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萬神骷
夢醒當日衛子曦就找過翟揚等人,也問過月流月吟,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回說沒聽說過這樣的地方,她曾懷疑過魔域,但月流月吟卻說魔域中常年一輪圓月高懸,無論環境如何,哪怕是深淵之地都是如此。
若非心中執念告訴自己那日夢中所見絕不是簡單的夢,她恐怕也已經放棄了,她相信那個夢一定預示着重要的信息,關繫着容衍的安危。
“沒有太陽沒有月亮……還有黑色的劍山?嗯……”
文錚一面聽她描述一面皺起了眉頭,應是在回想自己所知的,他蹙眉苦思的樣子讓衛子曦不由得緊張了幾分,不自主地絞緊了手下的衣擺。
“無日無月……”
“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在哪裏呢?”
他再三重複着這個詞,神情糾結苦惱,衛子曦已然緊張地綳起了身體,要不是怕打擾了他思考,她真的很像衝上去搖晃他,讓他趕緊說個地點出來。
文錚撫掌,抬眸看向衛子曦,“對了!無日無月,無星無海!難道是那裏?”
“是哪裏?”衛子曦的喉嚨驚喜滾動,半撐起身體往前傾,急切的模樣讓文錚忍不住好奇起來。
“不知可否知曉獸主詢問此地的緣由?”
衛子曦早已心急如焚,在乍然看到希望之光時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冷靜下來,直言道:“我懷疑容衍就在那裏。”
“你快說,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文錚大驚,猛一下站起身疾呼:“不可能!”
他這番表現太過異常,衛子曦意識到很可能跟那地方有關,也跟着站起身,追問:“為何不可能?神君,那究竟是何地?”
文錚此時也已是心緒大亂,無心再多賣關子,說出了一個衛子曦完全陌生的地點:“萬神骷。”
“那是什麼地方?要怎麼才能去那裏?”
文錚搖了搖頭,一臉惶然:“若獸主你描述無誤的話,那這無日無月,無星無海之地應就是萬神骷,萬神骷,可囚萬神而成枯骨,是為……昔年魔神的魔角吸收世間萬千惡念而形成的特殊空間!理應隨着魔神被鎮壓而寂滅了,獸主怎會覺得衍兒會在那裏?這如何可能?”
知曉萬神骷存在的除了他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魔域了里極少數活了萬年以上的皇族魔了,因為見識過它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也是偶然聽神主和父君聊天之時曾提起過一次。
昔年魔神的……魔角空間?
衛子曦卻直接跌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惶惶,喃喃自語道:“魔角?是那個魔角嗎?”
她想起了那個插在容衍心口的黑金色魔角,難道那就是魔神的魔角?
“神君可曾親眼見過魔神?”她急急又問。
文錚搖了搖頭:“未曾,神魔大戰時我尚且弱小,一直被父君嚴令守在大後方。”
神魔大戰死傷慘烈,基本上當時上了中心戰場的都死光了,包括他的父君。
衛子曦也不氣餒,“那神君可知曉魔神的魔角是什麼模樣的?又是什麼顏色?”
“模樣?顏色?”文錚微微茫然,不解她問這些又何意,但依舊想了想回道:“這我倒是聽父君仔細描述過,魔神的魔角只有一隻,也不是長在頭上的,而是長在左肩之上,形似尖塔,中間有極為複雜的魔紋,尖端鋒利如劍,通體呈黑金色。”
就是它!
衛子曦猛然捶了一下面前的桌案,震得杯盞齊齊碎裂,她卻恍若未見般直視着文錚道:“就是它!我夢見容衍被一個黑金色的魔角插入心口,一直在流血,流了滿地也沒停,就在你說的那個萬神骷里。”
“不會錯的,他就在那裏,萬神骷!”
她沉鬱的眸里爆發出懾人的光彩,好似利箭一眼從眸底俯衝而來,要衝破一切擋在面前的魑魅魍魎。
聽得她這話,文錚的身體近乎踉蹌着晃了兩晃,驚疑不定的看着她,“怎麼會?你說衍兒他在……萬神骷?會不會是搞錯了?只是夢,也許是你多想了。”
魔神之角,難道……難道魔神已經復蘇了?”
他此時也不知道是更憂心兒子處境,還是更擔心魔神可能復蘇這件事?
衛子曦卻道:“不會搞錯,神君有所不知,我和容衍是締結了血契的關係,我們共享生命和修為,同生同死,心靈相通,雖只是一場毫無依舊的夢,但我更相信這是容衍共享予我的信息。”
也因為有血契的存在,她才能保持冷靜到現在也沒瘋。
“血契?”文錚一愣,“你和衍兒締結了血契,那萬一衍兒……你不是也……”
血契在神靈大陸倒不像斗霄大陸那般徹底絕跡,畢竟神獸在這裏還是有不少的,只不過誰也不敢幻想和獸主這等存在締結血契。
衛子曦可是龍族等了萬年之久的希望,這要是再有個萬一,豈不是……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兒子不值得衛子曦如此珍而重之,只是相比金龍王對龍族的意義,他兒子的意義確實沒那麼重要。
衛子曦無謂一笑:“即便沒有血契存在,他若是沒了,我也不可能獨活。”
“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出萬神骷所在。”
那魔角非常危險,它似乎還在提升着容衍的修為,這點從她半年來隱隱又要突破的修為可見端倪。
但萬神骷,又在哪裏呢?
***
文錚離開後幾日,翟揚終於送來了衛子曦想要的消息,第二日她便輕裝簡行,只帶着君忘塵一人離開龍島,前往神靈大陸八大域之一——雨之域。
雨霏霏,霧靡靡。
氿城正值多雨的季節,“氿”字水加九,意思便是這城裏一年之中起碼有九個月都在下雨。
雨才是這裏的主人,生活在這裏的修士早已習慣,人們行色從容的漫步在雨中,紛紛將雨水隔絕在周身一米範圍。
反而極少有人帶傘,除非修為太弱,或是不捨得浪費這丁點靈力的吝嗇修士。
一柄油紙傘下,少女娉婷走來,傘面濺起的雨滴伶仃作響,如一曲清歌,似訴着衷腸。
有修士路過她之時鄙夷的嗤笑了一聲,就見少女微抬傘面看過來,隔着薄薄雨幕,竟是一副勝過這天青煙雨的好顏色。
她穿着一襲月白色鎏金的紗裙,裙角旖旎落地,被水澤暈染出一朵一朵淺金色的合歡花。
她的眼神十分寒涼蒼茫,望之不盡,比城中那座清潭還要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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