要迂迴。”阮江西抿着唇,嘴角有些發白。
“說說你懷孕的事。”
阮江西出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她一個人走在醫院的走廊,漫無目的,天已經黑了,走廊里沒有路人,很安靜,只聽得到她零散的腳步聲,還有不厭其煩響着的電話鈴聲。
她好似驟然驚醒,然後翻出包里的電話,是陸千羊的來電,她語氣很急,電話里還聽得到喘氣聲:“你怎麼到現在才接手機?”
“可能沒有聽到。”
阮江西聲音很無力,陸千羊覺得不對勁:“你怎麼了?”
她卻問:“有什麼事?”
陸千羊趕緊催促:“快看看你的未接來電。”
阮江西看了一眼手機,三十二個未接,全部是宋辭,眉頭擰緊,她走得快了些。
陸千羊又問:“你在哪?”
“醫院。”
陸千羊立馬緊張了:“身體不舒服?”她家藝人肚子裏可還懷着小太子爺,要是稍有差池,她非得提頭去見宋辭。
阮江西走得急,有些氣喘:“沒有大礙,我現在就回去。”
“你別急,我現在過去接你。”
等她過來接,可能要等一個小時,阮江西很乾脆:“不用,我怕宋辭等久了,我自己回去。”
陸千羊作罷,“那你小心點。”不免又多嘴了一句,“我建議你在自己身上裝個GPS定位,你家那位是個守妻奴,一刻找不見你就能翻了H市的天。”
打爆了阮江西的電話還不算,連經紀人,助手,甚至是劇組都接到了宋辭的慰問,就三句話:看到我家江西了嗎?看到我家江西了嗎?看到我家江西了嗎?
回到家時,天已昏黑,宋辭等在門口,燈光拉長了他的倒影。
她輕聲喚了一句:“宋辭。”
宋辭猛地抬頭:“江西!”一見她便立馬跑過去,將她摟緊,“江西,你去哪了?”
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眼睛有些紅血絲,緊緊地盯着阮江西,似乎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抱着她的手,很用力:“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不待她回答,他慌得手足無措,用手拂了拂她的臉,甚至不敢用力:“江西,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你為什麼不接?”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找我?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好慌。”
嗓音竟有些哽塞,宋辭扶着她的肩:“江西,你是不要我了嗎?”眸底暗影沉沉浮浮,全是不確定的不安,亂而荒涼。
阮江西愣住,風吹,她突然紅了眼。
宋辭記憶清空了,距離上一次只有一天,自主意識越來越差,似乎,除了她,已經一無所能。而就在剛才,那個愛他到痴迷的女人質問過她,一聲一聲,苛責而又憤恨:“阮江西,你要毀了他嗎?”
“他如果堅持用藥,你們不可能會有孩子。”
“藥物治療會刺激他的記憶神經,他一定是怕忘了你才私自偷偷停了葯。”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病情一直在惡化,原來他根本沒打算痊癒。”
“他自己和你之間,宋辭最後選了你。”
於景緻的嘶吼,一聲聲還在耳邊環繞,揮之不去,一字一字都像刀刃扎在她心口,痛到窒息、麻木。
一雙冰涼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拂過她的臉。阮江西猛然抬頭,他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惴惴不安地凝着她。
“江西,江西你怎麼不說話?”
手抓着她的衣服,他小聲地問:“你不理我了嗎?”
眼睛乾澀,滾燙得有點疼,阮江西睜着眼,不敢眨一下。
似乎是怕她惱他,宋辭軟着嗓音給她解釋:“本來我想去找你的,不過我剛才頭很疼,有個姓秦的不讓我去,說你會來回來找我,所以我才待在原地等你,你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去找你。”他小心地去牽阮江西的手,見她沒有躲開,便開心地彎起了眼角。
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沒了記憶,驚慌彷徨得像個稚弱的孩童,這般容易滿足,抓着她,就以為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阮江西反握住他的手,手心有些汗,她牽起來,放在唇邊親了親:“我不生氣,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更不會不理你。”
宋辭笑了,摟住阮江西的腰,用額頭去碰她的額頭:“你是我的江西,你對我最好了。”
饜足得這樣開心,他只要阮江西。
阮江西捧着他的臉,紅了眼,與宋辭一般,儘是不安,她問他:“我是你的江西,還有呢?”
