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塵被拒門外

慕玉塵被拒門外

“十六聰慧,叫她自己過來。”

鳳惜女王要求從未接觸過機關陣的錢來來在沒有熟人領路的情況下破解寢宮內的機關,才願意見她。

“本宮不敢違抗母上之令。不過母上仁慈,試煉歸試煉,總不會‘失手’將‘十三皇女再世’的本宮給誤傷了吧?”

無奈只能妥協的錢來來則以道德大義捆綁牽制鳳惜女王,以免女王藉機殺人滅口。

天邊烏雲滾滾,染上奇異的暗紫、深紅色,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又遲遲憋悶在其中。

望着上不得下不得的局面,慕玉塵越發興奮起來,擠兌她道:“你打斷怎麼破?”對於慕玉塵這種除了幸災樂禍的豬隊友,錢來來表示無奈。

她神情有些許肅然,抿着唇僵持了許久,最終長長的舒了口氣用力揉了揉髮絲,臉上的苦惱盡顯:“非逼我開掛,我設定這麼弱,都不好意思說我是個反派**oss了。”

“嗯?”又是些古怪的話,慕玉塵實在猜不透她的意思。

說好的主角光環呢?她是不願意麵對寢宮暗藏的機關術的。作為一個資深技術宅,她面對過的最大機械就是電腦電視機,而且只會拆不會修。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算了算了,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

她拉了拉斗篷,將身子裹得更緊了,囑咐道:“等會我去把所有的機關破壞掉,你們跟上。”

“你不會是想直接過去吧?”慕玉塵這算聽明白了,對錢來來沒頭沒腦的決定表示錯愕。

這濃濃的質疑……錢來來扭過頭,不悅的白了他一眼:“有問題?”

“當然有!太危險了,鳳惜女王的寢宮哪是這麼好闖的。”慕玉塵表情略浮誇的細數那些年錢來來中過的陷阱:“你不記得昨天被關進地窖、前天被飛網撲到、大前天被滾筒追了大半個皇宮、以及一個月以來的花樣中招史了嗎?這麼笨手笨腳,進你去不是送死嗎?”

……謎之沉默……

跪在身後的雪域士兵們忽然對這個即將成為雪域之主的人充滿了動搖。先不說她是個小孩子,再撇開她是女子這點不談,有這麼不靠譜的郡主嗎?!

她一臉冷漠:“慕兄,你能不能不拆我台?”現在錢來來嚴重懷疑他是鳳惜女王派來的間諜。

嗯,慕玉塵一定是嫉妒她奪了皇位,她才沒有他說的那麼差。

“小王說得是事實。還有,小王姓慕玉。”

錢來來果斷的忽略了慕玉塵的辯解,嬌小的身子帶着強大的氣勢,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低聲一笑:“宮裏不都等着本宮拿出點成績嗎?雖然這玩意不是我的,我還有衍天寶燈啊。”

衍天寶燈?這跟她的機關術技藝有何關係?

慕玉塵從她滿是深意的笑眸里猜出了些許端倪,試探着問:“你的意思是……藉此服眾?”她沒再故弄玄虛,爽快的點了頭:“沒錯,誰叫我四肢不協調,學不來什麼機關術呢?”

這下慕玉塵全是清楚了她的用意。首先,士兵目標龐大,與其藏着掖着被女王發現,倒不如安個名正言順的嚎頭將他們帶進去,日後女王真的放權她也不至於落個逼宮的臭名聲。

其次,機關術不是一時半會能鑽研透徹的,錢來來學不好機關術無法服眾,即使當上女王也會因為能力不足而被質疑。此時拿出個他們摸不着頭腦的東西,宣稱是自己發明的機關(其實並不是),一來圓了闖過九熾連環陣是以她實力闖過來的謊,而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拉攏更大的勢力。

錢來來這看似沒有根據的行為花的心思是真真的細膩縝密。

那黑密的雲朵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又沒人說得清為何。

正當她將要拿出衍天寶燈之時,一個乾脆高傲的嗓音忽然傳來:“今個母上寢宮還真熱鬧啊。”

兩人齊齊回頭,只見大皇女鳳儀攜丞相司蔻笑若騎馬而來。錢來來的目光放在了她身後帶來的人馬身上,心中暗暗啐聲。

這鳳儀、司蔻笑若是要壞事?

