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怖的一幕
千葉杏子腳上的傷口有些腐爛,那噁心的味道混合著血水直衝鼻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舔一塊放了長達一年之久的腐肉,我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為了讓這個可憐的女人不至於被截肢的命運,我不得不一絲不苟的用舌尖舔過她腳踝上的每一寸肌膚,讓草藥能完全的敷到傷口的每一寸皮膚,直到舌頭有些微微的發麻我才停下。
千葉杏子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疼痛,臉上滲滿了汗水,嘴裏哼哼唧唧的。
“好看吧?”我正趴下身子觀察千葉杏子腳上的傷口是否完全塗上草藥,沐小突然蹲了下來趴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什麼好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沐小沒說話,只是對着前方點了點下巴,嘴角微微翹起露齣戲虐的笑容。
順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眼,老臉頓時一紅。
千葉杏子的雙腳大大的打開着,而我的正趴在她的面前,那一縷春光映入眼帘......
我尷尬的爬起來,轉過頭喝了兩口清水清理嘴裏的污穢物來掩飾尷尬,好在茱莉亞和朴慧娜都專心致志的看着千葉杏子的傷勢,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窘態,讓我心裏好受了些。
“怕啥,你就算是把她撲倒我想她也不會多說些什麼,她想要活下來靠自己是不可能的。”沐小捂着嘴巴嬌笑。
“那啥,我們還是找點吃的吧。”我岔開這話題,沐小的話讓我有些心動。她說的沒錯。
千葉杏子這個樣子是不可能一個人活着等到救援,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裏,只能靠我讓她活下來。
先前朴慧娜說的話也很明白,她雖說是在幫千葉杏子傳話,可其中的話里也在暗示我,只要我能讓他們活下來,那麼她們不介意我對他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想到救援我心裏有些黯然,像我們這樣的偷渡客每年都會有很多,上船的時候有五十個人,能下船的也許不到二十個。
為了躲避海警,幾十個人都擠在狹小陰暗的船艙里,吃喝拉撒全都在裏邊,小小的船艙里臭氣熏天,身體不好的會因此而喪命。等到屍體臭的差不多了就會被船員隨意丟在大海里喂鯊魚,至於女人除非有很多錢,不然很難逃脫被饑渴的船員凌辱的厄運。
有時候急紅了眼的偷渡客也會在船員完事之後繼續那惡行。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至於我身邊的幾個女人,看千葉杏子那模樣想必是之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其他的三個女人我不是很清楚,是在逃難時碰到的。
不過茱莉亞的身份,好像是和那大鬍子船長有些瓜葛,是‘高貴’的偷渡客還是船長的女人就不清楚了。
處理了千葉杏子的腳傷之後我們開始分工合作。
朴慧娜去撿多餘的木材和乾草,一部分用來製造濃煙等到救援,另一部分用來生火煮吃的和用來保護自己。在野外沒有火源和等死差不多。
而沐小自告奮勇的說去樹林裏找吃的,她以前生活在山區會製造一些小陷阱,可以鋪抓小型獵物。
茱莉亞說她在國際紅十字運動待過一段時間,可以幫忙照看千葉杏子,要是她除了問題可以第一時間急救。
所謂的國際紅十字運動和國內紅十字會差不多,尤其是在武裝衝突和其他緊急局勢中保護病人,實行人道主義救治。
沒想到我們五個人里居然有兩個醫生,一個西醫茱莉亞,一個山野來的赤腳大夫沐小,這就像是一劑強心針打在我們的心頭上。
在荒島上除了愁吃以外,最害怕的就是生病,後者更為致命。
而我負責警戒,搬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警惕的站在四女周邊,在這荒島上危機四伏,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吃人的猛獸。
荒島上的乾草很多,朴慧娜很快就抱回了一大堆乾草,起初還滿臉興奮的對着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可愛的勁。
但下一秒,她哭喪着臉用晦澀難懂的英語對我說,沒有生火的工具。
我一拍腦門,這是個頭疼的問題,火機我們沒有,火柴就更不用想了。最後我想到了古時候最古老的方法--鑽木取火。
先用一塊乾裂的白楊木做鑽板,從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塊比較鋒利的山石用來做成小刀,把鑽板邊緣鑽出倒“V”形的小槽。在“V”槽里放上一些乾枯的樹葉,用筷子長的小拇指般粗的樹枝放在雙手中間當做鑽頭取火。
這說起來容易,當我磨得雙手生疼卻一丁點火星都沒冒出,手掌還被細小的木刺扎的皮開肉綻。
典型的沒吃上魚還惹了一身騷。
“用這個吧。”茱莉亞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身旁,地給我一根粗大的藤條,示意我和朴慧娜把藤條緊緊的纏繞在大石頭上快速的拉動。
十幾分鐘后,等我和朴慧娜累的滿頭大汗那藤條終於開始冒煙,興奮的朴慧娜猛地抱住我狠狠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小妮子卻嬌羞的低着頭,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臉上飄起了兩朵紅雲。
“啊!”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叢林深處響起。
糟了,是沐小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沐小出事了!
吩咐茱莉亞和朴慧娜看護好受傷的千葉杏子,我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朝着聲音的方向衝去。
費勁全力跑了將近兩分鐘,在一個參天大樹后看到了一臉慘白的沐小。
她目光呆泄,臉色沒有一點血,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聽到我的腳步聲她猛地轉過身緊緊的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胸前,全身打顫就像發寒全身發抖一樣,嘴巴也是顫抖。
我連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後安慰她,定眼一看她的身前,也是嚇得頭皮發麻。
一具新鮮滿是爛肉的骸骨安靜的躺在半米處,鮮血滲入地下,和發黑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不過幸運的是這並不是一具人的屍骨,而是一個成年猴子的,那猴頭爛掉了一半,腦漿都出來了,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僅剩下的一隻眼睛睜得老大,空蕩蕩的看着天空,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之前的慘痛遭遇。
除了吃的比較慘,猴子的臉也長得比較恐怖,像是戴了一張京劇臉譜,充滿着邪惡。
這屍體看樣子剛死不久,也沒有蒼蠅飛舞的場景,我厭惡的用腳踢了踢那猴子的屍體。
“沒事沒事,不過是一個死猴子。”我把沐小的身體輕輕推開,用手指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嚇死我了,我剛彎腰做陷阱突然就看到一具屍體,還以為是死人。”沐小輕輕的抹了一把淚水,慘白的臉上飄過一絲紅暈,顯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輕笑兩聲沒說話,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她做的陷阱。
還真別說這小妞還真有兩手絕活,做的陷阱雖然小卻很精緻,把藤蔓打成活結,在上邊鋪了一些雜草作為偽裝,而藤蔓的另一頭懸挂在樹枝上,只要動物路過踩中圈套,那鐵定會被掉在半空中。
“你以前學過?”我敬佩的看了她一眼。
“家在四川山區,小時候比較窮。跟着父親上山打獵學了一些,都是抓些野兔子之類的小玩意兒,當時用的是麻繩,沒有這種結實的藤蔓,不然就連野豬都能吊起來。”說道這,沐小的眼中流出傷感的神色,有些落寞,想必她也想到家了。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要不是為了生活過得好一些誰會冒那麼大的風險偷渡出國,當然也有我這樣的例外,要不是那次一時衝動,把一個喝醉的想要強、奸中學生的流氓打死......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做,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良知,有血性,有人性,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呵呵,是在,這藤蔓吊野豬都足夠了。”我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不去想這些煩惱的事情。
突然,看着死掉的大猴子,腦子裏想到了一副恐怖的場景,我抓起沐小的手一臉驚恐的朝着來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