宋辭迷茫懵懂地看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前每次他失憶,她總會不安地明知故問,然後宋辭便會告訴她:“我那麼愛的你。”
這次他卻不記得這句被他刻進記憶里的話。
阮江西哭了,哭得像個孩子,死死抓着宋辭的衣角,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喊宋辭的名字。
宋辭慌了,抱着她不知所措:“我在,我在。”
“宋辭。”
“宋辭。”
阮江西不知疲倦地重複着,蹲在地上,淚流滿面,
見她哭了,宋辭難受極了,心疼得呼吸不過來,臉色蒼白地跪在阮江西面前,伏下頭湊近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會反覆拍着她的背哄她:“不要哭,江西,不要哭了,你哭我會很難受,別哭,別哭了。”
反反覆復,只會那麼兩句,他是真怕了,一見她哭,心坎像有什麼在啃噬,沒有辦法思考。
“不哭,不哭了。”宋辭低着頭,湊過去吻她流淚的眼睛,“江西乖,不哭好不好?”
半跪在阮江西面前,宋辭伸手,輕輕地把她摟緊,伏在她肩頭:“江西,你別哭,我好難受。”
他太過笨拙,沒有意識,只知道,這是他的江西,他捨不得她掉一滴眼淚,就只會叫她別哭。
涼涼的冷風吹着,緩緩有滾燙灼熱的液體,滑進她脖頸,她知道,宋辭哭了。這個叱吒商場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會流淚,跪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陪着她一起哭。
阮江西忽然抬起頭,抓住宋辭的手:“宋辭,去做手術好不好?”
他不說話,紅着眼看她,眼裏還有未乾的眼淚。他不知道是要做什麼手術,卻本能地害怕和慌張。
見宋辭不說話,阮江西哭着喊:“你答應我,宋辭,你答應我。”
她一哭,宋辭便沒了主意,乖乖點頭應她:“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親了親她臉上的淚痕,“你別再哭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好。”
阮江西抱緊他,狠狠地親吻,直到將嘴角咬破,滿是血腥。
半夜裏,宋辭開始發燒,呢喃夢囈地一直念着阮江西的名字,她怎麼喊都喊不醒他,高燒不退,退燒藥也喂不進去,持續了很久,阮江西哭着打電話給秦江。
“怎麼了?阮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她慌得說不出話,只會喊着:“快來救救他,快來!”
掛了電話,秦江立馬打去了醫院,闖了一路的紅燈,到宋辭的別墅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這次不僅Holland博士和他的兩位入室弟子來了,還有那位幾月不見的唐夫人也不請自來。
唐夫人一進門就態度很惡劣,瞪着阮江西就罵道:“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
平日端莊大方的貴夫人,已經完全枉顧了她的身份和教養,撒潑撕扯,毫無涵養與氣度。
阮江西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緊緊抓着宋辭的手,盯着他的臉眼裏沒有任何其他。
唐婉步步緊逼,話說得越發難聽:“如果你還心疼他,就離他遠一點,別賴在他身邊害他。”她怒目,無休無止地大喊大叫,“以前是宋錫南,現在是宋辭,你們母女——”
阮江西突然回頭:“滾。”
她終於開口了,只說了一個字,紅着眼,裏面全是攝人的火光。
唐婉臉都氣白了,揚起手便要重重打下去。
秦江上前一步,截住唐婉的手,面無表情卻不容置疑:“唐夫人,請三思而行,有任何事。都等宋少清醒了再說。”
唐婉大力甩開秦江的手,氣急敗壞地吼:“這裏是宋家的地方,你算什麼東西?”
秦江整整西裝,不疾不徐地回視唐婉:“唐夫人,你可能不知道,這裏早就是阮小姐的地方。房產地產證還是我去辦的,容我提醒你一句,這裏阮小姐做主,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唐婉猛地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愣了許久,轉頭驚愕地瞪着阮江西:“你——”
一直沉默的阮江西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唐婉到嘴的惡言:“唐夫人,我現在不想和你周旋,請你離開,不然我絕對不會縱容你在我家大呼小叫,如果你質疑我的話,大可試試,我必定會讓你後悔。”轉頭,對Holland道,“拜託了。”
博士點點頭,給宋辭看診,卻是於景緻道了一句:“請你出去等。”
阮江西伏在床邊,眼眸看着宋辭的臉:“這句話只有我才有資格說。”嗓音,冷若冰霜。
------題外話------
來呀,刀片走起!
放心吧,南子一向的套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