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關注此事的不僅是學生,還有老師。老師們也大都認為李長弓在其中是得到了好處的,對此事看法褒貶不一,但總體上來說,貶的聲音佔大多數,尤其是當天親耳聽過李長弓那番話的辦公室眾導員。
“我現在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是什麼來着?”
“跟學校對着干,還是跟某些利欲熏心的,不配為師的人對着干?”辦公室內,幾名老師聚在茶水間,其中一人端着茶杯,眉飛色舞地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其餘幾名老師皆是一臉笑意。
“當時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正義青年,可現在...”一名老師搖搖頭,喝了口茶,嘆道:“不簡單那,不簡單,現在的學生真是不簡單。”
“要我說啊,這小子就是個當官的料。”另一人笑道。
三人正說笑着,侯國興拿着杯子從門口進來,邊接水邊問:“說誰呢?這麼開心,誰要當官了?”
“還能說誰,就是你那個學生唄。”
侯國興瞬間明白過來,眉頭皺了皺,低低地哦了一聲,埋頭接水。
說話那人沒注意到這一點,饒有興緻地問道:“老侯,他在你班上三年了,據你所知他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侯國興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起身出了茶水間。
“嘿,他這...”茶水間裏的幾人一愣,說話那人指着侯國興的背影。
“哎,遇到這種事,老侯也糟心啊。”
侯國興心裏確實挺糟心的,這幾天逢人見面必有向他打聽此事的,更有甚者認為他既然是李長弓的輔導員,說不定也在此事中謀利,各種懷疑好奇的眼神叫他難以忍受。
剛剛那人提出的問題他是真的不知道,帶班三年,平日裏低頭不見抬頭見,侯國興自認為大致上都清楚了解每個人,但李長弓他是真的看不透。平日裏悶不做聲、默默無聞,一出手就搞出一件全校關注,校長親自道謝的事;身為一介學生卻與副校長對着干,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那種話,還有現在發生的一切。
一件件事不斷刷新着他的認知,所以當別人問他李長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時,他只能說不知道。
事件持續發酵,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擺在爭執不休的兩派人面前。
那就是時間。
如果李長弓是在項目實施過程中發現其有利可圖,這無可厚非,但如果他實施這個項目的目的就是為了謀取私利,就算是之前支持他的人也不能忍受這種行為。
而之前“力大的敦敦”帖子中合約里的那一條款,似乎說明了一切。
同一條條款,先是對李長弓不利,然後有利,現在重回不利,李長弓對此有些哭笑不得。
整件事從頭到尾背後都隱藏着一隻黑手,先是流言做鋪墊吸引關注度。統一格式都是某某老師說某某老師說,尋其根源卻又根本找不到這個老師。
帖子中的兩份文件不是學校內部之人根本接觸不到,級別稍低一些的也接觸不到,至於說什麼心懷正義,無稽之談罷了。
李長弓相信,就算自己現在站出來說這條條款根本不是自己所提,想必沒人會信。因為這條細則的出現實在是太巧了,巧合得讓人不敢相信這僅僅是個巧合。鄭修當初給自己添的堵沒添上,卻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對付自己的利器,不得不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這個問題的死結就在於李長弓根本無法解釋樹苗的來源,錢,他有,但是他不可能交給學校二十萬或者說是告訴別人我捐了五百萬,拿錢是心虛,拿出匯款單據,李長弓相信他們有一萬種方法告訴大家這是假的。這盤棋,他似乎已經陷入死局。
同樣是遭人誤解,同樣是無法辯解,李長弓不禁想起村上正。雖沒有親眼所見,但想必村上大師當時所面臨的局面遠比自己難上千萬倍。可以預想,需要到處種樹的他日後還會遭到更多的冷眼與誤解,這一次還只是小場面。
還好也只是小場面,這一次在輿論上輸了一招,李長弓打算用事實來說話。
你說我從中牟利是不?但牟利頂天也就二十萬,要不要我開個百萬豪車告訴你我不缺錢?百萬不夠,千萬夠不夠?
老子一個輪胎就要二十萬,我還要貪你這輪胎錢不成?你特么在逗我?