“鳶兒見過大姐、丞相大人。”儘管如此,她面色不變的微微朝馬上二人點了點頭。

她話音未落,鳳儀帶着幾分得意的聲音傳來:“來人,把這群逆賊抓住!”

鳳儀身後女侍衛齊刷刷的亮出刀刃,雪域士兵也蹭的站了起來,眼看手就要摸到刀柄上,錢來來一下怒喝道:“皇姐這是什麼意思?”

雪域士兵一下回過神來,悄悄放下了手,這才避免了兵刃相見的局面。

“鳶兒啊,問本宮什麼意思,本宮還沒來得及問你呢,你這是什麼意思?”鳳儀翻身下馬,眉目含笑的打量着她身後的士兵。

錢來來早猜到鳳儀是得到了消息藉此向鳳惜女王邀功,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此乃鳶兒進獻給母上大人的男侍,已經向母上稟報過了。”

幸好她早有對策。

鳳儀自然是不信她的鬼話,急急的反駁回去:“是嗎?怎的本宮看來,這些可都是些手持利器的刺客?”

錢來來鎮定自若,反而挑眉看向她,微微一笑:“母上已經同意了這些人進宮,皇姐莫不是不相信母上的判斷?還是說,皇姐要逾規,管到母上頭上?”

倒打一耙這種事,她做得最溜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你……本宮沒存這心思,你別血口噴人!”鳳儀顯然是對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氣到了,一時間只想起反駁。

反觀錢來來,笑容溫和無害,歪頭眨巴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血口噴人?鳶兒倒是要問皇姐,無緣無故帶着一波人馬跑來,也不怕驚擾了母上。”

鳳儀被她堵的啞口無言,這種明明覺得自己被耍了卻無言以對的感覺……

許久才組織好語言應對,鳳儀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力求挽回顏面:“哼,野丫頭嘴巴倒是厲害,本宮這是怕某些來歷不明之人危及母后!別以為給你封個皇位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可惜她挑了個最不合適的話題。

“皇姐,這話可真是打臉啊。”錢來來本就沒打算跟她們處好關係,現在更是把毒舌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鳶兒是母上大人親封的皇女,憑的是解開九熾連環陣之功,哪能是尋常野丫頭?若鳶兒是野丫頭,連區區九熾連環陣都解不來的皇姐們大師們豈不是連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都比不得?”

她一連轟歷下來,愣是沒給鳳儀一絲反駁的機會,末了還露出個挑釁的笑容。

搞事情?who怕who!

這時鳳儀才得到回嘴的機會,一下子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指着她氣得渾身發抖:“你!”

“皇女莫急躁。”一直在隔岸觀火的司蔻笑若忽然出了聲制止鳳儀,翻身下馬,朝錢來來作揖一拜,規勸道:“十六殿下,女王寢宮兵刃相見實屬不妥,還望殿下三思,不要向女王陛下引薦這些來歷不明之人。”

“否則,陛下若出了事,十六殿下也不好交待。”

這個十六殿下……若她沒記錯的話,分明是蒼鼎蘭妃的侍女。她怎麼不記得這小小的侍女,竟藏着一身足以破解九熾連環陣的絕活?這其中……必有古怪。

“若我非要呢?”錢來來對司蔻笑若印象頗深,若是司蔻笑若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有些難辦吧。

這個回答司蔻笑若不甚滿意,身子壓得更低了:“容臣無禮,定將竭力阻止殿下進宮。”

錢來來沉默了許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蔻笑若,口中低喃卻是說給慕玉塵聽的:“慕玉塵,計劃有變。帶着他們守住宮門,別讓閑雜人等打擾我與母上大人‘談心’。”

這天氣真讓人討厭。

慕玉塵自然有所顧慮:“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女王身邊多的是身手不凡之人,不如我們改天再……”

“你不信我嗎?”錢來來打斷他。

望了她半晌,慕玉塵終於是點頭:“……信。”

“既然司蔻相爺開了口,本宮也不便糾纏,”錢來來隨即朗聲回復道。

鳳儀:我嗶――本宮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一副愛理不搭的樣子,司蔻笑若一開口你就答應了,我嗶――這是看不起本宮!?

鳳翾國大皇女鳳儀殿下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號召力並沒有那麼強這件事。

“多謝十六殿下通情達理。”眼見二人達成共識,鳳儀不樂意了,冷哼道:“剛好本宮也許久沒來給母上請安了,本宮也要進去!”

錢來來督了她一眼,隨即目不斜視的回答:“母上大人說,闖過她寢宮內所有機關,方能見到她。”說著退讓兩步,畢恭畢敬的側出門框:“皇姐請便。”

“這、這個……”鳳儀頓時有些下不來台,誰不知道母上的寢宮是鳳翾守衛為嚴密的地方,她怎麼闖得過?

她督見殿前的小侍,一下像找到台階似的,招呼道:“小汝子!還不過來領路?”

小侍畏畏縮縮的低着頭:“小的不敢,女王殿下只宣見了十六殿下,且吩咐讓十六殿下自己過來。”

鳳儀氣急:“你!”等等,這是母后的意思?莫非母后是叫她去送死?

這麼一想,她頓時瞭然的拉長聲調,賊兮兮的打量着錢來來:“哦~原來如此。”她心情大好的一笑:“本宮今個還有要事處理,就不跟着鳶兒摻和了。記得代本宮向母上請安。”

“……”錢來來默然:“鳶兒領命。”

天庭。

一金一藍兩個挺拔的身影立於天眼旁,此情此景盡收眼底。藍采和怒視着默然不語的那人:“你真要眼睜睜看着她送死?她可是你妹妹!”

桑榆微微垂着眸子,竟然不敢看他,輕輕的說:“采和愛卿,神仙不得插手凡事糾紛,不得插手上仙歷練,你知道的吧。”人間有人間的秩序,天庭有天庭的規律,若不是身為天帝,他又怎麼坐得住?

“所以你就看她走上不歸路,等着天罰降臨、等着她魂飛魄散從此在三界中不復存在?”藍采和是沉不住性子了,當下咄咄逼人起來。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桑榆只能淡淡一笑,無奈又寂寞:“原先天庭最尊貴的嫡女上仙落魄至此,愛卿以為有意見的只有你一個?”

天命不可違,他何嘗不想為她逆天改命?只是那個人的命令,他如何違逆得了?

藍采和沉默了許久,身為上仙,他自然知道桑榆的為難之處。只是,桑榆那句話依舊挑動了他的怒火:“這麼多年我守她護她,就是怕樓冥報復起來不擇手段,你卻向樓冥透露她的去向,害她落得如此下場,你卻說這是她選的路?!”

“若不是樓冥暗中作梗,她現在還是衣食無憂的大小姐!”

“後來樓冥放下了解開了心結,傾顏仍舊執意如此,我們沒法干涉。”桑榆面上褪了嬉笑,留下的只有滿室肅然:“倒是愛卿你,身為赤腳大仙處處阻攔她歷練,這才叫她千年不得回歸仙位、樓冥心結越來越大。”

藍采和無法否認其中的私心。

他忽然開口:“每一世她都忘了本座。但本座很高興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是本座。”說罷,他拂袖而去:“你若不願意出手,就看着吧,寧可捨棄這仙位,我也不會讓她遭受天罰。”

桑榆眉間緊蹙,忽然一把拉過藍采和的手臂。對方是天帝,藍采和自然不敢行為過激,這也讓桑榆鑽了個空子。

一掌落下,藍采和眼前一黑:“唔……你……”話還沒說出口,他已經暈了過去。桑榆順勢攔着他的腰,讓他避免了摔倒的命運,低喃道:“采和愛卿,我們沒法救她。能救她的從不是我們。”

“爹爹,這樣好嗎?”一旁閃出個嬌小的、抱着蟠桃啃的身影。桑椹眨巴着眸子。

真是搞不懂大人。

“親女,爹爹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告訴你。”桑榆蹲下來,慈愛的揉亂她的發:

“天帝是三界最尊貴的存在。比天帝更尊貴的,是三界之外的創世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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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喪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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