用事實來打臉,用錢來砸人,李長弓就不相信自己開着豪華跑車在學校里溜一圈,還有人要懷疑自己貪了那二十萬。至於什麼低調、什麼顧慮、什麼麻煩,見鬼去吧!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誰知之者?人生在世本就不稱意,何必再自尋煩惱,自添枷鎖?
......
學校也開始重視起事態發展,但堵不如疏,堵也沒辦法堵,反而會激起學生的反抗之心。要知道大學生一向都是最激進最容易被煽動的一種生物,古有太學生集體跪門請願,今有最著名的五四運動,把遊行當家常便飯的外國人更不必說。要是一個處理得不慎,鬧出一個遊行事件那東海大學可就是全國出名了。
不過好在鄭修腦子還正常,並沒有把輿論的槍口引向華文正,他也知道這些旁門左道在華文正面前根本不夠看,壓根就沒敢挑戰華文正,所以從頭到尾承受火力的只有李長弓一個人,一個學生倒還不夠格引起遊行事件。
華文正特地將李長弓叫過去,希望李長弓能出面解釋清楚,並大度地表示就算犯了錯,念在他為學校做出了實績的份上,學校也會選擇原諒他,並幫助他壓下輿論。
李長弓只能選擇抱歉,理由是樹苗的來源他答應過別人不能說,但樹苗來歷絕對清白,同時也向華文正保證自己沒有從中獲取任何錢財。
對於這個理由華文正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裏對李長弓好感大減。不過念及貨真價實的功勞,華文正明裡暗裏暗示鄭修收手,鄭修雖然有些不太甘心還沒將李長弓開除,但見他名聲臭了,也算達到了目的,就沒再繼續推動此事。
大推手沒了,小推手自然不樂意了。左政正等着後台發勁,最好是把李長弓開除學籍,卻被告知boss不幹了,這叫他怎麼甘心。
卞鴻哲口中的舉報人就是他,東海學林建成后,見李長弓大出風頭又受校長青睞,而自己淪為配角甚至是笑料,嫉妒之外又添了一份恨,尤其是大家開始傳李長弓陳薇之的緋聞后這種嫉恨達到了頂點,那幾天左政走在學校里甚至覺得旁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帶着嘲笑。
回憶起李長弓當時提出的要求,左政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但他自己一人勢單力薄,能量不大,於是他主動找到鄭修,雖然之前鄭修攔下他交上去的策劃書,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這也是一條夠粗的大腿。
聽了左政的話,正愁沒法子對付李長弓的鄭修派人一調查,發現單據上的寶樹苗木公司根本不存在,大喜過望,於是接下來的一系列事件就發生了。
卞鴻哲口中的舉報人就是他,東海學林建成后,見李長弓大出風頭又受校長青睞,而自己淪為配角甚至是笑料,嫉妒之外又添了一份恨,尤其是大家開始傳李長弓陳薇之的緋聞后這種嫉恨達到了頂點,那幾天左政走在學校里甚至覺得旁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帶着嘲笑。
回憶起李長弓當時提出的要求,左政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但他自己一人勢單力薄,能量不大,於是他主動找到鄭修,雖然之前鄭修攔下他交上去的策劃書,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這也是一條夠粗的大腿。
聽了左政的話,正愁沒法子對付李長弓的鄭修派人一調查,發現單據上的寶樹苗木公司根本不存在,大喜過望,於是接下來的一系列事件就發生了。卞鴻哲口中的舉報人就是他,東海學林建成后,見李長弓大出風頭又受校長青睞,而自己淪為配角甚至是笑料,嫉妒之外又添了一份恨,尤其是大家開始傳李長弓陳薇之的緋聞后這種嫉恨達到了頂點,那幾天左政走在學校里甚至覺得旁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帶着嘲笑。
回憶起李長弓當時提出的要求,左政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但他自己一人勢單力薄,能量不大,於是他主動找到鄭修,雖然之前鄭修攔下他交上去的策劃書,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這也是一條夠粗的大腿。
聽了左政的話,正愁沒法子對付李長弓的鄭修派人一調查,發現單據上的寶樹苗木公司根本不存在,大喜過望,於是接下來的一系列事件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